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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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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慧芷粉脸通红,求道:“不要说了,我我受不起啦。”

“笃:笃!”一个慈和的女声在门外道:“慧芷:慧芷!”韩慧芷色变轻声道:“是娘亲!”韩夫人的声音又响:“你整晚说着梦话,唉:本来我只担心宁芷一个,现在又多了你。开门让娘进来吧:天快亮了,我知你早起床了。”

戚长征点了点头,指着床底向她装了个俏皮的鬼脸。

第16卷云破月来第十三章一触即发

第16卷云破月来第十三章一触即发

韩柏诈作眼倦,双手搓着睑颊,打着呵欠,希望能把新的掌痕蒙混过去,步进内厅。

三女正和范良极说话,见到他进来。忘记了一夜未睡的心焦和劳累,迎了上来。

左诗拉开他的手,道:“给我看看!”朝霞咬牙切齿道:“这贱女人真不知羞耻,夫君只说不想见她吧了怎么可动手打人呢?”

柔柔嗔道:“你这傻瓜:为何不躲避呢!”韩柏先是愕然,继而往范良极望去。

范良极扮个鬼脸,嬉皮笑脸。

韩柏心知定是范良极代他说谎解围,不过现在虽过了关,却使三女对白华芳恨之入骨。而范良极这头老奸巨猾的死猴头,摆明仍坚信白芳华是虚若无的情妇,故意制造这形势,使自己不敢对白芳华存有妄念,因为三女必然携手反对,那可不是说着玩的一回事。

接着回心一想,梦不是说过厅种的特性是无情吗?

虚夜月的美丽还可以说是难以抗拒的,但白芳华的姿色却只在三女伯仲之间,嘿!虽然她对付男人都欲擒先纵手法极之高明,但自己身具魔种,怎会如此不济?

想到这里,立时出了一身冷汗,首次猜到秦梦瑶暂别的原因。和他有失去秦梦瑶的可能。

从自己抵受不了白芳华诱惑这一点,便知魔种仍未成气候。

他的魔力就像潮水般涨退着,在离船往找盈散花前,达到了最高峰,此后便不住波动,有起有落。

在见过朱元璋后,受他气势所慑,魔功更是大幅减退,所以才比往日更不济事。

怎办才好呢?

是因自己的意志太薄弱,还是因为太好色呢?

但浪大侠说过他好色不是坏事,问题应在于是自己令人降服,而不是别人令他降伏罢了。

左诗爱怜地道:“柏弟的脸色为何变得如此难看?”

正翘起二郎腿,摇着脚吞云吐雾的范良极还以为他内伤未愈,不屑地嗤一声道:“休息一会便没事的了:道行未够的小儿。”

这时范豹进来通传道:“陈公来了!”韩柏愕然道:“这么晚来干什么?范豹失笑道:“这么早才对,早点已准备好了,专使和侍卫长两位大人要不要和陈公边吃边谈。”

范良极笑道:“你这小子愈来愈风趣了,有没有练我教给你的绝技?”

范豹恭敬地道:“一有空便练习,小豹怎敢疏懒。”

韩柏先和三女进房,为她们盖好被子,略略盥洗后,换上官服,才出厅去。

范良极早换过衣服,和陈令方在餐桌上密谈。

韩柏坐入席内,向陈令方笑道:“我还担心有刺客找你,范老头坚持你不会出事,现在看见你生蹦活跳,才放下心来。”

陈令方道:“京城乃朱元璋的地盘,楞严怎敢动我,若出了事,他亦难以脱身,放心吧!”范良极道:“这小子担心你先前见朱元璋时说错了话”

陈令方纠正道:“不要让他这大哥离间我们兄弟间的感情,我只是好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有心理准备。唉:昨晚给人缠着。喝多了两杯,一睡下到四更才醒过来,所以忙赶来见你们。”

韩柏取起一个馒头,塞进嘴里,吃相之劣,和范良极不遑多让。

范良极却不肯放过陈令方,哂道:“你那是好奇,只是担心当不成大官,嘿:嘿:我有说错吗?”

韩柏想起朱元璋准备重用陈令方.忍不住卖弄道:“现在我的相术得老师傅指点,大有进步,看看你的气色,即知你官星高照,你放万二个心吧!”范良极双目一瞪道:“若你不想我向诗她们揭穿你和白芳华的丑事,最好乖乖叫声师傅,而不是“老”师傅”陈令方早喜动颜色,拉着范良极的衣袖进逼道:“师傅:你的徒儿有没有看错?”

范良极不耐烦地道:“我教的徒弟怎会看错相?”

陈令方欣然道:“待会儿见到鬼王时,大哥便可给他一点颜色,救他知道相术之道,瀚如渊海,他仍未算天下第一相学家哩!”范良极色变道:“什么?”

陈令方愕然道:“你怕比不过他吗?”

范良极胡诌道:“我只是怕他见我相法高明,死缠着求我收他作徒弟,你要晓得,他并不像你那么不济事,若用武力迫我,给我打伤了,大家颜面上都不好过,所以你千万不要提起我的相术.否则我生宰了你。”说到最后,一副恶形恶状的的霸模样。

韩柏忍着笑向陈令方问道:“鬼王也邀请你去吗?”

陈令方点头道:“昨天鬼王派人来通知我,不知是你们叨我的光,还是我沾你们的光.鬼王很少对人这般客气的。”

范良极看看天色,知道时间无多,迅快道:“老小子刚才告诉了我三件事。第一件就是采花大盗薛明玉来了京师,弄得人心惶惶。”

陈令方接道:“我并非老小子,而是大哥你肝胆相照的二弟,大哥千万勿忘记那盘棋谁胜谁负。”

范良极颓然道:“第二件事就是我们的浪大侠大显神威,负起保护怜秀秀这朵鲜花之责,当着数千对眼睛在花舫上斩杀了一个倭鬼。”

韩柏失声道:“什么?当时他有没有穿衣服?”

范良极倒非常维护浪翻云,怒道:“现在我才明白为何以瑶妹的修养都捺不住要你闭嘴。”指了指陈令方道:“第三件事由你来说,对于官场的事,都是你这显利欲熏心的人知道得清楚点。”

陈令方不忿地咕哝一声。可是知道起程在即,没时间分辨,叹口气道:“蓝玉藉为皇上贺寿,昨天黄昏到达京师。”

韩柏皱眉道:“蓝玉是什么家伙?”

陈令方解释道:“他是朱元璋下除鬼王外最有权势的大将,和朱元璋的关系一向都不大好。”

范良极奇道:“得罪了朱元璋,能保得头颅已是奇迹,为何他仍能大摇大摆当大官呢?”

陈令方道:“此人武功盖世:嘿:不是盖世,而是盖朝庭,只差了鬼王少许,只不过因从不在江湖行走,所以江湖间知者不多:兼之他手下高手如云,军功极大,起始时很得皇上宠爱。”

范良极斜眼看着韩柏道:“很多人都是宠纵不得的。”

陈令方续道:“可是这人不学无术,赋性刚愎,恃功专横,先后被封为凉国公和太子太传,仍觉朝廷待之大轻。恃着驻守在外,山高皇帝远,扰自罢黜将校,黥刺军士,又私占民田,今次来京,绝不会是好事。”

韩柏心想他来不来京与自己有何关系,并不放在心上,站了起来,道:“起程了。迟到不大好呢!”范良极愕然看着他道:“你似乎不怕朱元璋的样子。”

陈令方看着他左右脸颊的印痕,惶恐道:“朱元璋自己最好色,但却不喜下面的人好色,四弟小心点了。”

范良极道:“是三弟。谢廷石的假的,小柏儿理应升上一级。”

这时有太监来传报道:“叶素冬大人到!”三人对望一眼,都涌起奇异的感觉。

朱元璋似乎挺看重韩柏哩!

天色微明。

韩夫人推着韩慧芷躺回状上,自己坐在床沿,叹了一气。

斡慧芷作贼心虚,不敢望向乃母。

好一会,韩夫人再叹一口气道:“好好一个家庭,忽然间变到不成样子,大伯仍生死未卜。你爹又要赴京当官,将来不知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哩!”顿了顿续道:“慧儿:江湖上的事真是碰也不可以碰;宁儿便是榜样,去了个马小贼,现在整天叹着找韩柏.也不理自己千金小姐的身分。到了京后,爹会给你找户好人家.让你有个着落.我也放心了。以后再不准舞刀弄剑,关心江湖的事。”

韩慧芷暗暗叫苦,让戚长征听到这番说话,说不定也会打退堂鼓的,急之下哭了起来,悲声道:“不:女儿不嫁。”

韩夫人慌了手脚,连忙劝慰开解。

床底下的戚长征心想,你并非不想嫁,而是只愿嫁我老戚。既知她心事,传音上去道:“宝贝儿莫哭,我老戚必排除万难,赴汤蹈火,誓要把你娶到手上。”

韩慧芷经验终是嫩了点,喜道:“真的!”韩夫人却会错了意,加重语气道:“当然是真的,我和你阿爹商量过,都是宋翔的四公子和你最登对。不说你不知道,他祖父乃大词人宋濂,书香世代,亲叔宋鲲乃京城总捕头,唉:未家真是有头有面,无人不识。”

韩慧芷娇嗔道:“娘啊:你在说什么呢?你若向襟家提亲,女儿就死给你看:天啊:怎么办才好呢?”

下两句却是在询问床底下的戚长征。

韩夫人愕然怒道:“娘只是为你好,要生要死成何道理,一向以来,除希文外就数你最孝顺听话,想激死娘亲吗?”咳嗽起来。

韩慧芷明知她有一半是假装出来的,仍吓得慌忙按慰乃母。

韩夫人再唠叨了几句后,看了看天色道:“唉:天明了,你爹这几晚都坐立不安,累得我也没半觉好睡的。”

言罢出房而去。

戚长征爬出床底。

韩慧芷不理他一身尘土,扑入他怀里哭道:“怎么办才好呢?你定要救我。”

戚长征紧搂着她,心痛达至极点,暗忖转瞬便要进入洞庭,自己尚不知是否有命回来,怎样“救她”呢?

船速忽地明显减慢下来。

戚长征大讶。搂着韩慧芷到了窗旁,偷偷往外望。

阳光里,下游处排了一列七艘战船,封锁了进入洞庭之路,心中一震.知道怒蛟帮已展开全面的反攻了。

朝阳在水平升上洞庭湖面。

霞光万道,衬托着杀气腾腾的湖上战场。

胡节的水师分成十组,布在怒蛟岛外二十里的湖面,迎击怒蛟帮横洞庭长江的无敌雄师。

大小舰双队形整齐,旗帜飞扬。

胡节的旗舰乃是巨型的楼船“奉天号”,甲板高达三层,装设铁甲护墙,有若一座永不能攻破的海上城堡。

怒蛟帮的先锋船队刚在水平出现,胡节的水师便分出两队各达百艘以“蒙冲”和“斗舰”级为主的战船,由两翼抄去,隐成钳形之阵。

凌皲天卓立望台之上,哈哈一笑道:“胡节不愧水上名将,一开始便想占在上风之处,是欺我怒蛟帮无人,让我教你见识一下。”

本立在凌战天和翟雨时之间的上官鹰退在凌战天另一侧,道:“指挥之权就交在二叔手中。”

翟雨时向他点头称善,说到打水仗,怒姣帮里无论经验智能,除浪翻云外,凌戟天可说不作第二人想。

凌战天微微一笑,亦不推辞谦让,目光缓缠扫过广阔无际的湖面。

朝阳的光线把一切都净化了。

风由敌舰的方向拂至。

他们现在处的正是水战最不利的下风位置,对火攻、箭射和船速,均有致命的影响。

凌战天轻松地道:“胡节想必对我帮历次水战,均会下过工夫研究,故一上来便争取主动之势,我偏要教他大吃一惊。”

上官鹰翟雨时两人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数么实力惊人的水师,见凌战天仍如此镇定从容,心中折服。

这时怒蛟帮的所有战船,亦进入预定的位置,以“怒蛟”押中阵,左右两翼为“水蛟”和“飞蛟”,各领约三十艘战船,布成阵势。

凌战天看着敌船由两侧大外档包抄而来,隐成合围之势,仰天一阵长笑,发出号令。

中阵处立时放下近百艘小艇,每艇八人,均穿上水靠,连浆如飞,朝敌方横排水面的舰队冲去。

艇上堆满一桶桶的燃油,教人一看便知是想用火烧之计。

三里外的敌舰一阵战鼓,火炮投石机弩弓箭全都严阵以待,准备在敌艇进入射程前,加以摧毁。

这时胡节挺立旗舰之上,身旁站满谋臣战将。

胡节两眼一瞪,皱眉道:“这岂非灯蛾扑火.自取灭亡,唔:敌人必有阴谋。传令派出斗舰百艘,推前一里,布成前防,以制止敌艇接近。”

当下擂鼓喧天声中,百艘中型战船,开往前方,把战舰移前了一里.与正冲浪而来的怒蛟帮快艇更接近了。

这时胡节抄往怒蛟帮离队大后方的战船,亦来至左右两翼之侧,快要形成合围之势。

凌战天微笑道:“胡节这一招叫作守中带攻,务要迫我们逆风发动攻击,那他便可以藉着以多胜少之势,把我们一举声溃,我凌战天若如你之愿,怎对得住老帮主培育之恩。”

向翟雨时道:“雨时,你怎么看!”翟雨时镇定自若道:“雨时完全同意二叔的战略,两翼抄来的敌舰看似驶往后方,其实只是虚张声势,若所料不差,他们即要由两翼发动攻势,那等若缠紧了我们左右两臂,教我们动弹不得。”

凌战天眼中闪过赞赏之色,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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