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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浪人天涯-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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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蠢燕,第一次见就少了条胳膊,现又少了只眼睛。说怎么这么倒霉哦。”

燕孤鸣:“”

“还好,只难过了一次。”风天涯眼眶有些红,她轻轻道,“还算幸运,不然两个叠一起,那就撑不住要哭了”

燕孤鸣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小姑娘还记得他的话,那一句当时他只是为了哄住她眼泪的话。

【把眼泪擦干,就娶。】

当日无心的话语,现想来,燕孤鸣竟也开始希望话语可以成真。

风天涯深吸一口气,将难过压下去,她重新拿起碗,递给燕孤鸣:“吃东西!”

燕孤鸣:“”他也许永远都不能完全理解她。

风天涯见燕孤鸣又黑着脸不说话,坏笑道:“怎么,不想让亲了?”

燕孤鸣:“”

风天涯看他倔倔的样子,心里也发软。燕孤鸣多日未修正,下巴上长出坚硬的胡渣,整个看着沧桑不少。

风天涯拿起一块肉,手指间盯着看,边看边漫不经心道:

“这样吧,若吃东西,师傅就亲一下——外加好酒一坛,如何。”

燕孤鸣:“!”

风天涯见浪一下子就亮了的眼睛,暗自好笑,面上却绷着个脸。

“医者皆知,伤重之不能饮酒,所以师傅也很为难哦。现下想想,若真不想吃便不吃了。”

燕孤鸣:“”

风天涯:“怎样哦。”

燕孤鸣挤着牙缝道:“吃”

“哈哈——!”风天涯大获全胜,兴奋地站起来转了个圈。

燕孤鸣:“”

风天涯不忘正事,她拿着肉,一条一条撕开,放到燕孤鸣的嘴里。“来来,吃东西,张嘴。”

燕孤鸣张开嘴,风天涯一根一根往里送。

这样喂他的感觉真不错,风天涯暗道。

吃完了东西,燕孤鸣看着风天涯,“酒。”

风天涯把碗放好,不急不缓道:“急什么哦。”

燕孤鸣:“应下的。”

风天涯伸出手指头挠挠脸,“是么。”

燕孤鸣:“”

“哈。”风天涯扯着脸皮凑到燕孤鸣面前,嘴同他只剩下一指的距离,她轻声道:“这么急着喝酒作甚,奖赏又不止一个,这样,师傅要生气了。”

她声音轻飘,隐然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魅惑。燕孤鸣一时怔忪。

看他呆呆的样子,风天涯轻笑一声,俯□子。

又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只不过,这一次吻过,风天涯却没有直接站起来。她嘴唇轻轻停燕孤鸣嘴唇上面,要远不远,要近不近,因为腰背的不时轻颤,两张嘴唇也不时贴到一起。

风天涯腰腹力量足够,只一手扶着床边,一点也没有压到浪。

她轻笑着。

“怎样,师傅先给这个。”

51第五十一章

风天涯一吻过后;燕孤鸣喘息明显粗了许多;他想张口让风天涯离得远些。可是风天涯薄薄的嘴唇靠得太近,他嘴稍稍一动,便又贴一起。

他枕的是右山准备的硬竹板;一点向后的空间也没有;这么僵持着,燕孤鸣连喘息都不敢用力。

风天涯看出他的窘境;强憋着笑。

她发现;自从拨开浪的那层硬壳,这个老男实是非常的有趣。她觉得自己逗起他越来越顺手,因为她知道;燕孤鸣永远不会真的同她生气。

风天涯便是有这个自信。

“怎么样。”风天涯开口。

燕孤鸣的鼻息温热,带着属于男的独有的阳刚;吐息她的脸上,让她脸也跟着烫烫的。

风天涯心里一动,抬起身侧的手,轻轻贴浪的胸口。

那里还包着伤布,风天涯顺着伤口的位置一点点向下。

“这里是掌伤”

她的手渐渐挪到燕孤鸣的腰上,浪的腰坚实精劲。风天涯手横过来,摸了摸他腰上的伤口。

“这里是刀。”

少女的手就像一条滑嫩的小鱼,燕孤鸣的身上游来游去,沿途却留一道滚烫。

浪终于忍不了了。

他抬起手,搭风天涯的手腕上。

“够了别动了。”燕孤鸣开口,下颌微动,那坚硬的胡渣刮风天涯的脸上,让她觉得更热了。

风天涯脑子里迷糊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那一页页的奇书,此时印象竟然是分外的清晰。

“蠢燕知道想什么。”

燕孤鸣:“不知。”

风天涯抿了抿嘴,缓缓直起身。燕孤鸣看见她的脸红彤彤的,像是刚刚运转一遍周身真气一样,带着透亮的红。

风天涯扇了扇,小声道:“好热哦”

燕孤鸣移开眼。

风天涯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对燕孤鸣道:“马上就要一个时辰了,得走了。”

燕孤鸣又转过来看她。

“酒。”

风天涯脸一黑,撇嘴道:“酒酒酒,就知道酒呢。等着吧。”她一摆手,走出屋子。

外面右山又坐刚刚的位置看书,见风天涯出来,赏眼看了一下,又转回去看书。风天涯嘻嘻一笑,冲他行了礼,道:“前辈,走啦。”

“哼。”右山冷哼一声作为答复。

风天涯离开右山的小屋,并没有回对面去,而是直接下了山。现时辰尚早,而且她身上还剩些银两,她想趁着这个时候去镇里给浪把酒买了,晚上带过来。

风天涯下了山,发现这里离她找的那条小河挨得很近,她顺着河道往下游走。约莫一个多时辰后,她来到香林镇口。

其实辗转来回,不过是过了短短的几天而已,但是现再次站香林镇口,风天涯心中也生出些惘若隔世的感觉。

也对,但凡经历了生离死别,总是会通透一些。风天涯心想。

她掂量一下手中的碎银,朝着镇里走去。

樊珑丽珈的头颅已经取了下来,现城门上只剩下那曾经吊着头颅的粗木棍。那么突兀地支那里,却没有去取下来。

也许是百姓不愿沾染晦气——天下都听说过番疆祭司的名头,百姓心中,能通天贯地者,不管身属哪个阵营,总是会让心生畏惧。祭司身死,谁知道那杆子有没有沾着怨气。

而也有可能,不取下来只是朝廷的命令。

风天涯觉得自己似乎不太了解叶淮山此。若说他心狠,不像。他呆头呆脑她面前示好的样子以及他正直豁达的脾性,实不能同心狠手辣联系一起。

但若说他心善,那更不像。他能对敌百般折磨,也肯对自己下狠心让他们去送死,这心怎能称得上是善。

比起叶淮山,酆都却更能让风天涯理解。

他虽然看起来总是蒙着一层纱,淡淡的让捉摸不透。但是风天涯觉得,即使掀开了那层纱,他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后来又一次,风天涯有机会同别聊到这个,那告诉她,她之所以能看懂酆都与燕孤鸣,是因为他们都是江湖。

“而叶淮山身朝堂,朝堂与江湖不同,不懂也是正常。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江湖有江湖的一套,朝廷有朝廷的一套。但这规矩的界限也非是那般的清楚,不过,总有一些喜欢死守自己的规矩,比如那个小将军,也比如说燕子。”

香林镇今日要比往常沉静不少,风天涯走街上,发现路皆是行色匆匆,极少有外面逗留。风天涯抬头看看日头,现下正该是街上热闹的时候,为何会是这样的情景。

“嗯怎么回事。”

风天涯带着疑惑地走了一会,来到一间酒馆,她进去找到老板,道:“店家,给打一坛酒,要好一些的。”

生意见到客总是很热情,那老板爽快道:“好叻,姑娘稍等。”他招呼着风天涯坐下,又叫酒童去后窖打酒。

风天涯坐下,看了看周围,堂内有几个食客。

不一会,酒童打好一坛子酒,捧着过来。店小二接过递给风天涯。

“姑娘,酒。”

风天涯将银子给他,顺口问道:“伙计,为何现镇里的这么少哦。”

店小二有些奇怪道:“姑娘是外地来的?”

风天涯点点头,“嗯。”

“难怪。”店小二道,“姑娘有所不知,前几天镇边大将军得胜,将那番疆祭司斩首示众,可谓大快心!”

风天涯垂眸道:“然后呢。”

店小二道:“祭司番疆是何等地位,据说得知消息后,番王震怒。北边本已有座城被番兵占着,现下更有传番王要屠城报复呢!”

“瞎嚷嚷什么!”就店小二兴致勃勃地讲解之时,旁边忽然传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风天涯转过头去,看见一个食客正对那店小二怒目而视。

“ 前线战事也是等小儿可以胡乱评说的!”

那食客年岁四十左右,四四方方的国字脸,身材高大,衣着朴素。他端手里的碗盛满了咸肉。看起来是吃到一半忍无可忍才开了口。

店小二被凶了一句,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他赔笑道:“这位大爷,真是对不住,打扰了打扰了。”

掌柜的见起了冲突,连忙过来圆场。他朝着店小二脑袋敲打过去。

“胡闹!还不快去做事!”

店小二低着头:“好好。”

风天涯转眼看向那食客,开口道:“怎么,他说错了?”

食客声音很粗,嗓门也大,一开口满堂都听得见。“女何谈国事!小姑娘莫要再问了!”

风天涯笑了笑,她余光一扫,看见这食客桌旁靠着一把粗剑。她道:“连一个江湖都能问国事,一个良民如何不能问哦。”

“啪!”食客猛地一拍桌子,“小姑娘好大胆子!”

风天涯晃晃脖子,心说什么也没有做呢。

掌柜的见事态越发剑拔弩张,连忙走过来,对风天涯小声道:“姑娘,酒已经打好了,快些离开吧。”

风天涯扭头看他一眼,自语道:“算了,去别处问好了。”

说完,她转身欲走。

“留步。”

就她要出门之际,一道声音响起。风天涯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

堂内角落的一张木桌边,坐着一个男子。男子眉目轻佻,隐约含着淡淡的邪气。他坐得也不老实,一脚踩凳子上,胳膊垫着膝盖正扒小小的坚果。

桌子上有满满的一堆坚果壳,还有一个酒壶。

他这一开口,满堂全都看过去,众目注视下,他面不改色,直直地看向风天涯。

“美,过来喝一杯,小爷就告诉事情经过。”

风天涯挑眉。

这男子嘴角带笑,周身并没有兵器。但是风天涯却能感受到,这便是那种随时随地都可以杀的江湖客。

风天涯走过去,到他对面坐下。

离得近了,风天涯发现,这男的双眼亮的惊。

她取过酒壶,也没拿杯子,揭开盖仰起头就往嘴里倒。大概半壶喝下,她将酒壶放回原处,对男子道:“说吧。”

男子较有兴致地看着风天涯喝完酒。

“这世上,小爷最爱的,不过美醉酒。”

“吼。”风天涯道,“那恐怕要失望了,这点酒还喝不倒。”她伸出手指头桌子上敲了敲,催道:“快说。”

男子扯着脸皮,道:“那店小二说的没错,就是这回事。”

风天涯:“耍哦。”

“哎,小爷从不骗女。”

男子将腿放下,双手抱胸前。他身形健硕,衣裳还穿得不伦不类,袖子挽起,胸口也敞开,黝黑的皮肤暗暗的角落里更显坚实。

“他说的没错,只不过没有说完。”男子道,“番疆手中握有一座城,而中原手里有祭司的尸身还有毒首。对于中原来说,朝廷对那失手的城池一直耿耿于怀,多次想要派兵夺回来。而对于番来说,大祭司是高乎一切的存,她的尸首非常重要,番疆势必得。”

风天涯:“要交换是么。”

男子轻轻一笑,道:“不是换,是赌。谁也不想放弃到手的利益,而谁都想把对方的东西纳入囊中。”

风天涯皱眉,“赌?怎么个赌法。”

男子冷冷一笑。

“烟雨坪,一战定乾坤。”

        

52第五十二章

“烟雨坪;一战定乾坤。”

风天涯:“”她叹了口气,道;“烟雨坪,又是烟雨坪。”

男子笑笑:“怎么;美人熟悉这地方?”

风天涯摇摇头;“熟悉谈不上,总是听人提起罢了。”

男子:“确是一个出名的地方。”

风天涯想了想;道:“这所谓的一战定乾坤;是怎么个定法。”

男子嘎嘣一声咬开一个坚果;扔到嘴里,随意道:“自然是比试;还能怎么个定法。”

“比试。”风天涯道;“比武么,一对一?”

男子点点头。

风天涯拉过那壶酒,又喝了一口,道:“这是开玩笑么,如此大的事情,竟然会用这种方法决定。”

男子不同意道:“为何是开玩笑。有时候,越是老办法,也就越是管用。”

风天涯不再同他说话,在心中暗自思索。

一对一,那便是各方派出一个人。番疆会出何人风天涯第一个想到的是刀首蝉岳,他是番疆的神话,从他对燕孤鸣的态度看来,不论身手还是武德,蝉岳皆为人上人。

可是,与燕孤鸣一战,他难道一点伤都没受么这根本不可能。凭风天涯对浪人的了解,他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只能说是两败俱伤的手法,蝉岳一定受伤了才对。他会出手么

而中原会派什么人出战。

一座城池,万余住户,绝非儿戏。叶淮山定是上报朝廷之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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