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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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姚柳青离去,丁文松忽冷哼道:「杨兄刚才在房中可真是风流快活。」
杨飞此时方知小娟已将他在房中同梅云清亲热之事告知丁姚二人,丁文松对他嘲言讽语想必是为了梅兰。他一想梅兰和这姓丁的不清不白,怒气便起,何况他经得梅云清一事,心情本就极差,此刻无疑火上浇油,恨不得找个人出气,丁文松恰逢其会,嘿嘿笑道:「此事也不劳丁兄费心吧。」
丁文松沉声道:「你若敢做出对不住小兰之事,丁某第一个便不放过你。」
杨飞已是听第二个人道出此言,上一个是吴云鹤,他闻言不由心中大怒,不怒反笑道:「小兰是我妻子,丁兄同她非亲非故,我待小兰如何大概也不关丁兄何事吧?」
「你!」丁文松扬起右掌,作势欲劈,怔了一怔,又放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小兰已认丁某做大哥,当然关丁某的事。」
杨飞笑道:「原来丁兄还是小弟的大舅子,真是失敬失敬!」
杨飞如此冷嘲热讽,即便是个泥人也有土性子,丁文松心中大怒,心道早知如此,老子方才就不救你,让你这小子被那姚立志打死得了。他心中气恼,为梅兰不平,不由冷哼一声,一掌劈来,杨飞料他也不敢在此造次,不躲不闪,反将脑袋凑了上去,嘿嘿笑道:「大舅子要教训小弟吗?」
丁文松右掌在杨飞头部毫厘之间划过,一掌击在面前的檀木桌上,只闻得轰隆一声巨响,那檀木桌化作碎木散了一地。
杨飞虽是心惊,却面不改色道:「大舅子何必拿桌子出气。」
丁文松又气又恼,偏偏拿杨飞这个痞子毫无办法,怔了半晌方沉声道:「姓杨的,今日丁某看在青青和小兰的面上放过你,来日若是让丁某再见你在外花天酒地,休怪丁某手下无情。」言罢,冷哼一声,自窗口掠了出去。
杨飞虽又多了个敌人,心中却痛快之极,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心想难道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都喜欢好好的大门不走,走窗户吗?
小娟显是闻得那声巨响,匆匆奔了进来,见了厅中情形,惊道:「梅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丁公子呢?」
杨飞淡然笑道:「他有事先走了,让我代他对你家小姐说声抱歉。」
小娟忙道:「奴婢这便去禀告小姐。」
「不用了。」姚柳青面色阴郁的行了进来,沉声道:「我都知道了,你退下吧。」她亦是闻得那声巨响才匆匆赶来。
小娟神色犹豫道:「那奴婢告退了。」
姚柳青轻点螓首,神色黯然道:「你吩咐人将此处收拾一下,我和梅公子移到偏厅去用午膳。」待小娟离去后,又强作笑颜对杨飞道:「梅大哥,我们换个位置如何?」
杨飞见她失魂落魄的神情,叹了口气,忽道:「我也该走了。」
姚柳青呆了一呆,轻声道:「难道连梅大哥也不愿陪陪小妹吗?」
杨飞忙道:「当然不是,其实方才丁兄是被我气走,你好不容易将他请来,我却将他赶走,我心中觉得太过对不住青青,无颜留在此处。」
姚柳青神色一振,道:「如此说来,丁大哥不是因为讨厌我不告而别?」
杨飞点头道:「当然不是,先前我在房中见到我那未婚妻,她让我去做一件我极不情愿的事,我心中郁闷,加之我与丁兄本有旧隙,所以一时出言不逊,将丁兄气走,望青青见谅。」
姚柳青娇靥露出一丝笑意道:「他走都走了,梅大哥何必介怀,我们同是伤心之人,不如让小妹敬你两杯。」
「谁要喝酒,怎可少了我老陈?」哈哈大笑中,陈信义快步行了进来,见得厅中一片狼藉,又见杨飞一脸惨状,愕然道:「怎么一会不见,云飞你就成了这副模样?」
杨飞怎好说是姚立志所为,这岂非当场给姚柳青难堪,信口胡诌道:「刚才回来之时不小心摔了一跤,鼻子撞在石阶之上,我最近可真是倒楣之极。」
「原来如此!」陈信义笑道:「那可真是倒楣。」
姚柳青似已将方才不快之事抛之脑后,大是感激的望了杨飞一眼,嫣然笑道:「陈叔叔一定得多喝两杯,青青去拿爹珍藏十年的葡萄酒来。」她此刻心中暗自庆幸丁文松去得及时,否则一个朝廷命官和一个官府通缉犯同桌共饮岂非尴尬,搞不好当场动起手来。
陈信义语含深意道:「青青为了云飞竟肯献出此等好酒,我老陈今日有口福了。」
姚柳青俏脸一红,嗔道:「陈叔叔!」
陈信义哈哈笑道:「好了,好了,青青还不快去拿酒,我酒虫都快爬出来了。」
姚柳青掩嘴轻笑道:「陈叔叔何必如此着急,青青这就去拿。」言罢,便急急行了出去,那副匆忙模样,好似再过片刻,陈信义的酒虫真的会爬出来一般。
陈信义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对杨飞笑道:「我这贤侄女文武双全,又做得一手好菜,不知哪个小子有这个福份能娶她做媳妇?」
杨飞闻陈信义言中之意似想撮合他与姚柳青,不由苦笑道:「云飞今生只怕没这个福份了。」
陈信义含笑道:「其实你的事姚大人也同我说了,你妻子杀了锦衣卫千户,死罪难逃,云飞你还是另娶吧。」
杨飞叹道:「这个恐怕不大好吧。」心想我可不止一个老婆,而姚柳青早已有了心上人,哪会看得上我?
陈信义仍不死心道:「难得青青同你谈笑风生,姚大人又对你赏识之极,你若向他求亲,再加上我老陈从中陈情,这门亲事必十拿九稳。」
杨飞心道我对她毫无此心,她对我亦毫无此意,你将我与她强拉在一起不是乱点鸳鸯谱吗,但陈信义一番好意,若是拒绝恐令他不快,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只闻得姚柳青宛若银铃的声音道:「陈叔叔,您在说谁的亲事啊?」
她右手托着一壶酒,左手却提着一个小桶,叮叮咚咚,颇是沉重,不知所装何物,杨飞连忙上前接了过来。
陈信义呵呵笑道:「当然是青青你的。」
杨飞睁大双眼,心想你这老家伙若真将此事说出来岂非令人尴尬之极。
姚柳青娇靥泛起潮红,娇声嗔道:「陈叔叔。」
陈信义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再说只怕我这酒都没得喝,只能等着喝青青的喜酒了。」他说完这句话,暗暗向杨飞使了个眼色。
杨飞见他没提,松了口气道:「青青,我们去偏厅吧。」
来到偏厅,杨飞打开木桶盖子,里面装的都是冰块,怪不得如此沉重,心中大奇道:「现在怎么会有冰?」眼下天气虽已转寒,却远未至结冰时节。
姚柳青含笑不语,芳心却暗道真是个土包子,将那壶酒放到木桶之中。陈信义哈哈笑道:「云飞你同我老陈一般出身贫寒,难怪你不知道,大户人家都有冰窖,冬天将寒冰藏在里面,到天热之时再取出来作解暑之用。」
杨飞仍是不解道:「眼下天气转寒,应该用不着来冰酒吧。」他见姚陈二人满脸笑意,心知自己又出了洋相。
姚柳青将木盖盖好,含笑道:「这种葡萄酒是十年前回王赠予爹的,冰镇饮用,毫无美酒辛辣之味,入口回味无穷,是为最佳。」
陈信义道:「这种葡萄酒可同一般的葡萄酒不同,云飞可别小看仅此区区一壶,可是上千斤吐鲁番的葡萄精酿而成,较之数十斤女儿红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飞骇然道:「云飞酒量浅薄,若是醉倒当场,那可不好意思。」
陈信义道:「你若醉倒了,就在这里一觉到天亮,还怕青青不招呼你?」
杨飞闻他句句蕴含深意,将自己和姚柳青凑到一起,不觉狠狠瞪了他一眼。
姚柳青微笑道:「爹和哥哥常不在家,家里除了仆人,就我一人,空房多得很,梅大哥若不嫌弃,今晚就住在这里,不要回客栈了。」
杨飞忙道:「这哪好意思?」
三人谈笑之时,小娟早已领着仆人将菜肴一件件奉了上来。杨飞方才仅匆匆一瞥,此刻细看,只见每样都极尽精雕细作之能,拿着木箸,无从下手。
陈信义笑道:「我第一次吃青青做的菜时也似云飞这般目瞪口呆。」
姚柳青含笑道:「梅大哥不要客气,吃啊。」
杨飞终下定决心,夹起面前一样吃了一口,回味许久,方叹道:「此菜只有天上有,人生哪得几回闻。」
姚柳青见他乱改古人诗句,噗哧笑道:「梅大哥太过奖了。」但闻得杨飞赞许之言出自真心,芳心甚是欢喜。
陈信义轻笑道:「云飞,你满意吧?」
他一语双关,杨飞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姚柳青忽娇呼道:「葡萄酒该冰好了?」言罢,似个小女孩般雀跃着将那壶酒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缓缓斟了三杯,又放回木桶之中。
杨飞见这酒作红褐之色,似蜂蜜一般,颇为粘稠,闻来毫无酒的辛辣之气,有些犹豫道:「这是酒?」
姚柳青含笑点头道:「当然是酒,不信梅大哥你喝一杯?」
杨飞依言将面前这杯酒一饮而尽,只觉一股冰凉之意顺着喉管流入腹中,仅带些许酒味,说不出的舒服,不由赞道:「好酒!」他本不谙酒道,哪知什么酒好,什么酒差。
姚柳青没想他囫囵吞枣,就这么一口将一杯价值数百两银子的美酒吞入腹中,不由哭笑不得道:「梅大哥,这酒不是这么喝的!」
杨飞心道我又不是没喝过酒,不是这么喝,难道用屁股喝?但见陈信义亦满脸笑意,心知自己又已出糗,愕然道:「那该怎么喝?」
姚柳青又道:「此酒酒劲极强,梅大哥还是多吃几口菜压压。」言罢,又殷勤夹了几口菜到他面前,要他快吃下去。
杨飞心想这酒喝下去同糖水一般,哪有什么酒劲,但有美人夹菜,他受宠若惊,哪还不连声应是,何况眼前这桌菜有钱也吃不到,不由大吃特吃,吃相难看之极。
姚柳青又帮他斟了一杯,陈信义举杯道:「云飞,我先敬你一杯。」
杨飞慌忙站起,口中犹自含着一大口菜,含含糊糊道:「陈大人太客气了。」他不敢先饮,免得又出糗,待见得陈信义只喝了一小口,浅尝即止,亦有样学样,回敬了一杯。
陈信义道:「云飞若不见外,便唤我一声老哥哥吧,老是陈大人前、陈大人后的,显得太过生份了。」
姚柳青娇嗔道:「这怎么可以,青青叫你陈叔叔,梅大哥却叫你老哥哥,那青青岂不是要叫梅大哥作叔」她差点唤出声来,连忙止住。
陈信义哈哈笑道:「倒是我考虑不周了,你们就都叫我陈叔叔吧。青青,我这做叔叔的也敬你一杯,你这次可不要耍赖。」
姚柳青笑道:「青青什么时候赖过了。」言罢,当真和陈信义对饮了一口。
杨飞这时忽觉腹中燥热,脑中一阵昏沉,心中一热道:「青青,我也敬你一杯,愿你心想事成,梦想成真。」
姚柳青自知他话中深意,娇笑道:「多谢梅大哥。」说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杨飞惊疑不定的望着她,心想你刚才不是还说此酒不是这么喝的吗,但见得她笑容之中颇有苦涩之意,方知她是藉酒浇愁,想起自己处境,心中暗叹,将自己那杯亦一口喝光。
又喝了片刻,姚柳青双颊忽飞起红晕,娇艳之极,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又倒了一杯高声道:「梅大哥,你说我长得美吗?」
杨飞不觉大是难堪,望了陈信义一眼,柔声道:「青青,你喝醉了,快回房休息。」
陈信义不怀好意的笑道:「对极,对极,云飞快扶青青回房休息。」
「这个」杨飞吶吶道:「不太好吧。」光天化日之下送姚柳青回闺房,若让人瞧见,可大大不妙,要是传到梅云清耳中,那可糟糕之极。
陈信义皱眉道:「你不送难道要我送?」这厅中连个侍从也没有,那小娟也跑得不知去向。
姚柳青喃喃自语半晌,忽伏在桌边轻轻抽泣起来,杨飞生恐让陈信义闻得她与丁文松之事,将她扶起,对陈信义道:「陈、陈叔叔,云飞送青青回房去了。」
陈信义笑道:「快去,这一桌好菜我要独自亨用了。」
姚柳青半偎半靠被杨飞扶着行出厅外,走不出多远,杨飞方想起自己根本不知姚柳青闺居何在,只得轻声道:「青青,你的闺房在哪里?」这葡萄酒后劲极足,他仅喝了两杯,此刻脑中昏昏沉沉,不知所以。
姚柳青轻轻唔了一声,忽仰起俏脸,轻声道:「你想到我闺房去干嘛?」
杨飞哪敢说自己想去,忙道:「青青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姚柳青嘤咛一声,反手将杨飞紧紧搂住,在他耳边吹气如兰道:「你真好。」
杨飞不知她是真醉还是假醉,莫非是因为丁文松不要她而自暴自弃,不过自己可消受不起,无奈之下只能将姚柳青半搂半抱,回到方才那间客房。
将姚柳青放到床上,用锦被盖好,正欲离开,却被她一把拉住,回首望她,只见姚柳青俏脸满是哀愁之声道:「你又要走了?」
杨飞心道我自识你起从未离开过你,怎么说又要走了,但此言无论如何也不出,只得柔声道:「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