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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过去我死去的家-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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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只不过我自认为自己写的这篇报道完全算不上杰作,仅作为出版的刊物起到一个参考作用,也没有受到读者的强烈反响。
现在,连我这个作者都已经渐渐忘了其中的内容了,我做梦都没想到,沙也加竟然也会读了这篇报道。
“在你的报道里,有一个想伸手掐死晚上哭泣不止婴儿的母亲的故事吧?我看到之后还吓了一跳,误以为你就是在写我呢”
“你也有过这样的情况?”
“有过好多次呢,我们家的美晴婴儿的时候晚上也是哭个不停,有天晚上,那孩子哭出来的时候,我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抓起旁边的毛巾就往她嘴里塞,我只能认为自己是疯了”说着,沙也加自嘲地笑了一下,脸上依旧泪水涟涟。“这种就是典型的肉体虐待吧,上面是这么写的呢”
“光凭一件事情还不能妄下判断”我谨慎地说。
虐待儿童大致分为四类:肉体虐待,保护的怠慢或拒绝,性虐待,心理虐待。施加暴力等属于肉体虐待一类,所以从刚刚沙也加所描述的行为来看,确实包含在里面。
“最近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我问。
“我打她脚了,让她坐正之后,对着她露出的大腿不停的打,最后都肿起来了”
“原因呢?”
“因为还没吃饭我叫她点心少吃点,没想到她偷着吃,到吃饭时候肚子饱了吃不下了”
“所以你就骂她了?”
“嗯”
“美晴哭了后,你也没停下来?”
对于我的问题,沙也加呼吸急促起来,然后像机器人一样左右晃动起脑袋。
“那个孩子就是不哭啊,被打了之后明明很痛,她也一直忍着,一句话也不说,仿佛在等事情过去一样”
“过去?什么啊”
“暴风雨啊”她手指插入剪短的头发里,“一直是这样的,我生气之后那孩子就一直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完全就是没反应。经常就是瞥一眼我的脸之后,就知道暴风雨要来了一样。看到那种眼神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等我意识过来手已经抡出去了”
“但你又觉得不应该这么做”
“是的,只是我控制不了自己,虽然你会觉得奇怪,但这是事实。在那孩子面前,我就变得不认识自己了。应该如何是好,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当我打完之后看到那孩子红肿的双腿,自己突然害怕了起来”沙也加的脸颊不知不觉又湿了,“我脑子出问题了”
“你不需要这么想,这样的人很多”
我说的是事实。
我采访后知道,打电话来求助的人里大约百分之70都是施虐的母亲。听接线员说,有人觉得,既然都想到要打电话求助了,你不进行施虐不就完了吗,那是因为他们完全不了解虐待母亲心理。那些母亲就是因为无法停止虐待行为,才打电话来的。有一个母亲猛烈敲击了孩子头部导致其昏厥,之后又赶忙带他到医院,孩子就症的时候,她就在医院走廊上哭。因为害怕再这么下去自己会把孩子杀死,所以打来了电话。
等她情绪稳定了之后,我又问,“你现在这种情况,你丈夫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她用手帕擦着眼角说道,“我什么都没跟他说,我老公那个人,只要我不说他就完全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知道也没关系的。正因为如此他才安心去了美国”
“你为什么不说呢?”
“因为……”她欲言又止。
我似乎发现我能体会她的心情。
她不想让丈夫对自己产生一种连孩子都带不好的负面印象,这种担心过了头。她不想讨一个无能母亲的名声,都是自尊心惹的祸。
“但他不会觉得有些不对头吗?比如在看到美晴的时候”
“我觉得他不会”
“为什么?”
“因为那小家伙……美晴,在我老公面前是个很乖的小孩,跟她说的话都听,也不调皮,还很善言。我老公经常说:同事的子女里也有几个和美晴一样大的孩子,没有一个让父母省心的。我有美晴这样的女儿真是太幸运了。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他不了解那个孩子的本性才会这么说的”
沙也加的嘴角泛起一丝邪恶的笑容,我觉得她痛恨女儿这件事情可能是真的。
“你没有可以商量的人吗?”
“没有,不过我自己也很努力啊,读了大量的育儿书”
“果然啊” 
施虐的母亲都会有一种倾向,就是过于盲目地依赖育儿书。书上所写的,只是大致列出一些目标而已,但她们会按照上面写的一字一句去做,以为不这么做就不对。但现实生活中不可能会像电脑程序那样运作,孩子们不断地给她们提出未曾预料到的难题。这种事反复发生几次之后,母亲们心里就会产生压抑不住的攻击冲动,便开始施虐了。
“美晴是什么时候寄放到你婆家去的?”
“大概十天前吧”
“那在此之前都是你和美晴两个人生活的咯”
“是啊”
“你们俩人独处的时候情况如何?”
“简直就是地狱啊”她说,“我家附近有一户专门托管孩子的人家,我还曾经认真地考虑过把美晴一直寄放在那里,而自己躲到其他地方去这种傻事。每天和那个孩子单独相处,感觉我的脑子也渐渐变得不正常了。我很害怕自己会不知不觉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
“所以你就把孩子送到婆家去了?”
“不是这样的”她摇摇头,“是被别人领走的”
“怎么回事?”
“就是我刚才提到替我照管美晴的那户人家,他们联系了我婆家,据说电话是问我丈夫要的”
“他们干吗要打电话到你婆家去?”
“因为他们看到了美晴的瘀青”
“瘀青?”问完我反应过来,“是你打的?”
沙也加拿出手绢捂着眼角,抽泣着。
“他们说好像很久前就注意到了,虽然美晴什么都没说,但总觉得不对劲,然后就打电话给婆家了”
“你婆婆以什么名义把美晴领回去的呢?”
“说我有育儿综合症,暂时帮我托管一下。虽然话说得很委婉,但她的表情就像是在指责我是个失职的母亲”
“然后你就托管给她了?”
“那我也没办法啊,我真的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呢”
我想不出合适的回答,只能呆呆望着挡风玻璃。
“我婆婆说美晴在那里很开心呢,感觉这不是讽刺而是真的。本来以为孩子离开母亲就不行,但其实那只是我的错觉而已。而我自己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总算不用照看那个孩子了。刚才打那通电话并不是因为我真的挂念她,而是担心一天连一通电话都不打的话我公公婆婆会有想法呢”
“其实要这么分析的话,谁都有自私的一面啊”
这句话也没能起到安慰作用,沙也加不吭声。
“那我的报道起到作用吗?”
“给我做了参考”她说,“特别是你里面提到的,这和父母自己的孩童时代的经历有很大关系”
“啊……”
对于这点,我在作采访的时候也很震惊。
大约有45%的施虐母亲自己也有过被虐待的经历,即便没有遭到虐待,大部分人的童年都经历过父亲消失、母亲生病不在家等等各种形式精神上的寂寞空虚。也就是说,她们都缺少爱。
如果从父母没有得到爱的话,那么也就不知道如何去爱孩子——这事似乎理所当然,和我商谈的接线员这么说。
“我读了你的报道后,就开始对自己的过去怀疑起来了。就是丧失的那段孩提时代的记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但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做不了什么,所以我便向你求助。我感到你一定能理解我,默许我,最主要的是非常了解我”
“如果你能早点跟我说就好了,当然这也不太可能了”
“真是不好意思,你能够做到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陪我到这儿来,真是感激不尽”
“因为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看了一眼她的左手手腕,她正用右手揉着上面的伤疤。
“美晴被领走之后,我间歇性发作的时候自己弄的”
“这事儿就不妙了啊”
“不过这种深度的伤口根本就死不了,只是切开表面的皮肤而已。我喝了安眠药,醒来后发现血已经止住了,觉得自己太可怜了”
“总之你以后别再这么干了”说着,我回想着沙也加为何会有安眠药。
“嗯,我知道了,已经不会了”
“拜托你了”说完我启动了车子,“我把车子开出去吧”
“好的”她回答,但正当车要开出停车场的一刹那,“稍微等一下”她叫道,我踩下了刹车。
她思索了一会儿说,“能开回去吗?”
“开回去?再回到那栋房子?”
“是的”她面带严肃的表情点点头。
“为什么?”
沙也加垂着双眼,两只手在腿上来回搓着。
“我不想就这么回去,如果导致我精神缺陷的祸根在那幢房子里的话,我倒想把它查个水落石出,若是回到东京之后慢慢想,是无法解决根本问题的。只有在那幢房子里我才能恢复记忆”
我可以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虽说如此,但今天已经这么晚了哎”
“我没说要你也陪我呆着,你只要把我送到那里就好了,接下来的事我自己搞定”她一口气说完,又接着补充了一句,“你就回去吧”
我两手搭在方向盘上,陷入了沉思。她既然都这么说了,肯定已经下定决心了吧,而且这种决心应该不是一般的话能够动摇的。
“你准备在那里一个人呆到天亮?”
“一个晚上又没什么”
“吃饭怎么办?”
“这点小事总会解决的,不吃也没关系”
“这样对身体不好,我们找找附近有没有便利店吧”说着,我放开了踩下刹车的脚。
行驶到公路上后,在沿路的便利店买了三明治、饮料和手电筒,再次往那栋房子开去。大雨似乎小了一些,但远处仍然雷声大作。
借助着手电的光亮进入了房内,首先点上地下室找来的蜡烛放在桌上,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火焰微微摇动着,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起来。
“你一个人不怕吗?”我问她。
“虽然不能说不怕,但这样或许能让我更集中精力一点”她往沙发上一坐,用半认真半玩笑的口吻说,“那本日记呢?”
“放在这儿呢”我指了指蜡烛边上。“你没有其他需要的东西了吗?要有的话我帮你去买”
她微微摇头,“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
“那我走了”
“嗯,真是太谢谢你了”
我应了一声,打着手电走向了大厅的门。一回头,看到沙也加映着烛光向我挥手。
用常人的话说,我现在确实有些依依不舍,我背对着她,顿时心里开始纠结起来。如果我要是留在这里的话,也就意味着我要和她俩人在这里过上一夜,我的初衷是决定不这么做的。
往地下走的时候,感觉这里的空气像凝结住了一样冷。在整栋房子里,这里是奇妙氛围散发得最浓烈的地方,完全感受不到生命残留的迹象。可能由于这个原因,这一家人才会产生逃离此地的冲动。但即便如此,为什么要特意把出口放在地下呢?
走到出口处伸手去开门的时候,不自觉地用手电照了一下房间里,发现门的正上方好像钉着什么东西,灰蒙蒙的看不清楚,我伸出手擦了一下。
那是一个小十字架,看上去似乎是木质的。
看到这个十字架,我立刻被一种莫名的不安所笼罩。是谁在这种地方放了这种东西呢?
我原地站立良久之后,右转上了楼。走过玄关打开卧室的门,这使得目光刚落到日记上的沙也加吓了一跳。
“怎么啦?”她问。
我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也跟你一块留下吧”
沙也加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不停眨着眼睛,“你不需要担心我的”
“不是因为这个”我说,“我也想知道,这幢房子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她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嘴巴歪向一边,然后冲我微笑道。
“三明治多买点就好了”
“偶尔节食一下也无妨”说着,我坐到了她身边。


跟她说了十字架的事情后,她提出也想看一看,于是两人来到了地下室里。
“真的是个十字架耶”把手电往门上一照,沙也加说,“说不定这户人家是基督徒,不过我还真没听说过把十字架钉在这种地方的”
“我觉得如果真的是基督徒的话,应该挂一个更像样的十字架才对”我表示不解。
随后,我们依旧回到卧室继续读佑介的日记。因为光线不够,所以又多点了三支蜡烛。
沙也加提议,我们还是一篇不跳地按顺序读下去,我也和她意见相同,因为时间还绰绰有余。
在阅读的过程中,我们终于能够判断出,佑介刚开始写第一篇日记的时候是小学四年级。因为到了第二年的四月份,日记上写道“今天开始我是五年级学生了”,并且这一段期间并没有特别引人注意的部分。佑介保持着勤勉的生活作风,家里也似乎很太平。
然而到了这一年的六月份,形势发生了突变。
“六月十五日 雨 晚上,爸爸跌倒了,我正在房间里写作业的时候,听到了妈妈的大声叫喊。来到爸爸房间后只见他趴在椅子边上直哼哼。妈妈叫我快点回自己房间,但我很担心,所以呆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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