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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相公大人等等我-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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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排而行的王子默笑了笑,说:“你能这样想,王县令今晚的这场酒就没有白请了。”
覃小贝扭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子默闭口,冲行在前面引路的王县丞努了下嘴。覃小贝会意,望见王县丞背后补子上画了一只既象鹭鸶又有点像孔雀的鸟类,轻声指着问王子默:“那有是什么鸟儿?”
王子默告诉她,此为练雀,是一种想象中的非实有之动物,为八品文官的标志。县丞是县令的佐官,是县里权力仅次于县令的官员。
覃小贝想起刚才王县令没来及回答的那个问题,大声问走在前面的王县丞:“王县丞,后来那个贾阳还有没有出现呢?”
王县丞被点名,不能再装聋作哑,只好开口回道:“后来那个贾阳么,应该没有再出现,但是,或许,有时还有。”
覃小贝纳闷了,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倒说个明白呀。王县丞,你姓王,王县令也姓王,你该不是他的弟弟吧,没有他的点头,怕你连话也不敢多说。”
王县丞面孔有些发红,幸好夜里也没有看见,他哑着嗓声回答:“下官和县令虽然同属一姓,却没有半点亲缘关系,就象我和这位王公子,如不是今天有缘一遇,便风马牛不相及一样。”听到覃小贝在后面笑了,停了一下才往下说:“赵营千总清剿乡下,的确抓了一、两个冒名假装贾阳装神弄鬼的家伙,确实也震慑一方愚民。回来连日庆功饮酒,就在大家以为天下太平,贾阳终于灰飞烟灭之际,一桩意想不到的奇事又出现了。”
噢,原来贾阳的故事还分上下集,王县令只讲了上半截。“快说,快说,到底什么意想不到的奇事?”覃小贝急切催着说。
“这个贾阳他又出现了。”王县丞哑着嗓子说,“第一次,他回到了自己家,是在夜里,他老娘见了哭得呜呜呀呀,轰动四邻啊。当天夜里,曾向官府通风报信的里甲便横尸农庄村口,脖子上一道致命的大血口,正是贾阳惯用的短刀所致。”
“哦,下面还有第二次不成?”
“第二次,出事的是赵营千总手下走散的兵丁,两人到城外乡下顺手牵羊改善伙食,皆被人用短刀格杀于道,道旁大树上剥皮沾血书道:‘杀人者,地煞贾阳也!’。”
“那赵营千总岂不是气坏了,这是在明目张明和他叫板啊?”
“气是当然气得够呛,却也不能再大加声张,更不能象第一次,将民乱事情夸大上报。因为半月前便把剿清乱匪的喜报层层报了上去,嘉奖的名单都快要从京师批下来了吧。如何再能说贾阳又重新出现?只能明里放松,暗中加紧追剿。”
王子默突然插言道:“赵营千总率军移驻亳州以来,也给地方带来了一些不便吧?”
王县丞不再应答,默默骑马赶路,恨不能一步跨到亳州官舍。
“王县丞,怎么又不作声了?是不是王县令让你连赵营千总的闲话也不要说呀,说吧,憋在肚子里多难受,两个兵丁能到百姓家顺手牵羊,这官纪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吧,本主绝对会为你保密的。”覃小贝边激边慰边诱导。
王县丞终于又开了口:“自古有句话说,贼来如梳,军来如篦,是有三分道理的。大军到来,一千多兵丁吃喝拉撒,虽然他们自有上面专拨的军饷,但是层层落下,哪里够他们用的。这次好不容逮着机会,如久束猛虎从军营里放出来,来到这繁华的亳州,自是要格外活跃一点。何况是前来驱妖剿匪,地方上出一点孝敬也是应该。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一天二天,十日八日好办,这一驻一月过去了,万民伞、慰劳金都送出去好几拨了,大军还不见开拨的影子。赵营千总倒是一个好人,不是贪婪饕餮之辈,日日有酒便得满足,也是日日常醉,但他手下的军爷就没那么老实了,顺手牵羊还是小事啊。”
说到这里,王县丞便再不肯往下细说,又将语调转了回来,“不过说回来,现在走也不是时候,因为就是前日,贾阳又第三次显身,这次竟然出现在城中,而且是县衙监牢内,若不是那夜值班小厮祖上积德,起夜出来撒尿意外看见墙上有人,大叫呼唤来人,不但那小子要挂了,牢里几十个捕来的乱民也要一并逃了。饶是有惊无险,那小子还是吓傻了,直到今天口里还是反来复去只会说两个字:贾阳、贾阳、贾阳。你说现在,就是赵营千总要走,王县令不能让啊,真正左有狼、右有虎,自身站在快断的独木桥上。别说王县令想调走,二位若能开有效金口,也把在下一起调走得了。”
原来王县令还有这么多挠心之事,难得坐在在古井花园那么久,陪着大家说古道今,谈笑风生,也真是难为了他。
“王县丞,这个贾阳到底……”覃小贝还有一肚子的问号要冒出来。
“郡主,官舍到了。也请王公子下马。”王县丞象遭遇海难游戏的人望见岸边一样,看到官舍的大门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边请覃小贝一行下马进馆,一边大声支使馆舍的下人掌灯备水,沏茶端果。
亳州官舍为一座独立的分成内外两层的小院,外面看来普普通通毫不起眼,进去却发现里面花木流水,假山亭榭,真是别有洞天。后院另有平房客舍十余间,其中最大的两间布置尤为干净雅致。王县令还特别用心,特意为客舍调来了两位清秀伶俐、懂事可靠的小丫环,专门伺侯郡主的起居,另有一小队官丁住在外院警戒和夜间巡逻。
看众人安住妥当,王县丞躬身告辞。覃小贝有意对他说:“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你呢?”
王县丞一脸苦笑,道:“郡主莫要为难我了,小官还有一堆公文要办,先告辞了,明天一早儿过来给郡主请安。”
覃小贝笑着挥手让他去了。大屋里的王子默也告辞出去,覃小贝把他留下,笑着说:“等我算着你再走开,听了贾阳的故事,由不得心里渗渗的。”然后又叫外面的丫环再点亮几根蜡烛送进来,摆在桌角窗边,照得满屋亮堂堂,看人的影子都淡到没有,这才安心松缓下来。
“想不到亳州这个地方,治安如此不好,还会闹鬼,下午进城里有兵丁卫,原只当是一种仪式,想不到却真是用来保护我们的。”覃小贝坐在大床上,靠在一床被子上,又用一床被子盖上,将自己处理成最舒服的姿势,才对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王子默说。
“你说那个贾阳,真的斩头之后又复活了吗?”
“哎呀郡主,真的有鬼!”门一下被撞开,散乱头发的果果抱着一床被枕跑了进来,哗啦丢在大屋靠床一边的地上,惊魂未定地对覃小贝说:“郡主啊,今晚就让果果住在这里,与郡主同屋,守护郡主,郡主如果害怕尽管支使果果。”
覃小贝讥笑道:“是你害怕不敢一人住一屋吧,还说来陪我。真要象你所说的,你现在就走到外面,院中绕着探查一圈。”
果果吓得牙齿格格作响,大声呼道:“不要啊,刚才我就真的见到了一只鬼!一只大头鬼,长着这么长的耳朵,有影子正印在我屋的窗纸上。”
“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门又开了,一个蒙头大耳的怪物走了进来,果果“妈呀”一声尖叫把头钻进了地上的被子里。
“虎头,把床单拿下,再作怪吓倒人,我打烂你的屁股。”王子默冲进来的怪物喝道。
玩得还没有尽兴的虎头,不甘心地将大床头从头上扯下,刚才就是他蒙着头,把两只手竖到耳朵边,以烛火印影跑到果果窗外去吓唬她。
“也太胆小了,好象这里真的有鬼一样。”虎头嘲笑着果果。
听见虎头的声音,果果从地上被子里爬了出来,气愤地指着虎头叫:“好你虎头,竟也吓我!真没有良心,亏我还送了你十两银子。”
果果还没有说,虎头就从怀里掏出一块银锭抛给果果,撇着嘴道:“还你!今天从见面到现在,这十两银子都被你说得快化了。我是宁肯挨公子的板子,也不想要你的银子。”
果果小脸一红,却还是把银子捡了起来,瞅了瞅大小分量没错,装进了自家腰包,嘴里却还硬着说:“哪里没有鬼,我奶奶就见过吊死鬼,南京城里的巫婆更是捉鬼大师,听说她冬天穿的夹心小皮袄,就是用十张小鬼皮缝制的呢。”
覃小贝听得恶心,让果果莫要再说。她问王子默信不信有鬼,王子默想了想说:或许有,或许无;信则有,不信则无;既便是有,也是在另一个世界,和阳间的我们基本上毫不相干。
覃小贝对这个回答比较满意。
“不过,我是不相信人死会复生的。”王子默说,“这其中肯定有人在捣鬼。”
山寨卷 12 下雨留人

12 下雨留人

覃小贝也不相信人死能复生,贾阳如果真的被斩为身首两段,那他就绝对不可能复活。问题是真的有人看到重生的贾阳,而贾阳又频频四处作案,而且实实埋下贾阳,挖出时又变成的空棺又如何理解呢?
王子默一时也解释不了。
倒是覃小贝电影、电视和小 说'炫&书&网'看得更多一些,脑子里瞬间便有了几十种颠七倒八的胡乱猜想。但自己有必要留下来在这里做福尔摩斯么?有奖金吗?有奖赏吗?还是为了一种虚似的正义或荣誉?
似乎没有这个必要。王县令也没有这样求自己。
用王子默的话简单描述就是:王县令虽然风雅,但治管地方不力,三月前由一起刑事案件引发民变,请来军队镇压,不但乱民火星仍存,军队又成为一新祸害。今日高调宴请接待,就想托郡主和自己向王爷进言,将他调往他方,离开这个屁股底下烂火盆子烧烤的地方。
至于贾阳一事的真相,王县令是既没有兴趣,更没有能力再去深查,只求强力弹压之下,亳州不再发生新的大事、祸事就阿弥陀佛了。
王子默同样提议,明天离开亳州,不再理会贾阳一事。如果还有好奇心,就让亳州县令待此事完全水落石清之后,修信告之。
好,明天走。那么往哪里走呢?
王子默当然坚持要向东回。返淮阴,应该还能碰上王府的船队,即时王府船队已向北开拔,那么沿运河快马一两日便可追上。
覃小贝却主张向北,挑一条最直。接最好玩的道路直接上北京,大家都是成人,何必非要和王府的船队汇合呢?
“不走回头路,就我们四个人一。路向北玩过去,同意的举手?”覃小贝高声发出呼唤。她自己和果果坚定地举起了手臂。虎头跟着举起了手,但看了看垂着胳膊的王公子,又把举起的胳膊放了下来。
“同意原路返回,再加淮阴弃马上船困在船上四十。天的举手?”覃小贝将另一项提案付了表决。
虽然知道是小孩子把戏,王子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举了起来,覃小贝和果果坐着立着没动,在果果的严密注视下,虎头仿佛没有听见,垂着两只胳膊也没有举。
“两票支持,一票反对,一票弃权,少数服从多数,——我。们独立向北!”覃小贝慌不迭地公布民主选择的方案。
“不算!”王子默马。上说,“哪怕十个小孩子都嚷着要吃光铺子里的糖果,一个大人说不算就等于不算。”
“谁是小孩子了,谁是小孩子了?我和果果年龄加起来,比你还要大十几岁呢?”覃小贝反唇相讥。
“我和虎头加起来,就比你们俩大。”王子默的算术也不差。
“可惜虎头投了弃权票,不能算,哼。”覃小贝得意洋洋用手扇着鼻子说。
“虎头——!”王子默回头对着虎头喝。
虎头连忙向灯光前面站了站,举着胳膊说:“我听公子的,公子往哪里我就往哪里。”
王子默满意地点点头。
“你这是赤luo裸的武力威胁!虎头,要有主见,我和果果支持你,向北走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覃小贝先对王子默后对虎头说。
“你这是赤luo裸的金钱收买!虎头自然会明辨是非,坚定立场的。”
“虎头,那你说,现在你想往哪边走?”王子默和覃小贝同时扭头问虎头。
虎头转身向外开门去了,“郡主、公子,你们说的也累了,虎头这就为你们打壶水来。”
切~鄙视你!
“小王爷昊然对我的交待,我一定将你完好无缺地带回去。”王子默语气低沉地说,身边的桌上正放着昊然送给他的自佩宝剑。现在打出的是一张有关男人责任与承诺的重牌。
覃小贝抬眼望着他,半晌,也说了一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又补充了一句:“打扰的人越少越好。”这是一张有关个性与爱情不能承受之轻的牌。
王子默和覃小贝都不作声了。一边的果果翻一下白眼,马上翻倒在地上的被子里,闭上眼睛呼呼地睡着了。屋子里静的只有蜡烛燃烧爆灯花的噼啪响。
过了许久,王子默开口低声道:“回去我们也可以在一起的。”
“公子,”地上呼呼睡的果果再也忍不住爬起来,冲王子默喊到:“你们回去就不能在一起,因为王……”
“果果!”覃小贝打断果果厉喝。
果果马上闭上嘴,重新倒下睡觉,并将被子牢牢盖住了头。
覃小贝向王子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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