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鬼妃-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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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拥有过亲情,又怎知他不孝顺?从来就没给过他任何机会,又怎知他不会比聂硕做的更好?
“慕容歌——”
“别过来,求你!”他默默的低下了头,双拳紧握,手指节节泛白。
那种蚀骨的痛又一次侵袭了他的全身,这么多年的折磨还不够么?
她咬了下唇,突然发现此时竟无能为力。他内心那种万念俱灰的痛她都明白的,只是慕容歌的伤口太深,想要舔舐的干干净净,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他单薄的白衣在风中无力的飘,烈炎蹙紧眉头,他的双肩在颤抖,她被只能站在远处默默的关注。那是个多么强大的男人,本以为没有什么能将他打垮的。
其实,越强的男人,藏在心底的脆弱越深,深的让人错觉的以为,他们没有心。
在她的注目下,他走了,不为别的,只为找个安静的地方静一静。
看着慕容歌逐渐消失的背影,烈炎剪瞳淡漠了好多,他的伤,只有他自己才能治愈。
“夫人,药好了。”身后是音宁娟娟之声,烈炎回头,就对上她温和的笑脸。烈炎想,这个人大概还不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谁吧,否则,凭她跟慕容歌的关系,又怎会救了他?
“我来。”她接过音宁的药,道了声谢,静静的端了进去。
郭氏将聂硕的手握的紧,见烈炎进来,擦了擦泪,笑起来“我来吧,去药王谷一趟也累,你去休息休息。”
她摇了摇头:“不累。”
聂硕没有醒来,她又怎敢叫累?
烈炎也坐在了床边,看着满身伤痕的聂硕,鼻子有些发酸,奈何郭氏在,她不能哭。
郭氏静静的看着她,突然道“硕儿从不会为了一个女人纵崖,我想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烈炎掩去了瞳孔深处的情愫,淡淡道“救我,只因我是城王妃,他是为城儿才这么做的,二哥……是个好兄长。”
他们母子好不容易团聚,她又怎会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
郭氏虽半信半疑,但烈炎说的也不无道理,聂硕一向疼爱聂城,这一点她一直就知道的。
如此,郭氏就心生愧疚“之前那些事,我——”
烈炎笑着摇了摇头,说明她不会追究了。她爱聂硕,自然爱屋及乌,聂硕爱自己的母亲,眼前的女人,她自然不会怪罪。
郭氏欣慰的笑,笑的不是烈炎原谅自己,而是笑城儿找到一位宽容大量的夫人。
有她陪在城儿身边,郭氏也就放心多了。
从聂硕千方百计找到郭氏那一刻开始,烈炎就该明白,这辈子,若想与聂硕在一起,是永远不可能了。
药一滴不剩喂进聂硕嘴里,烈炎替他沾了沾嘴角,拿着碗便退了出去。
出去时,心口一阵窒息,她要扶着墙才能够站得稳。
上一世不爱便罢了,可这一世,聂硕爱她,是真的爱她的。
“你怎么了,夫人?”见她神情涣散,音宁担忧的靠近,把着烈炎的脉,却无异常。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那不如你到公子房里休息?”
烈炎点了头,听从了音宁的建议,一夜奔波,或许她是真的累了,睡一觉起来,便不会这样。
进了慕容歌的房间,里面的摆设就如他人一般,简洁、干净,没有纷乱复杂的堂皇之物,有的只是几把不同的玉箫。
无意间,就看到桌上那本她送的箫曲,她上前,握起那个本子,不难看出主人对这个本子的疼爱,书页都翻得有些烂了,可整体还是非(提供下载…3uww)常干净整洁。里面是自己凭着记忆亲手绘制的曲谱,笔记工整,字迹漂亮,如同人一样。
烈炎苦涩一笑,想起他刚刚那黯然的背影,在想想聂硕,心头仿佛有万千纷扰的思绪怎么也挥之不去。两个人,好像她站在哪边都是错,可将来,他们是要争锋相对的,那种场面她不敢想,是真的不敢想。
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床边的,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下的,烈炎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慕容歌正睡在房梁的绳子上,与那夜一模一样,且睡的很轻。
屋外是一如既往的白,站在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
她起身,看着窗外熟悉的场景,她才明白,自己睡了一天一夜。
大概是武功高强之人都有警觉性,烈炎的脚步已经很轻了,可慕容歌还是被惊醒了。
他睁开惺忪睡眼,静静的看着她。
烈炎抬头,恰好对上他清澈如湖的黑瞳,带了些起床气,竟有婴儿般的气息。
她推开笑脸,道“你醒了?”
浅浅的应了声,慕容歌跳下来,呆呆注视她好一会儿,声音暗哑“他醒了……”
烈炎身子一震,眼底的惊讶还来不及掩饰,脚下的步伐已经不听使唤的跑出去了。
看着那异常惊喜的背影,慕容歌凤眸深处的暗流越来越沉,最终淹没在一片淡然中。
烈炎几乎是飞奔而来,喘着粗气屹立在门前,就看见郭氏正一口一口喂他喝粥。
她这么多天的提心吊胆终于沉静下来,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恨不得直接扑到他怀里痛哭,恨不得告诉他在他昏迷不醒的这些天她有多自责,多担心;恨不得告诉他,她有多想他;恨不得……好多好多的恨不得,可她通通不能做。
似乎感觉到异常,聂硕微微抬头,就看见烈炎站在门口。她咬着下唇,双手紧握着两边的唇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聂硕凤眸一沉,满脸绝情,转过脸直接无视她。
他可不忘她的无情,就算他死了,可能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咳咳咳——”
“慢些吃。”见他差点呛到自己,郭氏拍了拍他的背,聂硕却抬手,示意她不吃了。
“那可怎么行?这么些天没吃东西,怎能才吃这几口?”
聂硕固执的摇摇头“没胃口。”
话里有愤怒与冷漠,但听口气身体却还相当虚弱。
郭氏长叹一口,以为是聂硕还在为自己不见他而生气,她道“你也别怪我,母妃不能眼睁睁看着南岳被你毁了还无动于衷。”
聂硕道“当初父皇本就要将皇位传于儿臣,是母后你执意不肯,皇位才会拱手他人。若不是如此,儿臣现在应该是南岳的皇帝,也不会出现什么代国。”
郭氏蹙眉,放下碗急忙解释“硕儿啊,你小时候性情温和,平易近人,母后也一再认为你乃南岳最合适不过的君王,可是……你才五岁便将父皇送你的白兔杀死,不仅如此,还开膛破肚,白兔惨死,你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当时我仿佛看见一个凶残嗜血的皇帝,我不敢相信那是我生的儿子,我不敢相信平时乖巧听话的硕儿,骨子里竟隐藏着这样的性子。”
那个时候她就怕了,人家说三岁看大,十岁看老,虽只是一件极小的事,但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将来。郭氏不敢拿国家去堵,她宁愿不当那个圣母皇太后,宁愿将这个头衔让给满腹心计的郑皇后。不然,她无颜去见南岳的先帝。
可她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更不知,聂硕的残忍日益加剧。到头来,她千小心万小心,自己的儿子还是酿成了今日的苦果。
“皇位本就是朕的,是母后从来就不相信儿臣!”他语言过激,引得胸腔一阵干咳。
烈炎看着揪心,想上前,可聂硕刚才的眼神冷的没有温度,再者,郭太后与皇上之间的事,她也着实不好插手。
“硕儿啊——”
“好了母后,儿臣累了,想休息。您也很久没合眼了,去休息休息吧,等儿臣好的差不多,还得领着母后回宫。”面对自己日思夜想的母亲,他孤傲的性格不容许自己拉下脸躲到她怀里痛哭,这一趟微服私访为的就是她,如今找到了,他却变得异常冷漠。
其实不是不爱,只是太爱,爱的无法用言语表达,只得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虽多年未见,但郭氏还是十分清楚儿子的性格,只能叹口气,转身走了。临出门时,她深深望了烈炎一眼,道“你带我好好照顾照顾他。”
烈炎点点头,郭氏这才放下心来。
郭氏一走,这屋里就只剩烈炎和聂硕两人。
他侧过脸去,冷冷道“你也走吧!”
“聂硕……”
“滚——”
倏地一喝,放在一旁的碗被他摔得粉碎,砸在地上时,声音异常的大。
大概是太过用力,撕裂了伤口,聂硕捂着身子一阵猛咳。烈炎不顾一切上前,检查着他的身体“快些告诉我哪里又不舒服了?”
聂硕皱眉,固执的推开她“少在这里假惺惺!”
“聂硕——”
“出去!朕不想看见你!”他的口气竟决绝的不带半分留恋。
可是他却咳的厉害,若他在这样过激,伤口一定会裂开的。但烈炎又不能走,聂硕现在受伤过重,必须要人寸步不离,若她走了,他有个什么事怎么办?
实在无奈,她只得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将脸紧紧贴到他怀里“我不走,打死都不走!”
聂硕一声冷哼,嘲讽道“含烟不在,你又何须来这套?”“我——”她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对,她承认上次是为了气含烟利用了他的感情,可现在绝对不是。她知道他在气什么,他生病那段时间,她怎么没有去看他了?天天都去,回回都去,顿顿都送鸡汤去,可他不是觉得难喝么?他跟含烟在房里你侬我侬,她去了只是自取其辱。
“请离开,弟妹——”
那决绝的声音,声声入耳的‘弟妹’,深深扎入了烈炎的心。不知为何,最近的她变得特别脆弱,动不动就想哭,已经极力隐忍,可是眼泪就是不听话的涌出来。
她这是怎么了?
眼泪一滴一滴侵入到他胸膛里,聂硕一震,感受到那份滚烫,冷漠的瞳孔有过稍纵即逝的异常,却被他掩饰的太好。
“柳如尘,看来你的演技又高了一层。”
她百口莫辩,之前欺骗他不是一次两次,他对她的信任度怕是已经为零了吧?
抬起泪眼,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剪瞳泪光点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聂硕立即撇开了眼,他怕自己多瞧一眼就要心软,他不想再被她嘲笑了。
“聂硕……”从喉咙发出的呜咽轻轻撕扯着他的心,原来在爱情面前,她也只不过是个小女人。她好想让他不要生气,她好想告诉他自己爱上了他,可她知道他不会信了,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再信了。
他的心在颤抖,那一声‘聂硕’可是喊到了他的心坎儿里。可是有前车之鉴,他不会被她骗了,“再说一遍,离朕远点,柳如尘。”
“聂硕……”
“滚啊——”他凶狠的推开她,烈炎一个踉跄,直接跌倒在地,青葱玉手撑在地上时,散碎的碗玻璃狠狠扎进了她的右手。
“啊……”她拧眉低吼,坐在地上,看着右手掌心流了血。
聂硕瞳光一冽,身子不听使唤想要起来,却在下一刻被他按捺住。黑瞳里迸裂出的担心被他强行压住,眼神恢复暗淡,他冷冷一喝“这是你自找的!”
她抿了双唇,任由自己的眼泪滚滚滑落,任由自己跌坐在地,任由自己血流不止。
她抬起颤抖的双瞳,怔怔的看着他,沙哑道“你气我不要紧,怪我不要紧,但现在答应我好好养伤好不好?等你伤好了,怎么打我骂我都成,你现在不能动怒。”
聂硕眉头当即变为倒八字,别过脸,似是极力在隐忍着什么。
看着他绝冷的侧脸,烈炎不相信他真的能够对自己这么残忍,为了自己,他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他不会这样对她的。
“聂硕,我的手好痛啊!”她压低声音,将右手摊在面前,用了几乎所有女人都会用的心计。
他依然无动于衷,烈炎又道“我的手真的好痛啊,你不管我了吗?你想看着它一直流血吗聂硕?”
她这是看准了他的弱点不放是么?
“不要生气嘛,我知道错了,聂硕……”
她的话不停荡漾在他的耳畔,深深牵扯着他的心,本来坚固的心墙却正被她一点点瓦解。或许,烈炎就是他这辈子都逃不过的劫!
罢了罢了,就算她真是骗他,那就被她再骗一次好了,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他认了。
终于肯转过头,聂硕冷漠的瞳孔在对上她哭红的双眼时,立刻放柔了。看着她血流不止的手,他眉心一蹙,有些薄怒“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吗?”
“你终于肯理我了。”她破涕为笑,不顾自己受伤的手,重新站起来。
他冷冷的瞪着她,命令道“去把药箱拿过来。”
自醒来后,郭氏就告诉他这是哪里,只是没想到,慕容歌还养了一个会医术的侍女。
烈炎嘟着唇,难得在他面前小女人一次,乖乖的将药箱递给他。
聂硕打开药箱,细心的为她清理伤口。这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