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书院-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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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力?如果这手绢上的香粉是你唯一的证据的话,光有一张是不够的。欧阳蝶共做案十五起,按理说该有十五张一样的手绢,为何不一一查来看看是不是每张上面都有苌楚香粉,如果真有,我就算认栽了,随你们处置。如果没有,那我只能说这次是意外是巧合,更有可能是你云捕头的潜移默化造成的。你们做捕快的破案无数,应该有过被表象迷惑的经验吧?一桩案件在完全被侦破前是一个盘丝洞,里面缠着无数可能性,有些是你看得见的,有些是你看不见的,作为一个捕快在你完全认清所有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开口的好。”他故作神秘看看云剑阁,道:“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你该不会这么快忘记吧,作为捕快不但要找出真相,还要学会大胆的想象,很多看去八竿子打不着的事联系在一起所呈现的往往会超出事实的真相,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云剑阁已经听得愣了,凌风道:“那是另一种真相。”
云剑阁脱口而出:“胡说八道,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脱罪?”他揪住他衣领恶狠狠道:“我就算没有证据也能关你几天,你最好少逞口舌之利!”
凌风无所谓道:”那是当然了,你是捕快嘛,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算再没有证据也能屈打成招不是?”
云剑阁气极,他素来最恶靠屈打成招办案的官员,自问为捕以来清廉可昭日月,可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姓凌的他就忍不住想要教训,好几次他都想直接把他往死里打往牢里一扔了事。但这算不算是酷吏所为?
凌风扯开他的手感觉到他手上布满的老茧,看来是个练武极勤的人,只不知为什么脑子总这么不好使。他摇头叹气
,云中亭笑着,对凌风拱手道:“事情纯属小弟胡扯,还望勿放在心上。请。”凌风也拱手,对云剑阁使个得意的眼色,大摇大摆出了衙门。
“哥!”云剑阁满是不满:“你就这么看我笑话?”
云中亭道:“是你自己往身上套个笑话。不过,那个凌风不对头。”
云剑阁眼睛亮了,道:“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我早说他不是好东西。哥,哪里不对头啊?”
云中亭道:“欧阳蝶共犯案几次?”云剑阁道:“十三次啊?怎么了?”
云中亭眼中闪着睿智的光:“你回想看看,方才他说的是几次?”
云剑阁静下心来一会就想起来了,脱口而出:“十五次!他说的是十五次!可,怎么会是十五次?”
云中亭道:“还有两次你确实不知,那也是上头封口的密事,怪的是这个凌风竟然知道。”
云剑阁道:“哥,那是哪两件,为什么要封口?”
云中亭道:“因为受害人是官家女,官家人最注重的就是面子名声,怎么能让这种事传出去?”
云剑阁一拍桌子怒道:“这个欧阳蝶胆子也忒大,全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哥,你明知道这个姓凌的有问题还这么轻易让他走了?”
云中亭道:“你忘了他方才说过吗,在看清所有真相之前最好不要轻易开口。”
云剑阁反驳:“可是哥,或许在这期间会发生很多变故,及时制止难道不重要吗?”
云中亭道:“我只说不开口,几时说过不插手?”
云剑阁这回算是回过神来,这个大哥做了这么久的捕快,该做什么该什么时候做什么时候说是不需要他来教的,只是前几次他的表现太过冲动颓丧,让他以为有了表现的机会罢了。他忽然觉得失望:“哥,你总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也不好好教我怎么做一个好的捕快。是怕我压过你不成?”
云中亭笑道:“是啊,确实是怕,怕得很。”
云剑阁知道他心里一定笑的欢,一屁股坐下,忽然道:“对了哥,你可知城外的游凤寺?”
第十二章 往事
院子里花圃中,江城和俞千晴正饶有兴趣为一株君子兰填上土浇上水。江城是个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人,被这个大小姐拉着一同种花虽然有些无聊,他干起来仍是很卖力。俞千晴身上脏兮兮的脸上红扑扑的,拉着江城的袖子道:“看啊,它多精神!”
江城点头,道:“可惜君子向来孤高,在这花圃中看去有些寂寞。”俞千晴不甚明白,好好的花怎么会寂寞?
江城站起身来,摇晃了一下稳住身子,轻轻甩了甩头驱逐眼前的昏暗,本就不算好的脸色更为苍白。这时一个老人上来扶住他道:“少爷没事吧?”
江城微笑道:“没事。成伯,你怎么来了?有事?”
那老人成伯道:“没事没事,就是想来看看少爷,天气转凉了,可别冻着啊。”
俞千晴扑哧一笑,道:“成伯啊你看你说胡话呢,我江城哥哥都这么大人了还能给冻着?再说就是冻着了我也会照顾他来着。”她巧笑看去,脸又红了。
成伯一脸欣慰连连点头,道:“是是,小姐心肠好,对我家少爷好,有小姐在老朽我也就放心喽。”
江城道:“他们都好吧?”
成伯道:“好,就是老有人找麻烦。大伙都想你呐,啥时回去看看吧。”
江城点头,俞千晴道:“要回去吗?也带我一起去吧,我可从没去过江城哥哥家呢?”
一阵笑忽然传来,凌风人未到声先至:“小丫头不知羞,这么急着见公婆呀。”说着已坏笑着到了跟前,俞千晴立时跳起来去揪他反被一推而到江城怀中,却随着江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成伯立即去扶,凌风也慌忙去拉住,道:“小江你小子怎么站也站不住,又风寒了?我说你这身子骨也忒差,一年非得病上好几回,男子汉大丈夫咋象个弱质女流?”才说完他就感受到焦灼的目光从成伯浑浊的眼中射来,不由得一个激灵。
江城平和道:“我没事,不过是方才蹲得久了,起身后有些晕眩。”成伯满是沧桑的脸上尽是关切,扶着江城道:“少爷,你这身子骨怕是不成啊,还是和我回去,养好身子再说。”
俞千晴忙道:“不不,我、我会照顾好的”她紧拉着江城生怕他会就此离开。江城到书院时她尚在襁褓,渐渐长大了也对这个江城哥哥生了情愫,一如不见如隔了三秋,哪里能舍得让他回去?一双大眼睛死瞪着凌风。凌风讪笑着后退了一步,正与魏然撞在一起。
肖原随着魏然一道来,见了江城的脸色道:“没事没事,成伯不必担心,先去屋里坐,我让停云给他看看。”
成伯脸色缓和道:“也好,劳肖先生费心了。”肖原赔笑客套着处理了这一尴尬事件,凌风看着几人簇拥着江城进屋去,好生没趣:“这小子,可真够金贵的。”
魏然斜眼看他笑道:“嫉妒?”
凌风一巴掌拍他,道:“是啊嫉妒!嫉妒他有人疼有人爱,成了吧。”魏然呵呵一笑拉拉他道:“过来,有话说。”
“说什么?”凌风在石阶上坐下问。魏然坐在他旁边,道:“是成伯,他会武功,而且不低。”
凌风道:“我也觉得他不如表面那般是个老家人,有时候我甚至会怕他。”魏然道:“而且小江也并不是普通的身子弱那么简单。刚才,成伯在为他输入真气。”
凌风道:“这小子究竟有多少事不愿告诉我们?真不够意思。”
魏然道:“这倒不能苛责他,人难免有些想隐瞒的事。你呢?”
凌风看天:“我?我有什么好隐瞒的。”
魏然也看天,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那就老实告诉我为什么和欧阳蝶过不去?”
凌风转过头看他,只看到他线条柔和的侧脸,嘴角有淡淡的微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
魏然笑得更明显:“楚良来找过我,他问我我不知道,自然想问问你。”凌风咧嘴一笑正要说话,魏然已道:“不要告诉我是替天行道,鉴于以往我对你的了解,我不相信。”
凌风的笑冻住,道:“天呐,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魏然道:“反正不是个会主动插手麻烦事的人。”
凌风的笑隐去,沉默起来。每当他沉默的时候没有人能把他和平时那个油嘴滑舌嘻嘻哈哈的人联系在一起。
魏然看他一会,道:“你对云捕头所说的话是真的是不是?你有一个姐姐,而且还是死在欧阳蝶手上,是不是?”
凌风许久了才点头,苦笑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魏然道:“我只是觉得你在骗人时是不会这么正经的,加上楚良所说的,我大概也能猜到了。”
凌风叹气道:“你猜的好象总是很准。没错,我确实有个姐姐,大我七岁,是万仪楼的花魁,林非宴。”魏然的眼波动了一动却并没有多吃惊的表情,等着他说下去。
“小时候家里穷,姐姐为了养活全家不得已将自己卖进了青楼,爹娘吃着她的喝着她的却抵死不认这个女儿,还告诉我她是个如何不知廉耻的女人不许我喊她一声姐姐,我那时不明白,我看着她浓妆艳抹出入声歌我也厌恶她。爹娘死后我宁可街头流浪也不要她的半两银子,我以为我很有骨气。”他说着已垂下了头,语气中不带感情却让风也听着凄凉:“那天我饿极了偷了几只烧饼被打得半死,在破庙里躺了一天,迷迷糊糊被热热的水浇醒,呵呵,睁开眼后就看到姐姐看着我哭。她真的很漂亮,那时我还以为是死后见了观音菩萨我那时疼得说不出一个字来,我想喊她走开但我说不出话来,她看着我一直哭一直哭,好象哭完了这辈子下辈子就不再哭了似的”
他顿了一顿,道:“最后她对我说,你确实没有姐姐,你姐姐已经死了。她留下一大包银子首饰和药就走了。我想了很久终究还是吃了她的药养好了身子,然后就拿着东西想去还给她,呵呵呵呵,现在想想我可真苯,那是好几千两啊。”他好似笑的释然,又仰起头去看天,秋天的天空总显得空旷而寂寞,那是落叶流浪的季节。
“我徘徊在万仪楼门口,我没想过我会再也见不到她了。那些女人象粘花的苍蝇一样把我拖进楼去,我说要找林非宴,她们笑成一团,说什么林非宴早死了,尸体前两天还在东城林子里,身上连条布片都不带死得可真带劲”他说着低低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终于流下,他低头擦干净,深吸了口气。
魏然把手按在他肩头没说一句话,凌风停了一会道:“她们分光了银子和首饰,我逃了出来,走了好久,脑子里好象什么都没想又好象什么都想了,我想起小时候她拍着被子哄我睡觉,想起她说的每一句话唱的每一首歌。我那时才发现自己多想喊她一声姐姐”
魏然沉声道:“然后你就进了书院?”
魏然拍了拍他的肩,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若是我和楚良联手说不定可以”
凌风忽然道:“不,你们联手也不是欧阳蝶的对手。”
魏然问:“你这么确定?”
凌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头仿佛都响了一响:“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魏然道:“那么我们三个?”
凌风回头道:“也不太可能。”
魏然有些生气,道:“既然目前我们拿他没办法,你那天晚上知道他会来并让楚良埋伏,为何不直接报官,反而替他开了路?”他说着更为疑惑,沉思道:“话说回来,时间地点人物都好象被你算准了,你哪来这么大的本事?你究竟”他抬头欲细问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他没有去找凌风而是找到肖原。肖原回忆起三年前那个横空出世的采花贼欧阳蝶,挽起袖子把一株铁树搬到墙角,道:“他犯的第一桩案子好象是个青楼花魁吧,叫什么来着从那以后不定时的活动一番,手段之残忍实属罕见。你问这个干什么?”
魏然道:“没什么,想了解一下。这欧阳蝶作案数起,总以双蝶手帕为信,官府这么久了还捉他不住吗?”
肖原道:“这欧阳蝶也是有通天本事,在官兵重重埋伏下来去自如,无人知晓缘由。三年来辰州总捕换了一任又一任,到如今这个云中亭倒是第一个能与他交上手的,而且还是第一个从他手上保住人的。”
魏然道:“是三个月前发生的鸣秀坊一案?”
肖原拍去手上的泥土坐下,道:“正是江南丝制第一家的鸣秀坊,坊中一位绣女叫毕琼遥,人人称她是织女转世,一手刺绣堪称绝代,其容貌大概也是出众。欧阳蝶出手神鬼不觉,待官府觉察后人已落入其手,云中亭夜追数里总算将人救下,被救回的毕琼遥却瞎了双眼。没人知道那一战情景如何,云中亭也不愿提起。直到半个月前王家也遭了难,哎,可怜王小姐年方十六便遭此遏运。”
魏然想了想道:“原叔,欧阳蝶作案的手绢,你见过吗?”
肖原道:“没有,大概是绣了两只蝴蝶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