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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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刚一落地,就听“轰隆”一声,电梯一阵摇动,接着噶然停止,灯也跟着灭了。
“啊!”阴月月一声尖叫,等震荡停止后立刻站起身,正撞到已来到身边的单町的下巴,就听单町也“啊”了一声,接着一阵呻吟,靠在电梯边上半响说不出话。
“怎么了!怎么了!”阴月月摸索着单町的衣服,两只手顺着他胳膊往上摸,很快就摸到一张龇牙咧嘴的脸。
“咬舌头了。”单町咕哝着。
阴月月频频道歉,一边埋怨自己,一边抱怨电梯,最后只能自嘲的用风凉话总结道:“看到了吧,我今天带衰,你今天也带衰,两个衰人走到一起的下场是什么?就是一起变得更衰!瞅瞅,连电梯也停了,我又一阵冷一阵热的,你还咬了舌头,大家都负伤了。这大过节的,又这么晚,估计不会有人来救咱们了……本来啊,是我一个人冻死,现在倒好,还拉了一个垫背的!”
“阴月月,你给我闭嘴!”这是单町找到声音以后的第一句话。
阴月月蔫了下去,也再没说过话,坐在电梯一角,抱着膝盖,撑着太阳穴发了一会儿呆,又有了昏睡的欲望。
单町掏出电话试了几次,终于找到了一格信号,拨了出去。
管理处很快派人过来维修,过了半个多小时,电梯终于恢复工作,打开门时,只见单町窝在边上,一脸无奈,他身边还窝了一团东西,被罩在外套下,等单町将那团东西抱出来后才看清那是一个女孩儿。
出来后,单町说:“你们这电梯好好修修。大过节的,万一住客真有急事被困了,又要引起不少纠纷。”
管理员嘴上忙不迭的道歉,但眼神一直在两人之间徘徊,心道:“前几次来的女人好像不是这个。”
回到两室一厅的小套房里,单町将阴月月放在沙发上,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没什么食物,只好拿出一听可乐、一块姜、一罐红糖,将可乐煮熟后又将姜切丝,再和红糖一起放进可乐里充分煮开,这才倒进杯子里走回客厅。
坐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单町又一次叫醒阴月月,半喂半劝的把可乐给她灌了进去。
阴月月得空喘了口气,揉着鼻子说道:“你红糖放多了吧?这也太甜了!”
“甜了?”单町用拇指抹了一下杯缘,又放进嘴里舔了一下,蹙眉道:“是有点甜了,你们女孩子怎么会喜欢这个?”
“嗯?我们女孩子?”阴月月听出眉目,问道:“这不是你买的么?”
“池婕买的。”说着,单町将杯子放在茶几上,转过头来又道:“她每次生病或是肚子疼都要喝这个,所以在我这儿也备了一份。”
“哦。”
阴月月没了声,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茬,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只得又缩进沙发里,说道:“这是你家吧?我今晚就睡沙发上吧,你没事也进屋睡吧。不用管我了。”
单町扫了她一眼,进了屋,打开衣柜门拿出一套男式睡衣和备用拖鞋,又走了出来,放在茶几上,对着阴月月道:“去洗个澡。今天你睡卧室,我还有工作,就在书房,不舒服的话就叫我。”
说罢,单町打开书房的灯,指着敞开的门让阴月月看,又道:“看,里面有张单人床。”
“那……谢谢了。”阴月月忽而有些尴尬,词不达意,一站起身力道过猛,脑子一晕,人又跌坐回去,撑着沙发边干笑道:“遭了,我烧上头了。”
阴月月再次站起身,拿着睡衣往里屋走,边走边道:“我还是不洗了,我怕洗到一半晕过去,你家里有感冒药么?”
单町挑挑眉,四处找了找,然后又抓了抓头,终于找到一个塑料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各式各样的感冒药、止疼药、腹泻药等等。
阴月月凑过来一看,惊讶道:“哎呦喂呀,你病得可够全乎的!”
“不是我买的。”单町没看阴阳怪气的阴月月,边看说明边解释:“都是上半年池婕买的,一直没动,你不来我都忘了这回事儿了。”
最后,他拿出一盒板蓝根塞进阴月月手里:“厨房有热水,喝了以后早点睡。”
阴月月耸耸肩,走进了厨房,正巧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单町接起一听,正是在这屋子里留下各种痕迹的池婕。
“还没睡?”
“还没,还有工作,准备通宵。”
“哦……”池婕沉吟了一瞬:“工作以后再做也来得及,还是身体要紧。吃饭了么?”
“吃了。”
“那……用不用我过去给你做个宵夜?”
“没事,你也早点睡吧,我还不饿。”
“嗯……我今天遇到你那个小妹妹了。”
“谁?月月?”
“可不就是她么?除了她,你还有几个妹妹啊?其实,你这个妹妹挺可爱的,也难怪你们都喜欢她。”说话间,酸味儿不浅。
厨房里,阴月月似是听到单町叫自己的名字,走出去一看,正听到这么一句:“你多心了,她当我是她哥哥,我也当她是我妹妹。”
那边的池婕道:“我也知道我这么问有点招人烦,可……算了吧,就当我是小人之心好了,你早点休息。我爸叫你明天来吃饭,有时间吗?”
单町犹豫了一瞬,答道:“行,晚上六点我过去,白天还要做事。”
然后,池婕又嘱咐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上电话,单町靠在沙发上仰着头,一手捂着眼,一手摊在一边,轻吁了口气。
“我去睡了,晚安。”站在厨房门口的阴月月拿着杯子往卧室走,撂下这么一句。
单町回头一看,正要说话,却见卧室门被轻轻合上,话也被噎了回去。
——人生最大的无奈就是:走了老远,回头一看,这也没得到,那也没得到。
Chapter 40
在单町家睡的这一觉足足睡到第二天傍晚五点半,阴月月浑身都陷入了拆解般的酸痛中,难以遏制。
在外间工作的单町已经是第五次进来查看了,这次进来终于和阴月月的眼神对上,松了口气,脚步顿在原地一瞬之后又立刻转身出去,但很快又返了回来,将几片退烧药和一杯热水塞进阴月月手里。
“吃了药把整杯水都喝了,出了汗就好了。”
阴月月靠坐在床头吃了药,想开口说声“谢谢”,却发现只能张嘴难以出声,唯有用沙哑的不可思议的嗓音勉强道:“我怎么了?”
说罢,她捏了捏喉咙,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
单町伸手探了探她额头上的温度,皱起了眉:“这么烫,走,还是去医院吧。”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阴月月的反弹,她极快的钻回被窝,发出反抗“咕噜”声。
单町锲而不舍的劝说,阴月月却道:“我求你了,我小时候老发烧,没事就喝中药,我去医院已经去怕了,你让我休息会儿吧,吃了药会很快好的!”
单町无奈的张张嘴,又闭上,给她掖好背角,又说道:“那你也该给家里去个电话吧。”
阴月月顿了一下,回头望来,点了点头,又将枕头边的手机交给单町,示意道:“没电了,里面也没钱了。”
单町从床头柜里翻出同品牌的充电器试了试,顺利充电,开机以后又上淘宝买了电子充值卡,待手机有钱后,但见阴月月对他摆了摆手,遂轻声说了句“再睡会儿”,然后转身走出了卧室。
见卧室的门被带上了,阴月月这才放心的翻看手机,有十三通未接电话,未接来电来自很多人,有家人,有朋友,有丰铭,而未读短信只有三条。
第一条来自程欣荣:“你人呢,别打搅同学太久,赶紧回家。”
第二天来自丰铭:“你人在哪儿?”
第三条来自钱幸幸:“月月,我好难过!”
看到这里,阴月月想了想,没有回第一条,因为她还在生气,也没有回第二条,因为她人在何处实在是难以启齿,唯有第三条挑起了她的好奇心,当下回道:“怎么了?”
钱幸幸很快打来了电话,阴月月一出声,那边就愣住了:“月月你感冒了吧?”
“是啊,我快说不出话了。”
钱幸幸吸吸鼻子,鼻音很重:“那我打搅你了。”
“没事,你怎么了,说吧。”
钱幸幸沉默了几秒钟,仿佛在组织语言,或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才一股脑的叙述道:“前几天单行道出差回了北京,我们约好了趁着假期出来见一面,起先约的很顺利,可前两次当我快到约好的地点了就会接到他的电话,被告知临时改期。第三次,我在西单那边的麦当劳里等他,他又来了电话,跟我说他赶不过来了。我特别生气,当着人来人往的就冲他嚷嚷说‘那以后别联系了’,然后……他可能也觉得自己过分了,这才支支吾吾的告诉我他有苦衷。当时人太多,环境又太吵,我实在听不太清楚,但大概听到一句他说他谎报年龄什么的,我就问他,这件事你不是和我说过了吗,他没说话,很快就挂了电话……”
阴月月越听越疑惑,心里也没了底,此时的心境就和当时苦苦等人的钱幸幸一般,悬在了半空中,不知道是该往好处想,还是该往坏处想。
“那后来呢,你们到底见了没?”
钱幸幸又沉默了好久,听动静是在喝水,还真喝得不少,“咕噜咕噜”的吞咽了好久,再开口说话时还有喘气的声音。
“见是见了,见了以后我才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最一开始他就说过怕我嫌弃他岁数大,我当时还觉得没什么,这回见面前,他在电话里和我坦白了,他谎报的年龄还真不是差了一点半点的!你猜,他多大?”
阴月月愣了一瞬,进而道:“我现在脑子轰轰的,好像记不清了,他是不是说过自己三十多?好像差了你十几岁吧?”
钱幸幸道:“是啊,我也以为他三十多,本来还想年龄不是距离,三十多就三十多,像他这样的一个月挣一万多,在北京还有三套房子的条件,怎么可能只有二十几呢?他的钱又不是家里的,都是他自己挣得,要是没有工作十几年的奠基,怎么也赚不回来吧?结果他却告诉我,他已经四十五了!”
“啊???”
阴月月难以自已的发出了很大一声惊呼,这种惊呼是发自内心的第一反应,根本想不到去压抑就已经发了出来。
但三秒钟后,阴月月又连忙说:“那什么,幸幸,我没别的意思,我真是没想到……”
“没事,你不用解释,我当时听到他说四十五也是这个反应。”钱幸幸的语调似乎很消极:“你知道么,我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也懵了,我先是想这是个四字开头的,后来又算四十五减去二十等于几,这才醒悟到他大了我二十五岁,只比我爸妈小四岁……我当时就觉得我完了,这事太复杂了……”
阴月月也无语了,听到这里只觉得自己发烧得更严重了,脑袋里像是被人灌了鸡血似地汹涌澎湃,难以平息,她试图尽快的转动思绪说点挽救的话,却又话到嘴边不知从何说起,一时词穷,只能听钱幸幸那边嘤嘤的哭着。
“月月,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我特别喜欢他,可我真想不到他已经四十五了……你说,要是他晚生几年该多好,那我什么烦恼就都没了!”
听着钱幸幸的话茬,阴月月明白她是放不下这段感情的,可能目前还处于心如刀绞的阶段,一时转不过弯儿来。
阴月月道:“要不你们先分开一阵子观察观察?其实,现在你是被现实抨击了难以接受,可能再过几个月你就会忘了他了,到时候再找一个年轻力壮的,也……也好多自己有个交代吧?不是有句话这么说么,要治愈一段恋情带来的伤痛,唯有移情别恋。”
说到这,阴月月忽而佩服自己的大智若愚,不料,却被钱幸幸反问了一句:“那你和丰铭呢,如果要你们分开,再让你和单老师凑成一对,你愿意么?你能接受么?”
阴月月讷讷的没了立场:“啊?这哪跟哪儿啊?我……可我和丰铭又没差这么多岁。”
“不,这不是岁数的问题,月月我告诉你,一开始我也难以接受二十五岁这个差距,可后来我埋头想了几天,我终于想通了……与其找一个年纪相当却没共同语言的男朋友,我还不如找个懂我、体贴我的成熟男人,虽然四十五是大了点,但要我轻易割舍这段感情,我做不到。”
钱幸幸说的断断续续,但意思很明白,她是暂时不打算快刀斩乱麻了。
阴月月开始觉得头疼,为钱幸幸的认死理头疼,她说:“那以后呢,你和他拖一年就是一年,你想没想过你不但耽误了自己,也耽误了他。你想啊,他这么大岁数和你耗,要是耗到最后又分了,他还能找到终身伴侣么……哦,对了!他都四十五了,那他不会结婚了吧,你问清楚了么,是结婚了,还是离过婚,我总觉得男人到这个岁数还单身,会不会有问题啊?”
钱幸幸没说话,沉默了好久,久到阴月月生怕自己得罪人的时候,这才开口说道:“其实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我们见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