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青春校园-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姐姐,就双双坐在这里吃饭了。”
阿岚边笑边说:“弄了半天,你说的观音姐姐是我呀!真讨厌!”
小淹床底下吹号,低声下气道:“当然是你了,难道还能是别的女孩吗?你就是落伽山上慈悲主,潮音洞里活观音,我是你忠实的走狗。”
阿岚再次眉开眼笑,然后说:“什么走猫走狗?长点儿志气好不好?”
小淹反驳说:“大男人只有在做大事的时候才鸿鹄之志,浩然之气,风云龙虎,气贯长虹,做小事的时候就未必讲什么志气了,比如说机关枪打得了飞机,却未必打得了蚊子,做小事的人干不成大事,反之亦然,否则韩信也不会受胯下之辱了,史载,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曰:‘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因众辱之曰:‘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跨下!’于是,信熟视之,俯出跨下。”
阿岚反驳说:“你能和韩信比?”
小淹垂头丧气承认道:“是,我不能和韩信比,我和刘邦比。”
阿岚噗嗤又笑了,小淹继续说:“史载,刘邦不好儒,诸客冠儒冠来者,刘邦辄解其冠,溲溺其中。溲溺就是撒尿的意思。”阿岚一愣,立即转移话题说:“其实我更喜欢项羽,他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英雄,义薄云天,豪情万丈,他的一生就像一首精彩而悲壮的伟大史诗,连李清照都说:‘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小淹道:“那个霸王悲歌的项羽有什么好的?一把火烧了伟大的阿房宫,使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尽皆毁于一旦,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阿岚辩解说:“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项羽也。国家之败,因官邪也。中丞相赵高欲专秦权,恐群臣不听,乃先设宴,持鹿献于二世曰:‘马也。’二世笑曰:‘丞相误邪,指鹿为马。’问左右,左右或默,或言马以顺赵高,或言鹿者,高因阴中诛言鹿者以法。”
小淹道:“二世之难,赵高之变”
这时阿岚突然一惊,一把推开小淹,打断道:“你怎么搂着我?大庭广众的,成什么样子?”
小淹说:“明明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叨此荣宠,也只好却之不恭,受之有愧,恭敬不如从命了,能怪我吗?”
阿岚无言以对,闷头吃饭,吃完饭后,两人步行去一校区,小淹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大胆起来,自作多情的去搂她的腰,阿岚板起脸说:“谁叫你搂我的?”
小淹支吾以对,阿岚说:“赶紧低头向党和人民认罪!”于是小淹低下头,阿岚说:“赶紧跪地求饶,磕头像捣蒜!”小淹一边做势欲踢,一边说:“我偷香窃玉,一日为贼,终身是父!”阿岚退后一步说:“你要克己复礼,从现在起不准碰我!”
小淹说:“礼之用,和为贵,我跟你保持一臂距离怎么样?”
“不行,至少两臂。”阿岚极其吝啬。
小淹惊讶的看着她说:“你怎么这样小气!简直跟日本人似的,既然如此,我就跟你保持三臂距离。”
“你离得越远越好。”阿岚说。
小淹一听这话,干脆横穿马路,到了对面的人行道,然后与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一直走到教学楼大门外,两人还是分列路两边,进楼后,分列走廊两边,来到举行讲座的教室,阿岚对小淹毫不留恋的找一位子坐下,小淹跑过去坐她身边道:“我来了,你赶快开门揖盗。”阿岚转过脸说:“你走了就别再回来!我已对你弃若敝履,你又来干什么?高兴就来,不高兴就走,你当我是什么呀?”
小淹说:“我当你是我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我之所以离开,是服从你的号令,但而今社会,豺狼当道,我怕有人来害你,十分惦念你的安危,所以要来保护你。”
阿岚笑道:“你别给我增加危险我就谢天谢地了!还保护我!”
小淹说:“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一心一意要保护你,否则就是见死不救,天理不容,先打入第三层地狱火坑狱,再打入第六层剥皮狱,再入第十二层抽肠狱”
“别说的那么吓人好不好?”阿岚打断小淹的话。之后再不理小淹,静待开讲,小淹也不再多嘴,免得她又有了驱逐他的理由。
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人文讲座
不久,教室里高朋满座,人满为患,这些学生,三分之一是来听讲的,三分之一是来凑热闹的,三分之一是来物色对象的,但无论干什么的,都无一例外的惺惺作态,表现出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神色,虽然这使得他们很痛苦。
经过漫长的等待,博导终于风情潇洒的走上讲台,同学们对滚滚而来的博导报以热烈的掌声。小淹认为,文学理论多半是故弄玄虚,一部不知所云无聊已极的小说,经文学理论一清洗,立即摇身一变成了《三国演义》,而作者立即变成诸葛亮,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小淹对于教文学理论的,说得好听一点,是不甚了解,不明白既然他们理论水平这么高,作者的心思伎俩,文章的主题内涵,都被他们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何以还是写不出伟大的作品?还动辄批判我批判他,对此一言即可否定:你说我写的不好,你写个好的给我看看。
好的他自然写不出来,但要显出自己高人一等,除了提高自己外还有另一种方式,那就是贬低别人,批判,说白了就是通过贬低别人的方式来实现高于别人的目的。
此博导一坐下就显出博学高行的鸿儒风范,快马一鞭,开始侃侃而谈,为了从一开始就抓住听众,他七拐八拐,一下子就把话题引到大家最感兴趣的当代文学上,他讲道:“到七十年代后的作家为止的当代文学,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个黯淡的时期,它不仅缺少杰出人物的出现,没有文化名流,缺少百家争鸣的繁荣气象,而且,它的主流思想是颓废与庸俗。然而,任何事物都是在一兴一衰的更迭中生存发展的,既然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作家群是垮掉的一代,那么我预言,八九十年代出生的作家群必是卓越的一代,甚至于伟人的出现,现在的形势也能说明,就是而今有一种奇怪的现象——少年作家泛滥,确切的说,是八十后作家的泛滥。对于这种现象,一些无知之人的解释是:现在的小孩儿看书多了,所以能够写出一些东西。这简直是牛对琴弹!(台下笑)现在的大人比现在的小孩儿看得书要多得多,也没见他们写出什么东西来!再说,现在最没时间看书的就是小孩儿了!你们都是从这种残酷的教育中步步眼泪走过来的,你们心里都清楚,我的小孩儿在上课的时候看《童话大王》,被老师夺过去撕了个稀巴烂。(台下笑)所以说盛极而衰,衰极而盛,中国文坛在大萧条之后,必将进入前所未有的大兴盛。所以我预言,八十后、九十后也许会成为彪炳史册的一代。”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博导接着说:“当然,当代文学也有其精华的地方。”然后他说出一个在场没人听说过的著名作家,大加赞赏一番,然后又说出一个谁都没听说过的著名作家,又加赞赏一番,教室里万籁俱寂,一潭死水,小淹感到无聊后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对阿岚皱眉道:“我这边这女的口臭,我呆不下去了!”阿岚说:“丑人多作怪,你要走就走,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小淹说:“我不走,但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阿岚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小淹说:“所以我必须紧紧挨着你,哇塞!香气氤氲,芳馨透脑!”
博导发现,再这样讲下去,下面的人非航天飞机出发——远走高飞不可,必须想一个吸引人的爆炸性话题,以达到敲山震虎,语惊四座之目的,思来想去,猛然提起余秋雨,然后便如火如荼的对此人展开大肆的批判,滔滔不绝一泻千里,说余秋雨的文章是一种假正经的故作深沉,故作斯文,感情做作,无病呻吟,否则他的文章里为什么没有性描写?还特别提到他的一篇文章《苏东坡突围》,断章取义说他其实是在借古讽今,苏东坡就是他自己,苏东坡突围就是余秋雨突围,里面有一句话是“在这片贫瘠而愚昧的土地上”,这是讥讽当今中国是一片贫瘠而愚昧的土地。
台下的听众都是正统中国人,所谓正统中国人,就是先天具有“窝里斗”的民族特色,这可以从反面论证:在外国人眼里,中国人是爱好和平的,连列宁都说“以温顺出名的中国人”(《列宁全集》第四卷《中国的战争》),所以根据“此削彼长”的原理,中国人对外国人爱好和平,对本国人自然就爱好战争了。一代文豪鲁迅先生有着同样的感触,他说:“爱国之士说,中国人是爱和平的。但我殊不解既爱和平,何以国内连年打仗?或者这句话应该修正:中国人对外国人是爱和平的。(杂文《补白》)”
打赢一个甲午战争就欣欣然忘乎所以翩翩起舞,那是只有小心眼成不了大器的日本人才干的事,可中国人都干了些什么呢?胜不能,败则馁,既以物喜,也以己悲,屈膝求和,奴颜卖国,宁为瓦全,不为玉碎。
纵观近现代中国,满目只有两个字——耻辱。与其耻辱的活着,不如死了的干净。
子曰:“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同学们与博导蛇鼠一窝,一拍即合,且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自始而终倾耳聆听,大气不出,觉得他说的比唱的好听,博导见台下群生注望,尝到甜头,虽自知落入俗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余秋雨骂得灰飞烟灭后,转而骂贾平凹。井淘三遍吃甜水,人从三师武艺高,小淹从初中一年级就开始听文学教授的讲座,迄今也不知听了多少次,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一提起当代文学,无一例外的都要提到贾平凹,而一提起贾平凹,无一例外的都要对其大加批判,半句好话也不说。小淹至此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场风雨如磐的“文化大革命”能够轰轰烈烈长盛不衰,就是因为中国这种人实在太多了。
此博导提起贾平凹后,立即显出不值一提的神色,一开口便大骂《废都》,说贾平凹不正经,完全忘记刚才痛斥余秋雨假正经,可见,批判一个作家无需看他写了些什么,因为欲咎其罪,不患无词,只需竭力证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天下最肮脏的勾当。
全盘否定《废都》后,博导承上启下说:“贾平凹九十年代后的创作,基本上无甚建树。”然后引出另一个牛鬼蛇神:“后来又写什么”博导假装想不起来,以体现对贾平凹作品的不重视,然后不屑道:“《怀念狼》。”接着说:“这个《怀念狼》的主题是什么呢?”更加不屑道:“就是人在与狼的斗争中取得发展进步,兴旺发达,而今却失去了狼,那么人将走向颓废与堕落,并潜伏危机,所以呢?怀念狼。”然后斥为荒诞不经无稽之谈,简直岂有此理!只有三岁半的才这样以为,论定贾平凹一文不值见不得人反清复明大刑伺候半截身子入了土后,理穷词尽,只好作出无需重视一笔带过多说浪费的表情神态,在脑海中寻找新的宰割对象。
想到后,承上启下道:“有人说中文系不是培养作家的,但大学对于一个人素质的提高却是大有裨益的,因为它是一个精英汇聚的地方,造成了一种特殊的人文环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上大学,就永远无法在其它任何地方感受这种特殊环境。”然后切入正题:“比如说,最近那个明人不做暗事的卫慧和那个明人不做暗事的绵绵吵架了,(台下笑声四起)吵来吵去卫慧亮出了王牌,指出绵绵没上过大学,文化熏陶不行,因此不如她。卫慧说的自然是不对,如果她文化熏陶行,难道大学就是熏陶荡妇淫娃的吗?(哄堂大笑)所以说她的文化熏陶也不行,或者说大学就是熏陶荡妇淫娃的。”博导自知说错了话,急忙转回正轨:“这两人是垮掉的一代的七十年代后作家的典型代表,她们只能代表中国当代文学史在这一历史时期的尴尬,是不值一提的。”
接着,博导好鞋不踏臭狗屎,果然不再提,以沉默来表示对卫慧和绵绵的批判,大家知道,无招胜有招,大音稀声,大象无形,批判的最高境界就是不去批判,这是物极必反的道理。卫慧绵绵坏极必好后,博导寻找新的牛鬼蛇神、不拿枪的敌人、国民党特务、苏修特务、反动学者、资产阶级学术权威,于是联想起与此类似的九丹,急忙诬枉一通,把九丹骂得死路一条,“自绝于人民”。
此博导讲话不用稿,一到思路接不上来时,就仰起脖子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