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青春校园-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机立即滴水之骂当以涌泉相报,巨骂曰:“×××(脏话联唱),我就不信你投的是四块八!”
于是两人开始狗咬狗,疯狂对骂,汽车在此站停了十分钟还未发动,车上乘客考虑到自己的时间,纷纷开始劝架,有人憋不住把中心思想说出来了:“快开车!别他妈耽误事儿!”都讲江阴话,现场激烈的气氛又不允许他们慢条斯理的讲,所以小淹等人一句也听不懂。在众人众口铄金的劝说声里,二人终于平静下来,大家总算松了口气,想终于可以开车了。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仅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经济危机前的繁荣,生命终结前的回光返照,只见司机狠狠的瞪着中年男子说:“要不是因为开车,我非弄死你不行!”
中年男子骤然冲上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听“咚”的一声闷响,司机已是四脚朝天,中年男子随即跳下车,司机紧跟着下车,扬尘播土的奔袭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将皮带从腰间抽出,舞得嗖嗖作响,司机一时不能近身,但应变非常迅速,在中年男子一下抡完,一下未起时,燕子三超水,迅速的冲上去雷霆一击,三拳过后,中年男子鼻血横流。车上的乘客或坐或站,或抠鼻屎或挖耳垢。街上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一同观赏这“海内龙抢珠,岩前虎争食”,有一老太太提着马扎儿来坐观成败,然后有一批人摇摇头走了,打了一会儿后,又来一批人围观,又有一批人摇摇头走了,又打一会儿,又来一批人围观,又有一批人摇摇头走了。这时围观人群中有一人开口了,只听他对身旁一位围观者说:“你不能站在这里看,这里已经有人了。”
小淹道:“扫三灾救八难的技江工腿王,为了不耽误我们的时间和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你最好管上一管。”阿兽说:“我已经绝望了,人类太愚蠢!”说着跳下车,走至司机跟前,怒吼道:“你赶快去给我开车!”
出人意料的是,两人立即不打了,然后司机开车,中年男子坐车,彼此再不搭理。
又至一站,有人下车,空出一位,此空位旁之年少女人对此空位前之年长女人说:“妈妈,坐这里来。”说时迟那时快,一男青年已迅速一屁股将此位占领,年少女人极不耐烦道:“让我妈妈坐这里!你去前面坐我妈妈的座位!”
男青年傲慢的说:“为什么你和你妈要坐一起呢?”
年少女人更加生气,紧锁细眉道:“你和我妈妈换一下,对你有什么害处?”
男青年仍旧显现出视对方为天下最破最烂最脏最臭之鞋之神情意境,暗含阴劲道:“你叫我换我就换,你是我什么人?再说你一定要和你妈坐一起对你又有什么益处?难道你和你妈要接吻不成?”
年少女人勃然大怒,唧哩哇啦施展起泼妇骂街的绝活,二人开始含血喷人,到后来,光靠骂已不能完全表达出强烈的思想感情,演变为疯狂对打,年少女人的母亲亦加入战团,男青年腹背受敌,十几秒后,男青年掏出折叠刀,奉辞伐罪,挥刀南指,无比愤恨的说:“老子今天放死你们!”说完饿虎扑食,眼看年少女人就要在上边三个窟窿下边三个窟窿而外又加一个窟窿,在此危机关头,阿兽模仿金庸小说里神鬼莫测的高手风范,突然之间粉墨登场,大喝一声,恰似晴天里一个霹雳,一把抓住男青年的手腕,装腔作势道:“怎么?要放血?”
男青年见半路杀出程咬金,刚要说挡我者死,闪我者生,突见阿兽斗气弥漫,一浪接一浪不断袭来,没等开口,已经吓得方寸大乱,动弹不动了。
差点儿断送余生的少女人早就打烂的暖水瓶——丧了胆,死里逃生后,肉颤心惊,不敢再挑衅,于是愚蠢的人类行为被再次化解。
此后的气氛比较肃静沉重,由于天气闷热,一站着的女生香汗淋漓,汗水流过面颊,在下巴处凝为一滴,最后汗滴身旁坐着的一胖妇的裤子上,胖妇大惊失色,表情错位,面部痉挛,用两根手指捏起裤子使劲抖,使女生的汗水不至于玷污了她如玉般纯洁的皮肤,嘴里一次次发出啧啧叹惋之声,两秒钟发了四次,好像滴上去的是浓硫酸、浓盐酸、浓硝酸、超级尿尿酸。女生迅速说:“对不起。”
然而胖妇似是没听到,或是听到了根本当是放他娘的狗臭屁,狠狠斜瞪女生一眼,女生默然。
一对情侣开始胶着在一起摩来擦去乱动乱动——顶着三十几度的高温,可见爱情的热量。不久,两人似乎想把太阳气死,竟然开始旁若无人的接吻,众皆倍感恶心。这时又到一站,阿兽身旁之人起身下车,阿兽刚要坐下,突见眼在天边的,近在眼前的,从五岁的小女孩到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到三十多岁的少妇到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到七十岁的老奶奶,所有站着的人全面进攻而来,钟山风雨起苍黄,天翻地覆慨而慷,阿兽登感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小淹暗想,某些人自以为公共汽车让位子是老掉牙的事情,其实至少在江阴,让位子这种事,估计三十年前许是发生过一两次。便故意要让周围人听到的问阿兽:“你为什么不去抢座位?”阿兽大声道:“因为我不是本地人。”
不久江师到了,四人下车走向校门,江师的校门很像北大,透着一种出土文物的古朴与庄严,不同于其它大学故作财大气粗的校门。进门后,迎面一条长长的大道,没有狭小的中学校园的喧嚣,这里很安静,四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迎面走来的一个个有内涵的美女,即使美女身旁挽着个男的也在所不惜,一路高歌,不觉路已到头,面前是一座陡峭的青山,蒿草丛生,荆棘满布,苔藓成斑,藤萝掩映,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山的两旁各有一条盘山路,曲折萦纡,四人经过艰难步行,一路庆幸自己没有骑自行车来,终于走完了这狭窄的山间小径,料想是到了山顶,小淹正欲穷千里目,突然眼前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层楼高起,有草坪池塘树林之属。阡陌交通,绿柳周垂。其中往来学生,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骚人咏士并怡然自乐。
四人随意所之,专找美女看,狐狸说:“这里的美女和大街上见到的美女到底有什么不同?”小淹说:“这里的美女包里装着书,大街上的美女包里不装书。”阿兽和傻帽哈哈大笑。走着走着,见到路边有一家清真餐厅,阿兽坚持要进去吃午饭,大家不敢有意见,便一同去。买到菜坐好后,阿兽蓄谋已久的说:“咦?这菜里怎么没放猪肉啊?他妈会不会做菜!炒菜不放猪肉!民工才吃这种菜呢!”阿兽左一个不放猪肉右一个不放猪肉高谈阔论,大声喧哗,小淹、傻帽和狐狸皆汗颜失色,哆哆嗦嗦,心想原来这小子是找事儿来了!阿兽的话语如洪水般在餐厅里回旋激荡,餐厅里的回族学生和回族工作人员以及其他穆斯林伊斯兰纷纷放下手头活计,一个个怒目而视,疾首蹙额,三人见了这等杀气腾腾的阵势,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噤若寒蝉,小淹哆嗦道:“技江工腿王,您上锡天恩,下昭祖德,万寿千秋,一统江湖,不如咱们聊点儿别的吧!”阿兽不予理睬,依旧猪肉长猪肉短猪肉肥猪肉瘦的滔滔不绝。忽然,一厨师倒拿笤帚,快步走到阿兽跟前,二话不说,举笤帚便打,阿兽迅速闪开,厨师又打,阿兽一把抓住笤帚,对着厨师的肚子就是一脚,满食堂的人哇哇大叫,眼看就要一拥而上,阿兽四下里看两眼,说:“好汉敌不过人多,还不快跑!”
此话犹如扳机,四人猛弩离弦,飞云掣电,一口气跑出江师。那厨师被阿兽一脚正中肚子后,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后来厨师的老婆逢人便说:“那个不知哪里来的流氓不是踹了我丈夫一脚,而是踹了我丈夫六脚。”
第三卷 第二十三章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当天下午,小淹花一百四在一校区买了一辆新自行车,回来后用两根链子锁锁在树干上,第二天上午,骑车去阶梯教室上第一次大课,所谓大课,就是新闻专业七个班二百多人坐在一个教室里上课,简直和诺贝尔奖获得者来江工演讲的阵势差不多,且绝大多数科目都是这种上课法,这只能说明二等公民是不值钱的,因为一对一的教育是最值钱的,所以家教十分贵,所以一个老师面对教室里二百多学生的授课方式贯穿一学期的始终,彻底完全纯粹是一种混事儿的教育。二等公民所交学费是一等公民的两倍,换回的却是最廉价的教育。
小淹来到教室,找一空位坐下,游目四顾,没有一个认识的,这时旁边的同学与他搭讪道:“你好!”
小淹笑道:“你好!我叫江小淹,你呢?”
旁坐者指着身旁一人说:“我叫杨辉,他叫肖伟,我们两个合称‘无印杨伟’。”
小淹大惊道:“原来你们两个就是在康徒弟冰红茶的比赛中的江阴高校十佳歌手组合之一的‘无印杨伟’啊!幸会!幸会啊!”
两人急忙笑道:“那都是凑巧,没什么了不起。”
小淹说:“我看很了不起,单江工就有那么多的乐队、歌手组合,江阴那么多高校,得有多少组合?不简单!”
这时后面一男生也来凑趣道:“他们两个自己作词作曲,还跟任贤齐同台演出过呢!”
杨辉道:“这位是江小淹。”
小淹道:“你好。”
男生说:“我姐姐叫宁静,我叫宁致远,我和我姐姐合称‘宁静致远’。”
小淹说:“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杨辉说:“能不能问一下,你们剑冢的学生高考录取分数线是多少?”
小淹想说高一点,又不知道他了解多少,万一人家早就知道了,自己吹来吹去岂非显得很可笑?再说就算这次骗过他,人家下次不会再问别人?纸包不住火,但也不能完全照实说,应该采取中庸的办法,子曰:“中庸之为德也。”于是有点儿不高兴的说:“好像大概可能是没大有分数线,我也不大清楚。”
杨辉直言道:“我听说你们剑冢来的学生素质普遍较低,一年到头不学习每天只知道叼着烟卷张口闭口尽是脏话。”
小淹一惊,暗自庆幸刚才没有拔高录取分数线,说:“你的话虽然不中听,却是客观的,不过你上哪儿听说的?我们剑冢来的学生也真是誉满天下,不过也有一些好的。”接着反驳道:“难道你们高考分数不低吗?”
杨辉说:“我们新闻专业有一半学生都过了大专线。”
小淹惊叹道:“这么厉害!那你们怎么还来这儿?”
杨辉拿起一本书,再使劲扔回桌子,愤愤的说:“还不是被骗来的!去年我们多媒体教育学院组织了一次大游行,从建设学院一直游行到江工,最后在江工行政楼前静坐。”
小淹说:“结果怎样?争取到什么没有?”
杨辉说:“争取到了狗屁!仅仅是把两栋新公寓楼给我们住了。”
小淹笑道:“现在又勒令你们搬出去,把新公寓让给大一新生。”
肖伟说:“学校当初招我们时骗我们说是在江工上学,结果把我们弄到江建学院来了!”
宁致远说:“什么江建学院!原先那个嚣张的国家建设部直属高校早就完蛋大吉了,现在的江建学院和民办高校是一个档次。”
这时老师进来了,杨辉说:“这是我们本学期所有授课老师中唯一一名教授。”
小淹说:“学校派教授给我们上课,是不是太奢侈了?”
杨辉说:“这是那帮浑小子稳定军心的唯一办法。”
教授雍容的走上讲台,满面萧杀,宝相庄严,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教授而以为他是扒手。接着便以谦虚的口吻自我介绍道:“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台下笑)本学期的这门课程将由我和大家共同研究,我叫范仲明,和范仲淹同为‘仲’字辈儿,(哄堂大笑)大家以后叫我范老师即可(不好意思自称教授),我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后来又在武汉大学读硕士,再后来又到南京大学读了个博士,在南京大学刑满释放后,来到这个学校(哄堂大笑),我的整个学术生命都是在摔跤过程中长大的,我总是做错,总是失败,而今功名未遂,鬓已如霜,虽然在一些人眼里我好像还很成功。在讲课之前,我还有两点要声明,一是我的课大家愿意听就听,不愿听就算,这就是教授的胸怀,你们上中学时,老师没有这么教育你们的吧!(台下一起喊:‘没有!’)二是我给你们讲一节课的劳务费是三百元,我这么说也许你们要瞧不起我,学术是神圣的,不应该和钱这种肮脏的东西挂钩,即使应该挂钩,也不应该自报收入,但我是诚实而已。”
同学们听他一席话后暗自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