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一仙-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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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台之上。
白谊长发飞舞,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令他表情动容,他的身躯,铁塔般纹丝不动,只是其掌心多了一柄淡蓝色法剑。
而另一边,气势滔天的薛永炎,却是被震退三步,甚至在地面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
“哼,刚才大意,这次,必废你修为。”
感受着众人目光,薛永炎眼中狰狞更甚,下一刻,灵力凝聚间,九道剑气,纵横呼啸,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尊洪荒凶兽,朝着白谊,狠狠吞噬而去,天空都阴暗了下来。
“魔羚九剑,剑招大圆满,这下白谊死定了。”
遥望空中,那剑意凝成的凶兽,血峰山众弟子,羞愧的想一头撞死,后者果真修炼了仅仅半年吗?
“此人,很强,日后有可能角逐血锋榜!”
血锋榜第六的常风骑,眯着眼,凝重说道。
“白谊,你肯定能接下这一招。”
一息过去,剑幕距离白谊,不到区区三尺,外人看来,白谊已经被吓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但李夏虎双拳紧握,目光期待着什么。
轰隆隆!
陡然,地动山摇,那一往无前的剑幕,煞然被令一尊更加凶悍的风暴阻挡,天空再度暗淡。
“果然,他已经强的离谱!”
远远望着白谊瞬息凝结而出的九道剑幕,李夏虎狠狠咽了口唾沫。
几乎是顷刻间,在薛永炎目瞪口呆的神色中,他引以为傲的剑幕,支离破碎,而对方那九剑,剑意盎然,眨眼间斩杀而来,避无可避。
啵!
千钧一发之际,薛永炎慌忙一拍储物袋,一块玉佩出现在掌心,狠狠捏碎,这时候,一道五彩斑斓的椭圆光幕,宛如鸡蛋,将其笼罩在内,而一道剑尖,距离他瞳孔,只有寸许。
轰隆隆!
几息过后,剑幕消散,而薛永炎护身法器,碎成齑粉。
咚咚、咚咚、咚咚!
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有杂乱的心跳,只有不可思议的目光。
就连看台之上,李慈、李悲二位老祖,都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瞳孔,看到了不可思议。
“你、藏的太深……一个吕一峰,压得我喘不过气。你又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欺辱我!”
薛永炎被余波震荡的披头散发,长袍破烂,哪里还有一丝刚才的飘逸俊朗,此刻他脸庞扭曲,瞳孔赤红,仿佛一团怨毒的火焰。
嗖!
大袖一甩,薛永炎掌心飞剑颤抖几下,嗖的飞至他身后,凌空悬浮,光芒璀璨。
“这……是领悟了魔灵剑意才能施展的……御剑术!”
这一道突如其来的惊呼,代表了看台所有人的心声。
“天呐……双剑……魔灵剑意,两重……同时操控两炳法剑,往年绝对是天骄。”
众人惊呼中,薛永炎狠狠一拍储物袋,一柄法剑拉出一道长长匹练,冲天而起,而后与第一并肩并列悬浮。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看着远处一动不动,脸庞冷漠的白谊,薛永炎紧紧咬着牙关,再度一拍储物袋。
嗖!
又是一道法剑,在惊呼中,冲天而起。
嗖!
不等人们回过神来,薛永炎身后,第四柄法剑,轰然出现。
他浑身银芒,矗立战台中央,身后四柄法剑,凌空悬浮,剑气直至白谊,杀意森森,这一刻,薛永炎像一尊白银战神,气势如飓风冲顶,鬼哭神嚎。
“令弟藏的这么深,何必谦虚呢!”
观战台中央,吕一峰嘴角瞥了瞥,虽然有些惊讶,但依旧风轻云淡,朝着薛半曲打趣道。
“吕师弟人中龙凤,修为深不可测,可薛永炎,已经底牌尽出,倾尽全力了。”
薛半曲苦笑一声,他没想到,这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弟子,竟然将薛永炎逼到这个地步。
“半年时间,魔灵剑意四重,很不错。”
突然,至始至终都冷冰冰的吕云候开口。
“多谢老祖!”
见状,薛半曲连忙抱拳行礼,嘴角露出一抹欣慰,被吕一峰争锋相对的怨念,也消散很多。
能得到老祖吕云候认同,绝对是奇迹。
“白谊,这次,不知你是否能活?”
李夏虎同样被薛永炎剑势震惊,他领悟了一重魔灵剑意,能御一柄法剑,深知魔灵剑意的恐怖。
第二十五章 输了就是死
“白师兄!”
张勇武紧握的拳头,淌下鲜血,终究,他还要是帮白谊收尸。
“马席山,再有半年时间,不用吕一峰,就这薛永炎,也够资格挑战你血锋榜第九了吧?怕不怕,哈哈!”
血锋榜第三的井游人,突然一笑,打断正在愣神的马席山,满眼戏谑。
“这一届的新规山,也太强了。”
常风骑面色凝重,井游人说的不错,再有半年时间,血锋榜第九,可能易主。
甚至都不用吕一峰。
“死吧!”
一声怒吼,远远回荡,与此同时,天地之间,只有滚荡而开的沉闷轰鸣!
嗖嗖嗖嗖!
四柄飞剑,掀起无穷气浪,碾碎重重空间,在空气中拖出四道炽热匹练,瞬息斩杀而去。
“四柄剑,封死所有退路,若我面对,只有死路一条。”
李夏虎心脏狂跳,脑海中将自己与白谊位置切换,片刻后,他苦笑一声,发现连逃都没路。
“终于……结束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天空,那里有四道璀璨剑芒,前后紧随,到此刻,薛永炎的对手白谊,已经吓傻,下一刻他是一具尸体,不值一提。
人们没有注意到,此时,白谊单臂立在胸前,双指合拢,微微低头。
嘭!
第一柄飞剑,剑尖直至白谊天灵盖,竖斩而下,在人们期待的目光中,一道巨响炸开,而后一圈气浪,远远回荡而开,战台再度颤抖。
嘭!
嘭!
嘭!
接下来,又是三道闷响,震得人们耳膜生疼。
静若寒蝉。
这一刻,薛永炎一时无两的四柄飞剑,纷纷被弹飞、坠落,宛如折断了翅膀的雄鹰。
另一边,同样四柄飞剑,悬空颤抖,凝聚在冷漠的白谊身后,像是四尊护卫,绝杀无情。
“此人,好强!”
井游人一把合上折扇,吊儿郎当的表情,第一次漏出凝重。
魔灵剑意……四重!
李慈、李悲二祖唰的站起身来,白谊今日表现,匪夷所思。
“好!”
一声激动的大吼,才终于将人们的思绪拉回现实。
张勇武手舞足蹈,如果不是脸上伤疤狰狞,似乎又回到了半年前,那时候他是个话痨,那时候他天真烂漫。
薛永炎……败了!
新规任务榜第二名,吕一峰之下第一人,薛永炎……败了。
后者见招拆招,身形如一尊塑像,至始至终,甚至都未一动一步,就这么赢了。
“啊……不……我薛永炎,不会输!”
回过神来,薛永炎仰天咆哮一声,眼中怨毒,如万年寒霜,天空中四柄摇摇欲坠的法剑,微微一抖,再度斩杀而去。
嗖嗖嗖嗖!
八柄法剑,在天空,不断炸开炽目火花。
“终究,还是不行吗?”
此时,人们对薛永炎,已经不那么看好,果然,后者剑意越来越弱,法剑纷纷坠落在地,暗淡下来。
“白痴,死吧!”
眼看就要落败,薛永炎突然一声狂笑。
砰!
这时候,白谊身前,猛地炸开一道光华,后者眉头一皱,双指一探,似乎朝着胸口一夹,而他身躯,也仿佛被什么撞击着,一路后退,脚底将地板,都摩擦出一道痕迹。
足足半丈距离,白谊才稳定下身形。
“是无影剑!薛半曲真是下了功夫,竟然将无影剑借给他弟弟。入宗半年,凝气六层巅峰,魔羚剑意第五重,也是个人才!可惜,今年薛永炎气运不佳,前有吕一峰,后有这匹黑马!”
血锋榜一众天骄,正在思考白谊为何暴退,就连唐木雯,都是双目闪烁,眉头死死纠结在一起,而这时候,他们身后,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吴言时!
此人身躯挺拔,肩上背着一尊石碑,颇为怪异,但转头看见他后,所有天骄,下意识后退一步。
“难怪,无影剑,无形透明,神出鬼没,斩人出其不意,也成就了薛半曲威名,想不到竟然会出现在他弟弟手上。”
唐木雯仔细望去,终于看清,在白谊双指之间,有一柄透明法剑,在阳光下,反射出了彩虹一般氤氲的光泽。
“无影剑算什么?如果是你,敢不敢用肉身接剑?”
吴言时淡淡一笑,瞳孔却有些凝重。
“别说无影剑,即便是普通法剑,我又岂敢用肉身阻挡,这白谊,到底什么来路。”
被吴言时一提醒,唐木雯被惊出一身冷汗,再次看白谊的目光,终于变了颜色。
而这些天骄,也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无影剑?薛师兄真是下了本钱!”
看台上,吕一峰心脏一跳,语气冷冽了下来。
虽说这一剑,他并不惧怕,但毫无防备之下,也可能会手忙脚乱,甚至……受伤。
此刻,薛半曲咬咬牙没有说话,他脸色赤红,浑身杀意弥漫。
薛永炎用出了自己的无影剑,竟然还没有斩杀对方,这场比武,惨败。而他,也将白谊的脸,牢牢记在了心里。
“今天,算我输了,把无影剑归还。但今日之辱,我薛永炎永远不会忘,下次一定斩你!”
足足过去一刻钟,薛永炎才缓过神来,他狠狠将恶气咽下,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得不承认失败。
“无影剑归还?”
白谊闻言,冷漠的脸上,漏出一抹讥笑,好像听到一个笑话。
这无影剑无形无色,剑身灵力之浓郁,只有紫玉剑能够媲美,其偷袭之刁钻,就连白谊都没有察觉,如果不是大暗琉璃身,必然重伤,这种宝物,归还?
“白谊,你虽然赢了他,但无影剑,你……拿不动!”
这时候,看台的薛半曲上前一步,浑身灵力弥漫,内门长袍,猎猎作响,他脸如寒霜,居高临下的训斥道。
此时,偌大的战台周围,鸦雀无声。
无影剑的威名,魔羚宗并不陌生,短暂的迷茫之后,所有人都清楚薛永炎与薛半曲的关系,自然也知道那柄无影剑。
哒、哒、哒、哒……
万众瞩目中,白谊脚步不急不缓,朝着薛永炎走去。
“白师兄,退一步海阔天空,吕一峰之下第一人,你已经很厉害了。”
张勇武今日格外开心。
“猜测了无数次,还是低估了你。”
李夏虎心中有一股深深的挫败,看着白谊,他竟然有一种在仰望的错觉。
吴言时双臂抱在怀中,全神贯注盯着白谊,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薛永炎,下次一定斩我?你要将我碎尸万段之时,就应该明白,输了,就是死……哪有什么下次!”
白谊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漠,杀意锁定了薛永炎,同时掌心无影剑,凝聚出了森然剑意。
“你敢!”
“白谊,既然已经战胜,不得多造杀孽。”
薛半曲与李慈老祖,几乎是一前一后,阻拦白谊。
“他既然敢杀我……我又有什么不敢杀他?多造杀孽?如果今日薛永炎斩了我,我恐怕就是咎由自取吧!此刻我白谊横尸战台,你们丑陋的嘴脸,全部都是讥笑,谁会怜悯?所以……我为什么不斩他?”
唰!
白谊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空中一道无形剑影闪过,下一息,薛永炎错愕的表情,永久定格在飞起的头颅之上。
这一刻,从上到下,即便是吕云候,都皱起了眉头。
轰!
薛半曲杀意弥漫,直接是朝着白谊杀去,但途中,他身躯一顿,而后直接被一道重如山脉的灵力,直接压在背后。
“疯老怪!”
望着远处黑色身影,薛半曲双目通红,脸庞都扭曲在一起。
“一年未到,新规山弟子,在保护期!”
一声冷喝,薛半曲屈辱着站回看台,狰狞说道:
“白谊,这半年,你在新规山藏好,等着半年后,我杀上新规山,将你凌迟处死!”
这一刻,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前者,比沧海还要深的怨毒。
“这家伙白痴吗?”
井游人皱着眉头,连连摇头,他根本想不通白谊的思路,得罪内门天骄,也只有新规山能保护他,但也仅仅半年。
“真正的大戏……要开始了。”
众人纷纷吵闹,剧烈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