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道长-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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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年级都考上北大清华了,那绝对是让教育界轰动的大新闻啊。
“师兄,咱们前几天做的那场法事,其实是没多大用的吧?”苗三四不敢确定的道。
“废话,给你来碗心灵鸡汤,你就真的能管饱?”
“那会不会是咱们误打误撞的改变了文运,师兄你法力高强,说不定这‘升运符’就真的成了呢?”
“那除非道爷是三清大老爷转世,言出法随,口含天宪,不然这可能性还真是不大。”
“那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李道士可不像是苗三四这个二胡篓子,他深知道家在这俗世间并不是随心所欲的,有四道气运相生相克,龙气、官气、文运、民气,虽然在文庙中,他跟那些书呆子忽悠,这文运是可以变动的,但这压根就是扯淡,别说是他了,姜太公钓了三十年鱼才钓到个周武王,诸葛武侯宅在破草房十几年也才等到了个刘玄德,刘伯温在碰上朱元璋前也只是个烧锅炉的小官,要是这文运可以轻易改变,这些个前辈高人哪还用等这么久,直接显摆道术,岂不是想当什么官就当什么官。
四运合一,便是天下气机,这玩意乱动是要粗大事的!
“我不服,不服!科场舞弊,为什么录取的都是凇江人和徐州人,我宁国竟无一人上榜。”
“对啊,莫说我们了,县试前三甲,竟无一人入选,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朝中必有邪妄作乱,蒙蔽视听,不然绝不会是这个结果……”
李道士越听越心惊,这口号是一个比一个大,真是要出事啊!赶紧拉着苗三四风紧扯呼,万一被牵扯到什么秀才闹事之中,道爷的生意还做不做了;果不其然,晚上就有人传来消息,读书人冲撞府衙,打翻衙役,轻伤三十六人,重伤九人,死——二人,若非府尹及时调来官兵,这乱子还会闹的更大,但是不管怎样,这都是二十多年无刀兵的江南,冒出的一等一的大事。
“师兄,我就先回去了。”
“嗯,你先回去吧,有最新情况马上通知我。”李道士心绪不宁的道,虽说他可以百分之两百的肯定这乱子跟他没啥关系,但是怎么这么巧?难道道爷帅到天上神仙都暗中相助的地步了?
越想越乱,最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轻飘飘的,似乎是在往上飘,白云卷卷,浓雾弥漫,恍惚之间,只见各种建筑美轮美奂,气象万千,草有十丈芝草,树有百人合围之树,忽然下方吸力袭来,就落在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殿中似乎有十几个人,也许是几十个人,但都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这是哪儿啊?”李道士下意识的问。
“此乃梓潼宫。”
“梓潼宫?这名字听的好熟悉,你又是谁?”
“本官张育,掌文昌星,管禄位事。”
“张育,文昌星。”道士下意识摸了摸下巴,猛的一惊:“你就是文昌帝君张育张亚子!?这里难道是灵空仙界?”
“大胆下界凡人,见到帝君还敢不跪!!”有仙官大喝道。
李道士本来是要跪的,但是转念又想,要是三清大老爷,咱跪也就跪了,就当敬老,你丫顶多就是上面一教育部部长,道爷我都毕业那么多年了,你又管不到咱,那鸟你干啥。
想是这样想,但话还是要说的冠冕堂皇一点,“我青城派一门上下,跪天、跪地、跪父母,连师门尊长都不跪,双膝如铁,宁折不弯,就算是帝君您,怕也承受不了我李长生的一拜!”
“好胆!”
“就是有一个虎狼豺豹胆!”
李道士之所以敢硬肛,主要是他知道神仙有天条归束,是不能随意惩罚凡人的,再说了,他是凡人吗?他可是道家体系的预备人才,上面也有人的好伐!
“不跪便不跪,此乃小事。”
“对嘛,还是帝君你大度!”道士暗中松了口气,硬顶这位教育部部长,他还真有点心虚,主要是童年生活在教导主任的阴影下,见到这些板着脸的家伙就哆嗦。
“话说,这便是仙界?还真是挺漂亮的哈,不过部长,不是,帝君您招小道前来,所为何事?”这神仙勾引凡人魂魄上界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轮到自己的时候还真是挺新鲜。
“本官问你,为何破坏下界气运,施展法术帮人徇私舞弊。”随着这话,空中开始显出一个画面,正是道士在文庙中帮人制符的画面。
道士顿时一脑门汗,“帝君,就贫道这水平,这文运是咱能搅动的吗?咱主要是给这些学子们鼓鼓气,打打精神,根本没有乱用符篆,我李家九代都是良民……”
“还敢胡言乱语,再不说实话,小心到斩仙台上来一刀!”
第二十九章 查案
“下界青城山李道人,限你于三日之内,找出舞弊案真凶,否则斧钺相加,抹除百载寿元,打掉一世修行,阎罗府上走一遭!”
“啊!”李道士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屋外已是红日初升,刚刚天亮的样子,貌似昨天晚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然后,然后做了一个梦?
“不会是真的吧,文昌帝君找道爷麻烦?还扣咱帽子,好诡异的梦。”李道士强笑道,然后低头一看,只见在桌面上用墨汁绘了一幅画,正是道士拜见教育部部长的画面,飞檐长角,周围是一圈的仙吏,当中的有个手持玉板,身穿鎏金飞龙袍的中年人,眼熟的很。
“我擦!还真的是啊。”李道士喃喃道,他啥事也没干啊,这就让他抗雷了?
道士越想越不对劲,自家有没有作弊这些神仙难道真不清楚,他们说不定就是找不到那个真凶,而且又下不了界,正好碰上自己这个撞枪口上的,所以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先找个人试一试,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仙人跳。
可问题是,自家既不是那戴眼镜的死神少年,也不是叼着烟斗的老洋人,探案这种事,找他来做是不是有点不大专业对口?
“腹黑啊腹黑,这神仙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道士自言自语,欲哭无泪,找不到真凶不会真把自己弄下去吧,咱可是良民来着。
就在道士自怨自艾之际,白氏敲了敲门:“道长,那位苗师叔在大厅里候着了。”
“师兄,大事不妙,朝廷有旨意下来,委任太傅王老大人为八府巡按,彻底清查这次科场泄题事件。”
王老大人?李道士愣了愣,这名头貌似听过好几次了啊,依稀记得是朝中的大人物,而且官名甚好,这次派他前来,无论是官员也好,这读书人也罢,基本上都应该是甚无意见。
“这位大官儿到了吗?”
“早在府衙了。”
“怎么会这么快?”
“据说王老大人告假回钱塘老家,正好碰上这等事,这才临时让他接手的,也算是个巧合。”
“钱塘。”李道士嘀咕,忽然想起前些天在妒妇津中碰上的那只福船,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会不会有些关系?
“现在江南贡院已被官兵封锁,刑名师爷正在连夜审问,据师弟在衙门当差的哥们说,那些糊名卷被打开之后,那些大人物们脸色都变了!”苗三四八卦道。
“真有人作弊,而且还是群体作弊,不大可能吧。”李道士自言自语,很简单的道理,如果他是作弊者,怎么会把事情做的这么明显,淞江和苏州两地的录取数量已经是高的夸张了,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觉的其中有猫腻,他宁愿相信是衙门的人出了纰漏,比如说封卷时糊错了名,放错了位置;但这也不对,哪有这么巧合的呢,应社的人一个不漏,全都考中。
“师弟你狐朋狗友比较多,能不能帮我混进贡院,道爷要查一查情况。”虽然对于神仙坑自己的意图已经摸清楚了,但是道士到底没敢和对方硬顶,真要啥也不干的话,谁知道那个腹黑的教育部长会干出什么来,教导处主任的进化体更是变态。
谁知苗三四露出为难的神色,“师兄,贡院已被官兵封锁,那兵将都是从外地调来的,现在就是连府尹都没得法子,我这个市井上混的闲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那是人读书人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李道士义正言辞,“道爷的座右铭就是管尽天下不平之事,杀尽天下负心之人,此事虽不是因我而起,但既然在眼皮底下发生了,断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说吧,你陪不陪我去!”
衙门口的血还没擦干净,附近的人更是恨不得退居三舍,在本朝,有三件事是顶顶重要的,出了事谁也扛不住,一个是胡人有没有南下打谷子,一个是皇帝老儿的修仙问道的事宜,还有一个就是这科举,除了皇帝的个人爱好外,其他两个可都是关系到国本的,谁动就要弄死谁。
而在贡院外,兵丁持戈披甲,凶光赫赫,那王老大人以前可干是过兵部尚书,那时天下还不甚太平,跟土司武装、山贼乱党,包括境外胡人可是实打实的干过仗的,手底下可不是江南的那些兵油子,道士在他们身上甚至能感受到浓厚的血气,这些人连一般的符篆都不好使。
“看吧,师兄,不是师弟不愿意帮忙,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苗三四叫屈道,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就被李道士止住,只见在贡院大门口走出两个青衣小帽,朝着守门兵丁点了点头,光明正大的出了门。
“他们是谁?”道士问。
“他们应该是王老大人家的下人,这两天那位大人正连夜在里面审卷,连饭食都是家里人送的。”
“走,跟上去!”
“喂喂,师兄,你不会真打算去绑架朝廷命官的家属吧!?”
“这怎么能叫绑架呢,道爷只是请他们帮个忙而已。”道士咬牙道,一般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胆大包天”的,但是现在如果不在三天内解决这问题,谁知道那文昌帝君会怎么弄自己,你娘的,不就是欺负咱青城派世代单传,人丁稀少嘛,有本事你对付茅山派去,四大天师弄不死你个毛神。
“阿爷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看到昨天给他端来的吃食半点未动。”
“老爷也真是的,都已经致任了,还这么操劳,呜呜——”
正走到一个巷口,两个黑衣人突然从中跳将出来,一人一个,捂嘴抱身,扛了就进去,这巷口是精挑细选的,很是偏僻,半晌都不会有人来。
“师兄,接下来怎么办?”
“还叫师兄,之前不跟你讲过了嘛,要叫老大!”李道士紧张道,再说了,这种事你问他,他问谁去,这种绑架勒索的事儿,他也是个雏儿啊。
正纠结间,忽然感到一阵不对,他抱着的部位鼓鼓囊囊的,而且身体又轻,皮肤在挣扎间说不出的滑溜,结果刚松手,“啪”的一下,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流氓!!”
这个青衣小厮面色通红,璞头掉地,洒下满头秀发,竟是个十分秀气的小姑娘。
这姑娘趁着道士晃神之间,连忙往巷口逃去,动若脱兔,姿态竟十分的美好;可惜好女干不过恶男,道士回过神来,连忙一个恶狗扑食,将对方扑倒在地,结果更倒霉的是姑娘倒地的时候额头正好磕在墙角上,眼一白,直接晕过去了。
“我去!”
等小姑娘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脑袋还晕乎乎的;眼珠子一转,眼见四方无人,手脚未绑,窗户打开,刚想逃出去,就见一阵“叮铃铃”的响声,原来不知何时,自家脚脖子上绑了个铜铃铛。
“那个,美女,你醒了啊?”屋外走进一人,蒙头蒙面,见不得人似的。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王太傅府上的婢女,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家里人不会放过你的!”这姑娘一看就没什么经验,哪有跟绑匪这样说的,这不摆明了想被撕票嘛。
“不不不,当然不敢动手动脚的,咱这么正人君子,像是那种人吗。”
遮头掩面的,还说自己是正人君子,姑娘心里诽谤,不过也松了口气:“那你是想要钱,我、我家老爷府上有很多钱的,我跟我家小姐的关系也很好,他们会来赎我的。”
“那哪能呢,咱是那种贪财之辈嘛,恰恰相反,不仅不要你钱,考虑到姑娘你刚刚还晕过去,这医疗费、精神损失费、美容费、待产费,嗯,二十两银子够不够,当然不够!这是五十两银子,还请笑纳;当然了,这光给银子吧,看不出本老大的诚意,您再看看,这是云香斋的锦织香囊,据说香气半年能不散,还有绸缎铺的云锦,是从杭州运来的上等面料,一般人绝对用不起,哦对了,您饿了没?咱这还有萧家混沌、五色饼子、糯米团,都是洛都街面上最好的吃食,您要不够的话咱再点……”
姑娘满脸呆滞的看着对方掏出一件又一件的东西,弯腰躬身,说不出的贱样,听说宫里的太监就是这样伺候娘娘的,怎么这绑匪一点匪徒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