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道长-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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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状态下,道士的双眼烫的不可视物,但却有种奇特的畅快感,在那个天地秩序还未完全成型的年代,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虎浮屠从凶猛的野兽,一下子变成了柔弱的小绵羊,从电车痴汉调戏小萝莉,变成了“嘿,大叔,包夜只要五百哦!”
官兵们从头到尾被压着打的怨气爆发了出来,虽然久战多时,竟爆发了强大的气势,各种越塔强杀,反向杀人,就如同之前的场景调转过来。
道士一Happy,其他人未免就不开心了,或者说,不开心的不是人,从白巾军团的战势上汇聚成的煞气云朵上,翻出三四道高大的身影,遥遥一指,竖瞳附近的空间顿时颤抖起来,仿佛要把这颗大眼珠子挖出来,隔绝它与世间的联系。
毛神和野神虽然只是最低等的神,但是它们本身也是三界秩序构成的一部分,这种手段可是它们的看家本领。
“连天庭册封都没有的小神,竟然对道爷动手。”李道士怒道,你们欺负欺负凡人也就算了,反正你们连规矩都不守了,但居然连我也敢打,知不知道道爷后面也是有山头的!这是什么节奏,官二代暴揍富二代?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给点体面不行?
“破釜沉舟,迫不得已。”耳边忽然传来了这句话。
“啊啊!!!”道士可不管对方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只知道眼珠子被挖是什么感觉了,那简直是要人命的疼,镶嵌在半空的竖眼忽明忽暗,似乎随时要消失一般。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在城内响起,笛声清冽、悠扬,而随着音调的变化,那本已毁了一半的九宫白雾起刀阵复又蒸腾了白雾,居然渐渐恢复了作用,而阵势本就是颠倒阴阳、扰乱八卦的存在;它的效用一出,道士的那只大眼珠子终于摆脱了被控制的局面,四面一扫,空中响起了隐约的叹息声。
这一战从上午开始,一直打到了月色初升,最终罕见的以白巾贼的惨败而归告终,近千名虎浮屠,居然无一生还,当然官兵这边同样损失惨重,粗粗估计,还有一战之力的老兵已不足四百;老王自己的九百燕营老兵,加上从江南各地兵站调来了三千名战兵,攻城两月余,损失竟达到了九成。
但攻城向来比守城惨,白巾军团的十万兵马,现在的数目怕是只有一半左右,每天每时每秒,城外都有尸体在焚烧,阴风一吹,响起令人胆寒的呜咽声。
只要战事还未结束,双方的人马就不能停歇,瓮城之战刚刚结束,官兵们就赶紧修堵城墙;对方既然已经用修士的手段插手人间的战争,道士就更没有顾虑,就算官司打到灵霄宝殿上,他都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报告玉皇大帝,你可能不相信,是他们先动的手!
而论起臭不要脸的本领,谁敢跟道士比,仗着自己的体质特殊,在战场上永远处于在法力恢复中,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回过城,而是通过六丁六甲封印咒在城外拉出一道又一道的土墙,粗粗数来,不下上百;同时也拼命的压榨三个青巾力士的廉价劳动力,日夜不停的驱使他们干活,在土墙的前后,挖出一个又一个的壕坑,陷马坑,并洒满了三角刺、地涩(尖刺板)、铁蒺藜、铁菱角。
从上空俯视,城墙方圆五里,全是坑坑洼洼,像是被狗啃了似的。
而在城中,自打道士被肥婆赶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虽然有老王的“遗旨”,但是在整个府衙,府尹才像是真正的江南巡抚,包括子明与建廷这两个老王的亲信幕僚,似乎也被对方给收买了。
“建廷兄可忙?在下有一些公务要想请你指教。”子明问。
“哪能不忙,刚刚才与府尹大人一同赴宴,大人都说了,这些强征上来的粮食,还是以‘低价’再卖出去为好,官不与民争利嘛。”
“那你们岂不是可以赚上两次了。”子明默默的想,却没有开口,只是做了个请的姿势。
建廷露出自得的笑容,早在老东西还在的时候,就明显更信任他,凭什么?就凭他是个进士,而自己只是个落弟秀才?明明自己的才干并不在对方之下,现在好了,老东西生死不知,你最后还不是得跪添府尹的臭脚,可是现在谁是府尹大人的心腹?
二人刚走进后院,门口忽然转进两个燕营兵卒,堵在了门口,虎视眈眈;那建廷顿时感到不妙,还未等他叫喊,眼前一黑,再也没有了意识,而右手包扎的跟个粽子似的大小眼在背后出现,轻轻点了点头,“把他带走!”
而刚刚做成一笔秘密交易的道士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现在,是时候进城了。”
“大人稍等!”燕营老将,负责北面城墙的耿指挥使忽然道,态度较之以往,不知好了多少倍。
“老将军什么事?”
“王大人在昏迷之前,曾经交给我们这些老伙计两个锦囊,说是只要大人的表现让我们满意,就把它们交给你,蓝色的守城时用之,红色的反击时用之,能起逆转局面之效。”
“锦、锦囊妙计?”李道士满脸黑线,“老王真当自己是诸葛亮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飙演技
“大人,那个道士回来了。”
府尹抬起了头,露出一丝笑容:“本官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敢回城了呢,他现在在哪里?”
“据街面上的衙役说,他在城西的青龙大街上,正向府衙的方向走来。”
城西,他守的不是东边城墙吗?倒是听说他家住在城西,府尹先是不解,继而恍然,但也夹杂着几分轻视;来的正好,王老大人在昏迷前做的这个昏聩决定,如今已到了不得不改的时候了,有洛都所有的官员和权贵的保举,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代巡抚”,怕是做到了头。
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你的兵权给夺来,听说这几天城外白巾贼又攻了几次,应该不甚严重;毕竟在你这个啥都不懂的道士指挥下,官兵们都能打退白巾贼,看来这白巾贼应该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府尹理所当然的想。
不过,既然敢来,就先给你个下马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美人计”!
“你这个腌臜畜生、贼道、含鸟猢狲、不三不四的贱人!居然还有脸过来,真是不怕你家老娘阉了你这个不到半尺的玩意,来来来,让我看看,你这个鸟道人屁股上面有几斤几两肉……”
李道士刚一进门,就被这一通洛都街骂骂的不知东南西北了,能有这个战斗力,连道士都不是对手的,正是眼前这个拿着擀面杖要冲过来的肥婆了!
道士二话不说,将腰一弯,将手掌往前一松,闭眼大叫:“娘,您要的芳香丸!”
骂声戛然而止,只见那个肥婆正两眼放光的望着道士手上的小药丸,就像是瘾君子见了摇头丸,炫富女见了LV包包一样,防御指数…10000。
没错,肥婆小姨子虽然靠着一哭二闹三上吊,死贴白赖的上了位,但是这种方式,这种体型,府尹怎么会多看一眼呢,成婚两个月来,一次房都没有圆;虽然她在外面仗着二夫人的身份各种骄横跋扈,但内里也不由的黯然神伤,老娘这么的天姿国色,这狗官怎么就看不上眼呢。
但是有这药丸就不一样了,就像是某种广告词所说的,服了XX肾宝,你好,我也好。
“夫人,这是小道孝敬您的,请笑纳!”
“你别以为这就可以贿赂老娘了,简直是痴心妄想。”话虽这么说,但是肥婆的手比谁都快,“刷”的一声,药丸就没有了。
“好了,你可以滚了,这府衙可不是像你们这等人物来的地方。”
拿人钱财不办事,这肥婆简直太没品了,李道士心中暗骂,好在他也是料准了对方的心性,连忙道:“药吃完了怎么办?”
“难道你以后还打算不给了?!老娘叫人抄了你的家,砸了你的招牌,让你在牢房里滚上几滚,看你听不听话!”
“听话听话,贫道的意思吧,其实是不用这么麻烦的。”李道士微微一笑,手掌一张,落下一个漂亮的五凤香囊,香囊的囊口用细密的针线缝死,里面则被填充鼓鼓囊囊的,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夫人,这叫做芳香香囊。”
“这玩意有啥用?看着穷酸样,也不值几个钱。”
“夫人您想想这香囊的名字,还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吗?只要您想要了,就把它挂在床纱上,您自个儿往那儿一坐,只要府尹大人看上一眼,那简直就转不过来了,接下来,哼哼哼,你懂的——”
肥婆一听这话,口水差点都没流出来,但还是保留着两三分理智,道:“老娘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您回头把它拴在府尹大人的床上试一试,不就知道真假了,是药有三分毒,但这可就是完全无毒无害的保健产品,只要您让贫道进去,这玩意就属于你的了。”
面对着这个诱惑,肥婆坚持,再坚持,差点就没坚持住!但她总算清楚,自身的荣华富贵是谁给的,眼前的这个道人,可是会给自己夫君的官途带来不可测的影响,也就是影响她诰命夫人的地位,所以说——不行!
但这绝对不代表她就不要,现在这肥婆的脑子里,已经在琢磨着怎么强取豪夺了,让衙差直接扣下,不行,对方毕竟是有身份的人,找几个青皮去抢了他,对方好似会一两手法术,看来还得准备几盆黑狗血。
正纠结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府尹的声音:“夫人怎么能为难道长呢,还不快快有请。”
听了这话,肥婆如蒙大赦,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夺了过去,道了声:“老娘就给你这个面子!”两只大象腿居然一下子就跑了开,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道爷的命中克星啊。”李道士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后怕道,然后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不远处走过一个书吏,见了这个场景忍不住“扑哧”一笑,见道士看过来,半点没有掩饰,反而露出蔑视的眼神,现官不如现管,况且你还不是个官儿。
一个是代巡抚,镇不住下属,一个是真府尹,各种小手段想往上爬,二人见面,就算不是刀光剑影,那也必须是冷面寒霜;但要是你这么想的话,看来你在办公室工作还没有几年。
办公室斗争法则第一条——哪怕你想弄死对手,看见他时也要比亲爹还亲。
“道长真是辛苦了,为了我们洛都百姓,一个方外之人,一个半仙!亲自登上城墙,加入作战一线,那城外箭石密集如雨,真是想想就让本官心惊胆战,但幸好有道长,辛亏有道长!方能保我洛都百姓的平安,昔日有人赞那谢安的话,本官今日想送给李道长,道长不出,奈苍生何啊!请受本官一摆——”府尹哽咽道。
“不不不不,贫道等干的哪还算个事,任一一个粗俗军汉都能做到的,但府尹大人就不一样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夙兴夜寐,任劳任怨,贫道、贫道甚至都看到了,府尹大人的两鬓上又添加了几道白发;真是苦不苦,想想洛都父母官;累不累,看看洛都好府尹!”遇见旗鼓相当的对手,两个人的演技都飙起来了,李道士虎目含泪,握着对方的手,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臭不要脸。”府尹想。
“老脸皮厚。”李道士想。
“其实道长一日不在,本官一日不安,想想往王老大人昏迷前的嘱咐,我这个做下属的,却没能尽好辅佐之责,真是该罪该万死啊!请道长不要再冒险了,就呆在府衙里,你可是身系我整个洛都的安危!”
“不!有道是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贫道就是个无能者,而府尹大人才是智者,这巡抚本来就是应该您当的,贫道一时糊涂,僭越了,马上召集所有官员,我要当众宣布,这江南巡抚,就应该是您!而且必须是您!!”
“道长说的什么话……”
两个人又说了许多肉麻的话,最后还是府尹忍不住,大概是年老了,抗毒能力有所降低,比不上道士年轻生猛,终于说出了来意,“本官今日在家中宴请永宁伯和一众好友,想请道长也过去,道长为我城中百姓操劳多日,些许犒劳,请务必不要推辞。”
“这——好好,都依府尹大人,大人先请!”
“道长先请!”
“不不,是长者请!”
“错,应该是得道者先请!”
“不对不对,是……”
最后道士和府尹手拉着手,一同走进了宴席中,几乎惊掉了在座所有宾客的大牙,尤其是那股子互视生温的亲热劲,简直让人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在搞基。
二人坐在主座上后,道士环视了一眼,屁的亲友!员外、富商、府衙的大小官员、勋贵,大大小小坐了十来桌,你丫开人大呢!
相较于道士附近的冷清场面,那府尹面前一下子围了好多人,溜须拍马的声音简直不绝于耳。
“府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