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道长-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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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见那蛮横的白胖子凭空被提起,任他如何挣扎也是滴溜溜的往回飞,很快就回到了原来的房间,大门“砰”的一声关紧;在场众人又敬又畏的看着道士,这青城道长果然是有大神通!
哼,跟道爷玩硬的,你硬的过咱吗?
道士得瑟的走上了楼,只见那三个大号肌肉男正听话的把白胖子按在床上;沉默、老实、认真、有力,这就是天庭力士的性格。
虽然人家在天宫中只是最低一等的仆役,打扫卫生的那种,但那可是灵霄宝殿的仆役!就像是街面上的扫地大妈,少林藏经阁的扫地僧,虽然三者干的都是同一种活儿,但是其中档次能一样吗?
真要比力气,普通的神仙怕也不是这些青巾力士的对手。
“你这妖道!快快放了我!不然、不然——”
“不然你能怎地?”李道士撇撇嘴,“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那白胖子双目瞪的溜圆,但就是拿他没有法子,道士就喜欢看着对手咬牙切齿,但又对他无可奈何的表情。
还没等他继续撩拨对方几句,就听得门口传来一道平淡的声音:“道长,把法术收回去吧,孙都头由我来说服。”
李道士身上寒毛一炸,好似被苍鹰盯着一般,只见那大小眼正平静的望着他,手上还摩挲着箭头,这不是那个超级狙击手嘛;道士赶紧挤出热情的笑容:“那当然没问题,你们慢慢聊,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也不知大小眼施的甚法子,不过片刻,这白胖子虽然表情依旧不服气,但也没有之前那种拼死上火线的气势了;还没等道士开口,“嘭”的一声巨响,三人几乎同时一惊,等冲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是一颗磨盘大的青石砸在院门口,青石周围是满满的裂纹。
“投石车!白巾贼已经把护城河填完,开始攻城了!”大小眼终于面色一变,连忙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往城墙上的马道冲去;白胖子虽然跃跃欲试,最终还是不甘心的骂了两句。
只见厚实高大的城墙外,时不时的就会抛进一颗大石,小如人头,大似山岩,砸到路边上倒也罢了,若是落在人家中,少说就是一两条人命;道士甚至眼见一颗篮球大小的石块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一个正在院中遛弯的伤兵身上,连声闷哼都没有,那人的身子骨直接四分五裂,碎肉洒了一地。
李道士这才晃过神来,大吼道:“马上藏到角落里、墙边脚,别探头乱跑!!”
抛石机就是古代版的大炮,四面高大的城墙现在也好像虚置一般,无数大石头从天而降,天空的阴霾阴沉如水,城里到处都是哭喊之声,再无贵贱之分,直到这一刻,道士才意识到古代战争的残酷,要死人的,要死好多人的!
而在城外,除了将近五十架高大的抛石机在不停的运作外,巢车(一种专供观察敌情用的瞭望车,车上用坚木竖起两根长柱,上面是板屋夹层,可乘二人)挂了十几支,这还只是东城墙外的数目,整个洛都似乎都被一览无遗。
地面上,撞车(攻城门之用)、临冲(大型运兵车,高数丈,长数十丈,五层,配有机弩毒矢,枪戟刀矛等物)、木幔(掩体车,阻挡城墙上的箭石投掷物)等,各有十数几十辆,正冲过已被沙石包袋填满的护城河,蚁附瓮城(城门外的一圈城墙,用来进行防御的工事)。
而在未有被完全填满的水面上,一架架壕桥架起,大量的白巾贼正狂热的冲了上来,云梯数十上百架的架在城墙上,而墙垛中的官兵则用滚油、沸粪、弓箭进行还击,若是快爬到城墙头上时,少不得还要用牙拍扫下,那牙拍像是固定在墙垛上的大型狼牙棒,只要拍过去,那人身子就跟破布娃娃一样。
血水飞溅、乌烟瘴气、断肢残臂到处都是,伴随着各种惨叫声,洛都攻防战渐渐走向激烈。
老王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好半晌才发号施令:“火!!”
特殊的鼓声响起,城墙上顿时推上了一座座木狮木虎木狼一样的器具,相同的是,这些猛兽的口嘴都是向下的,正好嵌在墙角上,而城墙本身的藏兵洞中同时推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孔,黑油点点滴滴的从中溢了出来,然后——火光大盛!!
上百条火柱同时喧嚣而出,几乎把整个城墙都给点燃,高温四起,那些刚冲到城墙边上的各种木制攻城器具顿时如遭重创,不知有多少个火人从云梯上惨叫着落下,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熟人肉味道。
“墨家火油还有多少?”
“不足百桶。”
“停火,开城门,出马队。”
鼓声又变,变的短促而密集,东城墙的三道巨门几乎同一时间打开,十几个老将校,身着鳞甲,持枪拿刀,带着老王这些天好不容易凑成的江南骑兵,当头就扑了过去,叫杀声响声一片。
守城必野战,这不是说要与对方的正规军团硬对硬的拼杀一场,目标是在于毁掉对方的各种攻城器械,因为城墙始终就那么大,而只要有木工铁匠、有图纸、有人力,这些攻城器具就可以无止境的打造,直到把城墙的每个角落都堆满为止。
孙子兵法中有云,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此围并非仅仅是包围,更有围歼之意,而眼前就是围攻的手段;所以,要想守城,必须破围!
这些老将老兵们根本不管附近的白巾军,直扑对方的攻城器械,马上的油罐、酒罐纷纷砸出,继而引燃,若是在碰上了聚百之众的白巾贼,当即冲散,厮杀不是目的,驱逐才是根本。
战场之上,除非一方劣势已显,人总是杀不完了。
“还是太差!”老王在城墙上看着这局面,忍不住扼腕,刚开始还好,但时间一久,这些东拼西凑的骑兵们就有些难以指挥了,有的贪功,去杀落单的白巾贼,有的马术不精,掉了队,有的甚至蠢到下马去搜刮钱财,下了马的骑兵,跟步兵能有什么区别?整个战场上都乱糟糟的一片,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战术目的。
若是换作二十年前他练出的那支燕营,甚至是现在的边军,都能完成自己的目的,甚至还可以趁势在对方大阵中搅乱一番,而现在出城门不到五里就这样了;再放出去,绝对是收不回来的。
“再等半炷香时间,鸣鼓收兵吧。”老王叹了口气,有种说不出的疲惫,结果他话刚说出口,忽然神情一动,掐指几下,“不对,风水有变,水东木南土西金北,水强土旺,祸乱风声,气生云雾,华池倒转!不好,马上收兵!!”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乌云已盖城顶,顷刻间大雨如注,火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着;而对面的大阵层层分开,一队队整齐的白巾贼跑了出来,这些人身着厚甲,头戴铜盔虎面,手持厚刀大斧,数里间竟都不减其速。
老王当即色变,“江南大营的虎浮屠!!”
第九十章 互斗
两百年前,太祖皇帝争霸天下,能压服各路诸侯,攻城略地,翻山跨水,最后南人北上,与燕王逐鹿,靠的就是麾下的江南大营;而江南大营中,有一种最精锐的部队,就是虎浮屠!
这虎浮屠又称敢死营,兵卒身披三层铁甲,手持大刀巨斧,脚下河西大马;所过之处,简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乃天下骁锐!
该营的取材标准也是最高的,首先要求就是身高八尺,能开三石弓(两百斤以上臂力),髀肉(大腿)如鼓;在那老弱妇孺皆不能存的乱世中,江南大营的十几万悍卒,也只选了不到两千人,跟魏之虎豹骑,晋之北府兵、唐之陌刀手、玄甲铁骑,西夏之铁鹞子一样,都是天下大乱时才能练出的超级精锐。
但是这些部队的宿命也都是相仿的,都是随着国家的版图扩张,或是王朝的定鼎,最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其因无非有三,一是天下一统,必定武风削弱,强兵锐卒尚且难得,更何况此等骁勇;二则此类兵种耗费靡大,朝廷往往入不敷出,难以补给,三则王朝统一,战略中心必然外移,多以防御为主,这些重骑兵、重甲兵的攻击性无法得到充分发挥,而且在防御过程中,对于游牧民族的抢一地换一地的强盗风格也无法适应,最终不是解散,就是消亡。
老王之所以这么吃惊,因为他所看到的,就是那跟史书上记载一模一样的虎浮屠,那支天下无敌的强军!可是白巾贼才起事不过两月,就算他们在老营中找到当年的虎浮屠甲具,又哪里能找来这么多的百战勇士,更别提战术的训练和配合了。
但是,看着眼前这些冲过来的重甲步兵,仿佛真有两百年前的那股子气势!横扫天下的气势!
现在想要救援所有的江南骑兵已来不及了,老王眼皮子抽了抽,毫不犹豫的道:“关城门!”
“可是大人,大部分的骑兵还在外面啊!”
“不想城破的话,就马上关城门!!”老王吼道。
先冲回城的都是老王当年的部下和老兵,闻令而动,击鼓而停已经融入了他们的本能,而那些个东拼西凑的家伙们,可就没有那么的好运了,随着“咚”“咚”几声巨响,巨大的城门复又合了起来。
“大人,我们还没进去呢!”
“开城门!开城门!!”
“城里人搞什么!!”
“他娘的几个步兵就能阻挡我们?兄弟们先把他们冲散开!”
这窝无头苍蝇中,总算有些胆勇之辈,纠集了三四百的人马,掉头就冲了过去,想要马踏联营、冲开封锁!
可是想法是好的,但也仅仅是想法而已,他们的冲势仅在第一道防线就被拦了下来,那些个不逃不躲的虎浮屠们,除了少数的十几个被冲翻外,更多的是连人带马被大斧头砍成两截,血雾洒了数丈。
而后面的人马更是拥挤成了一团,变成待宰的羔羊,随着这些绞肉机的不断推进,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不打了,不打了!我要回家!!”
“投降了,投降了,我要加入白巾军,我愿意侍奉莲花老佛!”
“有鬼,他们是鬼!”
在这些人中,仅有两道人马还算是有些血勇,其中一道人马晓得后方无路,直接顺着对方攻击的吊桥绕了半圈,躲过虎浮屠,往白巾贼的军团大营中扑去,领头的是两个老将,一人持刀,一人握枪,白发霜霜,二人几乎同时回头看了城墙上的老王一眼,露出快意的笑容。
其中有一个在白巾贼来时好似就曾说过,再也不用老死在床榻之上了,这些人一时间爆发出的血勇,挥舞着刀枪,竟然穿破了层层防线,领头二老将砍了至少有十几个教匪的人头,不过到目前为止,拿刀的那个老将身上已经中了七八道箭矢,甚至有一道正好穿过心脏,身子一僵,但哪怕战死,依旧身子挺拔,握紧了缰绳!
“老林啊老林,你走的倒快,不过也无所谓,只要再过片刻,我飞骑孙就来陪你了!”那自称飞骑孙的老者一只手臂已被齐肩砍断,另一手握枪,只是凭借着高超的马技,用脚在控制着马腹,回头看了看,后面活下来的也只剩七八骑,就是最年轻的也已经双鬓斑白了,行伍中本就显老。
“一起上,瞧瞧那白巾匪首长什么样!”
“显显我们燕营人的威风!!”
飞骑孙单枪冲前,仗着马上功夫高超,又接连挑翻了三个白巾骑兵,他的这身马上功夫当年营中都是数一数二的,更别提与这些骑马步兵相比了;眼光一转,旁边冲来一个大汉,手中握着两口熟铜锏,看他那出击的手法和稳当的马步,在武行中都属上等的功夫。
这类人物,又加入白巾贼,不是江洋大盗,就是积年悍匪,说不定还是个渠帅之类的;也好,就让你们知道,街面上耍把式的,跟战场搏杀之术的区别!
“驾!!”
那马冲着人,人冲着马,二者的速度竟是相当,飞骑孙老当益壮,枪身一甩,连做了三朵枪花罩了上去。
那双锏将冷笑一声,他可是武行的打家,暗器飞镖都接了不知多少,对方这粗劣的枪术哪还入的了他的眼,两口锏一转,腰跨一弯,施了个翻口朝天式,上半身直接转了一圈,两锏的交错处正好卡住了对方的枪身,往上一荡,对方顿时空门大开。
然后他肩催肘,肘催腕,打脆劲,“啪”的一声炸响,左手锏已砸在了对方的大腿处,骨折声顿时响起,而右手锏顺势一捣,连人带马就要一齐戳翻,结果还未来的及欣喜,对方忽然消失在了马鞍上,心中一愣,忽然警戒感大生,可是这时已来不及了。
一口长枪从马腹部戳出,恰如流星赶月,正好顶在了对方的胸口;这一招,唤作镫里藏身,马腹藏枪!
两个人几乎同时栽倒在地,双锏将是死不瞑目,而飞骑孙也只剩下一口气了,干笑了声:“你们这些江湖上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