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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晚宋-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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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守军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渐渐处于下风,突然,城内涌出大量守军,用弓箭和石炮向蒙军猛烈还击,又在云梯上浇上火油,用火箭点燃,将一架架云梯烧得扭曲变形,城下死尸堆积,将地面凭空增高三尺,战场形势瞬间逆转,尤其是石炮,铺天盖地,将云梯、箭楼、帐篷砸得粉碎,蒙古军出现大面积的死亡。
  高坡上的蒙哥恨得眼睛都几乎要喷火,他突然意识到,敌军竟是使计,以示弱诱自己全军押上,然后突然用猛烈的攻势,大量杀伤己军,蒙哥大声吼叫:“几架攻城锤一起上,就是砸也要砸出条路来。”
  突然,一块炮石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条异常优美的曲线,似乎所有箭石都静止,惟独这块光滑圆石在缓缓落下,击向上帝之子,击向纵横亚欧大陆的蒙古铁骑的首领,所有的亲兵都来不及扑上,那块圆石看似极慢,但却极快,刹那间,高坡上已经看不见白马的踪影。
  金中兴二年五月,蒙古大汗蒙哥在四川钓鱼台城堡被炮石击成重伤,当夜不治而亡,正值振威军大军杀来,蒙军无心恋战,被杀得大败,右军主将汪德臣亦战死,余阶随即兵分三路,六月初夺回成都、月底收复兴元府,四川全境终告收复。
  七月底,李思业的任命状送抵四川,余阶任四川总督,统括四川军政,贾似道任重庆刺史兼川南安抚使,调山东税监司马刘侃为川北安抚使兼成都刺史,至于刘整,拿下四川后,他将率水师返回襄阳任襄阳兵马总督,自此,李思业江山之棋最终完成了布局。
  蒙古方面,蒙哥身死后,其二弟阿不里哥在拔都的支持下,在大翰耳朵即新汗位,与此同时,蒙古重臣耶律楚材病死,临终前劝忽必烈放弃汗位,以关中为基础,倚靠士人,争夺中原,建立新政权,但忽必烈却认为中原已经难撼,只有重返草原,以草原为依托,才能再图中原,遂不听耶律楚材之言,放弃洛阳,退回关中,又留史天泽守关中,兀良合台守故夏之地,自己亲领八万蒙军北上,与阿不里哥争夺汗位,蒙古内乱再一次使这个年轻的政权走向分裂。
  中原的硝烟逐渐散尽,李思业的目光也开始收回,开始了另一场无声的战役。


第七卷 江山


第一章 吞噬金国(一)
  七月,中原大地似流火,空气热几乎要凝固,大街上空空荡荡,看不见一个人影,连狗儿也躲在墙洞里,‘哼哧!哼哧!’吐着血红舌头,喷出身体中的热量。
  许州东街,这里是中下层百姓聚居之所,天近晌午,大街上冷冷清清,只在街头一角,有一所食铺,唤作醉风楼。醉风楼名字古雅,但却是个十足的低档酒肆,连衙役也不屑一顾,素日里走卒小贩云集,往往只为醉风楼的招牌菜:五百文一大碗的青菜肉丝面。
  此时酒店里却人声鼎沸,只能坐一百多人的大堂却挤了近二百人,几乎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大碗青菜肉丝面。
  “今儿我请客,大伙尽管敞开肚皮吃,过了今天,以后各位就见不着了。”
  说话是个黄脸大汉,一身短打扮,敞着襟,手摇一只草帽,笑呵呵地望着满屋的食客,显然曾是这里的客人。
  “杨二,你不是去了山东,怎的又回来了?”角落里有人大声嚷道。
  “我回来是来接家小的,我已经入了山东籍,以后再不回来了。”杨二本是城中女真大户金家的奴隶,前年趁战乱逃脱,跑到山东去,手中逐渐有了积蓄,此番是想赎出自己的妻女,一起带到山东。
  “听说山东不错,怎么个好法,给大伙讲讲!”有人叫道。
  “好!我就给大伙说说,大家坐近一点。”
  听说有新鲜事,众人纷纷聚拢上来,不知不觉,从二楼也下来三十几人。
  “我就讲讲我自己,我是前年去的山东,在滨州银矿干活,算是大工,每月可得十贯鲁交,按银价可值一两五分。”
  “一两五!”旁边人听他竟有这么高的收入,皆不约而同一声惊呼,按照现在白银和金国交子一比一百的黑价,这杨二一月竟有一百五十贯的收入,而当地混得最好的,也不过二三十贯。
  “那米价呢?”沉默片刻,有人不服气地问道。
  “米价?哼!去年山东五十文一斗,今年贵些,也不过一百文,许州现在米价多少,不下二百文吧!”
  刚才问话的人不再吭声,许州的米价已高达十贯一斗,相差百倍,虽然金国交子不值钱,但也实在让人失落到极点,难怪他可以请这么多人吃面,在他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望着众人的羡慕与嫉妒交杂的目光,杨二的虚荣心得到极度满足,从前他象条狗似的,来吃碗面就象过年一般,还要靠老婆陪主子睡觉,得来的几个赏钱,而现在,他手中的积蓄甚至可以将这座酒楼买下来,不过他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不会再离开山东。
  “这还不算什么?今年山东开始推行养老制度,象我们这种在工场干活的人,入的是‘工’籍,每人都有二亩永业田,三亩口分田,作为基本养老之用,若想以后日子过得好一点,只需每月交给官府二百到五百文钱,等五十岁以后,每月还可以领到一贯到二贯钱,这叫补充养老金,可以自由选择,我选择的是最高一档。”
  他见众人眼中一脸羡慕,更得意道:“不仅是养老,还有医疗互助,每月只要交二十文钱,若得了大病,药费可都是官府掏的,不需要自己出一文。”
  “你交了钱,到时官府不认怎么办?”一名年轻人轻声问道。
  ‘嗤!’杨二一声冷笑道:“若发生了战争,你连小命都保不住,还在乎这点钱,我手中有官府的证明,若连这点信用都没有,怎么取信于民,再说凭我现在的收入,还真不在乎这点钱,等我儿子长到十四岁,我送他进百工堂,出来后可以入‘匠’籍,每月最少可以有二十贯收入。”
  他突然指着一男子道:“我说倪木匠,凭你二十年的木匠手艺若去船场的话,最少也能挣到三十贯,每天都可以下馆子,何须在这里吃面?”
  “三十贯鲁交!也就是近五百贯交子”那姓倪的木匠砰然心动,瞅瞅附近人多,想问的话又咽回了肚子,事情重大,还是去他家里单独问问。
  大堂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那我们去成不成?”几名楞头青却抢先说出了大伙的心事,大堂里热切的目光一齐向杨二涌去,“成!谁去都成!实在不济的,去扫扫大街,每月也有三贯钱,那里没有奴隶,所有的人都是自由之身,和这里的自由不同,那是有钱的自由,想做什么事情自己便可决定,穿州过府也不需官府的路引。”
  “有钱的自由!”众人面面相视,他们现在也是自由的,可那是饿着肚子的自由,众人无法理解什么是有钱的自由,难道就是什么事都不用做,肚子饿的时候就可以上馆子吃饭吗?
  “我说杨二,你在这里造谣惑众,就不怕官府抓你吗?”醉风楼的掌柜从柜台里抬起头来劝道。
  “哼!官府的黄大人虽也是山东来的官,可他整天忙着测量土地,登记人口,实事一件未做,哪里管我们这些升斗小民的生计,杨二给大伙儿指出一条明路,还不让人说话吗?”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群如狼似虎的壮汉冲进食铺,为首一管家摸样的中年人指着杨二叫道:“就是他,把他抓起来!”
  几名壮汉不由分说,上前便抓住杨二的胳膊,杨二拼命挣扎,怒吼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奴隶,我有山东的工籍,你们不能再抓我。”
  “山东?”那管家一声冷笑道:“莫说只是小小工匠,就算你做了官,没有老爷的释放画押,你依旧是老爷的奴隶,到死也变不了。”
  他们来得突然,起初大堂里的人都一阵安静,谁也不敢说话,可眼看着杨二就要被拖走,胳膊上被抓出道道血痕,加上杨二慷慨请客,只沉静片刻后,大堂里便象炸开了锅,叫声、骂声,众人自发地阻拦,小店桌翻凳仰,一片混乱,在乱中,杨二被打晕过去,最终被金府的人抢走。
  “我们报官去!”
  倪木匠振臂怒喊一声,带领二百多人浩浩荡荡向州衙奔去,一路而来,人越来越多,队伍喧闹吵嚷,都在谈论最近报上连篇累赘关于奴隶悲惨的报道,尤其金府残暴,数十年来所犯罪恶罄竹难书,此事就象一条导火索,激起广大民众强烈的愤恨,渐渐地,愤怒拧成了一股无形的绳索,声势浩大,沛然而不可抵挡,短短的时间内,抗议者迅速推出自己的组织,到了州衙门口时,队伍竟已聚集上万,老人、孩子、妇女,一双双渴望变革、渴望新生活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刚刚走出衙门的刺史大人。
  许州刺史就是黄宗耀,他在潍州昌邑县为县令四年,政绩卓然,此次山东官员大批调到中原,他作为第一批官员,被提升二级任命为许州刺史,到任后,他并不急于改变什么,而是整顿属下,将一批年轻、有能力、有朝气的官员提拔上来,也无论他们的出身和是否有功名,一律唯能力而用,然后开始大规模调查许州的土地、人口,为下一步的改革摸清路径。
  突来的民众请愿运动,使黄宗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时机,这或许就是他脑海里一直苦思的改革切入口,一个大胆的计划慢慢地浮入脑海,利用民意,搞一场从下自上的奴隶解放运动,风险是要冒的,流血也肯定少不了,但只要为以后的长治,这个改革的代价就必须要付,不!或许叫改革并不适当,应该叫革命才对。黄宗耀当即派人送八百里加急快报前往南京,他需要粮食支持、需要军队支援。
  “各位乡亲!大家的心愿我理解,但人多嘴杂,请推选几个老者来和我具体商谈。”黄宗耀团团抱拳作揖,眼望黑压压人群,在人群中不时闪过棍棒、锄头,他心中略略有些忐忑不安,利用民意,搞不好也会激起民变,双刃剑啊!其中的关键就是控制规模,他心中一阵焦惶,军队明天到底能不能赶来。
  注:这一章货币有两种,金交和鲁交,有点乱,两者比价约15:1。


第二章 吞噬金国(二)
  “你们是说,起因是金府的人抓走一名逃亡的奴隶?”黄宗耀的肉脑里电光矢火般评估着此次事件影响和可利用性,金府是许州第一女真大户,占有许州近三成的土地,传闻养有五百护院家兵,而且黄宗耀也知道,这是金府的主人其实就是左相完颜白撒之子,事情远比他想的严重,汗珠已经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流了下来。
  “是!老爷,那奴隶已经入了山东的籍,按理已经是自由身,但金府强横,硬将他抓了回去,还扬言,就算做了官也须他家主人的许可,请大人做主!”几名老者‘扑通!’跪下哀告,惟独一高瘦老者立而不跪,他硬着脖子,逼视黄宗耀,目光炯炯,饱经风霜的脸上法令纹深镌浮露,更显出一丝对道义的执着。
  “此人不简单,只从他的气度便可知道,决不是随意推出的代表”黄宗耀暗暗思忖,想到此,他干笑一声道:“此事有些难办,我若出面,可金府确有此人的卖身契,让我如何应对,况且朝廷也没有正式废除奴隶制,所以金府所为虽不合理却合法,实在是官府管不了啊!”
  闻刺史大人有推脱之意,几个老人开始激动起来,那高者更是厉声道:“大人是山东调来的官,山东奴隶尽废,为何到许州却行不通,山东律法许州如果不行,那大人岂不就是官名不正吗?”此话极为厉害,你既然是山东的官,却为何要遵守金国的法律,一语便揭穿了黄宗耀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实,实在让他下不了台。
  “大胆!你这是为民者应说的话吗?”黄宗耀脸色一沉,满面怒色。
  高瘦老者微微一笑,拱手道:“大人息怒,小民说话过了,但大人的意思明显是不想管此事,那外间的上万民众又怎能心服,大人又该怎样劝他们回去。”语气虽然缓和了,但话却更硬,以上万百姓为恃,威逼黄宗耀。
  “哼!”黄宗耀一声冷笑道:“你们以为如此威逼,本官就服软了吗?相反,本官是越逼心越硬,刚才我已经明言,此事合法不合理,本官只管律法上的事,至于道德人情,本官允许你们自己去解决。”惟恐他们不明白,黄宗耀话锋一转,更加直白道:“你们有上万人,还惧一个小小的金府吗?”
  “大人的意思是—?”几个老者恍然,原来刺史大人的意思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如果官府不插手,那他们的万人甚至数万人,一人一脚也会将金府踩得粉碎。
  “我什么也没说,你们自己看着办!”黄宗耀一甩袖,走进了里间。
  ※※※
  烈烈火把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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