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裕年谱-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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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采取战略上的内线作战方针”。

　　“我军第二年作战的基本任务是：举行全国性的反攻，即以主力打到外线去，将战争引向国民党区域，在外线大量歼敌，彻底破坏国民党将战争继续引向解放区、进一步破坏和消耗解放区的人力物力、使我不能持久的反革命战略方针”。

　　同日与陈毅联名发出致张云逸、邓子恢、饶漱石、黎玉、曾山、谭震林并报中共中央、邯郸局电，提出：为完成毛主席给予的在黄河以南、平汉以东、淮河以北、运河以西的新任务，需要相当长的时间，需要主力会合，连续歼敌，破击陇海路，并迅速向南伸张，支援刘邓，要准备打几个恶仗，更需党与群众工作的配合和广大游击战争的发展。为此请华东局调一批干部协助工作，建议中央统一处理整个解放区的财政经济和货币。毛泽东于9月3日复电指示：“作战方向及征调地方工作人员均很对。但有一点，你们应从根本上改变依靠后方接济的思想”。“从你们自己起到全军一切将士，都应迅速建立无后方作战的思想，人员、粮食、弹药、被服，一切从敌军、敌区取给，准备在连续作战之后缩编部队，准备打得剩下三千人、四千人一个旅，而战斗意志愈打愈强（彭副司令所部就是如此），俘虏兵即俘即补，重炮不要带去，不要怕后方被敌切断，勇敢地向淮河以北、平汉以东进军。你们各纵过去依赖后方补给心理太重，你们自己亦反映了此种心理，望你们迅速转变，适应新形势”。

　　9月3日在华野指挥机关干部大会上作关于7月份作战检讨和今后反攻形势的报告。报告总结华野7月份作战的经验教训，指出：“敌人一贯吹嘘的重点进攻开始被打破了。我们几路分兵，迷惑了敌人，打乱了他的部署，尤其是我西路、南路兵团，能阻住敌人的增援，策应刘邓大军横渡黄河全歼敌人九个半旅”。

　　至于南麻、临朐战役没有打好，主要原因是“把整个局势的可以乐观与当面情况的仍然严重混淆起来了。由于对当面情况估计不足，过分乐观，就产生了轻敌骄傲情绪，总想来个＇空前的空前＇”，过低地估计敌人，造成了某些错误。“我们不能因为南麻、临朐战役未打好，就忽视我们在七月份所获得的胜利，更不能得出悲观失望的结论。只要我们虚心接受实战中的经验，努力提高自己，就能为今后的胜利打下更好的基础”。报告指出：“今后几个月正是由敌强我弱转变为敌弱我强的关键时期。转得好，反攻可以顺利开展；转得不好，则反攻会走一些弯路”。“由于我们今天还没有取得绝对优势，所以我们的反攻形势不能和苏联斯大林格勒战役后的反攻形势一样，完全以压倒的优势把敌人一直压下去。我们的基本方针是把爱国自卫战争由解放区扩大到蒋管区，和敌人调边换防”。

　　9月4日辰时，与陈毅联名发出报中共中央并致饶漱石等电，报告：我们提早于9月2日晚渡河，4日渡河完毕，5日与陈、唐、叶、陶会合后再定作战计划。

　　同日野司于17时、19时连发两电给陈士榘、唐亮，说“我们率野指已至师家集”，陈唐及一、三、四、八及冀野十一纵应迅速北移，与我们会合，“再勿犹豫”。9月5日，华东野战军西兵团七个纵队及拨归陈粟指挥的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会合，集结在山东郓城沙土集南北地区。

　　9月6日与陈毅主持召开纵队以上干部会议。根据深入部队调查研究发现的问题，着重阐述如何处理打与走的辩证关系，说明早打的必要性和取胜的可能性，指出：要扭转战局，争取主动，关键是打好一两个歼灭战。只有打，才能有力地配合刘邓；只有打，才能扭转现在的被动局面；只有打，部队才能得到补充；只有打，部队才能得到休整。经过讨论，统一了思想，一致同意首先歼灭较弱之敌整编第五十七师，然后视情况再歼整编第五师一部或大部。当天22时发出作战命令。

　　9月7日晨，发出致华东野战军副参谋长刘瑞龙信，指示他迅速组织运输炮弹到前线。

　　同日指挥华野西兵团发起沙土集战役，经一日两夜战斗，于9月9日晨胜利结束，全歼国民党军整编第五十七师9500余人，其中俘虏中将师长段霖茂以下官兵7500余人，缴获大量武器弹药和其他军用物资。

　　9月9日辰时，与陈毅联名发出致中共中央并刘伯承、邓小平、饶漱石、黎玉、张云逸、邓子恢、滕代远、薄一波、谭震林电，报告沙土集战役战果和下一步计划：“我军士气甚旺，决迅速转移攻势，予五军以歼灭性打击。”同日10时，发出歼灭第五军（即整编第五师）的作战命令。

　　9月10日华东局致谭震林并告华野电，指出：你们应放弃过早转华中意图。“陈粟与军委我们意见是一致的”。9月11日，陈毅、粟裕致谭震林等并报中共中央军委电指出：“当打消远离胶济线转入鲁南或华中之意见”。

　　9月11日中共中央致陈毅、粟裕并告刘伯承、邓小平、饶漱石、黎玉、陈赓、谢富治及彭德怀电，指出：“郓城、沙土集歼灭五十七师全部之大胜利，对于整个南线战局之发展有极大意义”。指示：“俟对五军战斗结束后，你们应迅速南下，相机攻占成武、定陶、曹县、单县、民权、虞城诸薄弱点，完成下一次作战的机动态势”。“你们应注意打有准备有把握之仗，同时严整军纪，争取群众，你们就一定能完成在黄河、淮河、运河、平汉之间创造巩固根据地，协助刘邓、陈谢创造鄂豫皖与鄂豫陕两大根据地，协助饶黎谭保卫山东根据地，协助苏中、苏北恢复根据地之伟大任务。你们处在上述四大根据地之中间地带，你们的胜利有重大战略意义”。

　　9月12日国民党军整编第五师收缩于巨野、郓城之间地区，地形有利于敌、不利于我。陈毅、粟裕判断敌第五师有待西援之敌到达后再犯黄河渡口或寻求报复与我主力决战可能，决定调整部署待机歼敌，除以第十纵队保持现有阵地、阻击五师、控制郓城外，其余各纵队集结菏泽、巨野地区休整，相机攻曹县，引敌南援择敌歼之。当天酉时将上述部署上报中共中央军委并刘伯承、邓小平。中共中央军委于9月13日复电指示：“文酉电部署甚好。必须注意不打无准备无把握之仗。对五军、七十五师暂时不打很对。对俘虏应采取即俘即补方针，俘获后有数天训练，开一个翻身会（吐苦水），即可补入部队。”

　　9月14日对新华社记者发表谈话，指出：“我军全歼蒋匪整五十七师的胜利，对于保卫山东解放区和山东人民起了重大作用，是华东人民解放军开始反攻及人民解放军全面反攻中一个有价值的贡献。这一胜利说明蒋匪在山东一再挣扎的重点攻势已宣告破产，蒋匪从此转为被动，我军从此转为主动。”

　　同日24时，与陈毅报中共中央军委并致张云逸、邓子恢、饶漱石、黎玉电：依目前敌对胶东进攻之态势看来，胶东的部队似难持久。果如此数万伤残人员有遭摧残危险。为此，拟派两个纵队转至泰安以西打开局面，以配合鲁西南作战，亦可威胁济南，调转进攻胶东之敌。中共中央军委于9月15日15时复电指出：“我西兵团刚刚集中六个纵队，打了一个胜仗，若又分开两个纵队到运东，是否会减弱鲁西南作战力量”。“现在的中心问题是打胜仗，只要再打两三个沙土集这样的胜仗，不但能调动胶东敌军，而且能保障你们及刘邓的后方通路。只要前面打胜仗，敌即无法断我后路。但我军在一个时间内，必须有一往无前、不要后路的决心”。

　　9月15日中共中央军委致各战略区首长电，通报各战略区作战情况，指出：“我军在大别山、豫西、鲁西南、豫皖边区及陕北，业已完成战略展开任务”。“我陈粟西兵团已集中鲁西南，并已歼灭五十七师，奠定了该军扩大根据地至淮河以北、运河以西、平汉以东并在该区歼敌之有利地位”。“目前只有胶东方面敌尚维持十五个旅左右的攻势，该区尚有一个时期是困难的，但估计只要陈粟、刘邓、陈谢三方面再打几个胜仗，中原及长江发生更大震动之后，胶东敌军将被迫大批南撤。只要我军不打无准备无把握之仗，每战能歼敌一部（不论多少），就能改变该区形势”。

　　同日与陈毅联名发布命令：寻机歼灭敌第七十五师及第十一师一部于运动中，以调动敌军南援，打开鲁西南局面。

　　9月16日与陈毅联名发布命令：根据敌情变化调整部署，决定在国民党军未到鲁西南之前，以主力一部破击陇海铁路兰封至砀山段，以争取主动，打开战场，便利尔后歼敌。

　　同日16时，中共中央军委电示陈毅、粟裕、饶漱石、黎玉、许世友、谭震林：“我们认为震林所率二、七两纵目前不宜离开滨海”，“一可钳制八十三师、二十八师、四十五师等部，二可策应胶东内线。大约坚持一个月至多两个月，局势就会变化。如二、七纵出鲁南或苏北，则八十三师、二十八师等部必跟去，亦不见得容易歼灭，对于胶东则减少直接配合作用”。

　　9月17日与陈毅联名发出致中共中央、邯郸局、饶漱石、黎玉、张云逸、邓子恢电，报告华野西兵团状况和开展黄河以南工作的意见，建议实行党政军一元化领导，提出：“今后河南局势，不宜集中行动，应执行分兵发动群众、集中打击敌人的原则”，“如中央最近期内准备以一、四、六纵向长江以南出动时，则拟将一、四纵开河北整补一个月，待机南下，执行新任务”。中共中央军委于9月22日复电指示：“半年内不拟派一、四两纵去江南。同意你们提议将一、四两纵调往河北休整一个月至一个半月，再行南渡作战。望邯郸局与张（云逸）邓（子恢）会商，给以必要之兵员、弹药、资材等补充。”9月24日又电示：

　　“原定叶、陶去闽浙赣之任务，停止执行”。

　　同日根据南北两路敌军对进企图夹攻我军于城武、曹县地区的态势，决定改变原定破击陇海线部署，首先集中主力分批歼灭南路之敌整编第十一师于曹县地区。

　　同日发出致参谋处长夏光、副处长王德并转参谋长陈士榘、副参谋长刘先胜信，指示：精简野直机关，充实战斗连队。

　　9月19日13时，中共中央军委电示陈毅、粟裕：攻占曹县后，如敌不南援，则考虑切断陇海线。

　　9月20日与陈毅等发出致徐向前、滕代远、刘伯承、邓小平并报中共中央军委电：我们未给王宏坤纵队作战任务，可负全责护送大批物资给刘邓。中共中央军委于9月22日复电指示：王宏坤纵队负全责护送物资给刘邓。

　　同日饶漱石、黎玉、张云逸、曾山致谭震林、韦国清并报中共中央及陈毅、粟裕电，指出：“你们近来常常顾虑敌人合击，并几次主张主力离开滨北滨海地区作战”，“我们深信过分估计敌人与过低估计自己并非你们本意，而是南麻临朐战斗遭受重大伤亡后某些部队高级干部一般反映”。9月22日辰时，与陈毅联名发出致谭震林、韦国清并饶漱石、黎玉、张云逸、曾山并中共中央电，表示对饶、黎、张、曾电“我们亦有同感”。“我们认为，二、七纵队并非兵员不充实，亦非战士不愿打仗，而最重要原因为干部情绪不高，特别是某些高级干部顾虑太多，变成犹豫，不能贯彻决心，到处怕敌人包围迂回，而又到处分兵钳制，于是在迫近胜利时，不能集中兵力求取胜利”。因此希望他们遵照中共中央和华东局指示，坚决向胶东之敌侧后进军，求得在运动中歼灭敌人。
　



第30章


　　同日中共中央军委电示：黄河以南、淮河以北、运河以西、平汉路东为华东野战军外线兵团的作战区域，受晋冀鲁豫中央局及军区与政府的管辖领导，委托陈毅、粟裕代表晋冀鲁豫适宜指导。中共中央9月22日又电示：陈粟西线兵团改为晋冀鲁豫野战军，归晋冀鲁豫中央局领导，辖一、三、四、六、八、十纵队及王秉璋纵队（即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十一纵队）；陈毅、粟裕为晋冀鲁豫中央局委员，并代表该局指导黄河以南、淮河以北、运河以西、平汉以东地区之党政军民工作；晋冀鲁豫中央局负责统筹刘邓、陈粟、陈谢三军的供给工作。

　　9月21日与陈毅联名发出分批歼灭敌整编第十一师的作战命令，决定钳制北路之敌整编第五师、整编第七十五师于成武、定陶以北地区，集中主力（一、三、四、六、八纵）首先分批歼灭南路之敌整编第十一师于曹县以北地区。9月22日夜发起战斗，激战两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