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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大明王侯-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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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大人,有空吗?”萧凡问了一句废话。
  “萧大人请吃饭?”铁铉是个很随和的人。
  “吃饭暂时不必,有件事想请铁大人办一下。”
  “大人尽管吩咐。”
  萧凡嘿嘿一笑,凑在铁铉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铁铉一头雾水瞧着他。
  “快去办,别问原因,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攻城如火如荼之时,济南城头晃晃悠悠忽然出现了一面硕大的白底黑边大旗,旗上绣着几个硕大无比的金字:“大明太祖高皇帝,洪武朱讳元璋之牌位”。
  字体非常大,数里之外都能看见,迎着凛冽的罡风徐徐飘扬。
  远在中军的朱棣见旗大惊失色,不假思索大声喝道:“鸣金收兵!马上撤退!任何人不准亮刀兵,违者斩!”
  哗!
  随着金铁尖锐的敲击声,燕军士兵如潮水般退却。
  朱棣擦了擦满脑门的冷汗,盯着城头那面旗帜,心中震惊无法形容。
  “萧凡,你……好卑鄙!”朱棣咬牙切齿,瞋目裂眦怒道。
  众所周知,朱棣起兵名曰“靖难”,他号称是奉洪武先帝遗旨,有了这个招牌,大义名分勉强能站住脚,天下士子和百姓只道是皇族家事,纵有不满也不便多说什么。
  但是萧凡太恶毒了,居然当着燕军十余万人的面打出朱元璋的庙号和牌位,在这个时代,孝道是治天下的根本,你朱棣既然打着为洪武帝清新君之侧的旗号,那么现在你老爹的牌位立在济南的城头,你还敢打济南城么?古时孝道的规矩很严明,对着已故父亲的牌位亮兵刃是大不敬,简直可以算得上万恶之了,天下士子若知道朱棣在父亲牌位前仍然不管不顾的攻打济南城,那么就算朱棣将来登上皇位,也必然被士子们口诛笔伐,根本没人会承认他的天子地位。
  这件事情太严重,以至于朱棣看到朱元璋的牌位后,第一反应便是撤军息兵,甚至不敢在牌位前亮兵刃。
  孝之一字,在天下人心中占据多大的分量,由此可见一斑。
  于是,萧凡占了大便宜。
  站在济南城头朱元璋的牌位前,萧凡仰天大笑,笑声一顿,随即厉声大喝道:“朱棣,太祖高皇帝牌位在前,你还不上前叩拜?你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个不孝之子吗?”
  朱棣面孔狠狠抽搐几下,一咬牙,便待上前。
  一旁的道衍拉住朱棣,急道:“王爷,不能拜!你若一拜,三军将士的士气一泄千里,济南不可图也!”
  朱棣面无表情道:“今日我若不拜,京师皇位我更不可图!”
  说罢,朱棣忍住满腔屈辱,整了整衣冠,上前推金山,倒玉柱,当着十余万燕军将士的面,伏地叩拜,大声道:“儿臣,皇四子,燕王朱棣,拜于父皇灵前!”


第六卷 沙场月色寒 第二百八十八章 牌位解危(下)

第六卷 沙场月色寒 第二百八十八章 牌位解危(下)
  一个小小的牌位竟然能让造反大军的头子低头跪拜,这事说起来荒谬,可它却是真真实实的,在这个注重名分大义的时代,既然你打着奉先帝遗旨的名号,那么就必须为自己说的话负责,现在先帝的牌位就在眼前,若不管不顾的在牌位前亮刀兵,那就等于是朱棣在打自己的脸,起兵造反时传檄天下的所谓“奉天靖难”的檄文就是一堆屁话,从此天下再无人肯相信他,甚至连跟随朱棣造反的燕军也不会再服从他。
  大义和名分就是这么重要,既然把造反的借口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那么朱棣必须为自己冠冕堂皇的借口付出代价。纵然再心不甘情不愿,你也必须在牌位前老老实实跪下磕头,这就是忠孝之道,虽然只是一种表面的形式,但天下人看的就是这表面的形式。
  萧凡这一招玩得太恶毒,眼看就要攻下济南城的燕军将士见主帅竟然面朝济南城跪下,十几万人满腔的昂然斗志顿时化为乌有,全军哗然。
  城头那面写着朱元璋牌位的大旗太远,十几万人看不清楚,不过前锋阵列传过来的消息却是实实在在的。
  王爷都朝济南城跪下了,我们还打什么?有意义吗?
  城头的萧凡见奸计得售,沉重的心情明显舒缓了许多,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浅笑。
  他终于找到一个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坚守济南城的方法。
  朱元璋牌位在前,身为先帝臣子的萧凡也不能站着,否则便是大不敬,于是萧凡也扑通一下跪在城头的马道上,面朝牌位跪了下去,口中大呼道:“臣萧凡,拜于太祖高皇帝灵前!”
  萧凡一跪,身边所有的守城将士也跪下了。
  萧凡直起身,扭头看着城墙下一脸沉重跪着不语的朱棣,不由皱了皱眉,大声道:“王爷,先帝英灵牌位在前,你麾下将士为何不跪?他们难道不愿奉我大明朱姓天子吗?”
  这话说得比较严重,燕军将士若不朝朱元璋的牌位下跪,则证明燕军起兵便是赤裸裸的造反,欲推翻朱姓王朝,麾下的将士都造反了,你这当主帅的王爷难道还是清白的吗?
  朱棣眼皮猛跳,铁青着脸盯着城头上似笑非笑的萧凡,牙齿咬得格格直响,良久,朱棣扭头,对身旁的道衍大喝道:“传令三军,全部收起兵刃,向父皇牌位跪拜!”
  道衍擦着冷汗嗫嚅道:“王爷,三思啊……”
  “不必说了!全军跪拜,违令者,斩!”
  道衍面色苍白,无力朝传令兵挥了挥手。
  随着军令的下达,燕军十余万将士纷纷无奈的面朝济南城跪下,黑压压的人群矮身三拜,扬起一阵漫天尘土。
  朱棣气得浑身直哆嗦,他很清楚,燕军十余万人这一拜,士气必然一泄千里,攻克济南的难度更大了。
  道衍在他旁边劝道:“王爷,咱们拜也拜过,天下人再也说不得什么,起身吧。”
  朱棣点点头,刚待回头命将士们站起来,城头上萧凡那讨厌的声音又远远传来。
  “慢着!别站起来,你们姿势不对,再拜一次!”
  朱棣堪堪站起的身躯狠狠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进尘土里。
  “萧凡,别太过分!什么叫姿势不对?”朱棣咬牙切齿,语如冰珠。
  萧凡好整以暇道:“王爷,先帝牌位在前,你这是什么态度?恭敬点好吗?你和你麾下将士拜得太过敷衍,先帝若在天有灵,必然很不满意,会骂你是个不孝子的,下官这也是为王爷的清名着想……”
  朱棣眼中冒得熊熊火焰,怒道:“那你说该怎么拜?”
  萧凡笑了:“先帝一代开国英主,雄才伟略,功比日月,我们自然要五体投地的拜,王爷,下官给你示范一下,仔细看着啊……”
  着萧凡高举双手,高撅着屁股,五体投地的拜了下去。
  直起身,萧凡笑道:“看见了吗?这才是正确的姿势。”
  朱棣表情变幻万状,勃然的怒气令他的面孔扭曲成一团,眼中瞳孔不断放大缩小,神情分外骇人。
  良久……
  “传令全军,照他的姿势再拜一次。”朱棣咬牙下了命令。
  于是,十几万燕军将士在城外广袤的平原上纷纷高举起双手,跟邪教教徒拜神似的,一个个五体投地拜得不亦乐乎。
  拜完之后,朱棣语带无限杀意的冷冷道:“萧凡,拜也拜过了,你无话可说了吧?”
  萧凡大度的使劲挥了挥手,笑眯眯道:“回去吧,都散了吧……”
  朱元璋的牌位在前,打是不能再打了,可放弃却又实在不甘心,朱棣当即下令退兵十里扎营。
  刚转过身,萧凡朝着朱棣的背影大喊道:“……王爷,明天记得让你麾下的将士们每个人写一份参拜先帝牌位的感悟日记,辞藻要华丽,认识要深刻,不能少于五千字……”
  嗖!
  一支夹着无限愤怒杀意的冷箭从城墙下射向萧凡。
  当!
  盾牌挡住了。
  济南城头,看着浩荡不见边际的燕军潮水般退去,萧凡嘴角的浅笑越来越深。
  城墙马道上,所有的守军将士都瞧着他,目光中的崇拜敬意非常明显。
  山东布政使铁铉情不自禁朝萧凡长揖道:“萧侯爷大才,不费一兵一卒退叛军,下官佩服之至。”
  萧凡谦虚道:“铁大人客气了,其实这法子也不是我想出来的,真正的功臣是你啊……”
  铁铉一楞,接着失笑道:“侯爷说笑了,如此卑鄙……咳咳,如此绝妙的退敌之策,下官怎么想得出?下官是君子来的……”
  萧凡心里那个气啊,老铁你这话啥意思?难道我不是君子吗?
  拍着铁铉的肩,萧凡认真道:“这法子真是你想出来的,我只是拿来抄袭而已……”
  “不可能!”
  “你再仔细想想,六百年后的史书上都是这么写的,我不可能记错。”
  铁铉:“……”
  入夜,燕军大营,朱棣帅帐内。
  满腔抑郁的朱棣盯着案上一盏摇曳的烛火,颓然叹了口气。
  “先生,济南看来已不可取,我们还是退兵北上吧,萧凡在济南,东昌,大名,彰德等诸府布下重兵,形成一道千里包围圈,我燕军南下难如登天,罢了,京师皇位看来并非本王所想的那般容易得到,本王只能领军退回黄河北岸,与朝廷划河而治,做那半壁江山之主,总好过兵败丢了身家性命……”
  道衍孱弱如病虎般的身躯忽然站起,走到朱棣面前,语气不由自主的急促:“王爷怎可自暴自弃?岂不闻宁为鸡首,不为牛尾,做那半壁江山之主难道便是王爷的志向么?只有攻克京师,登上京师皇庭的龙椅,王爷才是真正的天下共主,眼前一点点挫折便失了信心,如此岂是明主所为?”
  道衍接着冷笑道:“而且,王爷退回黄河北岸难道就以为高枕无忧了吗?朝廷会任由王爷将大明的疆土一分为二?《礼记,曾子问》曰:‘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家无二主,尊无二上’,卧榻之侧,朱允?岂容王爷酣睡?王爷若不能攻克京师,彻底打败朱允炆,朝廷必不会放过你,那时王爷以河北一隅战举国之兵,胜算几何?……王爷,我们都没有退路了!”
  “刚才斥候来报,东昌,大名,彰德三府援军离济南城只有两天路程了,两天以后,我们将陷入被朝廷两头夹击的绝境……”朱棣的虬髯大脸上写满哀愁。
  道衍气道:“不是还有两天吗?战场情势瞬息万变,两天的时间,任何可能都会发生,济南城也不一定拿不下来!”
  悲观的人总是念叨“只剩两天”,乐观的人总是欣喜着“还有两天”。这就是人与人区别。
  朱棣叹气道:“两天又能怎样?萧凡那无耻之徒请出了父皇的牌位,本王若敢在牌位前动刀兵,必会得罪天下人……”
  道衍沉默下来,静静思索一会儿,然后脸上浮出几分阴险的笑意。
  “萧凡不过小小聪明而已,终究上不了台面,欲破此计很简单……”
  朱棣闻言一楞,接着飞快坐直了身子,惊喜道:“先生能破此计乎?”
  道衍不屑的冷笑道:“区区诡计而已,破它太容易了。”
  “敢问先生,如何破之?”
  道衍阴沉的笑道:“王爷,圣人传下来为世人所奉行的孝道,说穿了只有一句话: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次日一早,燕军大营战鼓隆隆,朱棣下了军令,燕军再次兵围济南。
  朱棣下了决心,不克济南誓不罢休,先帝的牌位又怎样?今日他也有杀手锏。
  城头上,萧凡一身披挂,瞧着城外黑压压的燕军将士扛着登城木梯,背着“一窝蜂”火器,拿着刀剑盾牌,一副马上要攻城的架势,萧凡不由吃了一惊。
  两军沉默对峙,一触即发的当口,朱棣骑着马,嘴角噙着冷笑,慢悠悠的走到城墙不远处。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执迷不悟还想攻城吗?”萧凡站在城头冷冷问道。
  朱棣点头冷笑:“不错,本王誓取济南!”
  “先帝牌位在此,你敢妄动刀兵,不怕得罪天下人吗?”
  “本王当然不敢得罪天下人,所以本王今日给你们带来了一样惊喜……”
  萧凡好奇道:“再来一瓶?”
  “…………”
  朱棣没搭理他,朝身后一挥手,几名燕军兵士扛着一面硕大的黑底白边旗帜上前,旗帜上新绣着几个金色大字:“大明仁祖淳皇帝朱讳五四之神位”。
  朱五四,一个普普通通的安徽农民,不过他还有一个了不得的身份,――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父亲,朱元璋立国大明之后,追封他的父亲为“仁祖淳皇帝”。
  萧凡恶毒,朱棣比他更恶毒,今日干脆把他爷爷的牌位祭了出来,这样一来,立在城头的朱元璋牌位不免矮了一截儿,城头是儿子,城下是老爹。
  朱棣骑在马上,得意的大笑:“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萧凡,你说本王今日有没有资格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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