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侯-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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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凡看了他一眼,朝朱允炆奏道:“陛下,改革军制之说,在这朝堂上各说各有理,一时也辩不清楚,更难下个决议,臣提议,不如举手表决吧?”众人一齐傻眼这家伙又出什么怪招?朱允炆瞪圆了眼睛,结巴道:“何……何谓举手表决?”,“就是少数服从多数,今日参加朝会的大臣数百人,皆是有识饱学之士,如果大多数赞同改革军制说明这个提议是为多数大臣所接受的,多数人接受的提议,必然是行之有效的真理,若大多数人都反对,那么军制变法之议以后也不必再提了,陛下认为臣的建议如何?”
朱允炆沉吟道:“少数服从多数?这话倒也精妙,或许可以试一试。”,立于殿中的杨靖闻言心头一紧,急忙道:“陛下不可,萧凡你好卑鄙……”,话未说完,萧凡已扭头面朝殿中数百大臣大喝道:“今日吾皇变革军制欲行新法以强军强国,此举关乎大明百年社稷,非一人一言所能决,诸公若是赞同,麻烦把你们的右手高举过头顶……”
唰!
除了少数几个清流大臣和不偏不倚的朝廷中立派,其余众人尽皆高举起右手,曹国公李景隆一边举手,一边还朝萧凡使劲挤了挤眼睛。
萧凡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当初李景隆这步棋走对了,给自己争取了大批功勋后人的支持,否则今日朝堂之上难免又会陷入一场混战。
眼见朝堂上齐刷刷一片手臂林立高举,朱允炆既觉新奇,又对萧凡满心敬佩,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缓缓环视众人,朱允炆忽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接着赶紧摆出威严的模样,沉声道:“既然爱卿们大多数都赞同改革军制,依朕看,今日朝会之议也不必再继续了,朕这便下旨,交通政使司颁行天下,即日开始改革军制,具体事宜交由萧爱卿和兵部茹尚书署办,具体条陈章程,两位爱卿商议之后呈给朕御览,各位爱卿当全力配合,不得怠慢,违者严惩不殆!旨意布告天下,咸使闻之!就这样吧,退朝!”
说完朱允炆便赶紧起身,身形一闪,便匆匆回华盖殿了。
群臣面面相觑,表情一片迷茫,轰轰烈烈的大朝会,沸反盈天的忠奸决斗,争议激烈的军制改革,就这样……结束了?
雷声大,雨点小,清流们不是一个个叫嚣着要跟奸党拼命的吗?结果呢?一个个都跟缩头乌龟似的,屁都没放一个!
不少存心来看热闹的公侯功勋们意犹未尽的咂摸咂摸嘴,然后纷纷向清流们投以鄙视的目光,狠狠甩了甩袖子,大步离开了奉天殿。
什么狗屁清流,呸!
金殿正中,一群清流大臣臊眉搭眼站在原地,仍旧一副呆楞的表情。
与他们的反应相反,奸党们呆楞片刻之后,同时爆发出一片震天的欢呼声,人人击掌弹冠相庆。
萧凡呵呵一笑,大步走上前,满脸感激的握住仍旧呆楞不语的杨靖的手,使劲的摇晃了几下:“承让了,承让了,下官万分领情,下回有什么争执,我一定让着你……”
杨靖目光含泪:“……我话还没说完呢。”
萧凡安慰的拍着他的肩:“下次,下次一定让你说完。”
喧嚣尘上的改革军制之争,尘埃落定。
众奸党们一窝蜂涌上来,对萧凡层出不穷的卑鄙手段报以最热烈的马屁,然后众人簇拥着萧凡出了宫门,一路上,各宗亲功卿纷纷含笑施礼,望着萧凡的目光充满了善意或敬畏。
萧凡微笑着一一还礼,朝争大胜,此刻他的心头一片轻松。
无论手段多么卑鄙,至少他的用心是没错的,为了这个大明朝,为了朱允炆这个朋友,也为了自己的妻小将来没有兵灾战祸的生活,哪怕他被千夫所指,万世唾骂,一切都是值得的!
出了宫门,曹毅早早的等在承天门外,见萧凡出来,早已得知消息的曹毅一脸喜色拱手道:“恭喜大人,一遂壮志,鸿图得展!”萧凡勾过曹毅的脖子,把他拉到一个没人角落,低声问道:“黄观他们呢?”
曹毅嘿嘿怪笑道:“现在正光溜溜的躺在美人怀里昏迷不醒,享受得很呢……”
萧凡不怀好意的笑了:“走,去找他们!”
“找他们干嘛?”
“捉奸!”
第五卷 近侍归京邑 第二百四十一章 赤裸御史
第五卷 近侍归京邑 第二百四十一章 赤裸御史
捉奸这种事,不一定非得两口子之间才能干。
有时候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锦衣卫指挥使偶尔也干一干捉奸的恶事。
不过萧指挥使究竟是大公无私还是满足个人的那点恶趣味,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相比金殿上一排云淡风轻的权臣,现在的萧凡显得更人性化一点,他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神情兴奋而促狭,就像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发现了新玩具一般。
“黄观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曹毅嘿嘿笑道:“香满楼,京师最贵的窑子,里边可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呀……”
“最贵?贵到什么地步?”
曹毅想了想,道:“这么说吧,你在里边听红牌姑娘放个屁,光听这一声屁响你起码得付十两银子……”
“曹大哥的比喻实在是……唉,你怎么把黄观弄那里去了?这得花多少钱呐!”
曹毅一翻白眼儿,道:“当然是黄观他自己掏银子,他嫖姑娘,难道还要咱们锦衣卫帮她给银子不成?把咱们当成什么了?”
萧凡:“……”
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曹毅理所当然的无耻语气已经青出于蓝了。
看着承天门外三三两两坐上官轿回府的王公大臣们,曹毅凑到萧凡耳边轻声问道:“刚才我只在宫门外知道你那改革军制的主张通过了,但是过程却一点都不清楚,你是怎么说服那帮顽固迂腐的穷酸的?”
萧凡扭头,目光注视这最后从功力走出来的清流大臣们,在刑部尚书杨靖的带领下,他们一个个失魂落魄,如丧考妣,仿佛一回家就会找根绳子上吊似的,模样特别的穷途末路。
萧凡不自觉的笑了,笑容里的意味令曹毅看的很费解。
回过头,萧凡悠悠道:“所谓朝争,不一定非得吵得面红耳赤,其实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上金殿之前所布下的局,一场朝争能不能胜,关键并不在于你的口才有多好,而在于你之前做出的种种针对政敌的杀招,待到上了金殿,便是图穷匕见之时,一切结果已在预料之中。当你所有针对对手的布局起到了作用,对手在如何争辩也是徒劳,那个时候,也许小小的一个眼神就能吓得他们统统闭嘴……”
曹毅睁着迷茫的双眼,想了半晌,然后使劲摇头:“太深奥了,能说的浅显一点吗?”
萧凡叹气道:“在你面前想高雅一点都不行……这样说吧,如果你看上一个姑娘,可姑娘却又不喜欢你,你便决定给他下春药,睡了她再说,你说,这件事里,下药最重要,还是如何睡她最重要?”
曹毅门儿清的大笑道:“当然是睡她最重要,我甚至可以把她摆成三十六种不同的姿势……”
萧凡脸色渐渐变黑,抓狂道:“当然是下药最重要!你不下药怎么睡她?”
“那睡她算什么?”
“只要下药成功,睡她已是必然的结果,那时你就可以享受你的劳动成果,想怎么爽就怎么爽了,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曹毅恍然大悟:“这个比喻太他娘的浅显了!你早这么说我就了然了……”
二人继续向香满楼匆匆行去……
良久……
“曹大哥,你刚刚说有三十六种姿势?怎么会有这么多?教教我……”
“你可算问对人了,我跟你说,太他娘的浪了!这可是你师父偷摸传给我的,据说是唐朝一个名叫洞玄子的家伙传下来的,你听听,名字里面带个‘洞’字,可见一定是个仙姑,你师父偏偏说他是男的……”
“你别理他,我师父想来不学无术……”
“就是!如果是男的,道号应该叫‘根玄子’才对嘛……”
“曹大哥的分析很有道理,你继续说,有哪三十六种姿势……”
二人窃窃私语,渐行渐远……
……
城东街心拐角处,一群身着锦衣卫飞鱼服的汉子簇拥着萧凡和曹毅快步向香满楼走来,锦衣卫的赫赫凶名在民间不是盖的,众人所到之处,沿街百姓小贩商旅尽皆面带惊恐,仓惶退避,哭爹喊娘藏粮食藏闺女,眨眼间街道变清了个干干净净,连条狗都找不到。
萧凡一边走,面孔一边抽搐,叹气道:“曹大哥,以后咱们锦衣卫能不能争取改一改形象和素质?这样下去……”
话未说完,身边的曹毅忽然一个助跑,将前方一名愣愣站在街心仿佛吓呆了的巡街捕快踹飞了。
一声惨叫,可怜的捕快在半空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曹毅吐了口口水,恶狠狠骂道:“他娘个舅子的!没长眼吗?敢当咱们锦衣卫的道儿?”
萧凡:“……”
“萧老弟,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没什么。”
说话间,众人已走到了香满楼的门前。
香满楼前门可罗雀,早朝散后到现在,已是下午时分,一般青楼都是要到快掌灯时分才开始接客,所以这个时候的青楼都处于打烊的状态中,很少有客人上门。
一群凶神恶煞的锦衣卫校尉簇拥着二人走来,门口懒洋洋眯着眼睛打瞌睡的青楼看场打手吓呆了,一看这群人穿着的飞鱼服,打手们连面都不敢照,纷纷机灵而华丽的一闪身,以任何匪夷所思的身法和手段跑了个无影无踪。
萧凡抬头看了看楼高三层的香满楼,捡起飞檐卷角,古意盎然中带着几分清幽典雅,若非楼前高高挂着的略带脂粉气息的招牌,很难让人相信这样一处优雅所在居然是座青楼。
“好一处别有趣致的地方,难怪全京师收费最贵,都赶得上天上人间了……”萧凡仰头啧啧赞叹。
“天上人间是何处?”曹毅疑惑道。
“就是只要你有钱,可以把仙女从天上砸到人间,并且脱衣服给你看的好地方……”
说话间,随侍的锦衣校尉已非常蛮横无理的一脚踹开了香满楼的大门。
萧凡和曹毅抬步走进楼内,发现里边别有洞天,楼面占地极广,穿过回廊,竟有一块露天的竹林和小巧别致的水榭,百鸟在林中清脆啾鸣,微风吹来,林中沙沙作响,与此起彼伏的鸟叫声相和,分外悦耳。
众人闯进了院中,一名戴着颇为素雅的中年老鸨急急忙忙迎上前来,神色有些惶急,却仍旧从容不迫,见被众人簇拥在正中的萧凡,老鸨眼前一亮,赶忙满脸堆笑道:“哎呦!这位俊俏公子哥儿,您可是好久没来奴家这小楼赏光了……”
萧凡愕然:“……我没来过呀。”
“大胆!锦衣卫指挥使,钦封诚毅侯萧侯爷在此,不得放肆!什么俊俏公子哥儿的,你找死吗?”一旁的锦衣校尉厉声大喝道。
老鸨闻言吓得差点没晕过去,接着便两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萧凡身前,老脸煞白的头也不敢抬。
萧凡不满的瞪了校尉一眼:“别吓着人家!好好说话不行吗?再说这位妈妈也没说错,我难道不是俊俏公子哥儿吗?”
说着萧凡一脸微笑扶起浑身直颤的老鸨,温言道:“这位妈妈莫怕,本官今日此来是为寻友,不是找你麻烦的……”
“侯……侯……”
“我是人,不是猴儿,不许骂人。”
“侯爷想找什么人?”
萧凡扭头望向曹毅,曹毅呲了呲牙,恶声道:“天没亮给你们楼里送来的那几个没穿衣服的人,在哪个房里?”
老鸨恍然大悟:“大人说的是那话儿细的跟筷子似的那位?”
“筷子?”二人大鄂。
提起这个,老鸨终于恢复了几分胆色,看来正好问到了她的专业。
“奴家一生阅鸟无数,勾栏里南来北往的管萧也品鉴过不少,大人您送来的那位……应该是犯人吧?奴家说句冒犯的话,他的鸟……”
“如何?”二人眼中冒出熊熊的八卦火焰。
老鸨一撇嘴,用不屑的语气道:“……不是好鸟。”
二人互视一眼,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筷子的粗细,然后不约而同的挺起了下身,一脸矜持的得色。
……
督察御史黄观现在很难受。
他的头很痛,曹毅敲晕他的那一记下手并不轻,再加上不知被人灌了多少迷魂药,现在的他如同置身地狱般痛苦,整个人像要炸开了似的。
朦朦胧胧中,只听得两个令他下意识非常讨厌的声音在他耳边聊天。
“曹大哥,你到底给他灌了多少迷魂药?”
“我怕他醒得太快,给他灌了两人的分量……”
“会不会把他吃傻了啊?”
“呵呵,傻一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