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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大明王侯-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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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师伯这次来京,主要是为了收拾师父,顺便见见天子?”
  张三丰想了想,肯定道:“不错,收拾他比较重要。”
  傍晚时分,京师北城的太平门外。
  繁忙的一天终于结束,忙于生计的百姓们挑着担子,推着小车,纷纷往家中赶去,人人脸上洋溢着或快乐或淡然的神色,一天下来,总有些许收获,其时大明开国三十年,战火已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特别是身处南方的百姓们,业已多年未曾感受过战争的阴影了。
  这里是一方乐土,金陵王地,六朝胜迹,只有文人们的伤春悲秋,丝毫没有沙场上的杀戮血腥,他们安定而朴素的过着每一个平淡的日子,每日辛勤劳作,换取糊口之外略有富余的生活。
  这是一个平静得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的日子。
  北城太平门外,守着城门的兵卒抱着长枪,懒洋洋的倚在城门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双目无神而倦怠的看着来来往往进出城门的百姓。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平静的气氛,守城兵卒们一楞,然后踮起脚朝外望去,却见血红的夕阳下,一骑快马飞速朝城门奔来,快马离城门越来越近,几个呼吸间便只离城门数十丈了。
  只见马上的骑士风尘仆仆,脸上已被风沙尘土覆盖,认不出相貌,他的力气仿佛已快用尽,仍重复不停的抽打着胯下的马儿,而他做骑的马喘着粗重的气息,因长久的奔跑,马的嘴边已冒出不少白沫儿,看来体力已快撑到极限,马上就要倒下了。
  守城门的兵卒一惊,接着打起精神,纷纷用长枪斜指骑士,大喝道:“来人住马!京师重地,不得策马奔跑!”
  马上骑士闻言抬起无神的双眼,举头见城门上刻着斗大的“应天”二字,骑士不由精神一振,如释重负般长长舒了口气,眼中透出喜悦的光芒。
  见守城兵卒手执长枪,警惕的指着他,骑士赶紧在背后一扯,掏出一方插着红翎的黑匣子,然后马速丝毫未停的往前奔去,骑士高举黑匣子,凛冽大喝道:“北平军报,十万火急,谁敢拦我?”
  一听是十万火急的军报,守城兵卒自是懂得规矩,急忙向两旁一闪,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任由骑士马不停蹄的狂奔入城。
  骑士过后,城门掀起一阵狂风,兵卒们面面相觑,眼中都透着几分不安,
  北境难道又不安宁了?他们这些京城兵会不会调派去前线杀敌?
  马上骑士一路狂奔,直到奔至承天门的石牌下,胯下的马儿终于长嘶一声,体力完全透支,前蹄一软,倒在了地上。
  骑士也受不了这长久的奔波,跌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便再也不动了。
  承天门外站着数名值守的宦官,见状纷纷吃了一惊,急忙凑上前,见骑士已无意识,手中却死死抓着一方插着红翎的黑匣子,宦官们认得这是十万火急的军报,众人脸上神色一凛,急忙掰开骑士的手指,将黑匣子取在手里,一名宦官举着匣子,二话不说便匆匆往宫里跑去,另几名宦官则将骑士奋力抬到承天门金水桥外的太医院救治。
  武英殿内,朱元璋脸色铁青,狠狠一拍桌子,大声咆哮道:“乞儿吉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区区五万人的小部落,居然敢犯我大明疆境!而且还敢兵围北平城,当朕老了吗?”
  殿内宦官宫女们见天子龙颜大怒,纷纷吓得扑通跪在地上,颤声齐道:“陛下息怒——”
  朱元璋抬头朝殿门外大吼道:“来人!速传皇太孙,兵部尚书茹瑺,兵部左侍郎齐泰,户部尚书郁新来见!”
  顿了顿,朱元璋神色复杂的补充道:“……也传皇四子燕王来见。”
  京师南城外的聚宝山,山下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寺,名曰“西天寺”。
  寺外常年被青翠的树林所环绕,晚风乍起,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悠扬的晚课钟声飘荡在夜空中,伴随着阵阵梵音佛唱,端的令人如同置身桃源般忘俗去忧。
  寺内左侧的禅房内,一道剧烈的咳嗽声传出,正在大殿内念经的和尚们纷纷互视几眼,见周围几名身着便衣的魁梧汉子神色不善的盯着他们,和尚们面容一惊,赶紧闭上眼,继续开始晚课。
  禅房内,朱棣看着脸色苍白,剧烈咳嗽的道衍和尚,不由满是心疼的叹了口气。
  “先生受苦了……”
  道衍面色泛起几分不健康的红晕,喘息着摇头道:“殿下勿念,贫僧只是伤了几处,不打紧的……”
  朱棣恨恨的捶了一下木床的边沿,道:“萧凡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心思歹毒如蛇蝎,说杀便杀,一丝前兆都没有,差点害了先生性命……”
  道衍剧烈的咳了两声,瘦若病虎的身躯颤抖了一会儿,无神的眼睛里露出怨毒的目光,喘了一阵以后,虚弱的道:“殿下,你今日不该来啊!现今京师锦衣卫对我大肆搜捕,贫僧困在这野外的小寺动弹不得,殿下乃皇子亲王,一举一动皆引人注目,你微服来此,小心被锦衣卫追踪,传出去有碍殿下声名,徒惹天子疑窦啊……”
  朱棣握住道衍的手,动情道:“先生大伤未愈,还如此为本王着想,本王铭记在心,此生绝不负先生!”
  道衍长叹道:“这次进京,实未料到竟生出许多波折,殿下,贫僧有一言,还望殿下牢记。”
  “先生请说。”
  道衍反手握住朱棣的手,一字一句道:“京师杀机渐起,殿下一定要赶快离开京师,迟则有性命之忧!”
  朱棣惊道:“先生何出此言?京师于本王何来杀机?”
  道衍喘息道:“这次是贫僧低估了萧凡这个人啊……殿下,此人貌若温儒,实则歹毒,下杀手时当机立断,毫不留情,贫僧一直以为太孙身边皆是迂腐文弱之辈,不曾想竟出了萧凡这号人物,听说他与太孙相识于市井,交情莫逆,太孙身边有此人,实乃殿下大业的心腹之患,若殿下久留京师,谁也说不准萧凡下一步会怎样对付殿下,此人之卑鄙阴毒,简直神鬼莫测,他杀贫僧正是为了剪除殿下羽翼,殿下,你如今已被他盯上了,若不赶紧离开,小心被他算计……”
  朱棣眼皮不自觉的跳了几下,神色凛然的点头道:“先生的话,本王记住了,先生放心,本王一定想办法离开京师,速回北平,说来北平告急的军报现在也该快到京师了,北平有难,父皇便不得不放我回去就藩抗敌,那时天高任鸟飞,只要回到幽燕之境,天下谁还奈何得了本王?”
  道衍欣慰笑道:“殿下肯纳我言,足见殿下不是一意孤行,刚愎自用之人,殿下可还记得贫僧初遇你时说的话吗?”
  朱棣目光一阵闪动,压低了声音,沉声道:“先生说,你会送我一顶白帽子。”
  道衍咳了两声,道:“不错,殿下,天子大限即至,这皇位离你越来越近了,天子一旦驾崩,天下再也没有能制住你的人,太孙毕竟年轻,而且其性情软弱好欺,不足为虑,辅佐太孙的大臣,如黄子澄,茹瑺,黄观等人,皆是迂腐穷酸之辈,亦不足虑。贫僧如今所虑者,便是太孙身边的萧凡,此人若活着,必会给殿下的大业带来无尽的麻烦,殿下,你一定要除去此人,不惜……不惜一切代价!”
  朱棣目光阴沉,面色如水,淡淡道:“萧凡一定会死的,本王向你保证。”
  道衍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释然的微笑。
  随即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面色顿时又涌起一阵潮红。
  朱棣急忙起身,帮他轻捶背部,温言道:“先生,京师缉拿你的锦衣卫追得甚紧,此处寺庙不可久留,本王这就命人将你送到聚宝山西侧的一处山洞里妥善安置,先生委屈一下,在山洞里住上数日,待本王离京回北平之日,再带你一同随驾。”
  道衍点了点头,喘息道:“贫僧半生颠沛流离,这点小苦不算什么,殿下的大业要紧……殿下,若换地方养息,这个寺庙的和尚都见过我,若锦衣卫追查而来……”
  朱棣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先生只管前去,本王那里留有人手侍侯你,至于这个寺庙……哼,你走之后,这里不会再有活人了。”
  道衍神色怔忪了一下,终于叹息道:“欲成大事者,当须如此,阿弥陀佛,贫僧日后会为他们念百遍往生咒……”


第二卷 少年功与名 第一百三十七章 御前激辩(上)

第二卷 少年功与名 第一百三十七章 御前激辩(上)
  武英殿内,十数盏精致的宫灯高高悬挂在大殿的盘龙柱上方,照得殿内如同白昼般通亮。
  朱允炆站在龙案一侧,神情说不出的忧虑。
  龙案前,春坊讲读官黄子澄神色平静的站着,他的身旁,兵部尚书茹瑺,兵部左侍郎齐泰,户部尚书郁新,左都御史暴昭等朝中数位重臣并排而立。
  北平告急的军报传进宫里没多久,这些大臣就被朱元璋火速召进了皇宫,商讨对策。
  朱元璋穿着一身明黄便服,坐在龙案后的椅子上,头发略显凌乱的散落几缕在鬓边,脸上几块老年斑在宫灯的照映下分外醒目苍老,他脸色已是一片铁青,视面前数位重臣而不见,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龙案上的军报,仿佛那是一块烙铁一般,烫得他眼睛生疼。
  很难想象,一个年迈迟暮,垂垂老矣的老人,在这一刻竟能暴射出如此令人震慑的气势。
  殿内的气氛很沉闷,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垂头的身等待着朱元璋话。
  沉默良久,朱元璋抬起头,缓缓扫视众臣,语气无比阴森:“朕,立国大明三十年,三十年前,朕驱除鞑虏。光复我汉人江山,北元蒙古被朕打得一败再败,他们丢盔弃甲逃回了草原大漠,从此不敢越长城半步!朕立国后,深知江山易得难守的道理,不顾众皇子身份尊贵,命他们就藩边陲,治军治民,以防北元鞑子死灰复燃,时来亦有二十余年矣。”
  众臣急忙躬身齐道:“陛下英武圣明。威服宇内。”
  朱元璋没理会众臣敷衍般的恭维,而是狠狠的一拍龙案,怒目圆睁嘶吼道:“可是,为何一个区区五万人的小部落,如今居然敢兵围我北平府?那些鞑子以为朕老了,便拿不动刀剑了么?鞑子安敢如此欺朕!”
  天子之怒,雷霆万钧,殿内顿时充满了凌厉的肃杀之气,吓得众臣急忙跪倒,齐声道:“陛下息怒。”
  朱元璋浑浊的老眼布满了血丝,他阴沉着脸,森然道:“他们以为朕老了,拿不动刀剑了,便可以肆意妄为了么?朕还没死,还轮不到那些该死的蛮夷猖狂!朕要御驾亲征,让那些鞑子看看,朕的刀剑是否如当年一般锋利!”
  众臣闻言顿时一个激灵,这下他们是真的慌了。
  黄子澄率先奏道:“陛下,万万不可!区区五万人而已,陛下怎可草率亲征?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陛下乃九五之尊,天下共主,岂可舍本逐末,轻身犯险?陛下小臣以死谏,望陛下收回成命!”
  左都御史暴昭道:“陛下,天子不可轻易亲征,自古天子亲征者,无非两种不得不为的原由,其一者,国家危难,江山社稷悬于一线,天子征讨,乃为力挽狂澜,扶保社稷不失,其二者,乾坤即定,胜券在握。需天子亲往,激励将士士气,一战而定乾坤。非此二者情形,天子不可轻易出征,如今只是区区北元一个小部落兵围北平而已,既不算国家为难,亦难称乾坤即定,陛下出征,何以师名?”
  众臣一齐伏地拜道:“臣等附议。”
  朱允炆在一旁急道:“皇祖父年事已高,怎可为了区区跳梁小丑长途奔波?孙儿不肖,愿代皇祖父亲征,为祖父扫除北元,将他们再次赶回草原大漠。”
  朱元璋目光闪动,慈爱的看着朱允炆,脸色不由变得愈复杂莫名。
  长长叹了口气,朱元璋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他的身体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刚才只是说说气话。如今他年迈多病,多日来缠绵病榻,不得不靠汤药维芒,怎么可能有体力和精力御驾亲征?
  只有当自己真正拿不动刀剑时,才能深刻体会到英雄迟暮的悲凉。
  殿内众臣见朱元璋没说话,不由纷纷抬头望向他,他们的眼神很坚决,很明确的诉说着一个小信息,如果朱元璋坚持御驾亲征,他们将不惜以死劝谏。
  良久,朱元璋自嘲般悲凉的笑道:“朕……果真还是老了啊。”
  听着这话,众臣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样,一个小小的部落兵围北平或许有些反常,但毕竟只有几万人,如果惊动大明天子亲征,不大不小也成笑柄了。那时皇家威严何在?朝廷体面何在?
  朱元璋抬眼看了看朱允炆,缓缓摇头道:“太孙身系江山社稷传承,不可领军犯险,诸爱卿,此事当如何处置?”
  黄子澄道:“陛下,北平被围,实出我等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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