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桃花消逝时-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将眼睛睁开,某人却正一脸微笑的望着我。
我转头看了看旁边,不知道凌笑什么时候不见了,墨宇正站在我的上方,抱臂好整以暇的望着我。我嘿嘿的笑了一下,又忽然想到了些事情,将眼睛狠狠的闭上,将唇角也抿了抿。
听到旁边墨宇轻笑出声:“你知道我拒婚?”
我心一颤,将脑袋转向了另一番,我记着我说过不要和他生气的,他肯定是有理由的。但是除了之前与洛奇一起的时候看到他外,这么久了他都未出现,更何况那时候我还忘了那件拒婚的事情,未来得及与他说,他却也未提。
如今一想起来,却是怎样都无法将那一口浑浊的气息吐下去。
“谁与你说的?”
我摇头,不语。
“刚刚做什么梦了?”
我继续摇头,不语。
墨宇轻笑了一声,坐在刚刚凌笑坐的的躺椅上。距离我又近了些,我将脸颊转到另一方,我看到树上的叶子渐渐见了黄,忽的想起墨宇院子里永远不会败落的桃花树。
“好吧,那天你和阿木在草园里醉了还记得么?”
我将眼睛合上,我当然记得,还记得我抱着他说不想让泱泱嫁给洛奇。
“可是阿蓝,那天我看到了……你醉倒在洛奇的怀中。”
我瞬的将身体立了起来,愣愣的望着墨宇,墨宇一双精光的眼睛正是含情的望着我。我忽然就想起这个场景在戏里唱着好似是一个慷慨大度的相公,捉住了一个正与其他男子幽会的娘子一样。
我愣愣的问:“洛炫?”
墨宇点头,将眼睛移向了刚刚我看的方向,一片树林。叶子开始枯黄,就好像爱恋多年的人只能像枯黄的叶子般无法依附于大树,只能因为那些外界因素慢慢脱离,一方永远在这里等待,另一方却是愈飘愈远。
“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急急的要向墨宇解释,但墨宇始终望着那个地方没有移动,我忽然就那么泄了气,躺会躺椅,“所以这就是原因?”
墨宇摇头轻笑,终于将眼睛移开落在我的面上,“我听到了你抱着他叫我的名字。”
我听着先是将嘴咧了开来,但随即闭上,所以,是因为其他原因?
“不是因为洛奇,我从来都知道洛奇欢喜你,但是,这不是原因。”
“嗯?”还有什么,难道是墨宇终于忍受不了我了,要变了心,换了眼,不再要我了?
“想知道?”墨宇诱惑的问着我,唇角微笑愈来愈大。
“嗯。”我狂点头。
墨宇却是含笑不语了。我忽然就那么想起来我说过的不过就是墨宇拒婚嘛,我也是可以扒着墨宇不放的,墨宇好似说过他一直在等我长大,等待我会放开自己的心能够与他撒娇,学会相信他。
我认真的看着墨宇,却是嘿嘿笑了起来,显然墨宇被我突如其来的嬉笑吓了一跳。我看到他的眉毛轻轻跳了一下,又马上回到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怎么忽然感觉有些自投罗网的感觉呢。
“墨宇公子,我正式的告诉你,你拒婚也可以。但是你拒婚了我会让阿爹再下聘,你再拒我就再下,总之,我就认定你了。”
我转头对着墨宇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他说出了这几句话。墨宇说他一直在等我相信他,那么我就相信他,他是我心底的人,我怎么可以让他离开,他是我最欢喜的人,我就和他撒娇怎样。
墨宇低低笑了出来,深邃的双眸望着我,我却看到里面好似长了一团团火焰,有些炽热,“呵呵,阿蓝,谁与你说过成亲这事由女子下聘的了?”
“我不管,反正阿爹很是宠我的,你,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让阿爹对你们秦国下战贴,这样瑞暄也会逼你同意的。”我一本正经的对墨宇说。
墨宇却笑颜逐渐变大,这一刻,我只感到万物花开只为他一人。
看着墨宇的俊颜,只知道内心里面是开心的不得了。我蹦了起来,凑了凑墨宇,和他坐在了同一张躺椅上,转头看着他。忽然,这么近的距离却让我有些怕意,心跳不停的快速跳动,我清晰的看着墨宇的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下有被睫毛映出的黑色的影子。
我抿了抿唇,忽然就忘了我刚刚是要说什么的,往后退了退,却被墨宇单手揽住。
我抬头望着墨宇,忽然就想起来凌笑脸上的那一块痕迹。
我问墨宇:“你见过笑儿姐姐颈上的一块暗红色痕迹么?”
墨宇低头疑问的望着我:“嗯?”
我用手比划着,“嗯,就是在这里,比小蚊子叮的小点点要大一些,有点像暗红色,我以为是脏东西,要替笑儿姐姐拿开,她却挡住了。”
墨宇若有所思了一会,忽然将头抵在了我的颈处,双手搂着我的小细腰,有熟悉的味道从他身上传出来。墨宇低低的笑了出来,我不解。
他忽然起身拉开了我一些,“想知道?”
我点头。
他又开始了含笑不语。
我有些急了:“你,你要是不与我说,我就去问洛奇哥哥!”
他将手臂放下,托着我的下巴,神色幽深的很。
“哦,想去找你的洛奇哥哥?”
我想要点头,但下巴却是被他抓着,便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要是不告诉我我真的会去寻洛奇的。
“哦,那么……”
墨宇的唇忽然贴上了我的颈处,感到一阵阵炽热的气息从他那里传来,一种从所未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可以感觉到那温润的唇所特有的形状,它正一点点描绘着我的颈处。我想我的面色一定也是烫的发红的很,将头部轻轻的向后斜了一些角度,手不自觉的用力环住墨宇的腰,同时也清晰的感到墨宇的气息不规则的躁动着,然后—
“啊,痛!”
“公主,公主!”
“嗯?怎么了素梨?”我轻轻抬头,从正在绣布上的注意力分开了一些。低头看着这双手,果真不是做绣针的手啊,满手指头被扎的小眼。
“哎呀,公主,这两日你怎么总走神啊?”素梨在一旁着急的说。
“怎么了?”走神怎么了。
“公主我说的记下了没有啊,过两日国宴就要举行了。这次的国宴可是很重要的啊,丰国国主与王子,秦国王子,据说神秘的灵族也有准继承族长要来呢。哎呀,公主,你听没听到我说话啊?”素梨将我手中的锦布抽走,随便一甩放到流理台上 。
“嗯,素梨,我知晓了,总的来说就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嘛。”我轻笑着打断了素梨,我知道的,那些嬷嬷每天也都要来教我几次的。
“不是啊,公主,我刚刚说你最好做个准备,作为东道主,国主很可能让公主表演才艺的。”
我愣了愣,半晌后知后觉的点头:“哦,我知道了。”
“哎呀,公主,你最近怎么魂不守舍的啊!”素梨一跺脚,我看着这情形好似要杀了我一般才能解恨。
为何会魂不守舍呢?我恨恨的想,那是因为我的脖子上还留有缺了半个口的牙印!
第五十六章
凌笑这个姐姐,很让我看不清楚,因为她从来没有与我提过她的娘亲胡姬,那个正被关押在地牢里面的前任国母。
丰之扬关了泱泱的时候,我去过地牢,那个牢房,我只知道去过一次便不会想再去第二次的。阴暗的地牢,透漏着潮湿,墙上已经剥【炫】落了很多,地上是【书】坑坑洼洼,外带着那些【网】被定了罪的人高声哭喊,整个地牢好似笼罩着一种被各种灵魂牵扯着的不归路,它也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建在地下能够囚禁一切的牢房,真的不是简单的画地为牢。
胡姬是个背景很强大的人,当阿爹终于将她拿些所有爪牙党羽拔掉的时候,她没有去见过她唯一的女儿凌笑,凌笑也没有去看过她最亲得娘亲胡姬,这是素梨对我说的。于是我诧异的很,我不知道凌笑与胡姬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或者是什么程度的,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未相见,而凌笑也从未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什么对桑桑不满或者为了娘亲报不平或者对阿爹愤恨等等任何情绪。
所以我很是看不清楚她,她时而像个孩子一样与我争抢着喂池塘里面的小金鱼,时而像个被宠坏了的公主对着奴才行驶各项她拥有的权利,时而像个大人一样对着我久久不言语,半晌与我谈些好似师傅一样的哲理。
但是,我知道倘若我的桑桑被除了国母的名,我们所有亲戚大臣全部被发配边疆之类的,我肯定是不能坐以待毙,或者有时间到别人这里扯东扯西,比如现在。
我看着凌笑脖子上已经淡了很多的痕迹,基本已经看不出了,而我脖子上的牙印也基本消失了。我一直以为就是因为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我才问的墨宇,才引发墨宇咬我的事件的,我不敢拿墨宇出气,于是找了阿爹,让阿爹准许凌笑不要再关禁闭,求阿爹允许凌笑可以没事的时候出来找我与我谈谈诗作作画。阿爹欣然同意。
“阿蓝,墨宇是个什么样的人?”凌笑从我手里抢了一些鱼食扔进池塘,豪不在意的问我,手中不停的洒落着鱼食,池塘里面的金鱼也配合的划动着尾部游过来争抢。
“嗯?他哦,我不知道啊。”我下意识的回答。
“阿蓝,你放心,我不会抢你的墨宇的。”凌笑咯咯笑了起来。
……我被看穿了,有些窘迫,只好默不作声。
凌笑走离了我一些,背对着我,面对着池塘,看似与曾经天仙夫人好是相像,都是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声音好似从幽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些空灵。
“我欢喜的男子要是个很有男子气概的英雄。有着强大的力量可以保护我,他可以领兵十万,带着我踏向他打来的土地,然后能够放弃他所有的地位功勋,留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孕育我们的后代,不理这些王族的权利利益,不将任何人任何事看在眼里,永远只对我一个人笑,只有我。”
能听到风吹着假山的碰撞的声音,空洞有力却又飘渺,不知道是哪里的回音,只听到“只有我”三个字反复的回荡在耳旁,我问:
“你是因为阿爹么?”
凌笑一笑,“你是要问我是不是因为我娘亲吧。是啊,我见过我娘亲对桑姨都做过什么,我也见过父王对我娘亲都做过什么的。我不会怨恨任何一个人,怨只怨我娘亲欢喜的男子不是一个心中只有她的人,所以我只要遇到了一个眼中只有我的男子就无悔了。”
凌笑的笑容好似可以容纳百川,让人看了从心底舒服起来,我回了回神,还是觉着不能把话题放在胡姬的身上,望着凌笑,忽然一笑:
“姐姐你有了欢喜的男子?”
凌笑一愣,脸色一红,微微摇头。
“生在王家,这只是我的希望。我总想,当我有了这样的一个欢喜的男子,我会为他放弃一切的,”凌笑定定的望着我“真的,阿蓝,我会为了他做任何事的。”
在这一个风和日丽,太阳一点也不晒的天气,终于看到了久久未见的泱泱和阿木。我碰了碰凌笑,凌笑转身也看到了正在拉拉扯扯不停推囊着的泱泱和阿木,我左右又寻了寻,有些失望。
没有看到毛头,着实让我有些念想。
毛头已经会挥着小胳膊一遍遍叫我姨娘了,他的小嗓子好听的很。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们三个也总挥着小胳膊一起在泥堆里打滚了,也都捏着嗓子互相喊着什么。
那时候阿木不懂得保护我,就总在黄土地上泼了水后和泱泱一起欺负我,但我遗传了阿爹的很多温柔又聪明的基因,在中间挑拨之后,泱泱就有些不敢与我们玩了,总是站在与我们一起成长没事纷飞着各种诱人的粉色花瓣的桃树后远远望着我们。
然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中间总是有着很特别的气氛,就好像两只小狗和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两只小狗之间有着说不完的话和言不清的默契,我一个女孩子没办法插足,于是每天都在等待着祈福的那几日叫做桑桑的仙女和风的仙人来我的小家看我,那时候我深深的感觉到一种名叫疼爱的感觉。
空气中忽然飘起一阵香气,我从正在接近我的泱泱的面容中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真是难以言喻为何一起长大的人会比我美,比我先有了小孩,唯一差不多起点的是,我们都未嫁人。想到这里,我的脸红了一些,怎么会想到这里去。
“诶?阿蓝怎么脸红了啊?”泱泱好奇的过来伸出脑袋左右的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高挂却是明显的被挡在一片片厚重的云里:“天气热啊。”
阿木走了过来:“阿蓝闭着眼睛呢么?”
我疑问,我没有闭着眼睛啊。
然后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凌笑扑哧笑出了声音:“阿蓝,阿木说你睁眼睛说瞎话呢。”
我:“……”
“泱泱见过大公主。”
“阿木见过大公主。”
他们两人好似刚看到凌笑,忽然对凌笑行了个礼,泱泱微微俯了俯身,半散着的长发顺着柔色的衣衫散落至前方几束,洁白如雪的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