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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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娘子抬了下眼,对上娄锦那双凌厉的眸子,心中便是暗暗一跳。
早在娄锦从国子监出来,就让乌嬷嬷找人通知洪娘子,倒是不知道洪娘子就那么点出息,只想着为万山报仇,难道就想着凭着白太姨娘的宠爱能在娄府立足?
她嗤笑了声,道:“尚不知道你能忍受膝下无子,晚年凄凉的日子,倒真是我小瞧了你去。”
被她这么一说,洪娘子低下头死死咬着唇,这话便是她晚年的写照了吗?她摇了摇头,见娄锦端端站在那,也不看她,她心中便是一慌。
记得一次夜里,听娄阳无意中提起要娶那羊氏女子羊馨为妻之时,她便是惴惴不安了起来。现在她在府中是有白太姨娘护着,可终究来说她还是无所出的。主母到府之时,流翠至少有个孩子护着,可她呢?什么都没有。到时候她的日子可想而知。
但若是娄阳不娶那劳什子的羊馨,她可以乘着这些日子早日绸缪,就算没有生下一子,她也能及早把权利控制在自己手上。
她虽是再嫁,可与那流翠不同。流翠因是当着方芸儿这个主母的面勾引的娄阳,白太姨娘虽然不说,可她知道,流翠并不讨喜。她在府中多年,做事利落,又留有三分颜面,府中之人对她多是敬重。
思及此,她道:“不知道锦儿小姐要我做什么?若真要我做什么,我只有一个请求。”
见她如此,娄锦挑了下眉,示意她说下去。
“老爷要娶羊氏女羊馨为妻,这事希望你能帮我。”
她这话惹得娄锦一愣,娄阳果真是打了这个如意算盘?她微微眯起眼,盯着洪娘子看了一会儿,才道:“你的诚意倒是让我踌躇不前了。”
是的,这个消息到现在才告诉她。想到那日羊馨与娄阳出现之前,洪娘子就该知道了这消息,竟然又一次藏着掖着,她冷冷地看了眼洪娘子,眉宇中浮现出一抹凌厉。
洪娘子咬了下唇,“只要小姐帮我办成了这事,小姐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她话一落,眼前的碧青就直直朝她而来,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底隐隐是发虚的。
待洪娘子进了内院,流萤与娄锦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流萤与乌嬷嬷皆是淬了口,洪娘子这人狡猾地很,她定是不想与娄锦再做纠缠,便以为这日子就能和顺地过下去了?
乌嬷嬷看了眼坐在炕上兀自倒了一杯茶的娄锦,道:“小姐,这娄府的皆没有好东西。奴婢听说窦氏这几日在几个首饰店铺里转悠,买了不少好东西,而一路都是那娄正德陪着,听回报的消息说是要送给未来媳妇的。”
那倒水的动作一滞,娄锦那双水眸中黑瞳一转,华光流转之下,便是归于沉寂。
她寻思了会儿,道:“许久没去娄府走走了。明日陪我一道去看看。”
乌嬷嬷与流萤点了下头,便留心听着内院子的消息。
不一会儿,就听几个丫鬟从门前经过。
“真是可惜了,那娄阳本是带着藏空相士给少爷看病的,没想到没想到他家里的人倒是病得更快了。”
娄锦听了这话,便继续低头,把放在茶几上的医术拿了过来细细看了。
话说娄阳本已经到了方逑的院子,正要入门,就见洪娘子跑了过来,她焦急的目光让他一愕,没多想就听洪娘子道:“老爷,快回去吧,余哥儿说是喘不过气来了,太姨娘一着急,晕了过去。”
娄阳听着,心里就慌了。余哥儿是他的长子,他盼着有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出什么意外啊。再听太姨娘出事,本是孝子的他顾不得看方逑,拉着藏空相士,辞了方宏便火急火燎往回赶去。
方宏看着他的身影,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此时恰好固伦公主从外头进来,见到娄阳匆忙离去,疑惑中脸色也不大见好。她刚入了宫怎得还让这人进了家门。
她刚入了院,就见娄锦走过来,笑着搀扶了来,道:“外婆,您方才去哪里了?”
固伦公主本是去了一趟皇宫,回来的时候恰巧遇上了窦氏,窦氏与她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耽误了时间。
“遇到窦氏了,她夸我们家瑶儿好呢。我瞧着她是想要跟我们说亲呢。”她本是极不愿意与娄家的人再有瓜葛。
可那窦氏却是一遍一遍说娄城与娄阳私下里不和,她又是自小看着娄锦长大的,从前也为娄锦说过不少好话,更是喜欢方瑶得紧。
固伦公主是知道窦氏这话不假,当初她问了乌嬷嬷,乌嬷嬷回说娄锦在府中生活,无意中提起窦氏。
窦氏对娄锦如何,一是给那万宝儿气受,二自然是为了这日后搭桥。
娄锦听罢,眉头微微一蹙,这窦氏还真是不死心啊。
二十二章 娄府被下了诅咒?(有爱万更)
二十二章娄府被下了诅咒?(有爱万更)
固伦公主笑了下,这事自然尚早,要说她家瑶儿不一定要嫁给那娄正德,就锦儿上次不还说了左相公子左御风吗?她思及此,便问道:“今日你入了国子监,可细细看了那左公子?”
娄锦点了下头,眉眼一弯,“外婆,我传了您的意思,让丞相夫人得了空就过来坐坐。”
“那是好,不过这事还是我上门去问问才是。”她话一落,便由着娄锦扶了回屋子,经过方逑的院子那一刻,她的神色微微暗了下来,方才的欢愉之色早已经殆尽,叹了口气,她道:“你舅舅还在昏睡吗?”
固伦公主望着那屋子,并没有发现娄锦抿紧唇角,脸色微黯的模样。
她知道,她能阻挡那娄阳一次,但不一定能次次阻挡地了。可她把前世的事情说出来外祖父外祖母能信吗?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将自己的呼吸调地平整,然后道:“舅舅虽然病着,倒还好是家里人照顾着,这要是在边关,怕知道的时候我们也无能为力。”
这话听得固伦公主一愣,她转过头来深深看了眼娄锦,眉眼也微微蹙了起来。
娄锦这话没错,如果说让皇上放下戒心,一是调离方逑,可这并不能让皇上全然放下戒心。现在方逑病了,断是没有带兵打战的能力,将军府没有接掌兵权的人,皇上自然不怕。
倒没想到,她活了大半辈子竟没有锦儿这孩子看地真切。
她笑了笑,拍了拍娄锦的手。
娄锦这话已经说地明了了,多的,她不能多言,想着固伦公主能把这话与将军说说,断了那娄阳的念头。
话说娄阳匆忙上了马车,洪娘子一路小跑也跟了上去。
上了马车后,她面上挂着几分担心,心下却有些惴惴不安,藏在袖子里的手拽着裙角,她抬眼偷偷觑了眼娄阳,见娄阳转过头来看她,她微微一愣,道:“老爷,您莫要担心,大夫也已经请到了。只是余哥儿出生后身子便不见得好,这次一定要让大夫好好看看。”
余哥儿是流翠生的儿子,从观音庙里领回来之后就容易生病,大夫诊治为体弱,说是当初未出母体时营养不足所致。
流翠一直为此事自责,娄府上下既是要怪她,又想到她是为了躲避万宝儿的荼毒才逃到观音庙去。也无法苛责了。
当初为了瞒过万宝儿,流翠入了观音庙,既要像模像样地参佛,又要跟着寺人吃着粗茶淡饭。偶尔流翠的娘送上点好东西,但这并不能满足一个孕妇的需求。
孩子虽然是生出来了,但却是时不时就得了风寒之类的病。
流翠自是恨那万宝儿,万宝儿虽死,但她却依然觉得那贱人欠了她许多未还。
没人知道,此番出门前,洪娘子给余哥儿下了点药,但也非什么大事,只是在大夫开的药里加重了一味药。药量增加,大人或许还觉得无碍,但孩子身子弱,便有些危险了。
这事,她做地也久了,但因为孩子一直这么病着,药也还是那几味药,也没人怀疑。可今天被娄锦的人一叫,她慌了手脚,那药量便下地大了。
没等她处理,丫鬟就端了盅给余哥儿送去。
她出门的时候正好听那余哥儿喘不过气来,一直把余哥儿捧在手心的白太姨娘听言立马晕了过去。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马车到了府外。
娄阳与藏空相士一并走了进去,洪娘子紧随其后。
嬷嬷一见娄阳便道:“老爷,你快去看看。老太爷正对那大夫发怒呢。”
娄阳一听,忙快步走了进去。
尚未入屋,就听到流翠的哭声,屋子内几个嬷嬷丫鬟的哭声混杂在一起,听地人心头郁闷,忍不住窜起熊熊烈火。
门帘打开,一簇耀眼的光打了进来,流翠哭地红肿的双眼抬了抬,只看到一个高大的阴影站在那,她抱着怀中的孩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流翠给老爷请安。”
她怀里的孩子没有啼哭,只安静地闭上双眼,看过去应该是睡着了。
可流翠的脸色苍白如纸,只低着头,对上孩子的脸挨了上去。哭着道:“大夫说,孩子没救了。”
她那话刚好传入刚刚入门的洪娘子的耳朵里,她身子一颤,脸色刷地白了下。怕让别人看出端倪,她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娄阳一震,忙走上来抱住孩子,孩子的呼吸很是微弱,若不是挨着他的脸,几乎都感觉不到这孩子浅薄的呼吸。
“大夫呢,大夫去了哪里?”
他近乎歇斯底里地喊着,那一张秀气俊雅的脸上狰狞着,俨然看不出之前的那一派温和模样。
流翠哭地更大声了,这是她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孩子啊。就这么没了?她紧紧抱着他,心头疼痛难耐,直觉得那地狱里万恶的魔鬼要剜去她心里的一块肉啊!
“我的余哥儿,娘舍不得你,娘舍不得你啊。”
洪娘子沉默着没有说话,她看着那个孩子毫无反应的模样。想着,她并不是想让这孩子死,只是一点一点增加药量,让这孩子就这么体弱病着,奈何今日手不小心抖了点,这药就猛地下了个狠。
“老爷,大夫在耳房,白太姨娘晕了过去。”
娄阳看了眼怀中的孩子,这是他唯一的儿子啊。现在,娄锦他硬生生地送给了萧家,蜜儿他又给了羊氏家族。他名下的孩子就这么一个,就这么一个了。
他慌乱地环视了下四周,在见到藏空相士之时,才想起来藏空的医术。忙把孩子递给藏空。
“相士,快帮我看看,还有救没有?”
娄阳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仰着头,期盼地望着藏空,心里恍若那溺水之人等着他人拉他一把。
藏空接过孩子,在孩子的手腕上把了下脉搏。
流翠与娄阳紧紧锁着他的动作,眉宇深深皱了起来。
“这孩子……已经夭折了。”其实,早在孩子在娄阳怀里的时候,孩子就已经停了呼吸。尽管藏空医术高明,可也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这一道晴天霹雳打了下来,流翠的身子一晃,便直直倒了下去。
几个丫鬟忙过来扶了她。
藏空把孩子递给了发愣的娄阳便压了下流翠的人中。
醒过来的流翠呆愣愣的,她看了周围一圈,最后在看到娄阳手中的孩子之时,一声凄厉的哭叫声破空而出,响彻了整个院子。
耳房那刚刚醒来的白太姨娘听着这声音,也愣了半晌。突然,她掀开被子,也不管丫鬟婆子们阻挡,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流翠的声音越发清晰,她的哭声让丫鬟们都哭了起来。
“我的余哥儿,我的余哥儿啊!上天不公,当初万氏不让我怀上孩子,我千方百计躲过一劫,为何现在还是不放过我。”
洪娘子愣住了,孩子果真是死了?
她低下头,脸色暗沉不已。
窦氏赶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流翠的这话,见娄阳跪在那沉默不语,她忙走到流翠身旁,道:“二姨娘节哀啊。你还年轻,往后还可以再生的。”
流翠哭着摇了摇头,她的丧子之痛别人何以了解。她猛地撇开众人,来到了耳房,拉出那被娄世昌骂得狗血临头的大夫,也不看娄世昌的脸色,走了出去。
“我要你说,我儿子为什么会死?你不是说吃了你的药调理好身子,往后就会好的吗?”
大夫支支吾吾地,他看了眼那孩子,道:“我说的绝没有错,不信你去问京城任意一位大夫,遇到公子这情况,是不是都是我这药方这么开的。按理说,那不会有事的。”
流翠骂道:“你这庸医开的这药方,竟然还如此振振有词!”
这时,藏空相士开了口。“药方给我看看吧。”
屋内的人一愣,随即看了眼那大夫。大夫递出了药方,便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