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无须多言-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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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和李林都不见了,电话又打不通,我彷徨踌躇。
正郁闷间,有人从背后拍了我肩膀一下。下手不重,不像是男人;没有说话,不像是熟人。我回头一看,只见娥眉似新月,皓腕如霜雪,唇如玫瓣发如夜,四目相对,伊风情万千。我顿觉耳聪目明,两腋生风。
我揉了揉眼睛,不知道如何是好。
“请问哪里可以开房?”
声音很脆,感觉像威化饼干一样,一折就断。成都口音,透着南方女子的娇柔。
这么漂亮一个陌生女孩,一开口就问我哪里可以开房,我有点不知所措。不敢相信她是在和我说话,我望了望我的身后左右。
“就是问你,不要望了。”
“我?”我指着自己,目瞪口呆。
“恩,龙泉我不熟,现在这么暗了,回不切了。”
“哦,等我帮你问一哈,我都不熟。”来龙泉读了快两年书了,我还没在外面开过房,遗憾啊!我掏出手机,脑子有点乱,不知道该问谁是好。翻到电话簿里陈凯那一栏时,我拨通了他的号码。也许是应了长相决定待遇这句话吧,有个美女在身旁,我的手机今天第一次打通了电话。在等待电话接通的一分多钟时间里,我不停地向身旁这个MM抱以歉意的微笑,MM频频点头,我更显紧张。
“喂,你在哪点?”
“在旅馆头。”
“哦,还有房间没得,帮我开一间,我有个同学来了,没地方住。”这个时候,MM望了我一眼,很狡猾的笑了笑,我摇了摇头,对我的谎话表示无奈。
“估计没得了,今天人多得很,我马上要回学校了,我给老板说一声,把这间房留给你嘛。”
“哦,要得。收拾干净点哈!”最后这句话我说得特别重,我怕过下让MM看到些令人尴尬的东西,影响我在MM心中的形象。
挂掉电话,我带着MM向旅馆方向前进。在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还不知道旅馆身在何方。于是我又一次拨通了陈凯的号码,托MM的福,这次电话也打通了,不过是陈凯的食堂MM接的电话:
“喂,陈凯在洗澡,有啥子事?”
“哦,我想问一哈,你们那个旅馆叫啥子名字,在哪点?”
一旁的MM听到我问这样一个弱智的问题,不禁笑了起来,我吐了吐舌头,表示惭愧。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陈凯虚无飘渺的声音,我很认真的辨析,终于听得一个‘音乐广场’
原来就在附近,我带着MM继续前行,一路上扯些龙泉落带桃花冯家妹之类的话题,我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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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无须多言 (56)
不安的是我的心跳,不安的还有我的灵魂。灵魂深处有一股无名的火,燃烧着我,煎熬着我。如果有灵魂的话。
陈凯已经在音乐广场等了一会儿了,见到我后匆匆交代了几句,把钥匙给了我就走了。
我和MM一左一右走进旅馆,问了陈凯留下的房间号码,径直上楼。
这家旅馆一共五楼,陈凯给我留下的房间在四楼。各层楼的房间看上去都已住满,多是些我这个年龄的高校学子。楼道间划拳吆喝声,打情骂俏声和电视的杂音不绝于耳。公共卫生间门口挤满了人,打水的,洗脸的,刷牙的,补妆的,不一而足。
我找到位于走廊尽头的408房间,房间内刚换的卡通图案床单还飘着一股洗衣粉味,被条似曾换过,摸上去没有余温。两张木椅随意摆在房间的两个角落,组合柜上照例放着一台电视机,遥控器和两个茶杯躺在床头柜上。风吹着暗色窗帘,进门左手处的卫生间里,排风扇忘了关上,倏倏作响。
我打开电视,购物节目正在推销一款具有丰胸功能的内衣,我赶紧换掉。MM这时正在翻箱倒柜寻找一次性拖鞋,没有注意到我的尴尬。
我无聊地换着频道,不时望MM几眼。MM的低腰牛仔裤露出粉红的Underpant,我两颊绯红,将头转向一边。
“饿不?”我打破沉默。
“不饿,想喝水。”
“喝啥子嘛,我帮你买。”
“鲜橙多。”
我转身下楼。旅馆对面就有一家超市,旁边还有饭馆,烧烤铺,水果摊,药房和成|人用品店,我走进超市,选了两盒方便面,一些女孩子爱吃的零食,两瓶鲜橙多。
回到408房间门口,门已反锁。我敲了两下,无人应答,好在我有随身携带钥匙的习惯。
开门进屋,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已经拉上,电视音量被调到最小,卫生间里一阵冲水声,我循声望去,门上的玻璃在里面灯光的作用下影映出一对形状姣好天天向上的Ru房,一双细手反复地揉搓着一头如瀑的长发。我心跳加速。
随手将买来的食物扔在床上,我躺也不是,坐也不是。脑海里不停闪现出种种艳遇情节。但奇怪的是,我并无明显的生理反应。
在我的词典里,女人有三种:第一种女人让你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第二种女人让你一见就有生殖冲动;第三种女人(或者说女孩)让你一见面就乱了心跳,你会变得结巴(或者说更结巴),但你很想和她在一个山野烂漫或者泉水泠泠的地方牵牵小手说说话。
第一种女人你转瞬即忘,永不再记起;第二种女人,偶尔会在你寂寞的时候被你想起,你能回忆起她细腻的肌肤,光滑的背部,凹凸的曲线和深情的呢喃,但你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她的脸;第三种女人(或者说女孩)会在任意一个时间,任意一个地点,被你想起,你会设想与她相遇或者擦身而过的的瞬间,你会因为她陡然间的一个表情去揣测她的心理,这种感觉不是很强烈,但经久不息。
那一瞬间,我的心里,隐隐有了一种感觉。
青春,无须多言 (57)
这是一种其他女生给不了我的感觉,这种感觉莫名其妙,让我不知所措。我意思是,我既不急着离开,也没有任何冲动的念头。我只想待在这房间里,等她洗完澡出来,和她说说话,或者就这么坐着。这如果是发生在一对老朋友或者旧同学之间再正常不过了,可我现在却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居然也有这样的念头。
我掏出一片口香糖,放进嘴里,咀嚼可以使人松弛,不用再紧绷着神经。大约五分钟后,当口香糖的甜味在我口腔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时,卫生间的门开了一条缝,一道灯光露了出来。
“喂,麻烦给我拿下换洗衣服,刚才忘了拿。”
我迟疑了一下,感觉好象小说情节。
“喂,帮我拿哈衣服啊。”
我回头一望,正望见门缝里露出的两只眼睛。
“在哪点?”
“枕头边。”
我拿起枕头边上一套紫色内衣,递了过去,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手指。门砰然关上,我回到椅子上继续变换着电视频道。
“鲜橙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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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见开门声,她已走了出来。我背对着她,不敢回望,随手指了指鲜橙多的方向。
这一次,我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她的脚板和地板之间,只隔着一双薄薄的一次性拖鞋。然后是弹簧被压弯的声音,被子被掀开的声音,拉拉链的声音,喝水的声音。整个过程中,我都保持着镇静,头脑里一片空白。
她没有再说话,我也不知道如何开口,电视音量适中,窗外偶有汽车驶过,薯片在她口中发出粉身碎骨的声响,我默默地嚼着口香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跳渐渐恢复到正常的节律。窗外的车流声益愈稀疏,薯片被粉碎的速度愈趋缓慢。
“还有口香糖没得?”女生似乎只对吃的喝的感兴趣。
我掏出口香糖,头也不回地扔了过去。
“也,啥子意思嘛,不耐烦啊?”
“不是不是,你想多了。”我慌忙解释。
“我想多了?怕是有些人想多了安!”
一语双关,我无从应答。我感觉耳根有点红热,忍不住去了趟卫生间,用水冰了冰脸。出来的时候,她目光炯炯地望着我,把我正准备打的哈欠都逼退了。
“还在读书?”
“恩。”
“大几了?”
“大四。”我故弄玄虚。
“不像,大一还差不多。”
“我有那么幼稚啊?哥哥我大二了!”
“哟,大二了啊,好大了按。”(‘好’字拖三拍,重音)
“你安?”
“你猜。”(习惯性的对话结构)
“猜不出来。”(习惯性的回答方式)
“你觉得安?”(换汤不换药)
“我觉得你应该三十几了,娃儿怕都读小学了按。”
话音刚落,一个枕头砸在我身上。
“你切死嘛!”
“实话实说而已,我阅历浅。”
“哼!不和你说了,我睡了。”
说完,她竟真的睡了,我愣了一下,重又坐回椅子上。走吧,不舍;不走吧,这又算什么事啊?她也真放心,面对我这样一个陌生异性,她居然也敢脱了衣服睡,而且从始至终也没有叫我走。是诱惑,还是无邪?
管它什么,反正我是不想破坏现在这个气氛,现在的感觉让我说不出来的安逸,巴适。我巴不得时间停滞,然后一夜白头。
我又看了会儿电视,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两张椅子并在一起,伸直了腿,和衣而睡。
窗外有风,一夜无梦。
青春,无须多言 (58)
醒来天已大亮;周末的阳光总是懒洋洋。我睁开双眼,发现她已不在,被子没有叠,枕头上有张纸条,我拿起一看,两行娟秀的字迹‘多谢照顾,后会有期’。
我躺在床上,怅然若失,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感觉好离奇。萧瑶吐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感觉世界末日就要来临。我,李林,赵凡集体呕吐的时候,好象末日审判前热身的行刑。然后是看晚会,对《梦回唐朝》的期待让我淡忘了‘行刑’的痛苦,直到她的出现,阴霾散尽,云开日出。我步入云端,如梦如幻。然而一切近在咫尺却又触手不及,那种感觉若即若离。一场好梦匆匆醒,心已碎,意难伸。
我冲了个澡,又看了会儿电视,等头发都干了,才依依离去。回学校的路上,我心不在焉,闯了几次红灯。眼睛一闭就是她的脸,我六神无主。
回到寝室,空无一人,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我梦到一树桃花,灼灼其华。
再次醒来已是下午三,四点,腹中空空,又疲又乏。我打了个电话给陈凯,关机;打了个电话给李林,也是关机。赵凡的电话昨天就停机了,不用打。胡水民和段柏杉,一个肯定在图书馆里翻书,一个肯定在快餐店里兼职。我只好一个人出去随便吃点东西。
路上遇到几个大一MM,纷纷对我指指点点,不过此时我已无心过问。一个人在饥饿的时候,只会想着吃饭。
正吃饭间,远远看见陈凯和李林走来,我招呼了一声,两人都没有应答。我也没有多想,也许他们都没听见吧。我自顾自地吃着炒饭,一边听旁边那桌摆龙门阵。
甲:听说昨天有个女的在男生寝室遭逮斗了。
乙:好象是其他学校的,来我们学校卖淫。
甲:不是哦,我听说就是我们学校的,校妓。
乙:不晓得,听说长得还可以。
甲:废话,你看哪个拍A片的长得丑了?
乙:倒也是哈。
。。。。。。
我的炒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旁边那桌也吃过走了。我结了帐,擦了擦嘴,叼着牙签,径直回校。
刚到寝室门口,就听见里面好象在吵架。我踹了踹门,里面马上安静了下来。我故意把掏钥匙的声音弄得很大,使劲转动锁孔,开门一看,屋里正坐着李林和陈凯。
“刚才你们闹啥子?”我不紧不慢。
“没闹啥子。”李林的语气显得他还有点激动。
“没闹啥子那你们刚才在吼啥子?”我继续发问。
“真的没闹啥子。”这一次,李林的语气缓慢了许多。
短暂的沉默后,我打破了寂静。
“你们晓得不,昨天有个女的在男生寝室遭逮了。。。”正当我准备滔滔不绝的描述下去时,李林打断了我的陈述:
“老子晓得!”
我怔了一下,心想我是为了你俩缓和气氛,怎么到头来还反过头来吼我?正要发作,陈凯上来打圆场,“张蜀,有些事你不晓得就不要乱说。”
“我乱说啥子了?这事全校都晓得了。我咋个是乱说?”
李林陈凯没有再说话,李林一个劲的烧烟,陈凯坐在床上不语不言。
许久,李林才开了腔,“陈凯,把门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