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醉天涯-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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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也只有一大幅他命人临摹出来的古画,画工勉强还算精致。想到这里,他不由顺着欧阳兰的目光望去,果然,欧阳兰冷冷的目光正盯在那副画上。
那是一幅临摹北宋画家张择端风格的《清明上河图》,只见画中大桥南北人来人往,有摆摊的商贩,有过路的游客,有拉船的纤夫,有骑马的,有坐轿的,也有挑担的,一副繁华热闹的景象……
《醉江南》第七章 尾声
忽见刀光一晃,朱棣立时倒抽一口凉气,回身却见欧阳兰已转身朝着门口走去。“等等……”朱棣突然脱口拦道:“你难道不杀我?”欧阳兰冷笑一声道:“你若想死我便成全你”说罢手握刀柄作势欲拔。“不……不……”朱棣立时冷汗直流:“我只想知道阁下为何放我?”欧阳兰淡淡说道:“只因你不该死,也不能死。”说话间径自走出厅去,硕大的厅,只留下愣立在桌前的朱棣……
微张的门猛然间被拉开,只见欧阳兰缓步而出。如烟不由暗自一笑,急忙推了推酣睡的飞雪道:“飞雪,飞雪,你爹爹来了。”却见睡得正香的小飞雪微微睁眼向船上望了一眼,又扭头靠在如烟肩头呼呼睡了起来,如烟顿觉哭笑不得,抬眼间却见欧阳兰嘴角微微一扬,似乎也笑了一下。
欧阳兰走下船轻唤了一声小飞雪,飞雪立时惊醒,急忙从如烟怀中挣脱,向爹爹身前窜去。欧阳兰一把揽住飞雪,刚欲说话却听如烟问道:“先生已杀了朱棣?”欧阳兰冷不防被她一问,顿时不知该如何说起,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我并未杀他。”如烟听罢脸色顿时一变,厉声问道:“你为何不杀他?”这一问直吓坏了欧阳兰怀中的小飞雪,撇了撇嘴忽然大哭起来,欧阳兰伸手轻轻在飞雪头顶抚了抚,淡淡说道:“他不能死,因为他是朱棣。”如烟粉拳紧握,切齿道:“就因为他是朱棣,所以必须死。”说话间忽然伸手强过欧阳兰手中的刀,便要上船。
欧阳兰大惊,立时起身挡在如烟身前劝道:“朱棣一死,天下必乱。黎民百姓不会在乎谁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他们在乎的是谁能给他们富足的生活。”如烟此刻哪里肯听得进去,挥臂间刀已拔出,“噗”一声,直直从欧阳兰心口插了进去。
“你……”如烟看在眼里顿时惊恐不已,连声怨道:“你为何不躲?为何不躲?”说话间泪水已止不住淌了出来。却见欧阳兰勉强一笑,退步间刀已脱离心口,立时血花飞溅而出。如烟急忙上前扶住欧阳兰,口中呜咽道:“你为何不躲开?你明明躲得开……”欧阳兰缓缓推开如烟,抱起已被吓哭的飞雪道:“若非要有人一死,欧阳兰愿已一己性命去换朱棣一命,去换天下一个太平……”说话间不理愣在一旁的如烟,径自抱着飞雪朝那蒙蒙烟雨中独步而去。
如烟望了一眼船上那扇半开的厅门,不由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叹息间,刀已横在颈上,她又暗自扫了一眼欧阳兰朦朦胧胧的背影,不知为何,手却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刀“啪”一声掉在了岸边的碎岩上……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从那以后,如烟便真的像一阵烟一般从世间消失无踪,再没人知道她的下落。有人传闻,如烟不甘失败,一年之后再度刺杀朱棣,被砍死在卫兵的乱刀之下;又有人传闻,如烟看破红尘在峨眉山上投了空门,从此潜心修行再不过问世事;也有人传闻,朱棣为行刺之事大发雷霆,回京之后急令禁军缉杀欧阳兰等人,最终欧阳兰、如烟连同年方三岁的小飞雪通通惨死在禁军手中……
酒馆之内,两名大汉相对而坐,靠墙坐的大汉忽然长叹一声道:“可惜呀可惜,欧阳兰一死,天下还有谁能配得上侠这个字?”另一人听罢连忙劝道:“不提也罢,江湖之事就像江南的天气一样,你我怎能琢磨得明白,喝酒。”说完抄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靠墙的大汉忽然说道:“说到酒我才想起来,听说前不久关东新开张了一家酒店,店里卖一种药酒,不但烈性十足,喝了还能强身健体,有机会咱兄弟二人可要去尝一尝。”另一人一听笑道:“我倒是也有耳闻,听说那家店是一家三口所来,丈夫四十左右的年纪,颇懂医术;妻子年纪不大,长得更是美若天仙;还有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儿……”
传闻之所以叫做传闻,正是因为它永远使人辨不出真假,既然辨不出真假,谁又会去刻意在乎它是真是假呢?豪饮之时,谈笑之间,你一说我一听,管他江湖上又有多少恩怨情仇、刀光剑影……
《醉江南》书外语 关于醉江南
其实看过最近几篇故事的朋友应该已经发现了,其实《醉江南》并非和《远山》《杀局》等故事发生在同一时期,而是发生在主人公兰花公子欧阳兰的中年时期,可以说,其实《醉江南》是我为《独醉天涯》系列故事提前加入的一个结局。
而这个结局,我没有藏在文件夹里,等到故事快结尾的时候再放上去,而是将它当作了第一篇故事,放在了最前面,也许大家会说我傻,不过,小马却有小马自己的理解。
古龙先生曾经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欧阳兰的结局并不完美,他的一生都在血雨腥风尔虞我诈中度过,他深爱的人最终又为他而死,他开始堕落,恐惧,更开始厌倦现在的生活,于是带着失去母亲的小女儿飞雪,隐居到了曾经向爱人许诺,要带着她归隐田原的地方——江南。而他却万万没想到,他不去招惹恩怨,恩恩怨怨却时时刻刻围绕着他,而最后他的结局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小马给出了一个朦朦胧胧的结局,可能他还活着,可能他已经死了,究竟如何,别问我,真正的结局如何,取决于你们的心。
《醉江南》醉江南续末
“你就像一把刀,一直一直被我藏在身上保护我,守护我,谁知无意间伤害到你,碰到你锋利的刃,最后受伤的却还是我。原来,你不光是一辈子守护我的神,同样也是天下间唯一能伤害我的东西……”
兰花公子很强,再强却也依然逃不开生老病死,凡尘世俗。
他本来只是个喜欢在狂风中扑沙的天真的孩子,因为父亲死前哀怨的眼神,因为母亲小楼中断肠的琴音,因为天下人残酷的剥夺了他的家,终于还是在他幼小的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虽然之后尝尽了磨难,可他却依然保持着乐观,虽然那只是苦中作乐……那一抹邪邪而自信的微笑永远挂在他的嘴角,却永远没人知道,报经苦难的他心里流的不光是血,也有泪。
欧阳兰,一个永远被世俗折磨着的人,为什么却又永远带着那一抹微笑呢?因为他读懂了父亲临死前那眼神,原来,那眼神中透出的不是哀怨,而是忧愁。为什么忧愁?为了那个即将成为孤儿流落凡尘的孩子……父亲想他快乐……
但这个人物改了又改,最后却还是被定性成为一个悲剧角色,即使那一抹邪邪的微笑完全掩盖了他的内心,他却始终还是个悲惨的人。
十二岁前,他天真无邪。爱追逐着风中的沙。
十二岁——二十二岁,他流入黑暗,那是他一生中最不堪回首的十年,十年间,他得到了太多,又失去了太多,也懂得了太多,然而,仇恨却无时无刻不抽绕着他的心。扑沙的少年,从此在凛凛寒风之中,挥舞着古旧的刀。
二十二——二十八岁,六年,他长大了,又读懂了太多,六年,他不再只是在风沙之中挥舞着刀,不再喜欢看血的颜色,那时,他已学会了迎着寒风微笑,六年间,再大的风沙都不再可怕,刀是他的画笔,而画布就是那在天空中不断流走的狂沙,那六年,他得到了所有,却还是不断在寒风中描绘着自己希望的未来的影子……
二十八岁,好不容易走出阴影的他,又陷入了另一个令人窒息的沙丘。他不记得那是他的第几个女人,但他知道,她却是他一生最爱的女人,他隐藏着自己滴血的心,不断想要改变她,最终,却被他改变,直到她终于发现了他的良苦用心的那一天,那一天,他们生离死别。
兰花公子还有什么?他单膝跪在那片他出生的沙漠中,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她就含笑躺在他的怀里,不动,再也不能动。她是为他而死,就在她终于想为他改变一切的时候,他却也被她改变了。他用十年的时间终于逃出了一片黑暗,却转眼又被黑暗所吞噬。
他看着另一个臂弯里安详熟睡的婴儿,他知道,从此开始,这就是他的一切。
江南多雨,淅沥沥的雨滴挥洒在江南古镇青灰色的石板路上,石板路上突然映出两个影子,一大一小。
貌似落魄失魂的酒鬼一手举着一把淡红色的油纸伞,另一手轻轻牵着一名几岁年纪的小女孩,悠闲地迈着步子……
他又醉了,在他眼里,醉的却是江南。
然而,即使他离开了那个血雨腥风的江湖,江湖却是无处不在的,也许自他第一次拿刀、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起,他就已看到了故事的结局。这便是归宿吧。
他笑,邪邪而自信的微笑,在他迷离的双眼中,雨丝渐渐化作了一片漫卷的风沙,一个十多岁的小童孤孤单单的蹲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中,不停在沙地上挥动着手中的枯树枝,描绘着自己想要的未来,沙画几次被风沙所吞噬,他又随即又画上一幅……
2009。11。21马君武写给独醉天涯之醉江南
夜22:12分江南醉了,北方寒冷的无风夜,夜醉了。
【总集】那片青涩的相思(一)
“搜!仔细地搜!今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楚铁侠找出来!”骑在马上的蒙古将军一声令下,百十来名蒙古兵立时洪水一般涌入了铸剑谷。
看着这么多陌生人杀气冲冲的闯进谷来,顿时吓坏了在路旁小树林中采药的姑娘。
那姑娘慌忙之下顿时摔下了手中的篮子,正要喊出声来,一只大手却已从她身后一把捂住她的嘴……
“唔……”
“姑娘莫慌,我决不伤害你……”忽闻耳边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那大手已缓缓从姑娘嘴上拿开。
那姑娘侧首望去,一张满是血迹的脸已映入眼帘。
“姑娘别怕,这些元狗是来抓我……惊扰到姑娘,望姑娘恕罪……”那人面色苍白,显然已失血过多,却依旧强硬的挤出一丝笑容。
“你是何人 ?'…'”那姑娘见此人面容清秀,不像是奸恶之人,这才总算放松了戒备,低声问道。
“金陵刀派,楚铁侠……”
“你是叛军中人 ?'…'”那姑娘顿时一惊。
“不是叛军……”楚铁侠又是一笑,“是义军,大义凛然的义……”
那姑娘不再说话,俯身将篮子中洒出来的药草捡起一颗,便放在樱桃小口中咀嚼,楚铁侠看得一愣,却见那姑娘将嚼好的药草吐到手中,另一支手忽然将他受伤的手臂抬起,又将手中的药草敷到了伤口上。
楚铁侠顿时只觉一阵钻心地疼痛猛然传遍了全身,刚要忍不住喊出声来,那姑娘却已狠狠瞪了他一眼……
“堂堂七尺男儿,这点疼都受不了,还谈什么救国救民?”那姑娘冷冷说道。
楚铁侠急忙紧紧闭上了嘴,强忍着撕心裂肺的伤痛,陪笑道:“多……多谢姑娘相救……”
“先别谢我,能逃过此劫,看你的运气了……”那姑娘冷冷答道。
楚铁侠微点了点头,顺着树林间的缝隙朝外望去,只见那大队元兵早已分成数十支小队,正漫山遍野的搜寻着。更糟的是,有几人已朝着他二人所藏的方向缓缓走了过来……
“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姑娘,一会我杀出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快逃吧……”楚铁侠说着已从腰间轻轻拔出佩刀,谁知那刀尚未完全拔出刀鞘,却已被那姑娘一把按住……
“那倒未必,你看……”那姑娘说着朝前方一指,楚铁侠顺势望去,却见小路尽头已不知何时冲过来一支马队。
那马队渐渐接近元军大队人马,顿时听闻骑在最前方一批马上的中年汉子已厉声喊道:“我乃北宫一族族长北宫琉,何人胆敢擅闯铸剑谷……”那人说完顿时从马上跃起,不等落地,挎在肩头的钢刀已径自轮圆,朝着队首骑在马上的蒙古将军砸去。
眼看着钢刀离那蒙古将军的头颅越来越近,北宫琉却忽然强行收住刀势,在空中几个翻滚,“噗通”一声跪在了那蒙古将军的马前……
“参见……敖大人……”
马上那蒙古将军顿时狂笑起来,笑罢言道:“北宫琉,我以为你要杀了我呢……”
北宫琉越发将头压得更低,惭愧道:“在下不敢,请大人赎罪……”
看到这里,楚铁侠顿时冷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看来我是命不久矣……”
那姑娘一脸凝重,并未言语,只伸手在楚铁侠受伤的胳膊上轻轻一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