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后,来朕怀里-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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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会是因为被分配到凤阳宫,所以觉得前途无望,所以痴。呆了吧。
一个太监……竟然要让她……舒服的站不起来?
还是说,是她自己想歪了?
不过,她倒还算是冷静派,一切都不急着下定论,于是稍稍放松了身体,侧眸问道,“你,难不成,是想当本宫的……男宠?”
东方楚晏想了想,随后勾起浅唇,来到她的耳畔低声说,“你要宠爱我吗?”
此时,慕晴冷不丁的舒了口气,心中好像明白了什么。
看来,这个太监,是把她苏慕晴,当成了欲求不满饥不择食的后宫弃妇了,还真是摆明了给她这“弃后”当头一棒呢。
很好,敢这么羞辱她苏慕晴的,身后这个不知哪来的家伙,还是第一个!
想到这点,慕晴那原本有些烦躁的神情才稍稍放了松,亦正亦邪的眸子轻轻侧过,忽然一笑,便用指尖撩过他腿上修长的线条。
“想当本宫眼中的红人,也得让本宫看看,你能不能让本宫,对你感兴趣。”慕晴说着,便停了指,将手静静的覆盖在了他的裤上。
“啧。”东方楚晏撇了下嘴,俊美的脸上透露出了些不喜,“还真是麻烦。”
说罢,他便忽然用力,将慕晴的身子一下扳过,整整的面对着自己,而后靠近,低声说着,“还满意吗,主……嗯?”
还没等东方楚晏说完,似乎在他原本有些不耐烦的眼中,多出了些疑惑,而后他蹙眉,又靠近了慕晴,在那少一动弹就会碰到的距离,他细细的看去。
眼睛,鼻子,嘴唇……
在几乎都非常仔细的看了一遍后,东方楚晏忽然挑起眉,又恢复了先前的慵懒,同时厌弃的说道,“你又是哪里来的婢女,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但是皇后好像比你好看一些。”
听了他的话,慕晴的脸冷不丁的又黑了一层。
如果说,先前他说她难看,是因为灰头土脸,但现在,就是在直接否定了她的这张世人看来,倾国倾城的脸。
“本宫,是皇后。”慕晴淡淡而说,仿佛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使得东方楚晏再度一愣,又仔细看了看慕晴,像是陷入了谜团。
但很快,他便轻轻笑了,缓缓靠近,道,“没关系,多丑我都不在意。”
慕晴凝视着眼前的东方楚晏,陷入了一片沉寂,仿佛是尽可能的保持着脑中的冷静,然后用最理智的方式,来与眼前这个人交流。
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根本懒得和这个摸不着头脑的人纠结,于是她也挂起盈盈笑容,道,“刚才是逗你的。我,不是皇后,皇后今日不回来,所以……请改日再来。”
慕晴说着,便直接翻了身倒下,一把拉过被子,甚至连头都捂上。
“那你,会因为我的夜访,然后告状吗?”东方楚晏问道,声音中带了些哀怨,似是想得到一个许诺。
虽然他是不怕,但若是让慕枫知道,定然又会啰啰嗦嗦了。
慕晴在被中摇摇头,然后探出一只手,做了个“赶紧离开”的手势,然后又缩回去。
“那就好办了。”东方楚晏说罢,便垂眸又静静的看了会闷在被中的慕晴,狭长的眼中透露出心如明镜的透亮,而后用着口型说,“敢骗本王,以后再治你的罪。”
但在他口型摆出的同时,唇角却滑动着浅浅笑意,然后也跟着慕晴一样,缓缓倒在慕晴的身边,同时把她的被子一把拉过。
忽然被晾出的慕晴闭着眼眸,半响后,猛的睁开,而后直。挺。挺的又坐了起来,看着眼前那肆无忌惮的人,青筋当真是鼓了起来。
真是奇了怪了,她苏慕晴今日怎么就那么不顺,先是被北堂风那个混蛋摆了一道,现在又出来这么一个奇葩!
可很快,慕晴的眸子却显出了一分亮光,仿佛是在揣测着眼前这奇葩的想法。
这个人的行为举止及审美,决不能按常人来判断,这时慕晴忽然想起了方才这人说的一句话:
床给我睡,我会让你舒服的站不起来。
难不成……
从头到尾,皇后是谁,在哪,做什么都无所谓。
他根本就是想,鸠占鹊巢,抢了她的床?!
“好家伙……还真是个胆大妄为的奴才。”慕晴喃喃低语,可很快,倾城的脸上,却显出了一份笑意,而后她用手缓缓遮住自己的半张脸,越笑越是开心。
她的凤阳宫,还真是进来一个了不得的奴才呢,若是她这主子不做点什么,可就真的被鸠占鹊巢了。
她能隐约感觉到,这个奴才,不会太简单。
不过,原本还愁,心中的烦躁和怒意如何排解,现在……她找到方法了。
想罢,慕晴的脸上也闪动出了如同东方楚晏那般盈盈的笑意。
“今日,暂且不和你多计较了,不过是张床罢了。”慕晴轻叹口气,看着那像个孩子一样死死趴在她床。上的东方楚晏,也不再非要跟他牵扯。
然后她便起了身,重新把帷帐纱幔为他拉上,然后向着桌旁走去。
在慕晴走开后,纱幔中的东方楚晏缓缓抬开了一只眸,清澈仿若玻璃的琥珀色中,闪动着幽幽淡光。
而后,他便收了笑容,又将被子向上扯动完全盖在了身体上,任由那属于慕晴的香气,将他静静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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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已经换了一身镶嵌了蓝边的白衫静静的坐在桌旁拿毛笔缓缓写着什么。
烛光照过,印在她的脸上,凸显了一份此刻的宁谧。
这时,慕晴用力的抻了下筋骨,用指尖擦了擦眼中泛出的疲劳。
在面前的纸上,写着近来的一些大事,和她苏慕晴经历过的所有情绪。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
好像是在废除七罪圣旨后便开始了,因为她也会有害怕,害怕忽然有一天就这么消失不见,然后没有人会记得她的存在,就如同上一次死去时那般。
人走了,却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咳咳……”就在慕晴晃了神,打算继续的时候,忽然听不远处的床帏中不停传来咳嗽和打喷嚏的声音,慕晴蹙了眉,当做没有听到,可是就在笔尖即将落下的时候,又听到里面传来轻轻的咳嗽声,使得慕晴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又将毛笔放下,然后起身向着床畔走来,直接掀开了纱幔。
只见床。上,先前趴着的东方楚晏此刻却有些不安的侧着身,本该盖在身上的被,早已不知被踹到了哪里,看在慕晴眼中果然是有些僵硬。
在这样下去,她真的快成他的婢女了。
慕晴失笑,却也只是调侃下自己,她倒还不是因为有人想睡个好觉,就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冻病了的人。
于是便弯了身,将已经卷成一团的被子拉过,好好的为东方楚晏盖上,这才使得他安静了不少。
当她指尖松开的时候,她才第一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无礼之徒。
她的视线先扫过他散下且扮掩面的长发,又扫过他安静又带了些慵懒的轻闭的双眸,最后才停留在了那若点过水便的润色红唇。
“还真是个满脸妖气的人。”慕晴勾唇,却没有多一份的停留,随后便再度拉上了帘子,转身离开了。
在慕晴刚走到一半时,忽然看到自己写字的木案旁,放着一个方才没有注意到的锦盒,她沉默几许,随后上前,将那盒子打开。
当那卷着蓝穗的雕龙玉笛孤零零的躺在盒中的时候,慕晴的瞳忍不住的一缩,拿着锦盒的指尖也下意识的用了力。
这个雕龙玉笛,是北堂风送予她的,似是那连接了过去与现在他对苏慕晴的一切情感的东西,而此刻,却在她手上。
北堂风果然残忍,到了最后,他还想用回忆绑住她。
“不可能了……”慕晴低声而喃,指尖用力,便将那锦盒重重盖上。
既然决定挥刀斩情丝,便不能再留着这样的东西。
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今日全皇宫都知,皇上要在清音宫过大婚之夜,空空如也的明阳殿,但是冷清到无人问津吧。
如此,她和他也不用再见面,免得,无话可说。
想罢,慕晴便拿着锦盒转身,随便披了件外衣便拉开大门,出了凤阳宫的正房,向着明阳殿方向走去。
而在门声响动之后,东方楚晏缓缓的睁了眼,他看了眼身上被盖好的被,又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
“又走了。”东方楚晏低喃,随后从床。上坐起,打了个寒战,“南岳晚上还真是冷。”
在话音落定之际,他侧眸看向了那还点着烛灯的木案,于是俊眸微滑,便撩。开纱幔,向着桌旁走去。
随后他拿起桌上的桌上的那张记录着慕晴心情的纸,本是困乏的俊脸微微的收敛了些。
反正也有些睡不着了,所以东方楚晏直接坐在了木雕椅上,一边将双。腿叠放在桌上,一面单手拿着那张薄薄的纸静静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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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阳殿外。
慕晴披着雪绒披风,独自点着灯在公里走着。
今夜莫名的雪,似乎又开始飘零起来,偶尔打在慕晴的脸颊上,化为珠泪,顺下脸颊。
慕晴用袖口轻轻擦拭了脸上沾上的雪,总觉得今日的风带了些刺痛,好像连天都在阻碍她。
好不容易来到了明阳殿,慕晴微微停了步子,见周围没什么特别的人把守,这才确信北堂风不在。
她重重的舒了口气,拿出手哈了口气,想将那冻得红通的地方吹暖,白雾阵阵,很快便包裹了她的指尖。
而后,慕晴便踏开了步子,向着明阳殿正殿走去。
当这个雕龙玉笛放回属于它的地方后,她便与北堂风再无牵扯,也算是一个最后的祭奠。
“娘娘?”就在慕晴准备进了正房的一刻,却忽然看到从里面出来的李德喜,慕晴眸子一缩,似是感觉到什么,而后摇摇头,准备先就此打住。
“皇上怎么在明阳殿?”慕晴问道,声音却冷漠到听不出任何的情感。
李德喜心中打鼓,似是连他都被那冷冰的声音冻结。
皇上到了最后,还是没有碰蓝妃,证明在他的心里始终还是有皇后的,虽然他不知道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他们之间关系变得如此,但是……若是再这样下去,当真是无法挽回了。
见李德喜不知如何回答,慕晴便淡淡一笑,将手里的锦盒放在了李德喜的手上,道,“将这个物归原主吧。本宫,这就走了。”
说罢,慕晴又看了眼身后的正房,而后没有一丝留恋的转了身。
身后李德喜一见,一下就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左右不知道要怎么办,逼到了最后,忽然上了前,道,“娘娘,皇上不在明阳殿,只是今日没让奴才伺候罢了。奴才认为,这东西既然是还给皇上的,还是皇后亲自放回去比较好,不然奴才也没法交代。”
“是吗。”慕晴看着李德喜双手高举的锦盒,于是苦涩的笑了下,先是帮李德喜掸了掸身上落下的雪,然后才接过锦盒,“李公公,还是加件衣服吧。”
“娘娘……”李德喜低唤,鼻头一阵酸涩,“奴才会警告那些奴才,不许对娘娘不敬……”
“皇上又没废了本宫,不过就是流言蜚语,说本宫成了弃后罢了。无碍。”慕晴豁然的笑笑,脸上不带一丝怨气,使得李德喜心里更是难受。
这宫里的事,他太过了解,失宠后的遭遇,他是能想象到。
只因皇上不让再报关于皇后的任何事,所以他才缄口不言。
或许,高高在上的皇上自己都不会知道,他刻意远离皇后,又纳妃之后,皇后回受到何种待遇。
“既然公公你都说了,那本宫相信公公。本宫亲自放回去。”慕晴说着,又拉了拉绒披风,然后径自向着明阳殿正房走去。
身后李德喜紧紧的攥着袖子,将手捂在方才慕晴为他掸雪的地方,长长的叹口气。
他是一个奴才,只能做到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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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晴推门进入,却见明阳殿内漆黑一片,唯有一些黯淡的月光静静洒入,透露着一丝凛冽。
看到这里空旷,慕晴才稍稍松了口气。方才在和李德喜说话的时候,她总觉得李德喜的神情不对,现在看来,北堂风确实不在。
“也是呢,大婚之夜,岂会在此。”慕晴自嘲的冷笑了一声,然后就去找北堂风平日里批阅奏折的地方。
“朕说了……出去,都出去!”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带了些醉意,而充满着焦躁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使得慕晴的身子冷不住的一僵,但那清亮的眼眸,也在同一时候化为了一滩冷漠。
结果,李德喜还是骗了她。
慕晴冷笑一声,捏着锦盒的手微微用了力,随后回了身,看向那坐在窗畔并将手搭放在窗框旁的北堂风。
此时,月下,他依旧如她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美好,幽静的蓝洒在他的身上,带了一份属于夜的淡淡忧伤,而他那俊逸且凛冽的脸庞,此刻也有一份淡淡的疲惫。
慕晴扯动了唇角,脚下如同踩在最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