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浴血突袭-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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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虎有心让大家多睡一会儿,可是却又想了大家都没有吃饭,如今他自己的肚子也在咕咕直叫,此时又非吃饭的时间,想要往炊事班弄点儿吃的,又觉得不太好,毕竟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是别人的地盘上。
好在这里是上海,就算闸北被打得烂了,也能够找到一个卖饭吃的地方。
当然,他们自己也带着一些干粮,可是萧凌虎实在不想吃那个,若不是万不得已,他才不愿意吃炒米加白水呢!
“起来!起来!都起来!”萧凌虎一声大喝。
三个人蓦然惊醒过来,孟繁伟揉着自己的眼睛,此时还红红的带着血丝。
“我说连长,又有什么任务了?就让我稍稍睡一小会儿好不?”
林惊寒也十分得困倦,但是他是一个自制力非常强的人,还是第一个站了起来。
还有那个个子不高的、瘦瘦的少年张顺,这里面数他睡着的时间最长,但是却也最困,想到昨天晚上他在何连长的那个阵地之时,也没有好好睡过觉。
的确,为了能够打通下虹桥,何连长昨晚上又组织了几次夜袭,但都没有成功,却将人折腾得够呛。
“放心,没有任务!”萧凌虎看着三个人都如此困顿,他其实也很困,但是多年来的战场厮杀,他已经习惯了几天几夜不睡觉,然后又睡上几天几夜。
“没有任务你把我们叫醒做什么?”孟繁伟埋怨着,又要躺倒在顺子的身上,哪知道顺子却一侧身,他的头嗵地一声磕到了地上,要不是头上戴着头盔,肯定会磕出一个大包来。
孟繁伟愤怒地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脚踢过去,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老子没宰了你,就很不错了,你还敢躲老子?”
萧凌虎一把挡住在了孟繁伟的面前,道:“如今他是我们连的人,孙师长同意把他给我们,我们还是三个人,你不能再这么欺负他了!”
“老子欺负他?”孟繁伟气得差一点儿又要大骂:“老子只是要替黄毛报仇!”
“好了!不要闹了!”萧凌虎道:“大家都饿了,先去找点儿吃的,然后再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我们就回南翔!”
“好!我早就不想在这里呆了!”孟繁伟附和着,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林惊寒怔了怔,有些难舍地道:“你们要离开这里?”
萧凌虎点着头:“我们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当然要回去!”
“可是我呢?”
萧凌虎愣了愣,这一点儿当初他倒是没有想到。的确,为了能够给林惊寒、燕飞和阿鹏捞到应有的待遇,所以他让这三个人加入了八十八师,当了兵,虽然现在林惊寒还没有去领军装,但是也已经被孙元添进了八十八师的花名册,他也签了字,那就是八十八师的人了,如果不告而别,没有得到师长的同意,那就是擅离职守,就是逃兵。**军规里,逃兵抓回来后,是可以枪毙的。
“寒哥,你想要怎么办?还要在上海作生意吗?”萧凌虎问道。
林惊寒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道:“我的生意就是在黄浦江上跑船,如今我还有三条船在公共码头呢!总不能放任不管吧?等到这仗打完了,当然还是要做生意的!呵呵,我可是有家小的人,也放纵惯了,可不习惯军中的规矩!”
萧凌虎想了一下,建议道:“我看这样好了,等阿鹏的英烈证和抚恤金下来了,你和飞哥再去找孙元师长,提出退役!”
孟繁伟在边上提醒着:“虎哥,你想得也太好了吧?军中的战时法,是不允许在作战的时候退役的!”
“难道真得要去作炮灰吗?”林惊寒有些后悔。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萧凌虎安慰着他:“大不了回头我再去找孙元,把你也要到我的连里来!”
“这样倒是可以!”孟繁伟道:“有虎哥罩着你,等这场大仗打完了,那么随便找个理由,你还是回去当你的老板,虎哥一定会放人的!”
“好!我便听你的!”林惊寒也痛快地答应着。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场大战会是这般得旷日持久,又会是这般得惊心动魄,又是这般得凄惨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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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寒开着他来时开的卡车,带着萧凌虎、孟繁伟和顺子,又从盆汤弄桥过了苏州河,在胡庆余堂附近的淮扬饭店门停下来,这边是公共租界,邻近英租界,也是难民比较集中的地方。
也正因这里是租界,所以日本人的炮火并没有敢打到这里来,生怕误射后打到英租界里,英国是日本人惹不起的,不得不十分谨慎。
却也因此,这片区域要比苏州河北的闸北地区安全了许多,很多的商铺并没有关门,还在正常营业。
只是,因为有日本特务的出没,身着**军服的军人,经常会遭到那些日本人的暗算。
林惊寒之所以将萧凌虎等人带到淮扬饭店来,是因为这个饭店的饭菜最好吃,而且他与这里的老板是朋友,关系很铁。
饭店的老板果然十会热情地招待着四个人,对**在闸北和虹口地方的作战十分得夸赞,像绝大部分的上海市民一样,他也在盼望着**能够将那些日本人赶出上海,赶出国境。为此,这个老板也接受了市政府的号召,捐款捐物,他还专门拿着捐赠后政府有关部门发给他的光荣书给萧凌虎来看。
萧凌虎也有些感动,作为中国人,没有人愿意当亡国奴,更没有人愿意大好的国土沦丧在鬼子的铁蹄之下,但国家如此羸弱,如此残败,又能让老百姓如何呢?
这一顿饭四个人好像是几天没吃东西的饿鬼,风卷残云一般,将老板亲自做的四盘菜吃得干干净净,便是米饭每人都盛了三四碗,尤其是那个半大小子张顺,看着十六七岁的样子,瘦弱枯干,可是吃起东西来,却比萧凌虎和孟繁伟还要多,并且他吃得又快又麻利,那四盘菜中,倒是有两盘进了他的嘴里,气的孟繁伟不由得破口大骂,他却仿佛听不到,只顾着自己吃饭。
“这家伙一定是饿鬼投胎!”孟繁伟看了看光光的盘子,只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骂着。
但是,顺子却恍然无觉一般,打了一个响响的饱嗝,放下扒得干干净净的碗筷,又跑到门口一坐,倚着门框,又开始了打盹。
孟繁伟皱起了眉头,再一次骂道:“看来我说错了,他不是饿鬼投胎,他是一头猪,吃了睡,睡了吃!”
萧凌虎与林惊寒面面相觑,想笑却又如何笑不出来。
十四章 碉堡(四)
淮扬饭店的老板没有要林惊寒一分钱,他说能够招待**英雄,是他的光荣。
林惊寒一进门,就向他说了昨天晚上汇山码头的敌人弹药库,就是他们几个人炸的。这并不是标榜,而是为了给民众一种信心。
四个人吃完了饭之后,老板又安排他们到后面的私宅里美美地睡了一觉,萧凌虎第一个醒来,这才发现时间过得很快,已然到了傍晚时分,天色暗了下来。
这里比四行仓库那边安静了许多,便是闸北那边传来的枪炮声在这里听来,也便好似过年时的爆竹声响一般。想一想,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都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只是,战斗一直在继续着,萧凌虎忽然觉得他们跑到这里来,完全脱离了战场,就像是逃兵一样。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惭愧,连忙把其他的三个人叫醒了来。
“反正都要天黑了,干脆就睡到明天早上好了!”孟繁伟打着哈欠伸着懒腰。
萧凌虎道:“便是要睡,也要回去睡,这个老板对我们很好了,你把别人的房子床占着,叫别人一家人住哪里去呢?”
一听这话,孟繁伟才翻身而起,再看看旁边,林惊寒已然收拾利落,便是那个被他骂成猪的顺子,也瞪大了一双又圆又大又黑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仿佛是取笑一般。
“靠,你小子现在倒是精神哟!”孟繁伟骂着,只得起身来。
谢过了淮扬饭店的老板,林惊寒特意让这个老板做了份饭菜,用食盒提着,要去送给燕飞。
如今,燕飞还在三民医院住院,那里离着四行仓库倒是不远,实际上已经被八十八师暂时接管,成为了八十八师的后方医院。
开着车沿着来时的路,重新穿过盆汤弄桥,回到苏州河的北岸。这座曾被鬼子特务夺占的重要桥梁,此时依然由保安团的人负责看守,只是守桥的人已经认识了他们,所以便是萧凌虎不拿通行证,他们也会放之过去。
来到三民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几个人停好了车,林惊寒提着食盒,找到了燕飞所在的病房,这个病房里足足躺着十数个**伤员,床位不够,便在地上打着地铺。
燕飞还算是好的,最少还有一张床,所以当林惊寒把食盒拿出来的时候,马上便引来了一群伤兵羡慕的眼光,一个个都舔着嘴唇,饭菜的味道令他们垂涎欲滴,若是平时,可能早就有人过来哄抢了,但是看到荷枪实弹的萧凌虎等人之时,便又个个老实起来,不敢过于造次。
燕飞大口大口地吃着东西,狼吞虎咽的样子,就好像有好几天没吃饭的饿鬼。他伤的是腿,所以并不影响进食。
林惊寒不由得问着他:“你的腿要不要紧?如果不打吊针,我还是带你回家去养吧!”
这里的环境的确太差了,就算是吃得了苦的林惊寒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倒是萧凌虎不以为然,这样的条件在战场上来说,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了;如果这个战场不是在上海城区,而是在野外,那么那种搭着帐篷的野外医院的条件更差,可能连医生做手术的消毒间都没有,只能在露天里进行必要的消毒准备。
正想之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几个带着哭声的男人在大声地叫着:“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是呀!医生,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活他的命,我们不能没有他呀!”“医生,求你了!”……
医院里,每天都有很多的人在求着医生,希望能够将他们的战友和同袍从死神的面前拉回来,但是有的时候,除了医生的妙手回春之外,更多的影响生命的,可能是伤者的意志力和造化。
那个医生一边急急地往手术间赶着路,一边不耐烦地道:“会的!我会的!你们不要在这里大声喧哗,这样会影响到其他伤员的康复!”
突然,一个令萧凌虎十分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医生,他可是救了我们全连人的命,你要是求不活他,我们会跟你没完的!”这话中,尽是威胁。
“刘金钢?”萧凌虎脑海中马上想到了这个人的名字出来。
孟繁伟也想到了,他不由得脱口而出:“是刘金钢,奇怪,他怎么也到了这里?”说着,当先地跑出了燕飞的病房。
萧凌虎也跟了出来,便看到两个衣着破烂的担架兵抬着一个受伤的人匆匆地走进了手术间。而在担架的边上,还跟着几个**士兵,直到那个手术间的门重新合上,将他们关在了门外。
这些人中,那个领头的人,不是刘金钢又是谁呢?
“刘大哥!”孟繁伟亲热地叫了一声。
刘金钢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正看到了孟繁伟和萧凌虎,也有些惊讶:“咦?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有个伤员!”萧凌虎随口道。
“难道是黄毛受伤了?”刘金钢想当然地问道。
一听他提起了黄毛来,孟繁伟再一次黯然起来,他苦涩地摇了摇头,告诉他:“黄毛已经牺牲了!”
刘金钢愣了愣,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其实,对于刘金钢来说,早就看透了战场上的生离死别,他自己送走的战友就不知道有多少位,所以对于黄毛的死,他并不惊讶,便是当他听到萧凌虎不在的时候,也不会感到奇怪。战争如此,战士从来没有保护符,而他们这些基层的下级军官,也只是炮灰而已,真正熬到战争结束,官职升迁的人并不多。
“老刘,你们送过来的人是谁呀?”萧凌虎打着岔,以化解刘金钢的尴尬。
“是我们的营的周大胆,也是我们的副营长!”刘金钢告诉他们。
“他怎么了?”萧凌虎又问。
刘金钢的眼睛红了起来,仿佛是要落泪一般,沉默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们团被调过来进攻汇山码头,为了能够拔掉他们扼守虹桥的鬼子碉堡,他带着我们连想从江面上划船过去,乘着天黑下来,想摸到鬼子碉堡的后面去,哪里知道,原来鬼子在各个码头都有暗哨,我们刚一靠岸,就被他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