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之若水_-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若水惊奇地看着左诗,随即笑道:“好诗儿,今夜就让我们将这天捅破吧,不管了,让这一切都消散吧。”
“咯咯”,左诗像个孩子般的笑起来。
李若水拉着左诗,像个刚刚做完恶作剧的孩童一般,在这月色的武昌城晃荡起来。
不需要什么目的,不去想什么明天的事,不用管什么有的没的,管它什么天高地厚,只是这样晃荡着。
左诗的俏脸红的发烫,微风一吹,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左摇右晃。有多长时间没这么放纵过了,甚至在这样的深夜,喝醉了酒,随意地浪荡的行径,而不管什么规矩,好痛快。
李若水看着左诗钗横鬓乱,香汗微沁的娇俏模样,心中赞道:“好一个醉美人。”
这是李若水突然提议道:“诗儿,就让我们高歌一曲吧。”
说完,李若水便道:“一向年光有限身。”
左诗接道:“等闲离别易销魂。”
李若水放歌道:“酒筵歌席莫辞频。”
左诗这时也放开嗓音道:“满目山河空念远。”
李若水突然嘿嘿笑道:“落花风雨更伤春。”
左诗看着李若水一脸坏笑,低了下头,不过随即抬起头大声道:“不如怜取眼前人。”
一曲晏殊的浣溪沙,将两个人紧紧地拉在了一起。
忽地,李若水搂住左诗,风一般地飘入一条横巷里。
脚步声传来,只见一队巡夜的士卒,拖着疲惫的身子,杂乱无章地走过来,例行公事一般,看也不看周围的情况。
左诗从李若水怀中探出头,伸了下舌头,醉态可掬地咂舌道:“好险,差点被抓去坐牢,亏我还动不动以坐牢吓唬不听话的小雯雯。”
说完,举步溜出横巷。走了几步,身子便发软,踉跄起来,似要栽倒。
李若水便一把抓住左诗藏在衣袖中光滑的肩膀,扶着她站好。
左诗挣了一下,俏目瞥了一眼李若水道:“不要以为这样我就醉了,看!我比平时走得还要快呢。”
李若水这时突然童心一泯,抽出名震天下的“明月刀”,随手一抛,插在十几步外的地面上,挑衅道:“你没醉吗?那证明给我看,现在笔直地走过去,将刀拔出,再笔直地走回来。”
左诗使劲地瞪着前方刀柄乱颤的明月刀,肯定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放开我。”
李若水松开手,左诗立时跌跌撞撞地往地上的明月刀走去。
李若水看着踉跄的左诗,突然升起一种酸楚来,这个要强的美人儿啊。
月色下的左诗似乎笼罩上一种令人心醉的神色。
这样的夜晚还真是令人沉醉啊,李若水叹道。
第四十四章 有女左诗
左诗前五、六步还可以,到了还有六、七步便可到刀插之处时,这倔犟的美女已偏离了正确的路线,摇晃着往旁边的空地走去。
突然,左诗身子一软,就要栽倒。李若水一把搂住她的蛮腰,顺手抽回明月刀,扶着左诗落到旁边的一家阁楼上。
左诗香肩一阵抽搐耸动。
李若水轻轻地抱住左诗,柔声道:“有什么心事,都说出来吧,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左诗哽咽道:“若水,诗儿的命好苦。”
李若水轻拍着左诗的背,轻声道:“说给若水听听,别伤心了,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原来,李若水和浪翻云诊断后,便知道除了鬼王丹的毒外,左诗的经脉有郁结之象。这是长期抑郁,却又无法发泄,闷在心中的结果,若不能加以疏导,与鬼王丹结合,就算华佗再世,也没有办法了。
所以便有了今夜李若水和左诗的放纵之情,就是要将左诗闷在心口的郁气释放出来,从而使身心处于一个积极的状态。
李若水环手搂住左诗的腰,让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似乎能感受到彼此地心跳。
李若水轻抚着左诗光滑的背,轻声道:“诗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说出来吧,若水一直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左诗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呜咽道:“娘在我三岁时,便在兵荒马乱中受贼兵污辱而死,剩下我和爹两人相依为命,卖酒为生,但我知道爹很痛苦,每次狂喝酒后,都哭着呼叫娘的名字,他很惨,很惨。”
李若水的心一紧,虽然自己很幸运,没有经历过那段悲惨的日子,但李若水也知道,天下大乱时的惨境。
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
这句话道出了几千年来所有平头百姓的最大愿望,仅仅只是平安而已。
李若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厌恶战争地。
一将功成万骨枯,呵呵,谁又记得那些那些犹如杂草一般的平头百姓,他们连做枯骨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默默地忍受着一切,苟且偷生,盼望着这天下太平,莫在起烽烟。
左诗继续道:“后来,我们搬到怒蛟岛,爹比以前快乐多了,这是我们最快乐的日子。后来,爹临死前几年,说:做个平凡的女子吧,你娘的遭遇,便是她长得太美丽了,我看你容色更胜你娘,唉,红颜薄命,红颜薄命。爹便想和我离开怒蛟岛,找个平凡的地方,为我找门亲事,自己便终老其地,但他总是不能离开怒蛟岛,我知他深深爱上这美丽的湖岛,爱上这洞庭湖,和岛上狂歌送酒的英雄好汉。临终前,他执着我的手,给我订下了终身大事,守丧后,我便嫁给了他,岂知……岂知,他也死了,我并没有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何没有哭,我甚至没有感到一丝悲伤,或者我早已麻木了。”
李若水长叹了一声,哀莫大于心死不过如此吧。或许,左伯颜死后,左诗的心便去了。
左诗的声音飘进李若水耳中道:“那天,雯雯回来,说遇上了一个十分好看的大哥哥。谁知傍晚的时候,你便来了,诗儿心中一阵欢喜。直到后来,诗儿被抓,便一直想着若水,盼望着若水能来,可又不想你来。直到真正见到若水,诗儿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若水了。”
李若水不由叹道;“苦命的诗儿,一切都过去了。”说完,手掌按在左诗的胸口,源源不断地长青真气输入左诗体内。
左诗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闭上眼,舒服地藏在李若水怀里。
李若水对着左诗耳边柔声道:“睡吧,好好地睡一觉吧,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好好的。”
李若水抱着熟睡地左诗,在昏暗的长巷中走着。
心中感慨万千。
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才最清楚。
怀中有着悲惨遭遇的美女像婴儿般酣睡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天上的明月发出昏黄的光,大地一片朦胧。
李若水突然觉得自己好孤独,在这追随天道的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刹那间,李若水似乎明白了历若海的心境,好难,没有人在你身边,空旷无边,只有自己一人在孤独地前进着。
寂寞,无边的寂寞。
那天空的明月似乎成了自己唯一的相伴。
这一刻,李若水明白了,庞斑为什么会拒绝言静庵,又为什么会对浪翻云的出现如此欣喜,即使历若海使庞斑受伤都让他感激。
寂寞,寂寞如斯。
厉若海的前车之鉴似乎就是李若水的归宿。
拦江之夜。
那璀璨无比地一战,或许将会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最后的机会,超脱这尘世,甚至超脱生死的那一线玄机。
一阵马蹄声响起。
将李若水从这种沉迷中惊醒。
一对马车从横街转来,缓缓前行。
这时,天刚灰蒙,城门还未开,什么人能这时出城。
马蹄的“的嗒”声夹杂着车轮摩擦地板的“孳孳”声惊醒了许多睡梦中的人。
李若水抱着左诗,缓缓前行,对迎面而来的马车队似乎没看见。
第四十五章 大剧开幕
长长的马车队,缓缓地行驶着。
在这空荡的街道中,显得特别突兀。
李若水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低头看着熟睡后宛若婴儿般的左诗,旁若无人般地向前走着。
马车队的前队已经快要接近李若水,这“的嗒”的马蹄声与“嘶嘶”的车轮摩擦声,在这黎明前的时分,钻入耳中十分的刺耳。
四名策马开路的大汉,首先冲出巷口。紧接着,两辆华丽的马车出现在巷口。
李若水突然放缓了步伐,向前望去。
只见第三辆马车,驾车的是两个怪人。两人一黑一白,身形高瘦,一眼望去似乎很年青,但仔细一看又似乎年纪很大,冰冷的脸,让人不愿多看,这正是天下闻名的黑白二仆。
车上坐着的是“魔师”庞斑。
李若水直盯着华丽马车的窗帘,似乎那是什么珍宝,又似乎这窗帘不存在似的。
“嘶”马车戛然而止,就像是本该如此一般,可见驾驭之人高超的技艺。
李若水收回目光,扭身朝横巷走去,依然是那种缓缓地步伐,似乎每一步都一样,没有什么差别。
一眼看去没什么,可仔细一瞧,就会感到不可思议。
当一个人的任何一个动作完全融入自然时,就是这种表现,道法自然,李若水终于摸到了这个边。
停下的华丽马车那低垂的窗帘此时无风自动,掀了起来。
而此时,李若水刚好收回目光,这其中似乎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巧合。
当窗帘露出一条缝时,李若水的身影已经转出横巷。
这时,窗口露出一张极具魅力的脸孔。
这正是连李若水都不得不避的庞斑。
李若水只一眼,便知道庞斑马上就要成神了。
呵呵,厉若海那一枪终于成就了庞斑千古以来魔道第一高手的地位。
李若水不由一声长叹:苍天何其不公!这条踏着无数人的路,庞斑还是走到了最后一步。
这一刻,李若水知道,魔道无人能练成的道心魔种大法在庞斑手中达到了大成。
同时,李若水也明白,此时的庞斑才是真正的无敌于天下,无人能再伤的了他了。
浪翻云现在还差庞斑一线,呵呵,不过还有一年的时间,经过京城一行的浪翻云才会达到那个犹如明月的浪翻云。
那张极具男性魅力的脸,突然笑了笑,然后收回目光,而掀起的窗帘也自动落了下来。
蹄声再响起,华丽马车有恢复了行动,继续前行。
坐在车内庞斑之旁的“红颜”花解语色变道:“那是何人?”
庞斑淡淡道:“李若水。”
花解语大吃一惊,不能置信道:“不可能,迎风峡前,我见到的李若水难道是假的,怎会如此不同?若是真的,庞老在迎风峡一战就不仅仅是受伤了。”
庞斑笑道:“我也没想到此子成长如斯,又一个厉若海,或许比厉若海稍弱些许,呵呵,吾道不孤也。”
花解语一愣,随后又花容一变道:“庞老,难道李若水已经达到了如此境界。”
这时,驾车的黑仆沉声道:“的确如此,恐怕天下间除了庞老和浪翻云外,无人再是他的对手了。”
庞斑道:“唉,可惜。”
花解语一呆道:“可惜什么?”
庞斑惋惜道:“李若水本来一开始是准备向我挑战的,可惜他又突然放弃了。”
这时,车队来到南城门外处。
城门不待叫唤,早被守城兵推得缓缓敞开了。
马车队开往城外,踏上官道,缓缓消失在远处。
武昌府,长江之畔,有间酒楼。
李若水、左诗和浪翻云三人临窗吃着早点。
窗外,江边泊了十多艘船,其中一艘特别大的五桅船华丽而气派,一看便知是达官贵人的专船,十多名苦力正不住将货物送往船上。
今日,左诗只是默默地吃饭,不敢看李若水和浪翻云。
浪翻云笑道:“往京师最舒服莫若由水路去,由这里轻帆而下,顺风的话,四日可抵九江,若无风浪阻滞,不消多日亦可抵达京城了。”
左诗突然道:“若水,昨夜我是否醉得厉害,让浪首座见笑了。”
李若水笑道:“诗儿,你不用太见外,你的浪首座不会笑话你的,往后你可以称呼他浪大哥。”
浪翻云笑道:“李兄好福气,左姑娘称呼我浪大哥即可。”
左诗一听,头低得更狠了。随即又抬起头,说道:“诗儿现在感觉好轻松,似乎放下了什么包袱。”
浪翻云笑道:“不过,左姑娘的歌艺惊人,浪某可以再聆听一次否?”
左诗脸红的更狠了。
李若水笑道:“浪兄,你不给见面礼,还想捞好处,太过分了。”
浪翻云回道;“李兄还是如此。”随手拿出一个玉佩递给左诗。
左诗愕然,便抬头看向李若水。
李若水笑道:“诗儿,你就收下吧。”
左诗接过玉佩,说道:“谢谢浪大哥。”
这时,浪翻云道:“明日我们就出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