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魅-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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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见他头枕着皇后的肩撒着娇,忽然变为甜美可爱的嗓子绕着皇后的双耳飘来晃去,乐的皇后的笑容越发的明艳“若真不愿意,那再给你些时间,看你能有多潇洒,呵呵呵——”
见事情暂时敲定,宇文宁弯笑着眼,倚着皇后继续他的软言细语,冀望彻底打消皇后的念头。然而那眼底,似乎并无任何笑意……
太子殿下别有深意的看着宇文宁的侧容,忽然莞尔一笑。
第3章 第三回
无月之夜,红院相馆淫逸奢靡之地,鼓瑟琴萧歌舞鼎沸。一条长街望去,尽是灯红嫖影,笑闹声肆意的回旋于夜空,此起彼伏久久不散。
风吹折了纱幔,香阁中小倌、娇娘陷入帐内嬉戏玩笑着,不知是因醇酿而醉还是因事而醉。
京城道路纵横交错,东西南北以城南最是繁华之地。进入城南大门,单中间一条宽敞笔直的主干大道,就可直达皇城。主干上则又分出数十条街巷朝东向西扩散开去,而尤以东南区三四街道夜夜笙萧不断,舞坊酒楼乃达官贵人忘忧解愁的最佳去处。整条街道楼阁相对而建,空气中不免混杂了许多浓烈刺鼻的脂粉檀香之气,这无非刺激了来此放纵之人更生情欲。
当然,百姓和谐民生安乐之期,亦是有大片该清除的‘腐虫’寄食其中。
海棠院前宾客接踵摩肩川流不息。宇文宁手中转着玉扇伫立于楼前,目光所及楼层上,一群艳人朝底下抛着酸眼的眸波。又一阵寒风吹过,冷意不禁使行人颤抖着打了个激灵。然而宇文宁却依然如顽石一般,似乎毫无寒意,竟手执折扇继续添风。
“怎么不进去?”
声音所属者由宇文宁身后的马车落下,男子面若美玉气宇不凡。待见他上前,负手仰望海棠楼面,余光却盯着宇文宁的侧面静思不语。二人身后随行的,则有二十名男子,皆是作布衣打扮的侍卫。
“若是让母后得知,本王携太子殿下来这烟花之地消遣,不知她又该作何感想了呢”宇文宁轻笑,眼底流出丝丝嘲意,淡淡地移眸看向男子。
宇文慕辰素来不闪躲那双慑人的眸子,他润了润唇“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只要行的端坐的正无愧于心便是,你我入烟花之地只行君子之事,为兄相信母亲她自会理解孩儿们的心思”
宇文宁神色不动,手中拍了拍骨子忽然敛眉“你我来此亦不过是想瞧瞧京都第一美人罢了,这是否为君子之说难免有些严肃,放松精气神若是罪的话,那世上的男子可都该是罪人了,朝中权贵王孙富贾,家中善有发妻宠妾仍不改寻欢作乐之习,这可就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了阿”
宇文慕辰神色淡然,眼中含笑“宁弟可是生气了?唉,为兄刚才所说不过是随口之言,这‘活练筋骨’之事实该高兴才对,瞧宁弟日夜流连于此,其中定是妙不可言,为兄早也该好好讨教讨教才是。走走走,今夜为兄定要与宁弟不醉不归”
“岂会岂会,宁弟也有不对,将几位弟弟与某些人的私事都拿来胡诌,该罚该罚,今夜就让宁弟做东,兄长千万别与我客气”
至此,二人哥俩好的搭着肩朝海棠院走去。话说两人平日也不多见,而单独相会时言语谈吐中总有几丝焦味,但事后频频都是哥哥先向弟弟低头道歉。如此关系反复无常却从未破裂,也不知是哥哥有独特的兴趣,还是这“弟弟”喜好挑衅他人的毛病。
二人前脚才迈入海棠大门后脚尚未站定,乍见那海棠院鸨母早已疾步迎来,浓眉油唇的容颜已是四旬上下,镶满玉石的右手摇晃着羽扇满脸谄笑。
“哎哟爷,好些日子不见您来,我这海棠差点就开不下去了呀。姑娘们没见您来都闭门不愿做生意哩,您得怜我这老婆子每日喝西北风辛苦呀,咱各各都盼着您能抽空来看看走走,给这儿提些活力呢”
宇文宁似没瞧见老鸨讪笑的嘴脸,一双眼只关注着大厅正台上旋舞的身影。与此,那遭受冷落的鸨母欣赏够了宇文宁的面孔,这才将目光转到另一位男子身上。
经过审视端详放肆的欣赏,老鸨的眼中乍放光芒粘近宇文慕辰,激动道“哟!这位爷怎么称呼?瞧这身贵气,可不是鸨妈妈我这双拙眼有福气日夜能见的呀。不知爷喜http://。欢什么样的姑娘,只要您想得到的,妈妈我一定将最好的找来伺候您!”
宇文慕辰似也没瞧见鸨母充满企图的热情,只沉着脸,随宇文宁望向舞台,蹙眉不语。
“把柔雪给本王叫来”沉默半晌的宇文宁潇洒开扇,顺便环视四周,口里吩咐道。
老鸨自然清楚宇文宁在这儿行事的规矩。俊王每回来此,均指名道姓要南宫柔雪伺候,而她也不敢得罪,照接命令行事。可不巧,这几日不见王爷来,也就有所怠慢。
鸨母顿时露出为难之色“哎哟爷,这真对不住,柔雪她……正忙着呢,要不妈妈我选些更娇嫩的姑娘伺候您?”
“嗯?鸨妈,本王是否太久没来,你就忘了本王的习惯?”宇文宁皮笑肉不笑看着她。 “咳……王爷,柔雪姑娘既然此时正忙,你我何不先在厢房坐下休息,待柔雪姑娘得闲,再将她唤来也不是不可”
鸨母见这位陌生的公子替自己解了围,双眼顿时绽出感激之情,但见俊王回眸看向这位公子,总觉得二人视线中竟有雷火交击
宇文宁神色微沉,拾眸望向二楼的目光突然有些寒冷,当鸨母以为他要放弃时,却见宇文宁以扇半遮了俊容,黑眸如星子般闪烁,随即响起一声长哨。哨声长而柔,柔中却强劲,任是院内再嘈杂,哨声竟如一道召唤的号角,穿过嚣俗喧哗之阂回旋于楼内
待半盏茶的工夫,鼓声乐声歌声舞步顿时歇落,身处之地所有的黑眸纷纷凝聚于中央楼道之上
一袭幽香飘散,兰薰霓裳妖媚的萦绕回旋,千尺墨发似瀑流泻柔腻的垂侧于双肩,颜如鹅脂唇如樱子眉如黛,一身吹弹即破的嫩肤独占视线,柳腰婀娜似蛇姬的妖冶漫步挪出,凝眸望去,两睨揉尽天地无尽风情的眼际,教人瞬间凝滞住全身的血液为之倾倒
正当欢客窒息抽气间,不知女子朝何处送去盈盈水眸,霎时楼中璀璨的灯盏渐暗,朦胧的光线中唯见天庭撷桃之女飘然入世。眨眼见,女子当真从二楼层跃下,而待欢客仰首尚未来得及惊呼,忽有一阵烈风袭来,凝眸再望,只见一位翩翩公子环手拥抱着女子乘风旋落,款款落于台正央。兰纱紫袍相协交绘,娓娓倾诉其中暧昧,男子白玉束顶,绝美容颜塞仙人,女子脉脉深情执柔荑抚上男子柔美的容廓
静寂时刻,但听女子近距男子耳畔,唇吐幽兰轻唤“殿下……”
男子温和一笑凝视怀中那身子纤弱的艳丽,此情此景不禁令众生再次窒息,继而目光炯炯欣赏这百年难见之色,心中遐想无限
宇文宁淡然抱起南宫柔雪移步上楼,途中忽然的停顿,回眸看向那位仍在沉思的太子,一丝深意自宇文宁眼中划过
时过半晌,待楼内欢客纷纷回神,乐声笑声再次响彻整片楼阁,仿佛方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他们心中产生的虚景,醒后只当了幻觉闪过,切不可念念不忘,深怕自身也遭那情蛊迷惑而终生魂不守舍
入香室拂纱幔拨珠帘,景色撩人心弦。宇文慕辰自进得房内,抬头正见软榻之上宇文宁与南宫柔雪俩俩相望痴情不已,这等催情生欲之景竟教他心生不忍前去打扰,兀觉自己这名侵入者活是罪恶滔天之人,活该当场杖毙
“柔雪,来见过太子殿下”不知何时,宇文宁已起身自主撩去方才那层暧昧浓郁之纱
女子柳腰挪步,矮身对宇文慕辰福道“南宫柔雪,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音色甜美细腻,宛如娇花蜜汁浸入心田
然而娇娘再美,宇文慕辰却无任何惊滞,虚晃了手看向宇文宁“今日一见,本王总算理解俊王为何喜于流连海棠而忘世俗尘事”
听此赞美,南宫柔雪垂眸浮现羞赧之色,继而又凝眸看着宇文宁略低了娇容轻笑,笑声美如鸟语清脆而婉转
宇文宁拦臂将南宫柔雪搂入怀中扬眉笑道“太子兄可别羡慕才是,柔雪只钟情于宁弟,宁弟亦甚是喜爱柔雪,还望太子兄对他人多美言几句我俩之事”
宇文慕辰但笑不语,对宇文宁的暗示丝毫不记心上,回身朝酒桌走去,而后三人入坐,接而三名女子入厢坐落抚琴献曲
酒过半壶,南宫柔雪滴酒未沾的面容却似早已浓醉,娇如鸟儿依人般倚入宇文宁怀中嗔笑着,面色殷红煞是惹人喜爱。宇文宁摇壶对着宇文慕辰的杯盏不断注酒,但见宇文慕辰半口半口小饮而下,不急不怠,而待一壶饮下只见他面色依然不改
“唷,太子兄好酒量,宁弟佩服。来来来,咱们再干一杯,就如太子兄所说,今夜不醉不归”宇文宁话虽如此,却未见他喝下多少,单是吃菜竟不饮酒,似乎打定了注意要将太子灌醉。可惜,这等小心思宇文慕辰怎会不知,但他却不戳破,笑迎一杯又一杯
“为兄又哪比的过宁弟酒量,无非溪泉与洪海。不过,你喝多了倒没事,为兄喝多了回去定会挨骂,宁弟可别为难了才是”
宇文慕辰言语中有着半调的戏谑,宇文宁黑眸浅笑,却不见他停手,只是继续灌满太子的杯盏,偶尔也在自个杯中加入酒酿
“哎无妨,若当真醉了不醒,那今夜你我谁都别回去了,明个一早宁弟便亲自护送太子兄回宫,自觉请罪挨骂”
宇文慕辰一口饮尽杯里的酒,晃着空杯观察宇文宁毫无醉意的神色,口中低笑“不公平阿,宁弟怀抱美人,为兄却独抱酒壶,这等差距宁弟于心何忍呢?刚才你都说了是你我兄弟二人饮酒,这关女人什么事阿,走走走,快让这些外人出去”
“哎呀,太子兄是不高兴自己遭受冷落了吧?柔雪阿,你瞧瞧,本王对你好的就连太子殿下都为你吃味,你这诱人的小妖精噢……行了,你退下吧”宇文宁不着痕迹的掠过太子微醉的双眼,心下低笑,故作不舍的搂紧南宫柔雪,捏起她的下颚对她呼出温气
南宫柔雪因宇文宁的调戏顿时发出玲珑脆耳的笑声,继而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宇文宁温柔的怀抱,领着那奏乐的女子福身离去
待室内只剩下二人来把酒饮欢,宇文宁回眸见太子望着窗外,那眼神似有迷离,心下猜疑他可是要醉去,转手为太子再次斟酒
“太子兄,现在已无他人来打扰你我兄弟相聚时刻,你心里头可畅快了?唉,我衷爱的柔雪呀,就叫你一句话给拆散了”
宇文慕辰对他的玩笑置若罔闻,侧容扯回视线看着宇文宁那张如妖又仙的容颜,而见太子微醉的神色竟突然严峻
宇文宁将酒壶倾向前去,却见太子冷然注视着他,那眼神越发的清澈明朗,其中哪还有刚才假作的醉意“呵,太子兄为何这样看我?怎么,宁弟的脸上可是有柔雪的唇印不成?”说着,宇文宁摩挲着脸颊,好似那张毫无杂质的脸上真有什么唇印留落
“……宁儿”沉默半晌的太子终于开口,然而这声呼唤却着实令宇文宁眉头紧蹙“几日前…刺客行刺,你可有受伤?”
听此,宇文宁闲散的神色突然敛容,但不过眨眼便又换上一副慵懒之态,只见他举杯饮下,抬眸看着宇文慕辰桀然一笑
“太子兄,可是听谁凭空拈造了宁弟遇刺一事?”
宇文慕辰眼现温柔,唇齿笑道“皇兄同父皇一样,同样担心你在宫外是否安危,至于我从何得知,自有可查之处”
“喔……原来如此,那么有劳太子兄担心了,宁弟呢,自是安然无恙。只可惜了我那支上好的玉簪,本想送给柔雪好讨她欢心,唉……不过行刺一事,宁弟相信某些人定会给我一个交代,不让那罪犯逍遥了去”说着话又饮下一杯酒,宇文宁一脸淡然,仿佛刺客行刺他不过是家常便饭,真正教人惋惜的竟是那支发饰
宇文慕辰见他很是随意,知他不愿提起,是故也不再多言其他,由此之后,二人的心里似乎已看到那名恶徒此刻所受的惩罚
“哟,突然想起一件事,刚才不知太子兄可有瞧见三皇兄进了隔壁的厢房。哎呀,瞧我这记性,单是咱俩喝酒这怎么行呢”宇文宁突然大叹,扇骨轻敲着脑袋一会摇头一会叹息,随即起身揖道“太子兄在此稍等,待宁弟前去问候几句”
宇文慕辰挑眉捕捉到宇文宁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