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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宇魅-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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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震惊的消息骇人神经,激得宇文宁紧扣的铁拳狠狠地锤进一旁的石柱,拳目移去,惟见柱上赫然留下一口深深的印记
  “我已给你两日的时间考虑,三日期限转眼即至,过了明日,即便是华佗再世亦难以挽救她的性命,你……好自为知吧”韩碧琴忧虑的望着宇文宁深沉的神态,温溺的言语好似一道绝情的催命召唤,狠命的敲击着宇文宁难以定夺的抉择
  
  “等等……回来”
  正要迈出殿槛的某位宫主突然回身盯着宇文宁愣了愣,温和的双眼忽然弯现一抹微笑,心中欣喜道“你这是答应了?”
  “……只要你照约定除去梦熙身上所有的毒素,这件事……我妥协”宇文宁横眉怒对着她吼道
  韩碧琴眼中绽现一弧深邃的精光,上下打量宇文宁笑道“只要你完成我定下的三个条件,别说蛊毒,我定令她日后百毒不侵”
  
  吟吟笑声飘荡着,待离月宫主离去,宇文宁一双坚定的目光顿时颓萎,连那挺直的身躯亦顷刻松散了椅上,脸上拧挤着眉峰同时又紧闭起双目许久才睁开。偌大的寝殿中,剩余的惟有他无声的喟叹,遥望苍天的目光深处浅浮着无奈,以及无法看透的怅然
  
  
  自离月创派以来已有百年之久,其有史以来首次荒唐至极的筹办起一场盛大的婚庆。所谓盛大,却没有一位宾客,惟有明月星辰的祝福中,派中所有女侍无声的布置着宫主吩咐的“喜庆”之气。虽然女侍不敢随意谈论任何关于大婚之事,但心中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小姐,私下自然是无限的好奇,不过宫主严教,好奇多了只有死亡,所以她们这些仆从除了听从命令,不敢有任何疑虑
  
  作为大婚新房的寝殿,宇文宁身处其中冷眼扫视满屋装饰的华丽喜气,眼见之处,所有的一切只如李梦熙毒发时呕出的腥液,一幕幕刺目的景致撞击着双眼,教他无论怎样逃避亦因现实的残酷而无济于事
  
  凤冠浓妆金缕衣,额前摇曳的珍珠流苏晃的他怒火难抑,以赤色为底金丝萦绣的喜袍,沉重的披落于双臂仅凸显两处玉肩的优势,娇媚亢奋中却极至显露出颈下两道宛如凝玉雕琢的锁骨,妩媚中胸前裹缚着一片单薄的玄色丝缎,其中猛然可见一缕若隐若现的沟壑,此处只可断定为是引诱罪恶发生的罪魁祸首
  
  由充当喜娘的女侍指引着前路,温馨却又寒冷的烛光沿扫出足下无尽的黑暗,所处的现实,于他却又为何看的那样虚假
  
  红瓣飘洒之路,迈入离月宫朝拜的正殿,金殿之顶赤纱垂落,幽雅无息诡异拂荡,分落了四角划乱了心扉。玉殿尽头,身罩赤红宫装的女子首歇宫主宝座,她星眸含笑,其中的欣慰满意不言而喻,而所有的所见所闻,皆不比那位同样身罩喜袍的男子
  
  震撼继而窒息,宇文慕希蹙眉瞪视着来人,淡泊的心无法控制的激颤着,惊诧的目光全然注视着那位身影渐近面容清晰的女子,所有的思绪仿佛顷刻之间已是一片空白,一些往事,一些话语,如一丝丝泓蜜渗出记忆,惘然中瞬间瓦解崩溃。难以诉说的情怀,无法言语的情致,一切的一切,此时此刻已无法表达内心的所有
  
  如此现实,真如这离月宫主所说的惊讶,真可谓震惊哑然
  
  殿上端坐的韩碧琴望见该到的人都已到齐,微笑间侧目看向身旁的一名女侍点头示意
  女侍收到指令,大步迈出高喊道“一拜高堂————”
  所谓盛大的婚宴,单是装点的华丽,却是怪异的可笑,一切都由离月宫操办,而形似木偶的他们,则是一步一步的听命完成
  
  略微执起过长的裙裾移步侧身,尴尬的沉默中,宇文宁最终坦荡的拾眸望向眼前这位即将成为她真正夫君的男子。璀璨的黑眸,宛如星辰般明耀,惊错的目光,面面相觑之时,那些往事的回忆恍如昨日涌溢
  此刻,他们相拜,以月老之誓,立起一段姻缘
  
  步骤,依然继续。女侍端来香酿,面色清凉道“互饮合卺酒,从此以后,长长久久”
  
  宇文宁平静的看向宇文慕希,二人眼中流转的暗意不知在传递什么,然而却同时对酒杯露出犹豫之色,随即默契的端起青瓷仰首饮尽,末了将空杯置于盘上。韩碧琴审视着两人无异的面色,温淡的黑眸闪过瞬间的异样,但见她起身走向宇文宁,柔纱下只扬起别有韵味的笑意,由女侍递来的釉盒中取出一对透亮的晶戒,随即不容他人反抗的将其分别戴于宇文宁二人的无名指间
  她抿唇微笑“这对“姻缘咒”乃是本宫送给你们二人特殊的贺礼,定要戴好,千万别掉了”
  
  惊疑中,宇文宁及宇文慕希纷纷闭口不作言语表示,而对手中的饰物亦并不质疑,反正这种东西待回去后便可随意丢掉
  
  韩碧琴见两人都不作声,忽然展开双臂轻轻点在二人后背,嗔怪道“真是调皮,含着酒做什么,舍不得喝么?”
  因一股毫无力道却胜有力道的点触,含在二人口中的香酿顷刻滑入喉下,但却无任何酒味,竟似蜜汁一般香甜润口
  宇文宁忿忿的瞪向韩碧琴,却见她双眼微笑,一丝昧意划过那双鬼魅的黑眸
  “礼成……送入洞房”
  不待女侍迎送,宇文宁冷嗤着甩袖离去,而留后的宇文慕希则是极有礼貌的照礼数对韩碧琴作揖,末了这才随之离开
  
  
  
  
  
  
  第21章 第二十一回
  幽森宫楼,晨曦的圣光中依然沉静的绽现诡秘之靥,其中偶有几缕闪现的黑影,但眨眼之间却又消失无踪。这突然发生又突然歇落的惊悚一幕转生出无数的蛇蚁,缠绕攀爬,纠结侵蚀着内心的恐惧。然而,值得庆幸的便是这双目所能感受的刺眼之光,晴朗的温暖此刻并不虚假,这种真实的存在虽消除不了身心的战栗,却能稍稍掩盖了这片冷寂的殿宇,为此披上一层绚丽多姿的霓纱
  
  一弧剃去暗淡的殿室偏角,经由纱窗引领透入的光亮温刷着卧房新制的器具,尘埃中仍有清淡的熏香密密萦绕,桌几上两盏残留的烛红垂滞着昨夜痴醉的泪横,四处凌乱丢弃的衣物,却是教人浮想联翩的暧昧之源
  
  当晨光俏皮的停逗于帐内那张惊艳的面容之上,同一时刻,丝丝温暖唤醒了一对沉眠一夜的双睑,墨发缠绕下凝如鹅脂的肤质倘然敞放,裸*露的身躯宛如玉瓷的精致,然而此刻浑身传来的酸痛是醒后唯一的感受。光芒四耀的气质,而最教人震惊的并非这张绝异的容貌,实乃是女子滑嫩娇美的后背竟布满了深浅各异的痕迹,这些暗红的印记似乎遍布了全身,甚至延至了臀下玉腿
  
  女子双眼惺忪连续眨适着,柔软乏力的指骨微微挪动,继而努力撑起身躯环视周围的景致,她使劲的摇了摇昏沉晕痛的头颅,恍惚的视线最终停留于身旁一位依然入睡的男子,温润的气质看似对人无害,但眼见处,男子半裸薄被外的身躯直教女子瞠目结舌
  
  连连倒抽的冷气直教女子的心跳险些无法抑制地跳出口外,惊滞中,这位尚眠的男子竟已渐渐睁开了双眼,但见他撑起身子亦同样揉着晕痛的额颅,而又当他注意到身旁的女子,二人相觑间,流传的气息已然彻底凝固,窒息中由不得他人如何震惊失色
  
  思绪短暂空白,宇文宁立即扯起薄被遮掩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随即按着发疼的太阳穴极力回想昨夜发生的荒唐之事,此时这样的情景着实令人难以置信。而此刻无论宇文慕希素日再如何冷静,当他瞧见宇文宁那具象征女子所拥的身躯,视线即刻转移中,俊逸的面容竟会升出莫名的躁热,左腔的感触当即猛烈跳动难以克制,而见他望着紧闭的殿门,对现下所生之事竭力的回想着
  
  昨夜,自拜堂后的两人,并未停留半刻便匆匆回了所谓的新房———————————
  
  
  行礼结束后,宇文宁踩着沉重的步子穿越宽敞的廊道疾步回了寝殿,他压制着想撕毁身上所有衣饰的冲动,为了不致突然裸身,他客气的扯去一件件外衣,随即将其统统丢出殿外,一个落坐便见他抓起茶壶,粗鲁之态就着大口狠狠灌下凉茶。漫步而来的宇文慕希立于殿外犹豫了半晌,沉默着面容这才跨入门槛,待瞧见某人的火气正烧的猛烈,为防大火伤及无辜便关了殿门
  
  毫不留情的拆散发髻凤冠,宇文宁蹙眉指着外头谩骂“这女人铁定是疯了,什么条件不好提,竟然要堂堂的俊王做这种事”
  耳里收入他的怨言,宇文慕希睨了他几眼淡然道“你越是生气,说不定只会令她更高兴,到底谁吃亏些呢?”
  宇文宁微微消减了火气愤懑道“这种疯事若是传出去,莫说天下人会耻笑,单是父皇母后以及皇嫂听见,便会立即昏厥过去”
  
  沉重的叹息静静的蔓延了赤红的寝殿,宇文慕希蹙眉回想片刻,今夜的事他似乎有些转悠不来的迟钝,思及眼前,深深的凝望着宇文宁异样的姿色,他心底微有浮动,都道俊王俊美,但若是教世人看见眼前的女子便是那位轰动天下的俊王,不知会作何感想
  
  “……看什么?”宇文宁瞥见宇文慕希怪异的目光,心下渐渐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宇文慕希见他的神色似乎有些窘迫,便惊异的端正了神态,光明正大的欣赏着“你……怎么就成了女人了?”
  对于这女子的身份,发现真相的人必定好奇不解,但宇文宁却不作答反倒回问“你怎么就同意与我成亲了?”
  “这与我问你的事,有何关联?”宇文慕希浅眸微笑,对他的疑惑亦不作答
  宇文宁幽如夜幕的黑眸映着烛光忽明忽暗“既然都是不得已,其中的苦衷,说多了只会牵起不该提起的往事,我并不想回忆”
  “那么……你的苦衷,可是与离月宫主有关?”
  宇文宁无德的翻着白眼横他一眼,破例损失点形象孥了孥嘴“二皇兄,凡是人都有秘密,你又何必非要刨根究底”
  宇文慕希微微摇了摇头“……说到这成亲一事,你又不是我,又怎知我是不得已而非心甘情愿呢?”
  见他如此道来,宇文宁猛然向后倒退数丈,好似在躲避某种致命的毒雾“二皇兄,你……不会曾经就对我,那个吧?”
  “呵呵,断袖之癖?”宇文慕希将他的猜疑化为一丝笑容,坦然望着他询道“你觉得,我像么?”
  宇文宁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更是惊讶“皇嫂这一年来不曾传出任何喜讯,难道就因为皇兄你中意的并非……女子?”
  “你多虑了,不过,这可是为兄的家事,你难道对此也想了解一二?”宇文慕希看着宇文宁的双眼,面上笑的不明其意
  
  宇文宁眸光微闪,勾起红唇揶揄道“既然你我早已拜堂成亲,相公这所谓的家事,娘子我也是该有知道的权利吧”
  宇文慕希诧异的挑起俊眉,笑眸看着宇文宁,面色忽转正经道“你,当真如此希望?”
  
  如此气氛,宇文宁察觉这玩笑是该点到即止,随即便对宇文慕希无趣的摆了摆手,继而动手摘除指上的晶戒
  
  明艳的红烛下,精致透亮的晶石蕴发着无暇的美丽诡异,细看晶戒内部,但见一条极长极细的赤色古虫静静的萦绕着环形晶戒沉默其中,而再看宇文慕希手中的却又是条玄色古虫,二人无意理会其中的意义,奋力扣除中,但无论二人如何费力,晶戒竟然如同生长指间的血肉,就这样死死的沉眠于那只无名指上凝滞不动,似乎已认命的永不可拔除摘去
  
  正当两人惊疑滞愣时,深深的刺痛犹如直锥的残忍狠狠的袭上二人清醒的额穴,猛然间一种难以言语的绞痛抽捻着宇文宁的身躯,由足至顶。恍惚中,惟见眼前所有的景物竟开始摇摆不断,突然的晕旋教他立即瘫软于地无法起身
  
  而不知何时,浑身逐渐莫名的躁热,炽热之后竟又开始寒冷,待回想婚仪上那杯怪异的酒液,种种惊异的变化促二人这才察觉情况不妙,但可恨,为时已晚
  
  当二人失去神志之后,接下来发生的,竟是一幕幕令人无法操控,于记忆中却又真实存在,教人终生不忘的情*欲之事
  
  
  时辰转换,回到第二日的此时此刻,清醒后的两人除了呆滞的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眼下更是不得不接受面前摆放的事实
  
  有些事发生后,哀愁哭泣或是愤恨不甘已是于事无补,无论怎样终是无法挽回失去的珍贵之物,没了便是没了。这些道理他宇文宁不是早已看透?就连师父临走时任他怎样诵经念佛跪拜哀求佛主,那些事亦不是依然发生了?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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