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客云随-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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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震子连忙磕头退下。
目注屋内一片狼藉,尊主长袖微卷,念动真言,那倒地的杯盏、锦被都自动飞回原来的位置,青震子的碎眼、断手、连同一地污血已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惜缘小筑的香闺又恢复了之前的清新淡雅。
尊主慢慢打量着惜缘的闺房,但见小楼之上分为三间,并不曾隔断,外室的卧房是丫头红儿所住。
这内室自然就是惜缘的香闺小筑,贴着床榻摆放的梳妆台面上一只红菱铜镜,梳妆盒内摆放着惜缘所用的胭脂水粉。尊主轻轻走过去,拈起一只珠花,放在鼻端轻嗅,似乎想到那日惜缘的月下风情,他不由向床上的人儿望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显得那么和煦温暖,同之前所见,仿若两人。
中间乃是惜缘的书房,贴着墙边摆一张花梨书案;案上工整摆放着文房四宝,一方墨砚上面停着一只墨痕犹在的工笔。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书案一旁有一处紫檀高几,上面放着一个官窑的青花瓷瓶,里面插着两尾孔雀羽。旁边矮几上面摆着焦尾短琴,娟秀的琴谱摆放一旁。
他向中间书房走去,注意到书案上面有一副露出冰山一角的画轴。
莫名的,他将那幅画卷缓缓展开,触目望去,那正是那日与惜缘相遇的情景:
画上男女衣袂飘飘,意态缠绵,想来此画也颇费了惜缘一番心思。尊主嘴角不禁轻扬,展颜一笑,似是想起当日惜缘娇俏的摸样。他不禁心中一动,向床上面望去,但见玉人眉目轻蹙,睫毛间还凝着一丝泪滴,似蕴含着无限情思……
尊主走过去,不禁轻轻坐在榻边,打量起来。饶是他阅人无数,见过无数佳丽,此刻面注美人睡态,仍然情不自禁低头向惜缘唇角吻去,但觉有如柔软的蜜糖,令人神往,不禁生出无限遐思,手掌慢慢向惜缘的娇躯抚去……
惜缘眉目轻颤,张开眼睛,似是想到眼前的娇客,便伸出皓腕,紧紧拥向尊主,两道身影重叠在一处,娇喘连连,一道罗帏轻垂下来,将一室春光挡在帘外……
※※※※场景分割线※※※※
“哎呦!”一声惨叫响起在静心湖侧,若是有人路过,相信会被吓倒。
“得了!我说老兄!你也不是什么娇小姐,干嘛叫得那么大声?”杜子腾笑嘻嘻地蹲在那个尖瘦男子旁边,看他龇牙咧嘴地表情。
这一路行来,倒没有碰到什么路人。即使碰到了,也是躲得远远地,恐怕殃及池鱼。想来夜深人静的时候,有谁会闲情逸致来管这闲事?
再说这一路之上,这男人貌似装死,被杜子腾提在手中,居然半天不吭声,真是有种。wωw炫③üw w書còm网
杜子腾之前从戒指里面钻出,看到正是金步摇的地盘,又见这人三更半夜站在人家大姑娘的房顶,意图不轨,故此有意调笑于他,在到达地点之后,又用了点力气,将他掼在地上,不信他还能装英雄,咬定青山不放松。
“神仙爷爷饶命。小的时庆因一时糊涂办了错事。还望神仙爷爷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他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作揖,一边求饶。
“你叫时庆?”杜子腾斜睨着他,看来看去,还别说,倒跟水浒里面的时迁,长得有点相似之处,就开口问道:“你……认识时迁么?”他有些迟疑问道,还是问问比较好,不过可别太冒失了。
“时迁?那是我的祖父,我叫时庆。”尖瘦男子嘿嘿笑道,便要跟杜子腾套近乎。
杜子腾怎会看不出他的伎俩,摆摆手,道:“我知道你是时庆。不过你可跟你爷爷差远了,人家是鼓上蚤,你呢是墙上草;风一吹就栽下来了,还自称是时迁的孙子呢?”
“是是,我是墙上草。关键我是被神仙爷爷的显灵,给吓到的,不不,是惊到的。”时庆陪笑道。
“得了吧!还有,人家时迁是劫富济贫,你呢是什么?也是劫富济贫么?恐怕是劫色济贫吧?”杜子腾用手捏着下巴,眯起一只眼睛,冲着他坏笑道。
“嘿嘿,神仙爷爷,说哪里话?”时庆连忙摆手否认,神态有些尴尬,脸色如何倒是不易看清,“神仙爷爷,小的就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这一吞吐讲话,勾起了杜子腾的好奇心,他索性坐到地上,眼睛盯着时庆,很是着急。“你别讲话讲一半么?快说说。”
时庆左右望了望,似乎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
“快讲!”搞什么鬼?以为自己是网络红人么?以为在哪里都有人注意?”杜子腾指着他的鼻子,喝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时庆搓搓手,有些为难,沉吟半天,才道:“神仙爷爷,我只告诉你,你可莫要告诉别人。其实我去金步摇乃是为了惜缘姑娘。”
“惜缘姑娘?”杜子腾头脑之中不禁闪现出来一个美丽的倩影,“就是那天跳舞的那个女子么?”
第六十九章
“对对对!”时庆连忙点头,面上带着神往的表情,“我只要每天晚上能够在暗处悄悄看看惜缘姑娘就好,所以我就每天夜半都去看看惜缘姑娘,然后就可以在第二天将我看到的情景讲给别人听……”他的脸上带着那种陶醉、欣喜、迷醉的神情。
“哦……”杜子腾有意拉了一个长音。表示自己明白了。感情这家伙还是一个色。情狂外加有做小报记者的潜质呢!
“嘿嘿!”时庆见杜子腾面色和善,不由陪笑道:“神仙爷爷,你看,我现在已经将实情告诉您了?您老……是不是可以高抬贵手放我走了?”
杜子腾点头道:“放你走倒是不难?不过……拿来……”杜子腾朝他伸出了一只手掌。
时庆一愣,感情今夜是一个黑吃黑。原来这是一个盗贼神仙。也罢,还是保命要紧。他咬牙从怀里取出几两碎银,捧在手中,勉强笑道:“盗……啊不……神仙爷爷……我没有太多银两,这点是我的心意,请笑纳……”
什么?给钱!杜子腾望着眼前递过来的银两,心道:不义之财如流水。这人还真客气。也罢,就让你做一次过路财神吧。他老实不客气地接过银两,道:“谢谢了!”
时庆心道:还真的是不客气。“爷爷收好,小的告退。”转头便走。
蓦地一个手掌拍在肩上,身后少年冷笑道:“怎么?还想走么?”
“神仙爷爷!”时庆彻底崩溃,怎么这强盗拿了钱财,还想灭口么?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哭道:“神仙爷爷,请你绕了小的吧!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无人照料;下有八个月孩童,无人看管,请你无论如何饶了小的吧!小的给你磕头了……”
干嘛呀!这半夜的,鬼哭什么?杜子腾听在耳朵里面,不胜其烦。“停停,你这是干什么?谁有耐心陪你对台词?快点!”
“神仙爷爷,请你饶了小的一命,小的给你磕头了!”时庆连连磕头。
“干嘛要饶你命?我要你命干什么?”杜子腾很奇怪。蓦地,他(炫)恍(书)然(网),是不是这厮以为自己是谋财害命的强盗了?“你起来!我是让你还我东西!”杜子腾哭笑不得。
“东西?什么东西?”不要命了,那好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时庆站起来,抹抹鼻涕、眼泪。
“你手上那个戒指是我的!”杜子腾一字一顿道。
早说么?害得人家魂飞魄散。时庆在心里嘟囔着。连忙脱下右手上面的戒指,不迭地塞入杜子腾手中。不过暗暗后悔,要是刚才问一问就好了,免得损失那些银两。事情不禁有些肉痛,同时想到这个凶神恶煞倒真是老实不客气,居然就这么收下了。
时庆见杜子腾将戒指套在手中,不禁问道:“神仙爷爷,你的这个戒指真是有趣,居然能够将你这么大的人装进去!”
杜子腾笑道:“是呀!有趣的还在后面呢?你要不要看看?”
时庆见他没有恶意,便点点头。站在一侧,静心观看。
杜子腾向他一瞥,嘴角一扬,将戒指指向前方,口中喝道:“你们出来吧!”
两道黑影落在地面之上,是一胖一瘦两个少年。
时庆忽然有如遇见鬼魅,脸色大变,道:“你……你们……”
“怎么样?我厉害吧?”杜子腾终是少年心性,以为时庆为自己神妙的法术所惊呆,不由得意道:“别看我这储物戒指小,可里面乾坤大!”
“不……不是……”时庆结巴道。原来他已经认出来这三个人就是那日大闹花魁节的那几个少女的帮凶。
云青见他神情古怪,便走过去道:“这位兄台,在下等人有什么不妥么?”
时庆颤抖着手道:“你们是……你们被收到这戒指里面,直到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大家齐齐摇头。
时庆问道:“那天就是你们大闹花魁节吧?”
杜子腾插口道:“不算是我们,那是……那是我们的同伴,我们有点误会……”
时庆点头道:“我也该想到那几个女子是你们的同伴了?”
云青听他话里有话,便不禁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问道:“她们怎么了?难道出什么事情了么?”
时庆看他年纪尚轻,没想到他的力气也不小,便呲牙咧嘴鬼叫道:“疼疼!小哥放手,有话好说!”
杜子腾见云青面色严肃,似乎也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急忙说道:“时庆,你有什么话快讲!别吞吞吐吐。”
“那几个姑娘让官府抓走了!”一句话石破天惊。
“别乱讲!”杜子腾在没有听到比这好笑的笑话了。凭她们几个,还能有官兵靠前。不说倾绯,单讲一个白泽,就厉害得很,别讲什么抓走,三个人一只鸟,逃命的本事总有吧?
“真的,神仙爷爷!你别不信!就是那个飞天的白衣女子领头,自愿让王统领抓走的。听说还有什么青钱飞走?统领大人震怒,将他们带走,说是要等你们自投罗网,现在将她们下了大狱,关在重牢房里面。”时庆现在还能想起那日白衣女子临走时,面上淡然的表情。
“倾绯……你为什么这样傻?”云青口中喃喃说道,目下他已方寸大乱。若不是他逞一时意气出走,若不是他坚持要自己修行,若不是他那日像逃兵一样离开,倾绯怎会心伤,怎会心碎,怎会任由官兵将她们带走,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怎么办?不行,我不能在这里等,我要去救她!
他口里讲着,就要冲出去,被杜子腾和山栀两人死死拉住。
“你现在去有什么用?”杜子腾气恼道。平日里面看他那么精明,怎么这次出事一点分寸都没有,恐怕是关心则乱了。不行,不能就这样任他胡闹,本来这次,自己跟他出来就是逞一时匹夫之勇。若是这次不能将他劝动,恐怕救出来之后,这位大爷又出什么幺蛾子,再要离开,自己可就左右为难了。不行,西欧那个要想一个计策出来,将他设计进去,这样才能洗脱自己的罪名。
好就这样办,他眼珠一转,在拉住云青的同时,就给他想出一个绝佳办法。
第七十章
杜子腾拦住云青冲动的身影,道:“我说,你总该想想什么法子,商量一下才好吧?”
云青脸涨得通红,道:“可是,如果我们去晚了,她们会有危 3ǔωω。cōm险的!”
“能有什么危 3ǔωω。cōm险?拉出去游街,还是砍头?”杜子腾漠然道。
“可是……”云青不禁语塞。
“我想我们不用采取任何行动的。”杜子腾心中暗笑,表面严肃道。
“为什么?”云青面露不悦。
“你想呀!倾绯的功力那么强,还有小白和矮冬瓜都不是弱者,最不济的就是红豆,这几个人都不是庸手,哪个会吃亏?”杜子腾望住他的眼睛,一板一眼地讲道。
“是哦!”山栀也点头道。不过他翻翻眼睛,拽了拽杜子腾的袖子,“可是,她们是女孩子呀!”
“对!”云青不禁点头道,就是这样,即使她们再厉害,也是女孩子,怎么能让她们去以身犯险呢?只是这样的话,原本他想说来着,却被山栀抢了先机。
杜子腾暗想:不错,有山栀无心的帮忙,倒省了不少力气。“女孩子怎么了?山栀你可不能瞧不起女孩子!你想啊,这女孩子才厉害呢。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那花木兰你知道吧,多英雄的人物。结果怎么样,成了一个大将军得胜还乡。”他一边讲着,一边偷眼望着云青脸上那阴晴不定的表情。
心中偷笑,但面上却依然正色。他不由坐下来,对山栀讲道:“麻烦你们都坐下吧!我都有点累了!胖子,你听我讲。还有木头,你也别站着。至于旁边那个多余的,你可以走了。”他仰面对时庆讲道,让他离开。
时庆面上一喜,低头笑道:“神仙爷爷,我可以走了么?”
“当然!嘿嘿!”杜子腾扭动着手腕,一脸露出天真无害的微笑,“若是你还呆在这里,我不知道你听得多了,会不会有命活到天亮。”
“啊!”时庆失声惊呼,还是赶紧溜之大吉,据他多年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