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客云随-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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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着一种迷惘。)你的办法行么?一会我们将绿萝的来历告诉他,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杜子腾不无担心地说道。
苏叶反唇相讥道:“难道你能眼看着绿萝为他牺牲,而让他被一切事情蒙在鼓里?我想这对绿萝来说,太不公平了。”
红豆扇着翅膀,怪叫道:“告诉他,告诉他,要是他嫌弃那个小妖精,我就用嘴巴啄他,用爪子挠他……”
山栀嘿嘿笑道:“红豆美女,你好暴力呦!”
红豆扇着翅膀道:“小胖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敢说我红豆,小心我啄你……”
山栀连忙慌乱地晃荡脑袋,“不要,不要……红豆美女饶命呀……不要啄…不要啄……”
红豆嘎嘎笑着:“胆小鬼!山栀是一个胆小鬼!”
大家不禁莞尔。
云青说道:“我就想赌一赌仲玉的真心,若是他真心喜欢绿萝,当然会接受绿萝。可是若是他喜欢的是绿萝的美貌,也许他也会接受绿萝。可是他能不能接受绿萝受伤后的容貌呢?”
“那若是他知道绿萝的美丽是交换所得,那怎么办呢?”苏叶不禁急道。
云青淡然一笑:“我们并不是仲玉,所以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而且我们知道绿萝的翅膀原来曾经被火焰燃尽,想来那容貌并非是她原来的样子。许是因为她曾经被火焰毁去了容颜,那因陀罗复原的原就是她的容貌呢?也说不定呢。”
云青的话引得大家一阵沉思,苏叶忽道:“嗯,云青你说得对。我想那因陀罗的药性恐怕不能持久,需要将绿萝找来,咱们还是及早上路吧!”
忽然门开了,走出两个人——仲玉和绿萝。
仲玉面向大家,说道:“刚才娘子在纸上已经告诉我,她并非人类。还请几位能给仲玉解决心中疑团。”
杜子腾忽然走到仲玉身边,正色道:“你可准备好了?”
仲玉眼神坚定地道:“仲玉心中已经认定娘子,就决心同娘子做一世夫妻。娘子对我情深似海,我必定不负娘子。还请各位告诉我娘子的来历,我绝不会因为如此,就做那负心之人。”
见到仲玉郎心如铁,大家也似乎坚定了想法。
杜子腾张张口,指着绿罗说道:“现在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现在的她跟原来的她虽然都是她,但是实际上她不是人。原来的她跟现在的她都是她,只是你看到的她会认为不是她。你懂不懂?”
看到仲玉茫然的眼神,杜子腾恨不得一拳打歪他的鼻子。
苏叶睁大眼睛,用一种看动物的眼神,奇怪地看向杜子腾道:“死无赖,你在说什么?怎么我什么都听不明白。”
杜子腾沮丧道:“我很想很想告诉他,恐怕他听不明白。”
结果,苏叶一个白眼飞过去,撇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云青张口说道:“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你娘子乃是由一只青蛾所化。日夜盘绕于你周围,吸收你的阳气,感念你的情深意重,意欲长伴你左右。忽有一日,未免你被火炙,因救你在火中受伤,奄奄一息,却在意外之中获得你这个伤心人的眼泪,而后又得到神仙眷顾,脱去虫衣,得了人形。因在火中灼烧了面部,自觉无颜面对,遂至前面洞中,取因陀罗的花种,用眼泪浇灌,用声音交换,才得到美丽容颜。为的是想红袖添香伴读,同你缱绻一生,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
话说至此,那仲玉已是眼泪滑落,双手紧紧握住绿萝的素手,哽咽道:“娘子……你对仲玉如此情深……仲玉情何以堪……仲玉恨不得将你的痛苦转加于自身。娘子……仲玉此生必不负你……仲玉定要与你做一对长久的恩爱夫妻。”
苏叶道:“仲玉,你娘子的脸现在还要依靠因陀罗的花来维持容颜。而且因为那因陀罗盛开之时还需要用眼泪浇灌,用声音交换,只有因陀罗的药效逝去的时候,你娘子才能讲话,长此下去必会对你娘子的身体造成伤害,可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我们现在要将你娘子带走医治,希望你能了解。更何况你不希望你的娘子像现在这样,总是同你无言以对吧!”苏叶扭头看着绿萝道:“绿萝,你可愿意跟我们走?”
绿萝轻轻点点头,仍然是一副乖巧的样子,只是美目中更多的是出现一丝离愁。
仲玉看向绿萝,那眼中出现的也是万分不舍,他喃喃道:“绿萝,你可是真的要去?”
绿萝黯然点点头。
杜子腾大喇喇地道:“还有一重危 3ǔωω。cōm险我们没有说,那老道被我们打晕过去,可是随时会清醒,而且他还会不会来找你,就说不准了。那时绿萝遇到的危 3ǔωω。cōm险不是更大?”
仲玉忽然道:“娘子,我不在乎你的容颜。你就别走了,只剩我一人,我在这里守望,我会孤独,我会思念,那相思入骨的滋味。你们可曾经历过?”说到后来,他冲着众人喊道。
忽然,啪的一声。他眼睛一翻,跌倒尘埃,已是昏死过去。烟尘落下,他身后现出一个冷傲的身影。眼神凌厉,面无表情……
苏叶笑着跑过去:“死无赖,你还有这一手。”
杜子腾冲着苏叶微微偏偏头,道:“躲开,矮冬瓜,别挡镜头。”
苏叶笑骂道:“什么镜头?死无赖,你干嘛把人家打昏?”
杜子腾慢慢松了松肩膀,懒洋洋地说道:“我不用这招好多年。”忽然脸上露出嬉笑的神情,“这个死书生太罗嗦,跟他好话说尽,就是不放人,没办法我只好痛下辣手……”说着用右掌笔画一个向下切的动作,原来那可怜的仲玉是被眼前的杜子腾一掌打昏。
绿萝慢慢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抚摸仲玉的脸庞,一滴清泪落在了他的脸上。许久,她站起身来,用手比划道:要是他醒来看不到我,怎么办?他会不会着急?会不会到处找我?
云青会意,从屋内取来纸笔。递到她手中,让她为仲玉留字。他摇摇头,面露为难之色。似乎表示自己不会写太多的字,以前认识的也都是看到他吟诵时记下的。
云青略一沉吟,抬腕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两行字,放到他的身边。然后转身看看天色。此时正是一天中最明媚的时候,道:“绿萝姑娘,天色不早,我们还是赶快起程吧!”他取出紫玉葫芦,循着相反的方向,手指在葫芦表面的祥云上滑动,嘴唇微动,默念咒语,忽道:“开……”那葫芦口中喷出一团云雾,将绿萝周遭罩得严严实实,转瞬之间,就将绿萝连同那团白雾吸入葫芦之内,他又将葫芦口塞住,几人转身离去。
一阵风从仲玉的身边打着旋儿拂过,将云青的留吹起一角,似乎出现了两行字:
“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第二十一章
葛山村里,一行人从外面走进来。街边一个大眼睛扎着羊角辫的女孩看到了他们,急忙奔上前去,喊道:“云青哥哥,你们回来了,太好了。这回秀儿姐姐他爹有救了!”
杜子腾低下身子抚摸着她的头发,道:“小妞妞,村里怎么样?”
小妞妞忽闪着大眼睛,笑道:“大家都很好……”说完,转身向村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大家快出来呀,快告诉荆夫子,云青哥哥他们回来了。”
立刻村里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都跑出来相看,好似过年了一般。一会儿,大家就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一行人被村民簇拥着来到了葛山学堂。早有人来通知荆芥夫子,夫子已经早早散了学。
大家走到夫子家门口,自动地站在了门外。看到队伍中的苏叶和红豆,大家不禁对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子和嫣红可爱的鹦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纷纷指指点点。
杜子腾用肩膀碰碰苏叶,笑道:“矮冬瓜,你都快成了焦点了。”
苏叶白了他一眼,道:“闭嘴,死无赖。”
荆芥早就注意到那个黄衫女子和肩上的红鹦鹉。拱手笑道:“恕老夫眼拙,这位可是葛仙山草药世家葛轩主人的爱女?”
苏叶笑道:“想来您就是夫子了。小女子苏叶,奉家父之命,特来此地救治被毒蜘蛛所伤的病人。”
荆芥笑道,伸手轻捋着雪白胡须。“哦,那就有劳了。姑娘请坐。”苏叶笑着谢座。他转头向红豆望去,上下打量,不禁眼前一亮:“喙尖爪利,目射奇光,果非凡鸟。这位红鸟前辈定是千年以前的神农氏的座前探路使者‘神农灵鹦’,不知荆芥可曾说对?”
红豆拍拍翅膀,不耐烦地道:“白胡子,你说的倒不假。只是本姑娘不喜欢你的称呼,你不如就随着死无赖,聪明小子,还有小胖子他们叫我红豆美女,我还愿意听。”
“死无赖?这是什么称呼?”荆芥捋须看向众人,似乎在一一对号入座,又看到苏叶掩口轻笑,一旁的杜子腾则似乎神情扭捏,一时心念电转,嘿嘿笑道:“子腾,这是你的新名字么?”
杜子腾皱皱眉头,耸耸肩,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很无所谓地说道:“嗯,这是我的新名字。不过……”他悄悄走近夫子,道:“我的名字虽然不雅,但似乎有人的名字比我还要难听……哎呦……”他转过身子揉着胳膊,似乎疼痛难忍。
“矮冬瓜,你不要不打自招好不好?”他一边揉着刚才被苏叶掐红的地方,一边很不雅的笑道。
苏叶碍于夫子在身边,狠狠瞪着杜子腾一眼,又将视线转移到别处。
云青微一躬身,将此行中发生的重大事情,一一向夫子陈明。连同在途中发生的绿萝和仲玉之事一同禀明。末了,从腰间解下紫玉葫芦,放到夫子手中道:“夫子,这就是那将青蛾收进的紫玉葫芦……夫子您看,要不要将那绿萝自葫芦之中放出?”
杜子腾忙道:“放出来吧,放出来吧,这一路走来,闷都要闷死了。”
荆芥面色一沉道:“不可,这里已被老夫施了玄都的密门禁制,寻常之人进入倒不打紧,若是那道行低微的小妖就会抵挡不住我的法力,一个闪失就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
山栀不禁瞠目结舌,道:“夫子,你的法术这么厉害呀!”
夫子含笑不语。
云青忽道:“夫子,这紫玉葫芦,您看应该怎样处置?”
“什么怎样处置?到谁的手里就是谁的?”杜子腾在一旁插口说道。“再说这葫芦上面也没有名字,谁说就一定是那个老道的。我还可以说是我的呢?不是说宝物得有德者据之么?说不定,这宝贝五百年前还是玄都的呢?要不然怎么会用到‘玄都上清宫’的入门心法作为开启宝葫芦的口诀呢?”
“死无赖,你这些话倒是有道理。”苏叶甜笑道。
杜子腾朝苏叶眨眨眼睛,神情甚是得意。
荆夫子闻听,面露奇异之色。“竟有此事?那我倒要来看看?”他自云青手中接过紫玉葫芦,细细看去。不由得暗自纳罕:“这件宝物怎么会和玄都扯上关系呢?”
忽然杜子腾一头乌蓬蓬的脑袋伸过来,道:“夫子,你说会不会有这个可能?这个茅山观跟咱们玄都上清宫有渊源呢。会不会是咱们的分店……不是……不是……是分观,分……开……的……道……观?”他怕大家听不明白,一字一顿慢条斯理地讲出来,末了还有手轻轻打着拍子,还像一个指挥家。不过在云青看去,忽然想起春节晚会上的本山大叔和范师傅合作的走猫步标志性动作,不由微微一笑。
杜子腾会意,也调皮的向他眨眨眼睛,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荆芥暗暗点头,看不出这杜子腾竟会说出这似乎暗合情理的话来。忽地转头,向两位客人拱手说道:“苏叶姑娘,还有这位神农灵鹦,想必途中你们对那毒蛛伤人之事已有所了解。一路风尘,还请二位早早安歇,明日再行诊治吧!”
苏叶螓首轻扬,道:“夫子,此次家父由于远游,因此未能为那伤者调制解药,但曾经嘱托小女子为那中毒的人解除毒伤。但因解毒中的主药,就是需要那蜘蛛的毒牙一枚,因此此事甚是棘手,还望夫子见谅。”说罢,微以欠身,算作施礼。
荆芥听罢,暗自思忖:可从来没听过用蜘蛛的牙来入药,这神农的药方还真是奇特,匪夷所思。但天下万物本就是相生相克,说不定,那蛛牙果有奇效,也未可知。一念至此,他轻轻点头,道:“恩,看来这葛仙山神农一脉果有自己一套独特的诊治之术,老夫受教了。之事此行凶险异常,我们还要从长计议……两位,山村简陋,恐难将二位安排妥帖。二位如不嫌弃,葛山学堂后面备有客房,还请到那里休息。明日,我们再从长计较,设法想一个对策。云青,子腾,山栀,你们三人一路奔波,也累了,带着苏叶姑娘和神农灵鹦去学堂客房休息吧!”
众人下去休息,一夜无话。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村口古树枝桠的缝隙撒到地上,早起的人家的烟囱已袅袅的升起了炊烟,山村里一片祥和、热闹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