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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一品夫人之农家贵妻-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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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扬最终什么也没问出来,只好继续求情。
  “你等会!”柳桥握着拳头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求情,“我去写封信你带去给他!”躲躲躲,就知道躲,她有这般不可理喻这般凶狠吗?!
  都是些什么事!?
  去了书房,却愣在了书桌前。
  书桌上放着一叠厚厚的纸张,纸张上写满了字。
  她的名字。
  阿桥。
  阿桥,阿桥,阿桥……
  一张一张,力透纸背。
  每天晚上他回府都会直接去正院,便只有他们吵架的那晚。
  这是那晚上写的?
  柳桥心里既是动容也是恼火。
  就这般信不过他?!
  还是对他自己太没信心?!
  “易之云你的脑子怎么长的?!”
  她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能被谁给勾走了不成?!
  柳桥最终没有写信,而是直接跟尉迟扬道,“你去告诉他,是个男人的就给我回来!不就是吵架吗?又不是没吵过!一吵架就只会躲,只会关着我,他就认定了我跑不出这个大门?!”
  尉迟扬有些瞠目结舌。
  “告诉他马上给我滚回来!”柳桥一字一字地道。
  尉迟扬看了看她,点头,“好,嫂子的话我会传到的。”
  他怎么传的话,柳桥不知道,不过当天晚上,易之云是回来了,染了一身春日的微凉。
  柳桥坐在了寝室内的花厅中,屋子里的地龙已经停了,炭火也收了起来,门打开,夜里的凉风灌入,她的身子被寒意侵袭的微微一颤,抬头看向门口的神色有些紧张的男人,“把门关上,坐下。”
  易之云看了她会儿,方才照做。
  柳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我想过了我那天不顾你的担心执意要去彭州是有些不对,只是你也不是没有错,尤其是一吵不过我便跑的做法,易之云我说过吵架伤感情,有事情便要说出来!”
  “阿桥……”
  “我看到了书房桌子上的纸张。”柳桥继续道,“我知道你紧张我,担心我,可你也说过你不会让我放弃我的事业在家里相夫教子,你才说过你知道你娶的不是贤妻,易之云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173 哭笑不得

  易之云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只是却没有说出话来,脸庞仍是僵着,像是在压制着什么,泛着丝丝血丝的眸子幽暗,仿佛蒙上了一层纱,让人无法从中窥探其内心的想法。
  柳桥忽然间觉得此刻这个男人离她很远,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似的,闷的难受,咬了咬牙,“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妻子,大多数时候我都很自私,你说的没错,就算没了酒坊,我还有美食坊,单单是美食坊便可以让我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是我却不愿意看着我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易之云我的确很自私,的确不是一个好妻……”
  “我没有!”易之云终究开了口,声音低沉,“我没有不信你!”
  “那为什么?”柳桥看着她,眼眶却不由自主地湿润起来,“既然没有不信我,那为什么?易之云到底为什么?担心我出门会遇到危险?易之云你不用骗我,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如果只是担心我,你的态度不会这样!”
  “阿桥……”易之云见了她眼眶中的泪水,面色一变,倏然站起,“我没有……”
  “既然不是不信我,那为什么要这样?!”柳桥也站起了身,声音凌厉起来,本是想好好谈谈,可是最终仍是败给了情绪,或许这些日子她被宠坏了,习惯了他的百依百顺,便是不顺,也总是会用她舒服的方式说通她,可是这一次……“还是你觉得腻了,所以……”
  易之云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起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将她拉入怀中,“我没有!没有——”
  “放开我!”柳桥挣扎道,眼中的泪水很不争气地落下,“你放开我!”
  “我没有!阿桥我没有!”易之云没有松开,反而是加重了力度,“阿桥,我只是怕,我只是怕你走了就不回来了……”
  柳桥笑了,没有继续挣扎,“所以还是不信我!”
  “阿桥……”
  “易之云我到底什么地方让你这般不信我?是,我是自私,是不愿意放弃我多年的努力,可是易之云,我勾三搭四吗?我有过对其他男人感兴趣的事情吗?我……”
  “没有!阿桥没有!”
  柳桥猛然推开了他,怒喝道:“那为什么?!你到底要我怎么对你你才可以不再害怕?!一辈子不出门?一辈子不跟别人往来?”
  “阿桥……”易之云面色有些灰败。
  “你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易之云!”柳桥止住了泪水,一字一字地道:“离开了你我一定找不到对我更好地男人,我会这般蠢的离开你?我身边的男人哪一个比得上你?”
  易之云却沉默,眸色深沉,仿佛其中积聚着极大的沉痛。
  柳桥别过了头抹去了脸上的泪,随后看向他,“易之云是我做的不够好,是我不够努力才让你如此的不安心?”
  “阿桥……”
  “好!”柳桥打断了他的话,认真道:“我不去彭州,如果你不喜欢我管酒坊的事情,等萧瑀从彭州回来,我会跟他说往后酒坊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如果这样还不够,美食坊我也同样可以放弃。”
  易之云猛然瞪大了眼睛,满目震惊。
  “很惊讶吗?”柳桥笑了,“有什么好惊讶的,你是我夫君,是我最亲的人,如果只能两者选一个,我选你有什么好惊讶的?”
  易之云仍是不敢置信一般。
  “还是不信?”柳桥继续道,“也是,空口无凭,好,你等着吧,很快你就会看到我真的会这样做。”说罢,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先去沐浴,厨房备了宵夜,待会儿让罗妈妈端来给你。”话落,便转身往卧室走去。
  “阿桥!”易之云猛然上前抱紧了她。
  柳桥一动不动,“易之云,如果这都不能让你安心的话,那你告诉我如何才可以让你安心?我会照做。”
  “你爱我的是不是?”易之云紧紧地抱着她,一字一字地问道。
  柳桥笑了,心口有些发疼,“我不知道你想要的爱是什么,但是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你是爱我的!”易之云代替她回答,声音沙哑,眼眶亦是湿润起来。
  柳桥合上了眼睛。
  “阿桥,我不是要你为我牺牲,更不是不信你……”易之云继续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我知道……”话,顿了半晌,“可是阿桥……”
  柳桥等了许久,却等不到下面的话,睁开了眼睛,“不用可是了,心里不安就是不安,我……”
  “我们圆房好几个月了。”
  柳桥却没想到他忽然间说起了这事,愣住了。
  “好几个月了,阿桥,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回家来……”易之云的声音极为的僵硬,像是难以启齿一般,“可是你却一直没有好消息……”
  柳桥瞪大了眼睛,慢慢地拉开了他的手转过身看着他,却见到了泛着痛楚的苍白面容,抿了抿唇,方才一字一字地道:“你怀疑我不能生?”
  年前那断断续续的便不算,可是年后的这些日子,他每天都回来,每个晚上都缠着她,基本除了她小日子的那几日,都缠着她不放。
  而她……
  这般频繁的……可是她却一直没怀上。
  他怀疑她有问题很正常。
  “不对!”
  如果他是怀疑她不能生嫌弃她,那该撵她出门而不是这般害怕她离开。
  看着眼前男人的神色,柳桥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荒诞的念头,盯着他,语气中也透着荒诞,“易之云你该不会是怀疑你自己……”
  后面的话没有说话来。
  可她知道易之云听明白了,而即便他没有开口,她也能够从他的脸色之中读出了答案。
  是的。
  他竟然怀疑自己……
  “易之云你是不是日子过的太好了,所以方才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
  先前的百感交集,如今便只剩下苦笑不得了!
  难怪他反应如此不正常,原来想得根本就是不正常的!
  “阿桥。”易之云却是道,面色没有丝毫的好转,声音也僵硬的厉害,“我受过很重的伤,而且不止一次。”
  柳桥压下了心里的荒诞感,认真看着他,“大夫说的?”说完,不等易之云回答便又道:“不对,去年我刚来的时候你娘跟我说过太子请太医来给你看过,如果真的有事,你娘早就疯了哪里还能有心情找我麻烦?”
  易之云抿紧了双唇。
  “易之云。”柳桥抬起了头抚着他僵硬的脸,“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就是日子过的太好了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怎么?我一日不跟你排头吃你就闲得发慌了是不是?!”
  “阿桥……”
  “不就是几个月吗?你见过有几对夫妻圆房之后几个月就怀上的?”柳桥继续道,“当时受伤的时候军医没说你有问题,回来找太医看了也没说你有问题,你倒是自己吓自己了!易之云你脑子里到底装得是什么?!”
  “如果真的是呢?”易之云抬手覆上她的手,手心冰凉的。
  柳桥看着他,“是又如何?没孩子我就会跑了?”
  “你喜欢孩子。”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孩子了?”柳桥继续道,“我没有不喜欢孩子,可也没有特别喜欢,易之云一直说要生儿子的人可是你!我可一次也没说过!就算真的没孩子又如何?你以为养一个孩子简单啊?怀上了不一定能生的下来,生地下来也不一定健康,健康的也不一样能够平安养大,平安养大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养出一个不孝子!再说了,你是看过太医,我没看过,说不定最后有问题的人是我!这些年我东奔西跑的,身子亏损了可能性也很大,如果是我,你会休了我?”
  “不会!”易之云紧紧地抱着她,头在她的脖子上磨蹭着,似乎这般方才可以让他安心。
  柳桥失笑,“这不就是了?你都没嫌弃我,怎么我就会嫌弃你?”
  “阿桥我是男人!”
  “我知道你是男人,你每天晚上都很努力地跟我证明你是!”柳桥继续道,“你也不必担心外人会说你什么,就算我们一辈子没孩子,所有人只会怀疑我有问题,只会指责我善妒让你绝子绝孙,没有人会说你不是男人!”
  易之云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似乎想将她融合自己的身体再也不分开一般。
  “好了。”柳桥抬手拍拍他的背,“闹腾够了,再为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闹下去,自己都说不过去了!”
  “阿桥……”
  “松手!”柳桥道,“你到底有几天没有好好洗澡了?一身臭味!”
  易之云方才松开了她。
  “去沐浴。”柳桥看着他道。
  易之云却不动,盯着她不放。
  “你是非得让我生气了你才肯乖乖听话是不是?”柳桥瞪着他。
  易之云这才动了,“好,我去。”又盯了她半晌,像是在确定她不会在他走了之后便跑了,方才安心去净房。
  柳桥看着他的背影,心却是沉甸甸的。
  孩子一事她倒是不急,也不认为真的是谁有问题,便是真的有问题,那找大夫治疗便是了,她忧心的是易之云的心。
  他的心里究竟藏着多少不安才会让他为了连个自个儿都没弄清楚的事情便先恐惧?
  柳桥没有如往常一般等着他出净房出来,而是转身进了卧室,选了一套常服送去净房,平日净房下人都会先备着沐浴后的衣裳,根本不需要她送去。
  不过她想如果她亲自送去的话,他会安心些。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沐浴,见了之后,没有往日晚上的羞涩,有的只是心疼,她不是第一次见他身上的那些狰狞的疤痕,却是第一次这般心疼。
  阿桥我受过很重的伤,不止一次。
  这话像是魔咒一般一直在她的耳边徘徊。
  易之云没想到柳桥会进来,愣了愣,随后见她目光盯着自己身上的疤痕,面色微变,跨入了浴桶中,便是当日初见这些疤痕的时候她心疼,可是后来的日子,他一直很小心地不让她注意到,便是怕吓到了她。
  柳桥见他这般慌忙的举动,笑了,将衣裳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手撑在了浴桶边缘托着下巴,笑眯眯地问道:“夫君,我帮你擦背如何?”
  水汽熏在她的脸上,面若桃花。
  易之云眸色一深,沙哑道:“好。”
  “那事你就别想了!”柳桥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头,随后拿过了一旁的毛巾,“洗澡就正正经经地洗澡!”
  “恩。”易之云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柳桥不但帮他擦背,还帮他洗头,将他当成大爷一般伺候,易之云也一直很听话,正正经经地洗澡,沐浴过后,易之云躺在了新添的罗汉床上,头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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