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是杀手-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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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花了多久，我只知道江水从小腹缓缓上升到胸口，我已经看不见那锁的模样了，只能凭着感觉拼命的撬着，可那江水又缓缓上升到了脖子……
手陡然一松，那锁终于脱落了，我连忙解开了铁链，想要去拉那门，却刚刚想起轩凛绑着的那条粗长麻绳，还有那个死结……
“周羽……打不开是吗？”苏凉晴再次问道，声音带着哭腔。
“周羽你走吧，快走吧，我不要你救了……”屋里的女孩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别说傻话，别放弃，我就快打开了！”我大吼道，那江水却已经漫过了我的下巴，甚至苏凉晴的个子比我还矮小，女孩已经呛的连连咳嗽了。
“晴晴，扶着门，游起来，还记得我教你怎么踩水吗？浮上去，我很快就打开了。”说着，我也等不及女孩的回答了，猛地再次潜入了水中。
江水是非常浑浊的，满是泥沙让我根本无法睁眼，只能摸着那绳子拼命的拽，却怎也拽不开，我只得俯下身去，猛地咬住了那绳子，一点点的用牙齿磨，用指甲抓。
指甲，似乎崩落了几块，剧痛感再一次回归，我颤抖了几下却不管不顾，一寸寸的将那绳索咬断。
气息不够了，我就连忙浮上水面，又问了问女孩的情况，然后再次沉下去。
当我第三次浮上水面时，那水和天花板的距离已经只剩一尺了，我颤抖着声音道：“晴晴，你相信我，真的就快打开了，再给我十秒，记住，一会记得深呼吸，记得闭气……”
“嗯，我相信你！周羽，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不管你救不救的了我……”
“要是救不了，你就走吧，别管我了，其实你回来我就好开心了……”屋里传来女孩的抽泣声，我猛地咬了咬牙，再没有说什么，身子又一次沉了下去。
如果真的救不了的话，我或许……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白痴想法，只是当我想着女孩那娇憨可爱的模样，却变成了此刻的惊慌和无助时……
这一次，我真的很快了，就在牙齿发出一阵剧痛之后，那绳索终于断了，我连忙解开，拼命的去推那门，可当江水淹没上来之后，那水的阻力却让门异常的难开。
气息很快又没有了，我连忙浮上去，却发现呼吸的同时，我的脸已经贴在了天花板上。
“晴晴，往里拉，快啊！”怒吼一声，我也不知道女孩是否听到了，就再次潜了下去。
浑身的力量都灌注在右臂上，左肩的伤口似乎快要裂开了，我却根本感觉不到痛，双腿抵在后面的墙壁上，发了疯似得往里推着。
门，一点点的打开了，一只小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抓住了我的胳膊，小手冰冷，还阵阵颤抖，我的心揪住的同时，又猛地浮现出一丝喜悦。
定了定神，我突然后退了一点，再次蹬在了后面墙上，瞬闪发动了，整个人不顾一切的撞在了舱门上。
左肩的伤口在刹那间崩裂，我险些就晕了过去，可就在那瞬间，一个小身子突然从门缝里挤了出来，猛地扑进了我的怀里。
那一刻，我突然就哭了出来，虽然江水很快冲掉了我的眼泪，但眼眶里的热流却清晰无比，我紧紧抱着女孩，颤抖的身子朝前游去。
浑浊的江水中，根本伸手不见五指，我完全无法辨别方向，只能凭着记忆游，只能摸索着前进。
我摸到了楼梯，却明白江水早已没了上去，只能奋力再游，怀中的女孩突然猛地颤了一下，我知道她气息不够了，虽然我的也不够了，但还是顺着她的小脸，猛地吻住了唇。
江水很苦，女孩的唇却始终是甜甜的，我捏了捏她的脸颊，想要给她勇气，然后奋力再游。
气息越来越弱，游得速度也越来越慢了，我的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胸腔仿佛要被掏空了一般。
就在这时，我似乎看到了眼前出现一点光芒，猛地把女孩推了上去，可这一推，也用掉了我所有的力气，我再也无法动弹了，哪怕出口近在眼前。
一只大手猛地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奋力的拽了出去……
睁开眼的刹那，我看到了眼眶通红的赵云峰，我终于笑了出来，却忍不住连连咳了几声。
“周羽……”尖叫声从耳畔响起，苏凉晴发了疯似得扑进了我的怀里，女孩拼命的吻着我的唇，吻着我眼角的泪痕，我也不顾一切的抱住了她。
这一刻，不管江水有多寒冷，不管东方号是否沉没，不管炎黄之血是否还要追杀我，我什么都不想管了。
“小羽，现在不能停下！”赵云峰拉住我道：“船就要沉了，再不走，漩涡会把我们吸进去的。”
微微一怔，我猛地明白了什么，连忙放开了怀中的女孩，我想抱住她站起身来，可身子猛地一晃，那左肩的剧痛再一次浮现，这次，我再也忍耐不住了，再也无法克制了。
江水，已经淹没到了甲板上，已经没有人了，不远处的一艘救生艇上，简小敏和小萝莉正发了疯似得尖叫着，拼命朝我们挥着手。
看了看我的伤，赵云峰猛地一咬牙道：“上我背后，我背着你们游！”
“我们？俩？”我愕然道，虽然他身材魁梧，但在这湍急的江水中背着两个人怎么游？何况那即将出现的漩涡……
“别犹豫了，快啊！”赵云峰不顾一切的抓着我的手往他背上拽，我再不敢犹豫，连忙伏在他背后，又拽住了苏凉晴。
深深吸了口气，赵云峰猛地怒吼一声，奋力的疾奔几步，嗖得一声跃入了滚滚江水之中，就在那瞬间，我听到了东方号发出的一声轰鸣，似乎整艘游轮被水的压力轧得裂开了。
接下来，我就感觉自己沉入了水中，一阵阵吸力拼命的拽着我，我根本无力对抗，只能趴在赵云峰的后背上。
我感觉到了这大汉不顾一切的奋力蹬着水，宛若疯狂，但同时也感觉到了他虽然竭尽全力，前进的速度却非常缓慢，虽然……始终在前进中，一点点的，一寸寸的。
我真的很想帮他一把，或是自己游几下来减轻他的压力，可我的身子再也无法动弹了，已经快要晕了过去。
这一夜的拼杀，实在消耗太大了……
呼的一声，赵云峰终于浮出了水面，我也终于可以吸一口气了，同时艰难的扭了扭头，看到了身后那个巨大漩涡，也看到了漩涡中东方号的旗杆，正缓缓没入江水之中。
“周羽，加油！”呼喊声从我身侧响起，苏凉晴痴痴的看着我，满脸柔情，女孩也在不断的蹬着水，帮着赵云峰，一点点的脱离那漩涡，一点点的逃出生天。
月色下，赵云峰的脸上满是坚毅，我看着他，突然想起了第一次相遇，在医院里的时候，他站在我身前，为我挡下的那颗子弹。
还有刚才，夏孤夏即将劈下那一斧的瞬间，挡在我身前那毅然决然的背影。
“赵大叔……谢谢……”我涩声道。
这是身为杀手的我，难得的一次道谢，没有给我的朋友，没有给我所爱的人，却是给了这个连救了我几次，对我义无反顾的赵云峰。
漩涡越来越远了，一阵欢呼声传来，我连忙抬起头，同时看到了四只小手朝我伸来，简小敏，小萝莉，轩凛，甚至……还有刚刚醒来的轩泷。
这面瘫又一次笑了出来，只是笑容依旧难看无比，跟特么哭似得，不过我看着他，心中突然有了些许的触动。
经过了这一次的生死与共之后，或许我可以和他做真正的朋友了，只可惜……我始终无法放下轩家的某些事。
奋力的爬上了救生艇，我看着皎洁的月光，再也忍不住困乏，沉沉的睡了过去，我的嘴角挂着的也再不是狰狞，而是一抹微笑。
这样的感觉，似乎比那种杀人后的快感更有趣，比那种战斗中的嗜血感更让人激动……
昏睡中，我感到苏凉晴扑在了我的身上，同样沉沉的睡了过去，还有个小小的身子趴在了我的肚子上，似乎是小萝莉，似乎她还在打着小呼噜。
一个小脑袋枕在了我的大腿上，紧接着，那诡异的鼾声就响起了，不用问，这一定是简小敏这白痴妹子。
我的眼睛没有睁开，所以我看不到一个女孩正痴痴的看着我，轩凛。
女孩看着我的肩膀上的那半截衬衣，还有衬衣下的裂痕，还有那斑斑血迹。
轩凛很想靠过来，很想依在我身旁一起美美的睡上一觉，她很想对我说她永远忘不掉方才的那一幕，虽然那一幕曾让我无比后悔。
女孩的嘴唇颤抖了许久，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女孩的眼中满是迷离，但始终没有靠过来，只是挽着她哥哥的手臂睡了过去。
有些事，就是这么事与愿违的，我想利用轩凛的时候，她对我却仅仅是好感，而我渐渐想和她们做朋友时，女孩的心却突然多了一丝不该有的波澜。
只可惜，她始终不知道我是谁，那个尚未查出来的秘密，在未来的日子里，可能对她造成的伤害会比我更深。
一阵吵杂的轰鸣声响起，我眯了眯眼，看到一架直升机从我头顶飞过，似乎还有几艘响着警报的快艇驶了过来，擦，这些条子……为何总是在事情结束之后才出现？
第一卷第一百一十七章：杀手的第一堂课
朝阳下，江心洲的沙滩很是唯美，金红金红的，而我就坐在这片金红色之中，看着朝阳缓缓升起。
轩泷坐在我的身后，正帮我处理肩膀上的伤口，这家伙弄得很仔细，手法也比轩凛更强一点。
“真不错，是轩家的特殊方式？”我赞叹道，肩膀处理好后，手臂居然还可以勉强活动。
轩泷点了点头道：“嗯，是祖辈在战争中发明的，可以将断裂的肌肉重新连接起来，这样就能够继续战斗了，虽然只是暂时性的。”
“真好。”我喃喃道：“老实说，我挺佩服轩家在抗战中那些民族英雄的，不过你……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傻叉？完全没有老一辈的风范。”
既然已经决定真正做朋友了，我也就有话直说了，叹息道：“杀手的第一堂课，冲动是魔鬼啊！”
轩泷的脸色一变，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我，尴尬的点了点头。
其实醒来后，当轩凛告诉他之后发生了什么后，轩泷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因为他知道，之后的所有意外都是因为他的冲动。
我不想推卸什么责任，但我想说的是，如果轩泷不冲动的独自去追赶夏孤夏，他就不会被打落江中，轩凛就不会独自跑出来，却差点被夏孤夏干掉，我也就不会挨那一斧子了。
甚至，如果赵云峰没有去救轩泷，或许可以更早赶到，更早的和我们联手对付夏孤夏，甚至，苏凉晴差点淹死，虽然责任在我和轩凛的忽视，但也可以说是轩泷间接造成的。
虽然，这货也付出应有的代价了，被打断了好几根肋骨，胸口还被夏孤夏劈的血肉模糊，伤的不比我轻多少。
“抱歉，都是我的错……”轩泷惭愧道，这还是我认识他以后，第一次看他认真的道歉。
不过尴尬过后，这小子却屁颠屁颠的拿出了那个小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我伸过头去一望，立刻喷了出来，这货竟然在写日记。
某年某月某日，与同伴某某某，在东方号沉没之前，大战炎黄之血的特级杀手，no11夏孤夏，并毙敌与江心洲附近……
“你记这些有个毛用啊？”我哭笑不得了。
“这是我的辉煌历史啊！”轩泷目光灼灼道：“等我把这本子写满了，等我遇到越来越多的高手，并且把他们全部打败……一定会很了不起！”
看得出来，昨天这件事从头到尾，轩泷都异常的兴奋，从遇见到激战，再到搞定对手，虽然他最后没出什么力，但还是乐得像个孩子一样，那毕竟是no11夏孤夏啊！
其实，我也挺开心的，特别是想到锋殇发现夏孤夏死了以后，会是何种表情……终于报了点小仇啊，甚至没有因此泄露行踪，船上的监控全部被夏孤夏自己毁掉了，客人名单也在赵云峰稍加处理之后，才交给了警方。
不过我还是想泼轩泷一瓢冷水，翻了个白眼道：“我劝你还是别太骄傲的好，你的实力还不够，击败高手？早得很呢，杀手的第一堂课，练好实力以前千万不要嚣张！”
“额……”轩泷尴尬了，憋着那面瘫脸许久，突然问道：“羽少，我想知道你究竟有多少个杀手的第一堂课，又是抽烟，又是喝酒，又是量力而为，又是不要嚣张，还有，到底有没有第二堂课？”
我也尴尬了，其实那所谓的杀手第一堂课，基本上都是瞎扯淡，但轩泷却一条条的记了下来，还整天纠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始上杀手的第二堂课。
“哎，反正都差不多啦，你自己一条条的排序去嘛。”我干笑道。
又随便扯了几句闲话，轩泷就去一旁继续记录他的辉煌史了，顺便还真的把我那杀手的第一堂课来了个排序……
而我则开始想着另一件事，我和夏孤夏曾经的关系。
没发现夏孤夏是个翻脸不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