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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无名岛-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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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不二也显然有些醉眼迷糊,间道:“小哥,你怎么喝醉了,哈,这酒后劲不小……”话未说完,缓缓也伏下身去。

田布衣阴森一笑,招手道:“来呀!”

站在檐前的二个黑衣汉子,答应一声,立即奔了进来,垂手站立,田布衣朝两人一指,吩咐道:“把这两人扶到咱们院子里去。”

两名黑衣汉子躬身应“是”,正待上前搀扶!

萧不二嘻的笑道:“小老儿还不要人扶!”突起发难,右手一伸,闪电般抓向田布衣肩头。

田布衣微微一楞,阴笑道:“萧老哥原来留着一手。”右肩一沉,左手疾抬,食、中二指一并,朝萧不二脉门点去。

唐绳武闭着眼睛,听到萧不二的笑声,同时一跃而起,一掌朝黑衣汉子拍去。

右首那个黑衣汉子欺他年小.冷笑道:“好小子,原来装羊!”右手横出,硬接唐绳武一掌。

两人掌势均快,等黑衣汉子看到唐绳武袭来的手裳,竟然色泛紫黑,心头不禁大骇,再待缩手,已是不及,口中惊呼:“毒……毒……”

砰然一声,双掌接实,黑衣汉子只闷哼了半声,脚下跄踉连退数步,往后倒去。

另一名黑衣汉子睹状大惊,刷的一声,拔出单刀,欺身而上,一刀斫了过来。

唐绳武一击奏功,胆气一壮,身形斜退半步,一挥手掌,对准刀身上拍去。

黑衣汉子看他举掌拍刀,心中方自暗喜,突觉一股暗劲,撞上刀身,直把自己单刀荡了开去,急忙纵身旁跃。

但觉对方掌风中挟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纵已让开,掌风掠身而过,仍然感到一阵昏眩,连退数步,那里还有再战之力。

这原是眨眼间的事,田布衣和萧不二动手还不到十招,瞥见自己手下两人,已在举手之间,伤在对方一名少年手下,心头不觉大凛,急急攻出两招,向后跃退,口中大喝一声:“住手。”

萧不二和他力战数招,发觉黑衣判官田布衣武功极高,自己仗着内功,逼住剧毒,不宜和人久战。

听他喝住,也就停手,笑嘻嘻的道:“田老哥还有什么见教?”

田布衣回头一看,但见两名手下,一个躺在地上,脸如死灰,一动不动;一个还好,只是呼吸急促,透不过气来。

心头大感骇异,阴沉目光,打量着唐绳武问道:“这位小兄弟究是何人?”

萧不二还没回答,唐绳武抢着道:“小可王阿福,你不是早已知道了么?”

田布衣道:“你施用什么武功伤了他们?”

唐绳武缓缓举起右手,冷笑道:“你也想试试么?”

田布衣凝目望去,只见唐绳武举起的右掌,泛出一片紫黑,不禁脸色大变,惊诧的道:“小兄弟练的是‘黑煞掌’了?”

唐绳武道:“不错。”

田布衣脸色愈来愈见凝重,吸了口气,目注唐绳武问道:“小兄弟尊师如何称呼,能否见告?”

唐绳武道:“有此必要么?”

田布衣阴沉一笑,道:“小兄弟说出尊师名号,也许在下认识。”

唐绳武冷然道:“我师父从不在江湖走动,说出来你也未必知道。”

田布衣阴笑道:“小兄弟说出来,在下一定知道。”

唐绳武道:“何以见得?”

田布衣道:“据在下所知,普天之下,会‘黑煞掌’的,并无第二个人。”

唐绳武道:“那你先说出来听听。”

田布衣面情肃然,低声说道:”此人昔年还是在下上司,在下追随他老人家左右,深蒙提携……”他仰首向天,似是心存无比虔敬。

唐绳武想到师父已然物故,心头也不觉一黯,追问道:“你没说出此人是谁?”

田布衣目光一收,徐徐说道:“在下这位上司,外号摄魂掌,姓班,讳远……”

唐绳武见他说的不错,心中一动,暗道:“师父一直没有告诉自己名讳,自己虽已知道,却无法证实,他既然认识师父,自然也识得师父的黑玉拂了。”

心念一转,急忙从身边取出拂尘,扬手问道:“那你认不认识此物?”

田布衣乍睹黑玉拂,心中暗道:“他果然是班堂主门下,这小子还嫩得很,看来须要用话套他,就不难问出内情来了。”

一面故作惊喜这,说道:“小兄弟果然是班老门下,他老人家的黑玉拂,在下焉有不识之理?”

话声一落,朝唐绳武连连拱手道:“大家不是外人,方才的一场误会,小兄弟幸勿见怪。”

就在田布衣话声方落,蓦闻砰然一声,似是有人跌倒地上!

唐绳武急忙回目瞧去,但见萧不二跌坐在地上,双手抓着胸口,全身不住的颤抖,一张老脸,已然变成了蓝色,睁着两颗豆眼,也蓝的可怕,张开嘴巴,似是说不出话来!

第 七 章 波谲云诡

这真是变起仓猝,唐绳武心头又惊又怒,大喝一声:“恶贼,你把萧老丈怎么了?”

黑玉拂当作长剑,扬手一拂,直扫过去。

田布衣迅快的向旁闪出,摇手道:“小兄弟住手,萧老哥中了在下独门奇毒,在下身边有现成的解药。”

唐绳武道:“那你快给他解药。”

田布衣阴笑道:“给他解药容易,但你小兄弟必须自愿束手就缚。”

唐绳武听的一怔道:“那为什么?”

田布衣道:“因为在下发现你有许多可疑之处。”

唐绳武道:“小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田布衣脸色微沉,道:“在下无暇和你多说,你自己快作决定吧,如是不顾萧老哥的生死,不妨动手试试。”

唐绳武从没遇上过这等棘手之事,觉得左右为难,一时不知如何应付目下的局势,抬目问道:“你要小可束手就缚,以后如何呢?”

田布衣道:“在下并无难为两位之意,须要你照实回答在下要问的话,问完了,自会释放你们。”

唐绳武心中暗想:“自己和他无冤无仇。自然不会难为自己。”

这就说道:“你要问什么,那就问吧。”

田布衣看他似有允意,摇摇头道:“此时没有大多时间问话,何况萧老哥也非立即喂他解药不可,在下要你小兄弟束手就缚,无非是怕在下救醒了萧老哥,你就不肯实话实说了。”

唐绳武心中暗道:“原来他是怕自己不肯答他的问话。”这就点点头道:“你既然不相信在下,那就缚我双手好了。”

田布衣阴笑道:“小兄弟果然爽快的很。”回头朝厅外一招手道:“来呀!”

但见厅外立时闪出四个黑衣汉子,朝厅上走来。

唐绳武心中暗道:“原来这花厅外面,早就隐伏了他的羽党。”

田布衣吩咐道:“你们过去,把王小兄弟缚上双手。”

两名黑衣汉子答应一声,手中拿着绳索,立即朝唐绳武走了过来。

唐绳武把黑玉拂收好,伸出手去,任由他们用绳索捆了个结实。

田布衣眼看唐绳武已然就缚,转身朝另外两个黑衣汉子吩咐道:“把这姓萧的也一起捆起来。”

唐绳武道:“你不是答应给萧老丈解药的么?”

田布衣阴森一笑,道:“不错,但在下若是不把他也捆起来,就给他服下解药,试想他神志一清,看到你小兄弟缚着双手,还不和在下拼命?在下还伺得成么?”

唐绳武想想也是有理,说道:“那你问完了,就要释放我们。”

田布衣口中应道:“这个自然,在下问完了,自会放了你们。”

说话之间,两名黑衣汉子已把萧不二捆绑在椅背上。

田布衣这回不待唐绳武再催,探怀取出一个磁瓶,倾了一粒药丸,纳入萧不二的口中。

然后又取出另一个小瓶,倾了两粒药丸,分别塞进两个负伤的黑衣汉子口中,挥挥手,命人把两人抬走,独自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也不向唐绳武问话。

唐绳武忍不住道:“你要问什么,快些问吧!”

田布衣阴笑道:“不等萧老哥解去奇毒,你也未必肯说真话,咱们还是等一回再谈不迟。

过了不到一盏热茶工夫,萧不二脸上可怕的蓝色,果然渐渐消去,仍是闭着双目,不见醒来。

唐绳武抬目问道:“萧老丈服了你的解药,怎么还不清醒?”

田布衣道:“等在下问完了,他自会醒转。”

唐绳武道:“你是怕萧老丈会出声阻止我么?”

田布衣阴笑道:“你们已经落入在下手里,还怕你不说么?”

唐绳武看他得意之状,不觉心中一动,暗暗运力一挣,只觉缚在手中的绳索,竟然坚实无比,那想把它挣断,不由吃了一惊,问道:“你这是什么绳索?”

田布衣得意一笑道:“捆在你们身上的绳索,是用牛筋拧麻特制而成,就是再有深厚内功的人,也休想挣得动它分毫,小哥这是白化气力的。”

唐绳武怒哼道:“你很阴险。”

田布衣笑道:,‘这是小哥太嫩了,怎能怪得在下?”随着话声,缓缓站起,朝唐绳武面前走来。

唐绳武喝道:“你想怎的?”

田布衣道:“小兄弟脸上,可是戴着人皮面具么?”

唐绳武急道:“你不要动我。”

田布衣已然疾快的从唐绳武脸上揭下面具,目光紧注,仔细打量了一阵,冷然一笑道:“戴面具的目的,是为了避免让人家认出你本来面目,你小小年纪,何用戴什么面具?”

唐绳武道:“你管我为什么?”

田布衣面露诡笑,徐徐说道:“如果在下猜的不错,你小哥定是大有来历的人,试想一个大有来历的娃儿,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你偏偏要掩去本来面目,戴上面目,这已可猜想到你小哥纵是大有来历,但已然遭了某种大故,为的是逃避仇家的耳目……”

唐绳武听的暗暗心惊,忖道:“这人当真老好巨滑。”

田布衣续道:“但近年来,江湖上已经平静了一段时间,除了南海郭家和四川唐门,两起凶案,就未曾听说过第三起,那么,小兄弟不是南海郭家子弟,便是四川唐门后裔无疑,小兄弟,你究竟姓什么?”

唐绳武的心头大震,忖道:“师父一再告诫自己,对人不可说出真姓实名,自己那是不能说的了。”一面冷冷哼道:“可惜小可并非南海郭家子弟,也不是四川唐门后裔,小可就是王阿福。”

田布衣鉴貌辨色,那会看不出来?点头笑道:“小兄弟既然不肯承认,咱们就改个话题,谈谈令师如何。”

唐绳武只是欠缺江湖阅历,人可不笨,听他口气转变,立时心中一动,暗想:“他并不追究自己身世,那么他的用心,自然就是为了套问师父,自己可也不能和他实说。”心念一转,抬目道:“你要问我那一个师父?”

这话,倒叫田布衣听的一怔,问道:“小兄弟有几位师父?”

唐绳武不假思索的道:“两个。”

田布衣道:“小兄弟令师,一位是班老,还有一位是谁?”

唐绳武道:“还有一位是朱衣教主。”

田布衣听的脸色一变。道:“小兄弟,你说是谁?”

唐绳武可不知田布衣的底细来历,只是听萧不二的口气,好像齐天宸在武林中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存心要唬唬他,不觉冷哼一声道:“你总听说过朱衣教主齐天宸吧,他老人家就是我的记名师父。”

田布衣看他说的不像有假,心中更觉奇怪,忍不住道:“小兄弟说的是齐教主,他几时收你做了记名弟子?”

唐绳武道:“你当我骗你么?不信,你只管去问萧老丈,齐老人家还传了我一套剑法呢!”

田布衣听的将信将疑。问道:“你在何处遇上了教主?”

唐绳武道:“就是前几大的事。”

田布衣道:“教主知道你是班老的门下么?”

唐绳武道:“自然知道,我师父一直不肯告诉我名号,还是齐老人家看了我身边的黑玉拂,说我师父姓班,后来他老人家就收我做记名弟子。

这番话,真真假假,随口说来。丝毫不加思索,当然不会是事前编好的,一时倒真把黑衣判官这样一个老狐狸,也弄得真假莫辨。

望着唐绳武,面露惊讶之色,徐徐说道:“这就奇了。”说完,转身朝萧不二走了过去。举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拍了一掌。

唐绳武从拜班远为师,先后不过半年时光,但用毒一道,已可说是传了班远的衣钵。他眼看田布衣举手朝萧不二拍去,先前不免大吃一惊,但立时暗“哦”一声。

原来田布衣虽是举手拍去,却是暗使手法,掌心明明藏着解药。

最使唐绳武不解的是自己和萧老丈吃了同样的酒菜,何以萧老丈中了奇毒,自己会一点事也没有。

这自然不会是田布衣没有在自己吃的酒菜中下毒,该是自己不怕田布衣下毒了!

一念及此,登时使他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田布衣使的毒,和师父传给自己的使毒方法,属于同一性质的毒药!

试想一个擅于使毒的人,自然不怕自己使的毒,那是因为自己可能随时随地出手,体中必须经常保持解药的有效能力,才能使毒毒人而自己不为毒药侵害。

田布衣在酒菜中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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