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仙朝-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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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轻轻一笑：“此师说非彼师说”。
“那好，你就开始吧，我正要听听的高见”。
陈九缓步轻踱，开口道：“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听到这句话，夫子背负双手，眼睛一亮。虽然说开篇并未有什么华藻之词，但是却也有点意思。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陈九走出第二步，眼睛古井无波。
夫子赞许的点点头，这道理虽然人人都懂，但是却没有谁真正的重视过。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这一句话表明了陈九的师道。
夫子猛然间一拍手掌：“好一个达者为师，这等思想老夫从未见过”。
这一幕要是被其余的学子知道，怕是要惊掉一地眼珠子。平日里素来最为严厉的夫子居然也有拍掌叫好的时候。
陈九不为所动。接着道：“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听完这句话。夫子微微一叹，略带惭愧道：“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老夫佩服，这等事情老夫做不出来”。
陈九轻轻一笑：“先生是被自己的身份所束缚住了，身为天下第一学府的先生，怎么可以去做像卑贱之人讨论学文的事情，殊不知这名声一词害人不浅啊，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老夫受教了，你接着来”夫子看着陈九，目光带有一种凝重，再无先前的半点轻视。
陈九看着夫子，轻轻一叹：“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
夫子闻言面色微微涨红，没有说话，显然是这些年被自身的名利迷了眼睛，此时听到陈九之言，幡然醒悟。
“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
夫子此时凝神静听，生怕错过一个字。
“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呜呼！”。
此言一出，夫子一叹，为之胃然，世风不古啊。
“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轻轻一叹，陈九的文章已经做完，站立在原地。
夫子此时感触颇多，目光复杂的看着陈九：“汝大才也，今日可入书院进修，这师说当印刻于我书院的中心，用以警示诸位世人”。
陈九没有说话，能进入书院是好事，至于刻碑警示世人，陈九认为理所当然，这后世被奉为经典之一的师说自然有这个资格。
“陈九，你资质不凡，有大智慧，没有被这乱欲红尘蒙了眼睛，你比所有人看的都清楚，从今天起我就亲自授课，你跟我学习吧”夫子看着陈九，满面风霜道。
陈九躬身一礼：“谢过先生”。
夫子摆摆手：“可有住宿的地方？”。
陈九一笑：“学生刚刚来到这上京，却是没有入住之地，暂居于城内的客栈”。
夫子见其周身朴素，显然过得不富裕：“你搬来学院住吧”。
“是”。
“这是腰牌，你拿好，有了这腰牌，你以后在书院之中可以穿行无阻”夫子又递过一块腰牌。
陈九接过，小心放好。
“老夫王明阳，并不是这应天书院的人，暂居这应天书院，受到院长相邀，来这里授课，你以后就听我授课吧”。
陈九不知道，王明阳授课最少也要甲等生才能听，甚至于书院的不少夫子一有空就跑过去听课，可见王明阳的不凡之处。
陈九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行了一礼之后，王明阳对着那个门口大爷摆摆手。
门房大爷小心翼翼的跑过来：“先生有何吩咐？”。
“给这小家伙安排一间宿舍，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王明阳此时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对面那小家伙的名字，看来自己被对方的一篇文章给镇住了。
“学生陈九”。
“你叫陈九？”门房大爷惊呼。
陈九一愣：“怎么，大爷认识我？”。
王明阳一笑：“原来是你，你来禹州之时可是在城门前做过一首《念奴娇？赤壁怀古》？”。
陈九点点头：“学生见到那禹州城墙带有浓郁的历史气息，散发着一股沧桑，好像是看到了无数英雄豪杰不得不仰天一叹，成为一座荒冢，黄土一柸，不得不仰天长叹，时间逝世如流水，叹英雄豪杰末路，恐美人志迟暮”。
王明阳一愣：“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心思，确实是难得，难怪能做出这等诗词”。
“先生过奖了，学生不过是有感而发”。
“诗词是好诗词，只是不知道周郎，小乔又是何等豪杰与美人”。
陈九闻言讪讪一笑：“我在禁忌海看到一本杂史，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一时间有感而发，当不得真”。
先生点点头：“以后有的是时间叙旧，今日你暂歇书院吧，明日正式上课”。
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门房的大爷笑嘻嘻的看着陈九：“恭喜了，能被王阳明先生看入眼内，你小子算是发达了，在咱们书院还是属于蝎子拉屎独一份啊”。
说着，大爷向前走去：“现在书院的宿舍已经满员，唯有竹园还有一间屋子，你就去那里吧”。
其实这也是门房大爷卖给陈九的一个好，不管怎么做，这都是顺手而为的事情，不损失什么，况且陈九被王明阳看中，日后要是真的发达了，咱们也有交情不是。
竹园，闻名可知其意，乃是一大片竹林里搭建的一个屋子。
第二百八十三章亚圣
“这里就是你的住所，怎么样，环境不错吧”门房大爷看着这一片竹林，露出雪白的牙齿。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清新，带有一股竹子特有的味道，很好很舒服。
“不错，我喜欢”陈九点点头。
门房大爷看着陈九，接着往里走，来到一个竹屋前，这竹屋像是一个二层的小楼，此时小楼内有鼾声传出。
门房大爷尴尬一笑：“这里面住着一个奇葩，也是你的室友，你以后就知道了”。
看着门房大爷远去，陈九仔细打量着竹楼，占地一百多平米，分为上下两层，轻轻推开竹门，一楼是书房，里面只有书桌，还有几本简单的书，笔墨纸砚一样不缺，不过貌似好像很久都没有翻看过的样子，落了一层细灰。
登上二楼，推开门，里面是卧室，一个书生正在蒙头大睡，听到开门声骨碌一下坐起来：“谁又来打扰老子好梦，咦，这不是那个念奴娇吗，我在城门口见过你”。
“念奴娇？”陈九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一笑，称呼够别致的了。
陈九随意的在屋子里面一扫，在这书生的床前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的正是念奴娇。
这书生模样倒也不赖，只是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颓废的气息。
“兄台见过在下？”陈九一笑，看到屋子还有另外一张床，上面有被褥，没有人使用过。
“来来来。坐坐坐”那书生倒是热情，将陈九推到另外一张床上。
面对这家伙的热情，陈九只好受了。
“兄台在禹州门前作诗之时小弟就在兄台的身边，当时立即惊为天人，想要结交兄台，没想到兄台却是跑得快，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兄台却是不见了踪迹，叫小弟好生的遗憾，没想到今天兄台就送上门来了”一边说着，这士子露出狂热之色。
这书生当时就站在陈九不远处。与另外一个人还惊叹了一番。上文交代过。
“在下陈九，尚未请教兄台姓名”陈九行了一礼问道。
“原来是陈兄，我姓江，名字叫做江千秋”。
“原来是江兄”陈九一笑。转身看着自己身下的床铺：“这是谁的被子？”。
“这竹楼按理说是两个人住。但是却偏偏我一个人。其余的人不想和我住，至于这被子乃是书院发的福利，专门给咱们新生用的”。
说到这里。江千秋眼睛一闪：“兄台以前是我应天书院的士子吗，为何未曾见过兄台？”。
陈九摇摇头：“不是，我刚刚通过夫子考核加入书院”。
“那位夫子考核？”。
“王明阳夫子”陈九淡淡的道。
“哦，王明阳啊，，，你说什么？是谁？”江千秋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王明阳夫子，怎么了？”。
这会江千秋在看陈九的目光就不同了，透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味道：“你不知道王先生在士子中的地位，你要是知道王先生在我儒家的地位，你就不会如此淡定了”。
“王先生很厉害？”。
“不是一般的厉害，是相当的厉害”说着，江千秋转过话题：“能够加入书院就是好事情”。
陈九点点头，干脆躺在床上：“是啊，我要大考，我要考状元”。
江千秋一愣，随后一笑：“你志向还真是远大的，要知道整个王朝学府无数，士子更是不知道凡几，名额有限，你还真有信心”。
陈九白了江千秋一眼：“不想当状元的书生不是好书生”。
第二日，陈九起了个大早，将正在睡懒觉的江千秋拽起来给自己领路，来到了书舍，却又被人告知要去书院的中心广场。
中心广场，乃是平日里士子交流，休闲坐在之地，此时在广场的中心立起了一个巨大的石碑，石碑无字，但是很大。
广场上的人很多，来来往往不在少数，陈九与江千秋来得晚，只能躲在一个旮旯里面。
远处一声钟磬之音响起，接着有人惊呼：“是王明阳夫子来了”。
“嘘，王夫子来了，都肃静”。
“别和我说话，不然又要被罚了”。
“哎呦，笨蛋，你还说”。
“是你先说的”一士子委屈的看着学长。
诸位学子，夫子站定。
王明阳站在一个高台上。
“今日将大家召集在这里，是因为昨日本座受教了，本座昨日给一位学子考核之时，被一位学子给上了一课，感悟颇深，想要与大家分享，陈九你上来”。
不知道为何王朝阳的目光居然能准确的找到陈九，直接点名要陈九上前。
顺着夫子的目光，众人找到了陈九，一个衣着朴素，但是却很淡然的书生。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陈九心中高呼：“要不要这么高调啊”。
硬着头皮走过去，给王明阳行了一礼：“见过先生”。
王明阳点点头：“你先站在一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明阳手中出现了一杆大笔，笔上没有墨汁，足尖轻轻一点，就来到了那个长十余米，高三十多米的无字石碑前。
一股冲天的浩然正气涌起，天空中涌起道道的浩然紫气，仿若珞瑛。
“紫气东来，这可是真正的紫气东来，这王重阳居然是亚圣”陈九瞳孔急剧的收缩。
何伟亚圣？，就是仅次于圣人的存在。
亚圣分文三个境界，立功，立德，立言，这三重境界中，立言境界中又分为三个境界，第一重境界紫气东来一千里，第二重境界紫气东来两千里，第三重境界紫气东来三千里，至于圣人，紫气东来三万里。
看着天空中接天连地的紫气光柱，陈九心神巨震，这就是亚圣的境界，足足紫气东来两千里。
紫气东来两千里是什么概念？。
那是儒家的立德，道家的天罡，武者的脱劫，妖族的妖圣，这是当世最为顶尖的存在。
这是一次机缘，陈九现在离王明阳最近，足可以感受那种亚圣心怀，比那包含日月的大儒更加广阔。
儒家的亚圣亲自出手，这绝对是在场所有士子的一个机缘，惊天机缘。
这世间亚圣难得，眼前活活的出现了一位亚圣，这是大家的幸运，有的人读了一辈子的书，甚至于不知道亚圣是什么样子，紫气东来是什么样子。
所有士子，包括书院的先生都沉浸在亚圣那种广阔的心怀之中。
不单单是书院，整个禹州城，乃至于几百里外的普通人，都可以感受到亚圣的那种节操与情怀。
众生迷醉，这就是亚圣。
王明阳大笔一挥，无尽的浩然紫气被其压缩在了笔尖上，行云流水般一个个大字，蕴含着亚圣的境界，烙印在石碑山。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一个个字，从王朝阳的手中倾泻而出，化为了一片紫色光幕。
整整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王明阳方才停下手臂，写下落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