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志远-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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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向书记看过。”
向晚成点头,说:“志远,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记得是有这么一个事。”
杨志远笑,说:“再说一个我不能借钱给你的理由,我公司的钱我都有安排,我会根据帐上资金的余额安排公司的生产、决定公司是否可以投入新的项目,留存部分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有余地,一旦出现自己考虑不周的地方,可以进行补救。退一万步说,假设你借钱的事情我们股东大会同意了,我把钱借给了你,你要是到期还不了怎么办,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还不了钱,我就得想别的办法来补这个坑。什么办法,无非就是截留货款、延迟付款、停止新上的项目。最坏的结果就是,多米骨牌效应,倒了一个,伤及全身,杨家坳这几年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灰飞烟灭。这样的事情,我决不能干,这与情谊没有关系。”
向晚成笑,说:“行,这借钱的事我们放在一边,姑且不谈,你杨志远说了这么多,应该是有更好的办法。”
杨志远笑,说:“还好向书记没骂我是守财奴。”
向晚成笑,说:“我骂你干嘛,你杨志远说得有道理,我自然赞同,我向晚成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还是说说你的办法。”
杨志远笑,说:“还是向书记懂我,我是有一个主意,就不知道你向书记敢不敢让余就去干。”
向晚成笑,说:“你杨志远这么一说,只怕风险小不了,行了,说来听听。”
第38章 在商言商(2)
杨志远说:“按我的想法,办法为三:一是向农户融资,你把要给农户的预付款转为借款,按比银行贷款略高一点的利率支付利息。也可以根据公司发展的实际需要,向农户直接融资;二是跟我们杨家坳一样,实行股份制,鼓励农户入股。”
向晚成倒吸了一口气,说:“志远,直接融资这一步只怕是走得比较快,搞不好,就会有扰乱国家金融秩序的嫌疑,会犯错误的。”
杨志远说:“这就看你对余就的公司有没有把握,还有就是把握好度的问题,根据实际需要慢慢来,利息不能太高,必须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们杨家坳这么做肯定不行,余就的生资公司是国有企业,做了也就做了,问题不大。因为在我看来,只要是国家没有明令禁止的经营行为,我的理解就是可以为之。”
向晚成摇摇头,说:“志远,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直接融资这一步,我看这样,小余,你可以照志远说的,以预付款转借款,这个问题不太。还有就是进行股份制,你也可以试行。但是切记不可大张旗鼓,我认为任何事情,你想做,肯定会有人反对,你不让人知道,偷偷的先行一步,成功了,反对的声音自然就没了。”
杨志远笑,说:“还是向书记老练,做什么事情都奉行只做不说,做了再说的原则。”
向晚成笑,说:“这是没办法的事,国情使然,不可顶风而为,任何事情都要尽量地把阻力减少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才好有所作为。”
杨志远说:“还有一个办法,我觉得也可以试试,这就需要国土部门和林业部门的配合。农户的山地之所以不能流转,不能到信用社贷款,就是因为山地无凭无据,没有凭据就没有可供抵押的资本。我觉得新营是不是可以在这方面有所突破,让国土局和林业局给新营所有的山地分别颁发一个权证,山地为国家所有,没有所有权,只有使用权,国土局的这个权证姑且可以叫‘新营山地使用权证’;林业局则对全县的山林资源进行全面的核查和评估,把有价值的山林一一登记在册,注明价值,出具‘山地林业资源价值评估权证’。‘山地的使用权证’可以在农户的手中流转,使用权农户自己用也好,转租也罢,政府一律不加干涉;‘山地林业资源价值评估权证’则可以抵押贷款,信用社可以根据评估的价值放贷给需要农业发展资金的农户,这样做既盘活了山地上的林业资源,又盘活了农户的周转资金。而自由转让使用权,还可以避免山地因为原有的使用权人不想投入而使山地荒废在手的可能。一举三得。”
向晚成知道这是杨志远对以前农户小额无抵押贷款金融创新的一次延伸和拓展,这次比上次更具有可操控性,力度更大,一旦成功,肯定影响深远,对全省乃至全国像新营这样的山区农村都有可供借鉴的作用。新营是典型的山区农业县,山多田少。而山地农业是典型的投资多,见效慢的长久产业,就拿林业生产来说,一棵树从栽植到成材,没有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根本就见不到成效,农户绝大多数都注重短期效益,一见无利可图,自然就没有什么积极性,农户们情愿让山地荒着,也不愿在山里投入,山地荒在农户的手里根本没有产生一丝的经济效益。农田少,山地资源又不愿意开发,贫穷在所难免。杨志远的想法,现实可行,是个可以让多方受益的好方法。余就的公司当初为什么要给农民定金和预付款,就是为了鼓励农户增加山地的投入,调动农户的积极性。真要按杨志远的这个办法把农户山中还在生长的林木作为抵押物抵押贷款,农户有了周转资金,积极性上来了,间接的也就缓解了生资服务公司的资金瓶颈这个难题,到最后新营的农业经济真正发展起来了,也就没必要再付什么定金和预付款了。
向晚成略一思考,就觉得杨志远办法不错,说:“志远,这个办法好,我回去以后就和开明县长商量商量,拿出一整套既切实可行,又可控风险的最佳方案出来。”
杨志远笑,说:“我就知道向书记现实,只要是风险不大,有搞头的东西,肯定会全盘接收。”
向晚成笑,说:“志远,你要知道,一个人要想多为老百姓做点事,首先得学会保护自己。光有想法和热情是远远不够的,你还得有位置,有个平台给你施展,你真要是太冒进了,丢了政治平台,你拿什么来为新营的乡亲们服务,所以还是一步一步来,不冒进为好。”
杨志远笑,说:“这是向书记今天唯一的一句老实话。”
向晚成笑,说:“志远,我就那么虚伪。”
杨志远笑,说:“虚伪说不上,反正不够伟岸。”
向晚成哈哈一笑,说:“伟岸那是形容领导的,我向晚成就是一个七品芝麻官,够不上。再说,我向晚成本身就有缺陷,身高1米68,怎么伟岸?搭个凳子?整个容?增个高?没有这个必要。”
杨志远笑,说:“领导谦虚。说实话,你向书记在我的心里比一般的领导要高大伟岸。”
向晚成笑,说:“不管你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这话能从你杨志远的嘴里说出来,已是十分不易,非常难得,很是受用。”
杨志远笑,说:“领导就不怕我这是在拍马屁。”
向晚成哈哈一笑,说:“管你是什么,反正我是全盘接收,全当是好话。”
杨志远一笑,觉得自己之所以与向晚成越走越近,就因为向晚成同某些干部相比,少了官僚,多了率真,和向晚成说话轻松,可以知无不言,不累。
事情已经谈完,想法已经成型,向晚成笑,说:“说了这么久的事情,我的肚子都咕咕叫了,怎么样,你杨志远不借钱,总该管个饱吧。”
杨志远笑,说:“这个自然,要不然我以后上县城,我上哪蹭饭去。”
向晚成笑,说:“志远,你可不能像我一样吝啬,随便炒几个小菜打发我啊,这段时间我吃食堂都吃腻了,我今天得宰你这个大户,和小余小江在你杨家坳改善改善伙食。”
杨志远笑,说:“行,杨家坳别的没有,山珍野味、雄鱼螃蟹,瓜果野菜,那是应有尽有。杨志远继续说笑,当然了,这些只管吃不管拿。”
向晚成笑,说:“志远,干嘛呢,生怕我又吃又拿似的。”向晚成半玩笑半当真,说:“怎么,是不是有新营的干部到你杨家坳来又吃又拿的,你说说都有谁,我让纪委找他们谈谈话。”
杨志远摆手,说:“你向书记现在在新营开展了一系列的优化投资环境的座谈会,加强了党风廉政建设,新营的干部作风早就焕然一新。你向书记又时不时的接见本人,谁会来没事找事。”
向晚成一笑,说:“志远,你这也是一句大实话。”
向晚成笑,说:“志远,其实还有一样东西,你有我没有的。”
杨志远问:“什么?”
向晚成笑,搓了搓手指,说:“钞票,也叫米米。古时叫银子,现在叫人民币。”
杨志远笑,说:“向书记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幽默。”
向晚成笑,说:“这叫什么幽默,这就叫苦中作乐,这都是让贫困给折腾的。”
杨志远笑,说:“向书记又谦虚了不是,新营在向书记的治下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现在虽然还没有立即见到成效,但向书记是在一步步地夯实新营的基础,不出二、三年,新营肯定可以走在全市的前列。”
向晚成笑,说:“志远,你就这么有信心。”
杨志远点头,说:“那是,虽然没有立即看到成效,但新营干部作风的改变,务实性的提高,农民生产积极性的空前高涨,都是新营一举爆发的潜在因素。”
向晚成笑,说:“志远,这其中你有很大的功劳。”
杨志远笑,说:“哪有,我除了给向书记增添麻烦,好像也没做过什么。”
向晚成一笑,知道杨志远是在礼让,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餐厅在另外一间别墅,杨广唯跑过来,说:“向书记、小叔,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移步。”
杨志远说:“向书记、余总、江秘书,请!”
向晚成站起身来,大家纷纷起身,朝餐厅走去。向晚成特意让余就和江易林先走,自己落在后面。杨志远心知向晚成这是有私密话要说,他对林觉说:“你先陪余总、江秘书先进去,我陪向书记在老虎嘴走走。”
江易林看了向晚成一眼,向晚成点点头,江易林知道书记这是另有要事,他没再迟疑,转身走了进去。余就跟向晚成的时间更久,他早就明白向晚成的意思,假装不知道,和林觉有说有笑的走进餐厅。
杨志远陪向晚成走到老虎嘴的凉亭边。初秋时节,秋意淡淡,山上的叶子开始有些黄了。站在凉亭放眼望去,一派初秋美景。
向晚成其实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他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了。向晚成说:“志远,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周省长是不是认识?”
杨志远摇头,说:“现在不止你向书记一个人问我这个问题,先前就有好几个人这般问了,真是奇了怪了,向书记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向晚成说:“前些天,我被梁大智书记找了去,开始我以为梁大智书记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但是没有,他在办公室就跟我闲扯。但梁书记看似无心,却是有意,问的全是你杨志远和杨家坳的问题。我开始也没太在意,以为是你杨家坳的事情引起了市领导的关注,还挺为你高兴的。但是昨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听市委办的人说,梁大智书记之所以找我谈话,询问你的情况,是因为梁书记受省政府付国良秘书长的委托,来了解你的为人。付国良秘书长代表谁,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被省长注意上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今天之所以小余一说要来杨家坳我就同意了,我就是怕这事在电话里一时半刻说不清楚,还是当面说比较好。我问你,你小子是不是又背着我搞了什么大动作,以至于引起了周省长的注意。”
杨志远笑,说:“我杨家坳的动作再大,也就在县里、市里扑腾几个浪花,到不了省里这个层面。”
向晚成摇头,说:“我倒不这么看,志远,你回杨家坳这几年所做的这一切,对农村工作有许多的借鉴作用,引起省长的注意不奇怪。我感到蹊跷的是,如果省里想把杨家坳树为典型,大可以派工作组下来,实地检查,用不着通过私人渠道来了解你的能力、为人处世什么的,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杨志远说:“几个月前,高速公路通车,我在服务区和周省长见过一次面,当时周省长好像说过一句什么‘下次再见’什么的,我当时就感觉挺奇怪,事后事一多,就把这事情给忘了。”
向晚成若有所思,说:“这么看来,志远,你只怕早就被周省长注意了。”
杨志远笑,说:“注意了就注意了,没事,我杨志远自信为人处事光明磊落,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管他秘书长也好,省长也罢,爱咋咋地。咱不管他就是,安心做事。”
向晚成说:“话虽是这般说,可要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事情就有些蹊跷,不同寻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