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志远-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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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成笑,说:“必须的。”
挥手告别,彼此心知肚明。
半月后,省委常委会讨论通过了向晚成的任命:任命向晚成同志为合海市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杨志远开始还以为周至诚书记会让向晚成回林原市去,没想到,周至诚书记竟然把向晚成选调到经济大市去任常务副市长,真是运筹帷幄。
这次本省换届,各地市都进行了大换血,省委的这次用人之道,其实归纳起来,不外乎六个字:能者上、庸者下。也因此榆江、合海两市得以被本省人称之为本省市级领导的‘黄埔军校’,为何,因为榆江、合海的副市长们,都被省委派到各市成了掌管一市之经济的市长。省委的目的明确,这是要改变思想,给本省以农业经济为主的地市注入新鲜血液。
向晚成去上任那天,杨志远想起了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向晚成如果当初惦记着某个市主管农业的副市长,那么这次换届,向晚成就只能是个副市长,连常委都进不了。向晚成当初去中央党校学习,谁都不会料到马少强会东窗事发,本省政坛因此经受了一次强地震,周至诚书记这次没搞什么法不责众,但凡违反了党纪国法之人,一律彻查到底,毫不手软。经此地震,纯洁了本省的干部队伍,党风廉政建设都有了加强,但本省干部一时也有些青黄不接。
向晚成回来的正当时,合海是本省与省城榆江比肩的经济强市,其常务副市长几乎就等同于普天这类农业市的市长,分量很重。
杨志远想起周至诚书记的那句‘大器必成’。向晚成能遇见周至诚这样的省委书记是向晚成的幸运。而本省能有周至诚这样的人主政,则是本省人的福气。
第28章 这就是爱!
安茗到榆江后还是干她的老本行,进入省电视台《新闻调查》当了一名记者。
安茗不会做饭,杨志远也不会做。好在‘开元盛世’小区离省委招待所不远,走几步就到了。周至诚书记没有应酬,安茗就到省委招待所跟着杨志远蹭饭,以前杨志远和周至诚在一起吃饭沉默的时候比较多,现在有了安茗在,周至诚的房间里就多了欢声笑语,周至诚笑,说:“安茗你早就该来了,你一来,我这间屋子才有了一点家的味道,多好。”
杨志远还像先前那样,每天一早从家里跑步到省委招待所陪周至诚晨练,然后回到‘开元盛世’洗个澡,出小区,站在马路上,等于小闽的车到来后,再上省委招待所接了周至诚书记到省委上班。
日子有条不紊,波澜不惊。
这天是周六,林觉和杨雨菲带着张青妈妈上‘开元盛世’来了。林觉的房子在201,现在林觉和杨雨菲关系已定,房子正在装修,准备于国庆结婚。林觉和杨雨菲这次上省城是来拍婚纱照的,张青妈妈有段时间没看见杨志远和安茗了,趁着大礼拜就跟了过来。
林觉一提婚纱照的事情,杨志远一拍脑袋,说:“糟了,我和安茗匆匆忙忙的,竟然把拍结婚照这茬给忘了。”
杨雨菲嗤之以鼻,说:“小叔一点都不懂得浪漫。”
杨志远笑,说:“安茗,要不我们这次跟林觉、雨菲他们一块去补拍一套婚纱照得了。”
安茗笑,说:“算了,没必要搞得那么麻烦,我们不是有婚纱照么。”
杨志远纳闷,说:“我们什么时候拍婚纱照了,我怎么不知道?”
林觉笑,说:“这就奇了怪了,婚纱照得有男女主角不是,女主角拍了婚纱照,男主角竟然不知道,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安茗俏皮地一笑,说:“这可是秘密,该揭晓的时候自然就会揭晓。”
杨志远看安茗说得如此笃定,把握十足,他一时真还没有想清楚自己和安茗什么时候拍过照。
下午,林觉和杨雨菲去拍照,杨志远和安茗陪着张青上街角的农贸市场买菜。新家锅碗瓢盆是有,但油盐酱醋米全无,杨志远不得不按张青的指示,肩扛手提买了一大堆回来。照杨志远和安茗的意思,张青妈妈好不容易来一趟,没必要费这个劲,等林觉他们回来直接上饭馆搓一顿就是,简单省事。张青死活不肯,说居家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再说了,按乡下的规矩,新家是必须生火做饭的。
杨志远知道母亲是舍不得,和安茗一笑,也就由了她。一家人在农贸市场里挑挑逛逛,还真是有点居家过日子的小温馨。
张青在厨房里忙活,杨志远和安茗在一旁帮忙。安茗没有做过多少家务活,自是越帮越忙,越忙越帮。张青笑,说:“安茗,你上一旁看电视去,等搞好了,上桌吃饭就是。”
安茗吐了吐舌头,说:“妈,那哪成,您在厨房里忙活,我们做晚辈的在一旁袖手旁观,怎么好意思。”
张青一见安茗赖着不走,也就由了她。安茗洗完菜,还是赖着不走,说:“妈,要不您教我炒菜吧。”
张青看了安茗一眼,安茗长发披肩,细细碎碎的,一套素色的拖地长裙,婀婀渺渺,风情万种,忍不住一笑,说:“安茗,你这样子,哪里有一丝家庭主妇的样子。”
安茗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她笑,说:“妈,家庭主妇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就该用头巾扎着头,系着个围兜。”
张青笑,说:“这我可说不清,但你这样子在厨房里还真不成。”
杨志远靠在厨房的门边,在一旁笑,说:“安茗你少捣乱,上一旁呆着去。”
安茗白了杨志远一眼,离开了厨房,走进了里屋,磨细了一番。这边才消停了一会,就见安茗一蹦一跳地从里间走了出来。杨志远一看,直乐,安茗换了一身的蓝布牛仔,头发盘了起来,看上去倒也不失一份利落。安茗把杨志远一扒拉,说:“呆一边去。”
然后望着张青笑,说:“妈,这样子应该可以了吧。”
张青笑了笑,摇摇头,说:“你这孩子,真拿你没办法。行了,我就教你几手。”
安茗笑,说:“妈,我看我还是先从简单的菜学起。”她扫了厨房一眼,笑,说:“妈,我看我就先学炒鸡蛋。”
杨志远哈哈一笑,说:“妈,您可注意一点,可别让安茗把盐使劲地往里放,那可是苦不堪言,到时可别怪我不吃。”
安茗眼一瞪,说:“本小姐给你炒的菜,你敢不吃。看我到时怎么收拾你。”
这是夏日清凉的黄昏,刚刚下过一场雨,雨滴还在碧绿的树叶上摇摇欲滴,几只知了又开始在窗外的树上‘知了知了’地叫着夏天。
杨志远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母亲和妻子在厨房里忙碌,安茗搅动鸡蛋,在张青妈妈的指导下,小心地倒进滚烫的油锅里,厨房里顿时升腾起鸡蛋的清香。这是一种平淡的幸福,而这种幸福的背后,是无数的先人们以他们的鲜血,甚至是生命为代价,为后人们争取来的。当无数像方明爸爸那样的忠勇烈士和陈明达爸爸那样的忠勇志士,为了人民的自由和尊严,义无反顾地驰骋沙场,舍身忘我置生死于度外杀向敌阵的那一刻起,后人就注定会享受前人带来的安定和幸福。而作为一名党员干部,职责就是去维护这种幸福所在,而不能像马少强之流那样去肆意的践踏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杨志远这些天逛遍了整个榆江的大小商场,跑遍了榆江的大街小巷,但是都一无所获。于小闽见杨志远这些天神神秘秘的,就笑,说:“志远,你这是在找什么?”
杨志远笑,说:“安茗的生日快到了,这是我和安茗结婚后度过的第一个生日,我想送给安茗一一份特殊的礼物。”
于小闽笑,说:“什么礼物这么特殊,我看你寻寻找找这么长的时间了,一直都没找到。”
杨志远摇摇头,说:“小闽兄,还别说,这个礼物咱榆江还就是找不着。”
于小闽很是好奇,说:“志远,现在的物质生活越来越好,商品琳琅满目,只要有钱还有什么不能买到。说说,什么礼物这么难找,看我能不能顺便帮你找找。”
杨志远说:“我在找一种糖果。”
于小闽笑,说:“糖果在商城里有的是,什么巧克力糖、奶糖、咖啡糖、酒心糖、软糖,林林总总,只怕有成百上千种,要找某种口味的糖果还不易如反掌。”
杨志远笑,说:“可我要找的是那种很便宜很便宜的水果糖。小闽兄,你小时候有没有吃过这种水果糖,椭圆形的,拇指大小,包装简单,一分钱一颗,硬硬的。”
于小闽说:“吃过啊,颜色橙黄,含在嘴里老半天不化,甜腻腻的,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志远你这么一说,还别说,这种糖果,现在还真是难以见到,现在的城里人,可供选择的糖果太多,哪里还会去吃这种硬邦邦的糖果。”
杨志远笑,说:“如果你现在突然吃到了这样的一种糖果,会不会给你带来一丝童年的回忆?”
于小闽笑,说:“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咯。”
杨志远叹气,说:“就因为现在的人们都不吃这种水果糖了,一时半刻还真不知道上哪去找,而且我还想找沿海省生产的,这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于小闽一笑,说:“志远,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只有上省糖酒批发公司去看看了,说不定那里可以找到。”
杨志远一想,也只能如此了。这天,杨志远和于小闽趁周至诚中午休息,开车到了省糖酒批发公司。省糖酒批发公司属国营,此类企业政企不分,半死不活。中午本是休息时间,但于小闽的车一进糖酒公司的大门,立马就有所惊动,马上就有人笑意盈盈地迎了出来,对杨志远和于小闽热情洋溢。杨志远一想,明白了,于小闽开的是周至诚书记的一号车,在本省谁都明白这个号牌是省委书记专用,独此一台,别无分号。
经理一听杨志远上门来是为了找什么水果糖,自是欣喜万分,巴不得有此机会和杨志远、于小闽套近乎。杨志远之所以情愿自己四处找,也不想上省糖酒批发公司来,也就在于此。可你要是像普通顾客那样上门,人家根本就不会为了这么一桩小事搭理你,可像今天这般上门又觉得有些张扬,有些公权私用的味道。
经理打了一圈电话,水果糖在仓库里倒是找到了一些,可杨志远说的沿海省生产的那个品牌的水果糖却是没有。杨志远原想退而求其次,买上两斤水果糖算了,但经理却是死活不肯,非要杨志远留下电话号码,他让业务员再四处找找,找着了好通知杨志远。
杨志远没想到两斤水果糖生出这么多的事。本想放弃,于小闽却不管这些,很爽快地把他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经理。
三天以后,杨志远正在外间翻看文件,看有什么急件需要立马呈给周至诚书记签阅。于小闽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二斤糖果,说:“搞定。”
杨志远摇头苦笑,说:“两斤糖果,却是如此大费周折。”
于小闽笑,说:“这不显得更有意义。”
杨志远捶了于小闽一拳,说:“小闽兄,谢了。”
于小闽笑:“屁大个事,谢个啥。”
安茗生日这天,周至诚需要出席一个重要的晚宴,杨志远下班时分向周至诚告假,周至诚起先还不同意,说杨志远这是想躲酒,没这好事。但听杨志远说今天是安茗的生日,周至诚呵呵一笑,连连挥手,无比爽快,说快去快去,记得给我带上生日的祝福。
按杨志远的意思,安茗生日这天,两人上‘富丽华’之类的酒店去奢侈一回。安茗并不同意,说生日是两个人的事情,在家里过就成了。杨志远也就由了她。安茗现在在家里翻来覆去就会炒鸡蛋,今天同样是如此,不过今天这个日子特殊,安茗除了炒了个鸡蛋,别的菜都是小区门口的酒楼送来的。
烛光摇曳,屋子里到处都是暖暖的红橙色,烛光下的安茗更是妩媚动人。安茗端起一杯红酒,和杨志远碰了一下,说:“志远,感谢缘分让我遇到了你,这一生,遇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杨志远说:“我也是。”
安茗说:“志远,我在想,如果秀梅妈妈没有把我送给陈明达爸爸去抚养,那么这一生,我们是不是会就此错过了?”
杨志远摇摇头,说:“我想,缘分既然会让你我相逢,那么不管在哪,我们都会遇见。即便我们不能在校园里相逢,我想我们也会在某个阳光淡淡的午后,你长裙翩翩地从我的身边走过,然后彼此款款地互道一声,你好,我可以认识你吗?又或是在某个城市的公共汽车上,我们会偶然地遇见,从此再也不分开。生生世世,相依相偎到老。”
安茗泪眼蒙蒙,说:“志远,会这样吗?”
杨志远坚定地点头,说:“会这样!一定会这样的!”
安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