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志远-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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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至诚笑,说:“我看用不了多久了,今年过年,你回杨家坳,说不定江林高速就通车了。”
周至诚让于小闽留在了车上,没让于小闽下车,带着付国良和杨志远走进了机场。此时,离飞机到港还有20分钟,再加上出港的时间,只怕还得等上四十分钟的时间。杨志远心想,周至诚书记毕竟是本省的书记,让一省之书记眼巴巴地等在抵达出口毕竟有些不妥,杨志远于是建议周至诚书记上茶座去喝一杯茶,等飞机到达了再说。周至诚自是明白杨志远的意思,他笑了笑,说:“算了,还是上出口等等,几十分钟,说说话就到了。”
仨人不紧不慢地走到出口,出口处,挤满了等待接机的人,周至诚自然不会挤到人群中去凑这个热闹,他和付国良、杨志远站到了人群后。就在此时,周至诚看到了一个熟人,此人身着少将军装,同样带着个秘书,站在人群后边朝里张望,不用说,此人正是省委常委、省军区司令员梁榭明。
梁榭明没注意到周至诚,周至诚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梁榭明的肩。梁榭明警惕地回过头,一看是周至诚,顿时放松了下来,说:“老周,是你。”
周至诚说:“老梁,你怎么也在这,接人?”
梁榭明点了点头,随即他看到了杨志远和付国良,顿时一笑,说:“老周,如果我没猜错,这次咱们目标一致,接的是同一个人。”
周至诚一看梁榭明的表情,顿时明白了,梁榭明同样是在迎接陈明达。这可以理解,陈明达光临本省,如果不是因为杨志远是自己的秘书,陈明达如果想要瞒着自己,自己还真有可能不知道,但作为省军区司令员的梁榭明就是另外一回事,他不可能不知道陈明达到本省的消息,即便是陈明达不说,也自会有人告知,梁榭明出现在这里也就不足为奇。
付国良做了这么久的秘书长,现在已经看出端倪,他拍了杨志远一下,说:“你小子,敢情这次是来接你岳父。”
杨志远看着付国良,不好意思地一笑。
飞机准点到达,电子显示屏上,北京到榆江的航班显示为‘到达’。梁榭明说:“老周,首长到了,这次首长到本省的一应事宜,都由我们省军区负责,就不用麻烦地方了。”
周至诚笑,说:“这等事情,你我说了不算,得看明达将军是什么意思。”
此时有乘客三三两两地出港,周至诚和梁榭明都停止了交谈,开始朝里面观望。安茗是最先出来的,她一眼就看到杨志远,她一路小跑,把陈明达和安小萍抛在了后面,风一样地跑了出来。
安茗看到周至诚,赶忙问好,说:“省长伯伯,您好!”
杨志远笑,说:“安茗,你现在得叫书记伯伯了。”
安茗吐了吐舌头,说:“叫省长伯伯叫顺口了,一时没拐过弯来。”
周至诚呵呵一笑,说:“都一样,怎么顺口怎么叫就是。”
安茗不认识梁榭明,但一看梁榭明肩上的少将军衔,尽管她不知道梁榭明的年龄是不是比陈明达大,但她仍然很是乖巧地说:“司令员伯伯好。”
这时穿着便服的陈明达和安小萍在警卫员的陪同下,走了出来。陈明达笑呵呵地和周至诚、付国良握手。他看到梁榭明,说:“榭明,你怎么也来了?”
梁榭明敬礼,说:“首长好。”
陈明达一摆手,说:“榭明,这次到榆江,为私不为公,用不着如此多礼。”
梁榭明肩扛少将军衔,他这么笔直地向陈明达敬礼,早就引起了旁人的主意,大家纷纷猜测,一个能让少将敬礼的人军衔肯定小不了。
大家朝机场外走去。两位将军的秘书在前开路,陈明达、周至诚、梁榭明边走边谈。杨志远则和安茗陪着安小萍走在付国良的身后。
路过那间西餐厅,安茗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张赫,安茗问:“志远,那个叫张赫的服务生还在不在这里工作?”
杨志远笑,说:“人家早就不在这里上班了,听说他和女朋友俩人在榆江开了一间小店。”
安茗笑,说:“是吗,那你后来就没有再遇见过他了。”
杨志远说:“茫茫人海,这么多人,你不知道其准确的地址,你到哪里去遇见。”
安茗说:“这倒也是,不过,我相信只要有缘,总有一天,我们会遇见的。”
安小萍笑,说:“说了半天,你们都没告诉我张赫是谁?”
安茗笑,说:“妈,萍水相逢的一个朋友。”
大家来到停车场,梁榭明带来了两辆挂军牌的吉普车。陈明达一见,说:“榭明,我看还是坐至诚书记带来的中巴车为好。”
梁榭明说:“好,首长,您请上车。”
陈明达看了周至诚一眼,说:“至诚书记,你看我们是不是直接上杨家坳去。”
周至诚笑,说:“一切都按明达将军的意思办。”陈明达朗朗一笑,到底是军人,大手一挥,说:“好,现在就上杨家坳。”
付国良一听,和梁榭明的秘书上了前面的一辆军车带路。陈明达和周至诚上了车在首排座位上坐下,梁榭明和陈明达的秘书坐在第二排。杨志远、安茗陪着安小萍坐在后面的位置。陈明达的警卫员则在另一辆军车上,负责殿后。
两台军用吉普车保护着中巴车上了机场高速,朝杨家坳驶去。
第24章 将军光临(2)
机场高速与江海通成T字型,原来机场到合海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现在不用半小时就一闪而过。车往右拐,北上2公里,就到了服务区。春末,阳光明媚,视野开阔,远远地,杨家坳土特产品馆就八角玲珑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安茗指着八角玲珑的木楼告诉安小萍,说妈,这就是杨家坳的土特产品馆。
安小萍笑了笑,拍了拍安茗是手。因急着赶路,汽车并没有使进服务区,杨家坳土特产品馆一闪而过。
陈明达回头看了看,说:“志远,这就是当初你在杨家坳搞的那个土特产品展示馆啊,还别说,是有点特色。”
周至诚笑说:“不但有特色,也很具品位和水准,现在这个土特产馆几乎成了展示本省农村经济工作的一个窗口。”
陈明达笑,说:“至诚书记,你和泽成所说的如出一辙,看来只怕还真值得去小憩半刻。不过,这一次只怕是不成了,行色匆匆,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办。至诚书记,这次到贵省计划两天半,到杨家坳拜访志远的长辈之后,我还需要志远陪我上邻省边城某县一趟,了却一桩心事,还希望至诚书记体谅。”
周至诚笑,说:“志远早就告诉我了,我这边已有安排,你的女婿,你带走就是,我没什么意见。”
杨志远一听陈明达将军将带自己去邻省边城小县,他微微一愣。陈明达让他向周至诚请十天半个月的假,他还有些奇怪,不明白陈明达将军为何让自己请这么长的假,现在一听是要去邻省边城,此去千里迢迢,路途遥远,自然需要这么久的时间。请假这个谜团解开了,另一个谜团又在杨志远的心里升起,陈明达将军此行的目的又是何在?千里迢迢地赶往边城,不会无缘无故,肯定另有因由,而且只怕还非同小可,杨志远隐隐约约觉得此事只怕和安茗有关,可他一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想不明白,杨志远也就不愿去想了,是谜,那么总会有谜底揭晓的一天,到了邻省边城,杨志远知道,谜底到时自会揭晓。
杨志远继而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这次岳父岳母送安茗到本省,杨志远就想就此在杨家坳摆几桌酒宴,意思意思一下算了。杨志远想起师嫂余小娴有意到杨家坳走一走,于是试着给李泽成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不赶巧,李泽成正陪同院长在国外进行访问,杨志远自然不再提起请李泽成上杨家坳来一事,随便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陈明达将军的行程已定,不可能更改,杨志远心想看来只能另找事由,到时再邀请师兄师嫂上杨家坳来散散心了。
三台车早就出了江海通高速,沿着旧有的国道朝杨家坳驶去,江林高速虽然离全线贯通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江林高速的雏形已经初现,有点标段因为地势平坦,路基都已平整完毕,巨型的压路机不停地在碾压路面,夯实基础。旧有的国道不时与沿线正在修建的江林高速擦路而过。
陈明达是将军,他最大的喜好就是察看山川地形,在心里暗自排兵布阵,如何攻如何守,他都会在心里琢磨一番。
进入林原市,林原是革命老区,此类老区的特点就是山高林密,便于屯兵,陈明达看着窗外正在修筑的江林高速,若有所思,他沉思了一阵,偏头和身边的周至诚说话,陈明达说:“至诚书记,照算我只怕有上十年没有到贵省来了。”
周至诚笑,说:“明达将军整天就在边防线上跑,自是无暇顾及本省这样的内陆省份。”
陈明达点头,说:“这一次感觉变化很大,远的不说,就拿这高速公路来说,我看再过十年,一条条高速还不得贯通全省。”
周至诚说:“照这个发展速度,我看用不了十年。”
陈明达说:“至诚书记,经济上的事情你比我在行,但我知道经济发展了,国防建设才能得以同步发展,而国力一强,国人才能不被外夷所欺辱,我想经济建设是国家富强的根基,而国防建设是国家强盛的支柱。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发展国防就无从谈起;没有强大的国防实力,经济建设的安全环境和改革开放的成果就难以保障。”
周至诚说:“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本来就是一个相辅相成的共存的关系。”
陈明达笑,说:“那好,既然至诚书记认同此点,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进行一些军地结合、军地两用这方面的尝试。”
周至诚是地方主管,陈明达是军界领导,就如陈明达不懂经济一样,周至诚对陈明达的心思一时也没弄明白。陈明达看着周至诚一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周至诚一听,恍然大悟,何谓军地结合、军地两用,原来陈明达的意思是,既然高速公路如雨后春笋般的往上冒,那么是不是可以考虑在修建高速公路的过程中,经过综合分析,在某一标段高标准修建一段用于战备的高速公路和隧道,未雨绸缪,以便在战时可以让战机紧急着陆和藏匿。
周至诚哈哈一笑,说:“难怪都说你明达将军是军界有名的鹰派人物,看来一点不假,即便是一条正在修建的高速公路,将军想的也是在战时如何备战。”
陈明达说:“有备才能无患。现在天下太平,但天下就能永久太平了,我看谁都没法保证。在我看来和平共处,不是靠一味地退让得来的,有时还得靠拳头和枪杆子。说实话,谁愿意打仗,当年的自卫反击战争,眼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在自己的身边,他们是那么年轻,稚气未消,一刻钟前他们还活蹦乱跳地朝你做鬼脸,可是一眨眼他们就牺牲在你的面前,你以为我不心痛啊,我到现在一想起他们的笑脸都会心如刀绞。可不打行吗,不行,只有打,而且还要狠狠地打,把那狗娘养的打怕了,它才会听话,才会像狗一样的摇头摆尾。我们都知道狗的祖先是狼,但它为什么会变成狗,还不是因为人类把它打怕了,但即便如此,狗偶然还是会冷不丁地咬你一口。至诚书记,你没亲历过战争,你不会有那种痛心疾首的感受。自卫反击战争,敌人的战术,是我们手把手教的,敌人的武器,是我们免费赠送的,可它就是用这些东西来反过来咬你一口。”
周至诚说:“这就是狼心狗肺。”
陈明达说:“所以我一贯反对,国家总是无偿地支援和赞助他国,国与国之间,不存在永久性的友谊,只存在永远的利益。一二次世界大战,和现在的许多局部战争,哪一次不是利益之争,哪一次不是为了瓜分利益而大打出手。在我看来,用钱去赞助他国,还不如把自己武装到牙齿,看谁还敢咬你。这是我的一贯主张,也是我被称之为鹰派的主要原因。”
汽车在摇摆中前行,此时已经车已进入新营县境,车内其他人鸦雀无声,都在安安静静地听陈明达将军和周至诚书记说话,杨志远这是第一次听陈明达谈论战争和国策。杨志远心想,陈明达将军之所以被外界冠以‘鹰派’,其实他只不过比别人多了一层忧患意识罢了,现如今的中国不是像陈明达将军这样的人多了,而是像陈明达将军这样有血性有忧患意识的人少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个民族如果没有危机感和不怕战争无惧战争的勇气,那么迟早会被喂养的狗反过来咬一口。
陈明达说:“我始终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陈明达笑了笑,说:“至诚书记,我不认为作为鹰派人物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