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路浮沉-第39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行动,他更亲自去县南近河道的居民家里询问河道污染的情况,不过问了十家这十家人都说气味难闻,呛的他们气味头晕眼花的。
凌寒的观察的力是敏锐的,从这些居民的闪烁眼神中就知道他们提前安排了角色,他心中暗笑。
这次随行的人中有公安局的人,其中一个就是顾海军,他现在是刑警队三中队的中队长,也是这次随行中公安口上的负责人之一,一路上不光要护着领导们的安全,也是为了调查方便,更要防卫突发事件带来的意外结果,所以此次出动了二十多名干部,都荷枪实弹的,黄占江是故意安排他来的。
凌寒出来了后站在街口就招呼一排边的顾海军,顾海军以为有情况,慌跑了几步过去,还有几个干警聚了过去,不远处奥迪车上的雪梅微微蹙了下秀眉,她知道凌寒是个滑头,挺定有了什么心思。
郑宜芝就坐在她车上,也有些迷惑的望着凌寒招呼警察,其实此时街上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凌市长……有状况?”顾海军神色冷厉起来,凌寒不慌不忙的掏了支烟点着,微微摇了下头,“这些老百姓估计都被洗了脑,呵……你如此这般……去咋唬咋唬某家人,有一家说了实话,其它家的人就会暴露出来,记得多问几家,只是咋唬,明白了吧?可不敢胡来啊?嗯?好,这就去吧……”
顾海军会点的点了点头,招手领着三四个警察就下了巷子去,也不知哪家人要先交待实话了,这时,雪梅和郑宜芝下了车,双双朝凌寒走过来,后面在车外站的省督李毅等人和国督副主任郭小林都跟了过去……雪梅、郑宜芝一到凌寒身边,后者就问,“凌市长,你派干警做什么去了?可别乱来啊。”
凌寒笑了笑,“干警们有分寸的,怎么会乱来?我这样子一看就不是坏人,这么斯斯文文一个人,又儒雅温和,给人家一种好糊弄的感觉,谁会对我说实话啊?我不适合搞调查工作的,不信我给你们试范一下,你们看着……”凌寒说着,就转过身朝路边房檐下一堆看热闹的男女老百姓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五十几岁的老汉,正也蹲在地上抽着纸烟,凌寒就笑着问,“大爷,您能闻到河里的味吗?”
那老汉抬起头道:“能啊……这么大的气味你小伙子闻不到啊?我都快给呛死了,咳咳,你看!”
凌寒故意诧异的捏了捏自已的鼻子,还朝河道那边嗅了两下,道:“大爷,我怎么决不到啊?喂……你们大伙都能闻到啊?”他抬起头问周围一堆看热闹的人,又一个中年黑脸汉子道:“臭味这么足你还闻不到啊?我都又想吐了……呃……呃……”那黑脸汉子干呕了两嗓子,演的活灵活现,笑翻一堆人。
凌寒转回身来就往雪梅她们身边去,此时雪梅和郑宜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后面的李毅、郭小林等人也都摇头苦笑,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没脸见人的北江市长武汉章,此时他戴着墨镜尴尬异常。
凌寒过来耸了下肩,一摊手,“怎么样?二位领导都看到了吧?我这样好哄是吧?一堆村民都当我的脑袋让门挤坏了,这么明显的问题还问他们?好歹不说我也是惠平市的市长,给人家当三岁娃娃耍。”
雪梅忍着笑白了他一眼,郑宜芝也蹙着秀眉咬着牙弊着笑,凌寒又叹了一口气,朝那边的武汉章喊,“我说汉章市长,你别往后躲,你就是藏到轿车后背箱也去也用,还戴个墨镜充打手,就因为你这个形象,人家才会误会我是个弱智,身边又有两个美女,老百姓心里想,这家伙,肯定是个社会背类,八成就是那个放毒厂的厂长,不宰他宰谁呀?来,汉章市长,你给我说说,你能闻到做呕的味道吗?”
武汉章是不想过去,可不过去不行,国督的主任看着自已呢,他不由苦笑了一下走了过去。
“凌市长,唉……你也知道,这个事件暴发的时候我和你一样在省里参加市长工作会,我是昨天刚回北江的,啥情况都不搞清,至于说那个味道,我、我站在这里是真的闻不着,偶尔风吹有一股吧。”
“嗯……你这个干部还算诚实,不过我希望你有自已的立场,做为北江市的市长,你是有义务为北江人民创造更利于人民生活水平增涨的好形势,但是你可不要和一些人无中生有的打劫我们惠平市啊,你们任书记说了,北江绵川县有十几万人,都排着进医院每天领走价值十几万元的药物,我记得你在庐阳告诉我绵川一共也没四万人的,县城一万多人,其它的分布在九个乡镇里,而真正靠近秀水河道的就是县城,那九个乡镇不在北边就在南边,八杆子都和秀水河打不着,这话你说过吧?而县城呢,城南这边一共也没一百户人,一家按五个人算才五百人吧?这和十几万人的说数可是有着天大的差距啊?十几万人排开队从这里能排到我们惠平去,呵……我些我都不计较,只要污染没确实伤了老百姓,我再送二十趟粽子我也送得起,但是做为兄弟城市,惠平与北江应该不存在什么利义冲突吧?搞不明白你们任书记为什么算计到我头上了?惠平其实也穷,这次我砸锅卖铁带来一千万,不容易啊。”
其实看到绵川县这个状况,大家心里都有数了,任春晓书记故意闹腾,只怕是别有用心的吧?
国督2室的郭小林副主任最是眉头皱得深,任春晓夸大的其词他是有深刻记忆的,并被其为民请命的行为‘打动’,可是现在看来这里面有故事啊,内容还很丰富,想到这不由惴惴不安瞥了眼雪梅。
第336章 我要留下点什么
这时顾海军带着干警出来了,一脸兴冲冲的过来,“凌市长,你那招果然灵,我一咋唬他们全讲实话了,昨天县里下来人了,挨家挨户的吩咐了,有人要来问他们河道臭味的事,就让他们一口咬定,谁也不许说走了嘴,月底这些讲了实话的人都可以按家庭人口数目去县社保中心领250元补助,还有这个,我让干警们录了口供,还让他们都按了手印,一共是五户人家的,这就是证据,您看一看吧。”
武汉章更是无地自容了,一干领导们都不由皱起了皱头,郑宜芝也黑了脸,“这个任书记,唉!”
凌寒接过那份所谓的证据,看也没看,两把就撕的粉碎,众皆愕然,他却意味深长的道:“任书记心里装着老百姓呢……上车,我们去北江看看……”轻轻一扬手,雪白的纸屑飘的满天,随风漫舞……
这一刻,包括雪梅、宜芝在内的所有人都为凌寒这句话一怔,一个个露出思索神情,武汉章的心里不可压制的涌起一股崇敬,没人比自已更了解任春晓了,这个胖女人虽独断专横,但一心为民,只恨北江太穷,经济基础太差,她和自已无力回天,一路跌跌撞撞支撑着这个局面,个中苦况北江常委们都心里有数,而任春晓策划这次惠平化缘行动也是开过常委会的,她说过,一切后果她自已来承担。
今天凌寒轻轻一语道破‘天机’,简直让武汉章不能置信,都不晓得他凭什么这样判断?为什么他不判断是任春晓为谋些私利才这么做的?只可惜武汉章不是凌寒,他不能站在凌寒的角度感受问题。
车队上路之后,武汉章任春晓打了电话,告诉她不用来绵川了,车队上路开往北江了,一小时后到,别的也没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了,国督、省督工作组的人那么多,谁知道大家都怀着什么想法?
北江距离惠平市整整130公里,地处庐江分支秀水河下游,这个城市也是建国时期的老城市了,但是在发展上没什么值得夸耀和骄傲的地方,规模格局一直都很小,人口300万左右,城市建设方面也和惠平差不多,但是相对来说要比现在的惠平大上一些,市区人口稠密,整体经济状况比惠平还不如,城区较大,故分为南北两个区分治,秀水河就在南城区斜插而过,横贯市区,但是河道较窄平均宽度只有22-25米左右,平均深度六七米左右,听说最深的地方才10米多,近年秽物沉积,河道更浅,就谨言慎行河道穿市区这一段河道长达6公里左右,一路释放着臭气,南城区的人气遭罪了。
河道两旁是北江的贫民窟,全数是低矮的平房,少有一些近几年盖起来的楼房,所以公共厕所就成了必要的基础设施……下午四点左右,一排小车和警车在北江南城区秀水河附近街上停了下来。
不少左近居民都围观热闹,光是奥迪A6就好几辆,在这时候它就是官方车的标志,居民们发现是惠平的车牌,都搞不清来了是些什么人,应是象是领导吧?他们来做什么?来‘臭水河’观赏吗?
秀水河这个名称在惠平叫的够响,在北江它不秀水,改称臭水或粪水……雪梅和宜芝一下车,给这股浓郁的味道薰的好玄没呕出来了,二美眼珠子都弊红了,凌寒回首看到她们的状况,来由苦笑了一声,“你们上车吧,我代天巡视,请相信我的忠诚,好不?”马屁拍在马腿上了,遭了两记卫生眼。
任春晓都不敢坐她的车来这里,也戴着默镜坐了个普桑过来的,然后往惠平、国督、省督队伍一里一混,她没脸见这一带的居民,不过经常打扮成普通人的模样来这里逛,听人们骂自已,这样她说会舒服一些,今天惠平的人来了,她心里亦不轻松,绵川的戏可能很劣拙,但自已没办法,只能碰了碰运气,倒是来了这里不用演什么戏了,光是这股味道足以叫人今生难忘了吧?它太提神醒脑了。
河道石堤也有不少破损之处,河面上飘满了各种污物垃圾,应有的尽有,她一边引着大家看,一边还解释,“……当初城区向南发展就是个错误,不过那要追朔到上世纪六十年代了,现在说这些没用,但是治理这个臭水河不是那么简单的,治病要治标也要治本,大家看看,在六公里长的河道两旁,一共有三万三千八百七十六户人,大都是贫民,平均每个家庭四人,这就是十三万五千人,他们每天都要闻着这个臭味吃饭,生活,休息……”任春晓的声音突然哽咽,伸手抹了一下滑下脸颊的泪。
“我这个市委书记当的窝囊,当的无能,上任两年多了,却仍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每次来这里看看都要化妆,唉……领导们,北江市的情况在庐南省是倒数的,穷,说一千到一万,还是没钱呐,清理河道现在也不是主要工程,源头在这三万多居民身上,唯有把他们移离这里,才能达到真正治理这条河道的目的,不能说我们市民素质低,事实上我们政府干部要为此负上不可推卸的责任,光是逮到倒垃圾的人力款解决不了问题,我们不忍心罚他们了,这一带老百姓的日子苦啊,下岗的下岗,无业的无业,归根结底是北江班子太无能,应该拉出去集体枪崩……”任春晓泣不成声了,捂着嘴哭了。
武汉章这时摘掉眼镜,狠狠扔进河道里去,沉声道:“任书记说的对,都怪我这个市长太无能,三万三多户居民的迁移,就是起二十层的高楼,也要170幢才安置得下他们,170幢啊,北江连年赤字,日子都过不了,到哪取钱盖这170楼,招商引资也因为这条臭水河的存在而无以进行,任书记一直逼着我去筹款,但是离我们预算的21个亿差十万八千里,到现在我们连零头都没筹够……今天当着国督、省督工作组各位领导的面,我先检讨,就废水排污对北江造成的所谓破坏,其实不严重,就是我这个北江市长眼红惠平得到的省委优势政策的支持,我心里不平衡,所以我夸大其词,想从惠平化点缘。”
“武市长,北江的班是我,你什么时候有资格背这个责任了?轮也不轮到你的……”任春晓也摘下眼镜抛进河里去,转头对郑宜芝、凌寒道:“和武汉章没关系,我承认我在北江经常搞一言堂,武汉章说话没风,没人听他的,这一点国督、省督的领导们可以进一步查实,我是看不惯省委的偏心,武汉章三天五日的往省财政厅跑,但是没什么效果,我们的河道项目、迁移项目,送多少都白搭,泥牛如海,了无音信,是的,我是借着这次废水污染想从惠平筹点款,郑书记,凌市长,这笔帐记在我头上吧,用这种方式向省委提出抗议,我也是迫于无奈的,把你们牵扯进北江的事,我向你们道歉!”
武汉章堂堂的大男人也居然在抹眼泪,被这个胖女人欺负了两年,他心里里却没有怨言,只能说任大姐教晓了他好多东西,甚至他心里存着感觉,可任自已如何折腾,北江的局面仍旧没有变化。
雪梅和宜芝早就清泪满脸了,就是李毅、郭小林也都是一脸悲戚之色,周围的干部们莫不如是。
只有凌寒屹立在河堤最前面,半侧回身点燃了他的烟,无尽深邃的目光投到远处的河道尽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