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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官路风流-第5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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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生产要上去,环保也要跟上,否则造福社会的同时也污染了社会。”
  侯卫东请示道:“是否进去听一听汇报。”
  周昌全摆了摆手道:“水泥厂都是这个样子,我看这个大小规模也就知道它的发展情况,这几年水泥行业比较紧俏,净利润比较高,你回去后要和宁玥交换意,请沙州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环保问题。”
  侯卫东陪着周昌全边走边看,两人的心情显然不同。周昌全是纯粹来看沙州原材料生产基地的真实情况,而侯卫东则是旧地重游。
  与十年前相比,上青林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侯卫东初到上青林时,森林繁茂,鸟语花香,不时有野兔从小道上穿过,空气清新无比,是一个世外桃源。但是有利的一面就有弊的一面,上青林作为世外桃源,尽管有诗情画意,可是不通车,山上的矿产没有得到开发,七千多居民普遍贫穷,是典型的农户和山民。
  自从上青林公路修通以后,十年来上青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公路盘旋而上,贯通整个上青林山,在公路两旁则是大大小小的石场,以前五大石场形成的碎石协会早已解体,大小碎石场在上青林遍地开花,沿公路两代形成一些丑陋的开挖痕迹。
  随着公路的延伸,藏在望日村的煤炭资源也被发现,带着现金而来的老板们在山上接连开了几个矿,煤炭储量都挺丰富。
  水泥厂,石场、煤矿,都需大货车来运输原材料和产品。重车在公路上川流不息,公路沿线灰尘四起,乌烟瘴气,当然,从另一个侧面,乌烟瘴气是有生命的表现,但是却对环境造成了巨大影响。
  到了望日村贺合全家里,秦飞跃、贺合全等人早就在门口翘首企盼。
  周昌全眼尖,看见等候的人群中有干部模样的人,便对侯卫东道:“除了村干部,你还通知了县里干部?”
  侯卫东指着秦飞跃,道:“除了村干部,还有以前的老镇长秦飞跃,他帮我们找了两只猎枪。”
  “此人现在做什么?”
  “他是县建委主任。”
  下了车,周昌全和村干部贺合全、孙虎等人热情握手,对秦飞跃则有些冷淡。
  侯卫东理解周昌全的做法,一般来说,高级将领对士兵越是体恤,反而对手下的军官很严历,周昌全如此做,与高级将领导的做法是同工异曲,也算是一种控人之术。
  大家握了手,贺合全想请周昌全到屋里坐。
  周昌全大手一挥,道:“贺支书,搬几张板凳,我们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到了院子里,周昌全问:“老贺,我看上青林这几年发展不错,你除了在村里领点工资,还做其他事情没有?”
  侯卫东对基层情况很熟悉,没有认真听,他看着陪着笑脸的秦飞跃,心道:“我初到青林镇,秦飞跃中很有派头的镇长,今天看他,不仅苍老了,而且穿着打扮挺土。”
  秦飞跃感觉到了侯卫东的目光,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有话要说。


第822章 重访上青林(中)
  侯卫东知道秦飞跃有话要说,他打了一个眼神,示意秦飞跃等一会再说。
  周昌全见惯了大大小小的领导,他对坐在眼前的县建委主任不感兴趣,而主动与纯朴憨厚的贺合全说话。
  贺合全的变化不如曾宪刚,相较于以前也是今非昔比,以前是个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肚子,开了石场以后,走南闯北长了不少见识,虽然话仍然不多,却也能附和着说两句。
  他憨憨地应答着周昌全的提问,道:“村干部一年算下来也就是两三千块钱的误工,没有什么搞头,上青林田土紧张,一个人就七八分田,靠误工收入和田土哪里够生活,在农村,象我们青林山这种情况,种养殖不亏本就算能人。”
  “村集体有多少收入?”
  “以前统筹款中有一部分由村里开支,如今这一部分钱被取消了,我们村里靠山吃山,收点石场的管理费,村里还有些集体林,每年卖竹子,也可以收点钱。”
  “那你们村就不算空壳村。”
  “比起山下的村,我们村还算不错,可是和城边的村相比,又差得很。”
  周昌全看着贺合全修的洋房,道:“村集体有钱,开支有公示没有?”
  贺合全指着不远处的办公楼,道:“村里这点钱就是赖子头上的毛,数都数得清楚,每一笔帐都要公示。”
  周昌全早年当过公社干部,在省领导中算是熟悉基层工作的行家里手,可是他毕竟离开基层第一线很久了,对第一手材料很感兴趣,道:“走,我们去看一看公示栏。”
  来到了村办公室,在底楼的墙上贴着村集体开支情况、妇查情况以及各部门的宣传,楚休宏手里拿着相机,对着张贴栏就是一阵猛拍。
  周昌全观察得很仔细,粉笔在黑板上写的开支情况,边缘被雨水冲得有些模糊,证明不是临时写出来蒙人的,他一笔一笔看着开支,看了一会,觉得不对,道:“怎么没有生活费?”
  贺合全摸了摸后脑,道:“县里面规定,村集体开支中不能出现生活费。”
  侯卫东在一旁道:“每个村都有不讲道理的橇棒子,如今村里做事不比当年,也开始讲程序讲公开。”
  看过了村两委的张贴栏,几人又跟着回到了贺合全的小楼,周昌全道:“你这楼修得不错,按你的说法,靠工资吃饭应该修不起这幢楼。”
  贺合全提前得到了侯卫东招呼,他也不隐瞒,道:“我开了个小石场,每天给工地送石头,勉强过日子吧。”
  周昌全道:“勉强过日子?这话太谦虚了,我看你这小洋房很不错。”
  贺合全道:“在上青林,像我们这样的小洋房,是到处都有。”
  “你们现在还有茅草房吗?”
  “要说茅草房,可能还有几间吧?”
  “上青林老百姓都挺富裕,怎么会有茅草房?”
  “现在这个政策,吃饱饭没有问题,可是要找点现钱就很难。现在还住在茅草房的有几种情况,一种缺失家里没有劳动力,不能打工,也就守着田土。一种是脑子有毛病,傻乎乎的,这种人也比较穷。还有一种生了病,我们农村什么都不怕,就怕生病,生了场大病,不管你以前找了多少钱,全部都要花上去。”他忍不住说了句粗话:“狗日的,现在的医院比黑店还黑,随便看什么病,一天几十几百像流水一样挡都挡不住。”
  周昌全问了两家人,都提起了农村医疗问题,这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回头对侯卫东道:“这几年全省经济发展了,但是社会保障这一块在全省来说都是比较弱的一环,这一次专家组来岭西,你要把这个问题提出来。”
  这时,贺合全老婆从挑着水进了屋,她头上冒着汗水,口里喘着粗气。侯卫东看见贺合全在老婆挑水,很惊讶地问道:“合全,我记得你家门口有口水井,井水很清凉,我以前到你这儿总要打井水来喝,怎么还要挑水。”
  贺合全用脚踩了踩地面,道:“我们脚底下有好几个煤矿,把山都挖空了,现在山上很多地方不能蓄水。以前我们上青林山上风调雨顺,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干旱,现在我这口井水早已经不出水了。这事很恼火,以后每年都要受旱。”
  侯卫东对上青林青山绿水的环境很多感情,听到贺合全说得这样严重,道:“山上蓄不起水,这里就不适合人居,真是太可惜了。”
  贺合全道:“现在煤炭价钱这么高,煤老板发了疯地挖,他们才不管你蓄不蓄得起水。”
  周昌全以前都是在材料上看到矿区出现的这些情况,他早就想走出办公室,看一看鲜活的社会,这个想法盘在脑里多年,想起来是简单之事,却总有各种事纠缠在身,不能轻易成行,今天才是真正实现。
  他看了一眼在旁边快速记录的楚休宏,道:“祖先讲究天人合一,讲究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以前我们穷,为了吃饱饭,什么都不顾,代价很大啊。如今有了原始积轻,我们不能光顾了发展而不考虑生存的问题。”
  听了周昌全这一番话,侯卫东猛地想起了茂云,庆达集团在茂云的大金矿为当地带来了巨额财政收入,为老百姓也带来了不少益处,可是却对环境有着潜在的威胁,要钱和要环境,是一个颇为两难的选择。从人类的总体利益来说,肯定是要环境,可是从个体来说,因为有不同的利益需求而会产生不同的选择。
  几个坐在坝子里聊着天,喝着上青林的大树茶叶,休闲、轻松、愉快。
  周昌全这一路走来,虽然时间很短,路程并不远,但是确实看到了从书面汇报中所不能直观感受的东西,他对侯卫东道:“卫东啊,我省是资源大省,必须高度重发展和环境问题,如果我们现在有所忽视,以后必然引起灾难,祸及子孙。贯彻科学发展观,就要从发展和环境的对立中寻找平衡。”
  聊了一会,侯卫东知道周昌全有睡午觉的习惯,聊了一会,他见周昌全有些倦意,道:“周省长,您休息一会,下午还要去打猎。”他将话题朝一直受到冷落的秦飞跃道:“秦主任准备两只猎枪,经过专业人士检验,等周省长休息好了以后,就到附近的森林里转一转。”
  周昌全已是五十好几的人了,走了一路,确实感觉有点疲倦,道:“我老了,确实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我睡个半个小时,到时准时叫我。”
  侯卫东给晏春平使了个眼色,晏春平点了点头,表示房间还行。
  他就对周昌全道:“周省长,我陪你上楼看看房间。”
  周昌全洒脱地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是农家子弟,没有那么金贵。”
  他又道:“好久没有打枪了,以前我当地基干民兵,发了一杆美国枪,我的枪打得还是挺准,跟着民兵连长到山上去打猎,一枪下去,把猎物打个大洞。”
  侯卫东道:“那时候乡里的武装部和民兵都是配着枪的,前几年所有枪支都收归县武装部,如今县武装部的枪都不好,以五六式四半自动步枪为主。”
  周昌全谈起枪也不陌生,道:“五六四半自动步枪虽然是老枪,但是它精度好,准确性高,算得上比较优秀的枪支。”聊了会枪,他看着窗外,道:“你记住半个小时叫我起床,我们一起去寻觅野趣,能否打到猎物并不重要,关键是能回归大自然,感觉大自然的冷暖,享受大自然的呼吸。”
  侯卫东很少听到周昌全发出这种文艺腔,道:“那周省长好好休息,我到楼下等你。”
  侯卫东下了楼,秦飞跃、晏春平和楚休宏在楼下谈天论地。
  秦飞跃见侯卫东,站了起来,把侯卫东拉到另外一个房间,道:“卫东,我有事需要老弟领导帮忙。”
  侯卫东和秦飞跃并排坐在一张条凳上,他从衣袋里摸出一枝烟,递给了秦飞跃,秦飞跃取出打火机,准备给侯卫东点火。
  “我戒烟了。这是给各位老朋友准备的烟。”
  秦飞跃给点燃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他道:“我这辈子是戒不了这一口,人生不过百年,能享受还是享受,何必苦着自己。”
  秦飞跃很年轻就当了领导,当时很是潇洒,八十年代流行跳舞之时,他经常流连于益杨城内的几个大舞厅,后来流行找小姐唱卡拉OK,他也很热衷此道。在青林镇第一次官场挫折也正是因为这个性格。如今在官场历练多年,激情渐渐消失,开始为退休以后的生活作打算了。
  “飞跃兄,你是我的老领导,有什么话就吩咐,不必这么客气。”侯卫东有意称呼秦飞跃为飞跃兄,也是经过考虑,这样称呼可以缩短两个在职务上的差距,增加亲密感。
  “今非昔比了,现在老弟是省政府大员,出来是视察,古时候要鸣锣开道。我就是益杨县科级干部,差距何止十万八千里。在你面前说话,我都得谨小慎微,生怕一句话不对被你降罪,我们这些基层干部死无葬身之地了。”
  秦飞跃这是调侃的话,话里带着带着玩笑,不过说的也确实是实情,若不是当年的关系,省政府副秘书长还真不会与县里科级干部如此亲密。
  “我侯卫东是个恋旧的人,在这儿诚恳地说一句,如果真能帮上小忙,请飞跃兄直说。”这十年来的人生经历让侯卫东眼光变得锐利起来,秦飞跃虽然比他大,但是在周省长面前谨小慎微的样子,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的神情,他都完全看在眼里。他心里特别清楚,秦飞跃肯定有事要找自己,而他这个年龄的干部十有八九是为自己寻找退路。
  听到侯卫东如此表态,秦飞跃放心了,道:“我秦飞跃就是一个死犟的性子,说话不会拐弯,得罪了不少领导。以前在青林镇的时候和赵永胜也斗得不亦乐乎,现在想起来很没有意思,赵永胜因病先走了,他彻底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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