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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刺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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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子附近也有百姓,听冉刻求大叫,就向这方向望来,夹杂着指指点点。
  冉刻求作势要抽自己的嘴巴,歉然道:“孙先生,学生一时失态,还请莫怪。”顿了片刻,见四周无人注意,他哑着嗓子道,“这么说……先生见过阿那律了?”
  孙简心脸色微变,怫然道:“你胡说什么?”
  冉刻求急了,又不敢逼问孙简心,脸涨得通红,陪笑道:“先生莫要推搪了。你方才分明说过,见到阿那律后,想要隐身都可以办到。”
  “那又如何?”孙简心脸色有分异样。
  “先生身上就有个如意。”冉刻求不由道,“难道说……”
  孙简心忍不住笑道:“那当然不是传说中那个阿那律。不然,我丢了如何会不紧张?那不过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切之意。”
  冉刻求愣了下,喃喃道:“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切之意?”
  他脸上蓦地有了分悲伤,像是感怀身世,摇摇头,甩去了忧伤。
  冉刻求凑近一步,哑着嗓子道:“就算你身上的那个不是真正的阿那律,但你显然见过。学生到现在才知道先生为何拿包子不用给钱。方才,先生肯定在那老汉面前施展了隐身之法,你说我猜的对也不对?”
  孙简心忙摆手道:“你莫要胡说八道,我哪里会什么隐身法。”
  他越是否认,冉刻求就越觉得他欲盖弥彰,急道:“先生莫要谦逊,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他四下看了眼,突然深施一礼道,“小子一见先生,就觉投缘,今日才知道先生就是小子的再生父母、指路明灯。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话未落地,冉刻求五体就要投地,蓦地发现面前的孙简心不见了踪影,只以为他施展隐身法离去,嘶声道:“师父莫走!”
  孙简心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招呼哪个?”
  冉刻求又惊又喜,回头望去,见孙简心站在他的身后,又要拜下去。孙简心脸色肃然道:“我不会收你为徒,你莫要白费心机。”
  “为什么?”冉刻求大失所望。
  孙简心不答反问道:“你想拜我为师又为了什么?可是想学什么隐身之法?学隐身之法又为了什么,吃包子不给钱吗?”
  冉刻求尴尬道:“这个嘛……也不全是这个目的,当然,吃包子若不给钱,也能省下很多钱去救济穷人了。”他感觉这个劫贫济贫的理由有些荒唐,脸色不由发红。
  孙简心淡然一笑,“我不会收你为徒。但我毕竟和你有缘,可教你方才吃包子不给钱之法。”
  冉刻求眼前一亮,“真的?师父……”他又要拜下去,见孙简心脸色沉下来,忙直起腰板道,“只要先生肯教我此法,学生此生任凭先生吩咐。”
  孙简心缓缓点头道:“这是你亲口答应的,你莫要忘记了。不过,此事对你未免有些不公。这样好了,我教你此法后,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就好。”
  冉刻求欣喜不已,暗道,若真学会隐身法,大有用途,甚至可了却他多年的一个愿望。这时不要说一件事情,十件百件也是应了,他怕孙简心反悔,迭声道:“一言为定。先生请讲。”
  孙简心咳了一声,见冉刻求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沉声道:“这法子就是,我在住店之时,已经提前给了那老汉十天的包子钱,是以今日拿包子不用付账。”
  冉刻求眨眨眼睛,似乎一时还没明白过来,半晌才吃吃道:“就这样?没什么隐身法、阿那律?”
  孙简心微微一笑,“我从未说过会什么隐身法,我也没说过见到过阿那律。只不过是你妄想罢了。”说完,他举步向前走去,淡淡道,“这件事应该教会你一个道理,这天底下本没有免费吃的包子。”
  冉刻求先是错愕,又是沉思,片刻后突然大笑起来。
  孙简心只以为他有些恼羞成怒,不想他笑得极为欢畅,突向孙简心一拜道:“利令智昏一点不假。想不到我冉刻求竟也被诱惑冲昏了头脑,相信什么阿那律一事。这次真是受教了,多谢先生指点。”
  孙简心暗道,此子倒是知错就改,就是不知……
  他未及多想,耳听后方有啜泣之声传来。孙简心回头望去,见到巷子那头来个牛车,挂着白幡,上面载着个薄皮棺材,几个汉子跟在车旁,一个老妇伏在棺材旁悲痛欲绝,哭泣不休。
  冉刻求见了,皱了下眉头,猜这老妇多半是家里死了人,托人将尸体送到城外去安葬。
  清早就见棺材,着实大不吉利。冉刻求抬头向孙简心望去,却见他眼中带分怜悯之意,垂手让路。冉刻求心中微愧,心道,人家死人了伤痛欲绝,自己还想着吉利与否,实在不该,也跟孙简心般让开道路。风遗尘整理校对。
  那牛车行过,孙简心看着那薄皮棺材目光突闪,向牛车后一个汉子问道:“有劳,请问这棺材里的……是老人家的什么人?”
  那汉子脸露不忍,低声道:“唉,是老妇人的儿媳。这家人本来就命苦,婆媳相依为命,儿子死在沙场,留下个遗腹子。那儿媳本想生下来,老了也能有个依靠,不曾想,前日难产,一尸两命。”他说罢,连连摇头,听前面的赶车汉子催促便快步跟上。
  冉刻求一旁听了,叹息道:“人生无常,无常是苦。走吧……”他突然冒出这两句,有些不伦不类,又像心有戚戚。
  孙简心还在望着那棺材,突然道:“不对。”
  冉刻求微怔,才待问有什么不对,就听前方长街一声锣响。
  那锣声响得颇为突然。冉刻求骇了一跳,那拉车的老牛却蓦地受惊,长哞一声,竟拉着车子狂奔起来。
  老妇人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车旁的汉子纷纷去扶。
  赶车的汉子拼命要拉住疯牛,但哪里能够?
  车子转瞬就冲出了巷子。冉刻求脸色大变,叫道:“不好!”他知道这巷子一出,就是邺城主道,这时人正喧嚣,这疯牛连车冲出去,若遇行人,只怕会有祸事。
  想到这里,冉刻求举步就奔,想要拦住疯牛,可知道绝无可能得手。却见孙简心竟如青烟一缕般飘出巷口,又惊又佩,不知此人如何练就这等身手?
  孙简心冲到巷口时,离疯牛不过数丈距离,眼前长街宽绰,见行人惊得纷纷避让,孙简心微吸一口气,脚尖轻点,竟凌空飞跃上了牛车……
  就在此时,他看清楚前方形势,心头沉了下去。
  前方陡然传来震天的一声喊:“保护昌国侯!”
  冉刻求奔上长街,看清眼前的情况,大惊失色,霍然止步。
  凭空竟有面铁墙竖起,挡在长街的中央。
  而铁墙森然,中间错落点点寒光,日头照耀下,杀气暗藏。
  呛啷、咯吱声不绝于耳。那一刻,铁墙后不知多少钢刀出鞘、劲弓弦绞。
  冉刻求久在邺城,听到“保护昌国侯”几字时,已然明白,前方正是如今齐国天子手下重臣昌国侯高阿那肱的兵马。那凭空出现的高墙却是铁盾铸起铁墙,铁盾之后就是杆杆锋锐的长枪,那疯牛冲去,就算不死在乱箭之下,也会死在长枪阵内。
  可疯牛车上还有俩人带着一口棺材。
  孙简心和那赶车的汉子若随牛车冲过去,和疯牛一样断然没有活命的可能。
  赶车的汉子早就吓的脸色煞白,怪叫一声从牛车上跳下,落地变成了滚地葫芦,不等站起,脖子上早架了三把钢刀。
  孙简心却没有跳,他人在车上,蓦地抄起缰绳,似乎还想挽住牛车……
  冉刻求一路行来,和孙简心总算有些交情,见到这种情形,一颗心差点迸出来,放声喊道:“孙兄快走,莫管牛车!”
  孙简心人在车上,眼睁睁看着牛车撞向铁盾长枪,陡然轻叱一声,一掌拍在右手车辕之上。近丈长的车辕陡断,腾空飞起,越过铸墙铁盾……
  弓箭手本要放箭,见状纷纷掉转方向,羽箭如飞蝗般射向空中的车辕,只怕那车辕伤到昌国侯。
  孙简心微吸长气,一掌又拍到疯牛的左面脖颈之上,同时伸手挽缰斜斜带去。
  疯牛长哞,被孙简心控制遽然右转,那牛车几欲腾空而起,划了个弧线,奇异般地转向。可那巨大的冲力还是让疯牛承受不起,巨躯晃动。
  孙简心突然一指戳出,正中疯牛的脑后。伴随车轮摩擦地面刺耳的吱吱声响,疯牛晃了两下,轰然摔倒。
  车上的棺材滑向地面,却被孙简心伸手抄住。
  那棺材虽是薄木所做,但毕竟很有些分量,加上棺中尸体,有数百斤的力最,就算几个壮汉来抬,也要费些气力,却被孙简心举重若轻地平稳放在了地上。
  长街陆凝,鸦雀无声。
  冉刻求见到孙简心一连串眼花缭乱的举动后,几疑非人所为,错愕难言。可见那盾牌高墙裂开,有兵士涌出,持长枪将孙简心围在正中,他暗自叫苦,心道孙简心本应早早跳车,何苦为了一头疯牛费这番周折,冲撞了官兵,只怕会有天大麻烦。
  果不其然,那些兵士才围住孙简心,就有人高喝道:“拿下刺客,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金灿灿的阳光照下来,落在孙简心的身上,拖出个长长的影子。
  风动发乱,刀枪寒光。
  孙简心却只静静看着面前的那口棺材,突然摆手道:“且慢。”
  他本布衣装束无甚威严,可方才制服疯牛有如天雷行法,齐兵对此人均有些畏惧之意,是以踟蹰不前。
  那发令的军官见状,盯着孙简心的举动,神色警惕,不知他有什么要说。
  孙简心望见冉刻求就在不远,招手道:“冉壮士请过来……”
  冉刻求只感觉那发令官目光如冰,心中发冷,可无法置身之外,只能走近前道:“阁下有什么吩咐?”
  他称呼蓦地拉远,只盼孙简心大发慈悲,自己摆平此事,莫要把他牵扯在内。他早见到盾墙后有几匹健马驰近,为首那人高额鹰鼻、脸若刀削,正是齐国国主高纬手下宠臣——高阿那肱。
  “你曾答应为我做件事情?”孙简心道。
  冉刻求骇了一跳,心道,你不是让我摆平这件事吧?见孙简心目光灼灼,像要看到他心中一样,他硬着头皮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好,那你向他们说明此事的原委,为我争取一炷香的工夫。”孙简心言未毕,已走到那薄木棺材旁,蹲了下来,竟对眼前的危机不予理会。
  冉刻求怔住,不明白孙简心为何要争取什么一炷香的工夫?孙简心这时候还在看棺材,可知道性命不保,准备把死人搞出来,把他自己放进去?可这薄薄的棺材,怎么能装孙简心和他冉刻求二人?
  眼见众兵卫目光森冷,无暇多想,冉刻求一咬牙,拱手施礼道:“草民冉刻求请见昌国侯,事情是这样的……”
  话未说完,有兵卫喝道:“跪下!”
  冉刻求只觉得有两脚踢在腿弯处,双腿一软,差点趴在地上,才要起身挣扎,就有单刀压在后颈之上,无法起身。
  冉刻求脸擦青石,斜眼望上去,心中暗恨,叫道:“昌国侯……我们不能不讲道理,草民无罪。”
  昌国侯人在马上,一直冷望孙简心。见如此情形,孙简心竟还敢背对自己,他怒急反笑道:“如今有风声说邺城有妖孽暗藏,对齐国不利。前几日有慕容反贼为乱,今日有尔等利用疯牛靠近本侯借机行刺,还敢说无罪?来人,砍了这人,当街示众!”
  话才落,有单刀顿扬,倏然向冉刻求砍去,同时数把长枪逼在冉刻求周侧,防他反抗。
  冉刻求空有武功,无从反抗,不想不明不白就死在这里,大叫道:“孙兄救我!”
  刀光耀目,倏然落在一人的手上。
  那持刀砍人的兵卫只感觉一股柔和之力推来,倒退两步,才发现手中单刀已被孙简心夺去。周围有持枪兵卫见状,齐喝一声,瞬间有三杆长枪向孙简心刺来。
  枪未及身,孙简心左手一拂,手指轻飘飘地从枪杆上掠过,三名持枪的兵卫就感觉手如电击,麻木不堪。
  铛铛铛数声响,三杆长枪落在地上,那几名兵卫骇然失色,退后数步。周边的兵卫见状,却是发了一声喊,反倒上前一步。
  一时间刀甲寒光,杀气弥漫。
  冉刻求人在地上,却看得清楚,心头大跳,不信世上竟有这般武功高绝之人。
  昌国侯人未退,亦未进,可脸色亦是微变,不由得一摸腰间长剑,却又缓缓松开五指。
  孙简心腕一翻,单刀陡旋。众兵卫一惊,却见那刀劈在了棺木之上,刀身嗡嗡响动。
  远方运棺的几个汉子见孙简心对死人如此不尊,都是脸色改变,只因兵卫环绕,均是不敢上前。
  孙简心却双手抱拳道:“在下久仰昌国侯大名,击突厥、破蠕蠕,战功赫赫,实乃齐国名将。今日遇见,实乃幸事!”
  昌国侯冷哼一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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