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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刺心-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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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寻常一个淮水上的船夫怎么会有如此利器?
  二人惊疑不定,凝神以待,本以为那船夫就要出手,不想那船夫只是看了眼匣子中的宝剑,突又合上匣盖,捧着那匮子向船头的孙思邈走去。
  冉刻求大是困惑,暗想,难道这船夫是个高人,竟不屑和我们两个交手,要和孙先生比个高下吗?
  那船夫很快到了船头——孙思邈的身后,捧着那匣子立了半晌,突然跪了下去。
  冉刻求眼珠子差点鼓出来,诧异不已,不明白这是什么古怪的招式。他向慕容晚晴看去,见她也是一脸茫然,不明白究竟。
  孙思邈本是背对众人,却如背后长着眼睛,一反手就托住下跪的那船夫,一言不发,可眼中又带分慨然之意,右手摆了摆。
  那船夫身形微动,执意将那闸子往前送去,眼看就要递到孙思邈胸前。
  冉刻求见了心中暗惊,只以为这二人是在方寸间比拼高深的内劲。
  他听闻,武功高手和地痞斗殴时大呼大喝不一样,往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决定生死。
  孙思邈方才一出手,就制住船夫的一只手,高明之处自不用言,先生另外一只手摆了下,很有迦叶拈花的样子,莫非是江湖传言的拈花手?
  但这船夫显然也不简单,比他刻舟求剑更加高明,看起来已到匣中有剑、手中无剑的地步,不知先生如何抵挡?
  孙思邈略带无奈的样子,一伸手,突接过了那匣子。
  不等冉刻求叫好时,船夫立退,很快就回到船尾,摆舵一转,船如鱼般向对岸划去,宛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冉刻求、慕容晚晴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出哑剧是什么意思。
  正琢磨间,船身一震,已到了对岸。
  孙思邈手持匣子,到了船夫身边拍拍他的肩头,轻轻跃上岸边,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再不回头。
  冉刻求慌忙跟上,却没有留意到那船夫等三人远走后,突然跪了下来,向孙思邈离去的方向叩拜三次,直起身来时,有两滴滚烫的泪水顺着那丑陋的脸庞流淌下来。
  虽说响水集不远,但仨人走到天要黑时还是四野荒凉,远看群山连绵接到天边。
  冷风夹雨,打在身上,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冉刻求回忆船上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故意落后几步,低声对慕容晚晴道:“慕容姑娘,刚才究竟怎么回事?”
  “你这么聪明,当然想到了原因?”慕容晚晴不答反问,脸上有分异样。
  冉刻求立即挺起胸膛,摆出聪明的样子,“这件事说穿了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船夫被我们两个吓到了,不敢动手。”—
  “那船夫被你吓到了,因此把宝剑送给了先生?”
  冉刻求也有自知之明,忍不住地咳嗽道:“第二种可能就是他方才和先生比拼了功夫,但自知不敌,故意示弱将剑送给了先生,恐怕……”他四下望去,略大声音道,“恐怕他很快要找来帮手再次出手。”
  “他们会在哪里出手?”慕容晚晴好像对这个设想倒很赞同。
  “只怕……只怕……”冉刻求心中盘算时,突然听到有车行辚辚之声,失声道,“只怕是现在!”
  回头望去,见到有一辆马车从后方岔道处行来。
  马车朴实无华,赶车的马夫虽然有些年迈,可车前车后均有四个随从快步跟随,神色剽悍,一看就知道练过功夫。
  慕容晚晴本是嘲弄的神色,见状亦是凛然,不想冉刻求竟然说对了。
  他们一路行来人迹荒芜,这些人若不是为他们而来,怎么会这么巧在这儿出现?
  可奇怪的是这些人若为他们而来,骑马来劫更是方便,为何会有辆马车?
  慕容晚晴心细如发,感觉事有蹊跷,留意马车反倒要多过留意马车旁的八个随从了。
  孙思邈闻有马车行来,停步回望,神色平静如旧,只是侧身站在路边,静等马车经过。
  他白到邺城后,几经生死,出得了殿堂,进得了井巷,斗将军、战妖人,虽杀机频频,但从未改变从容本色,对路过的马车也是寻常视之,丝毫不像冉刻求那么紧张。
  那马车从冉刻求身边路过时并未停歇,但到孙思邈身边时,车夫突然一扯缰绳,马车倏止。
  冉刻求大惊,以为强人就要出手,想那马车多半是个陷阱,上面不知有多少盗匪流寇、弓箭弩枪。
  不想车停后,一个声音从车上传来道:“可请问……先生一件事吗?”
  冉刻求一听那声音,心头微颤。
  那声音低徊,竟然是个女子的声音。
  冉刻求浪迹天下,实则也见过不少女子,但从未想到过,一个女子寻常的问话竟能让他浮想联翩。
  蝶舞惊艳红尘,固然美貌,但声音未免媚了些。慕容晚晴秀丽孤傲,虽是脱俗,但声音未免冷了些。可马车上这女子的声音不冷不媚、平平淡淡,但自带分难以排遣的惆怅之意,让人闻之竟心情戚戚,感觉那女子有极为难的事情,恨不得赴汤蹈火地为她做到。
  孙思邈乍闻询问也是一呆,半晌才道:“不知……何事呢?”他似被女子声音所动,言语中也带分低沉。
  车中那女子并不掀开车帘,在车内缓缓道:“敢问先生,响水集可在前方吗?”
  冉刻求心中狂震,虽早打消了车中女子和船夫同谋的念头,但听到响水集仨字,忍不住诧异,想起那深夜妖人所约不寒而栗,搞不懂这女子去响水集做什么。
  孙思邈道:“前方山脚拐弯处就应是响水集了。”
  车中那女子道了声谢,车夫扬鞭策马,八个随从加上一辆马车很快消失在山脚之处。
  细雨霏霏,孙思邈看着那马车离去,竟有些发呆的样子。
  冉刻求见孙思邈在女子面前虽少言,但从来举止自若,好像没有今日这般失态的样子。他暗自琢磨,听说有一见钟情,难道还有一听就钟情的事情?先生这样,不会是喜欢上车上那女子了吧?扭头向慕容晚晴望去,见她也在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脸色异常苍白。
  冉刻求吃了一惊道:“慕容姑娘,你……怎么了?”
  慕容晚晴回过神来,摇摇头,冷哼道:“看来你这聪明人也有猜错的时候了。”她举步跟孙思邈前行时,身躯颤动,不知是冷还是激动。
  冉刻求看了,心中又是诧异,总感觉慕容晚晴见到马车后,似乎有什么不对。不待多想,他见孙思邈走远了,慌忙跟了上去。
  孙思邈说得不错,前方山脚拐弯处果真有个集市。
  一眼望过去,只见到房屋鳞次栉比,只怕有一两百间店铺都不止。
  冉刻求一路行来,少入城镇,多数是和孙思邈在荒郊野外孤魂野鬼一样地行进,蓦地见到这般场景,精神振作,感觉好像重新回到人间,当下跑过去主动请缨,先找家客栈休息。
  他这时候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可见细雨蒙蒙中,前方一条长街却空空荡荡,人影都没一个,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这时未到夜晚,天光犹亮,本是做生意的时候,不知为何,整个集市竟少有人声,就算狗吠都难闻一声。
  冉刻求见了,心中发怵,退了两步,又跟在孙思邈的身边。方才他还感觉重回人间,可见到眼前的景象,又像进入了无人的鬼域,想起那妖人随时会出现,心中忐忑。
  孙思邈沿长街行过去,见到周围店铺大多关了门板,有几家门板半掩,门后似有人躲躲闪闪向外窥探,全然不像做生意的样子,也是奇怪。本待上前询问,那店主见人前来,慌忙闭紧大门,任凭冉刻求怎么叫嚷,均不开门。
  冉刻求大为奇怪,嘟囔道:“先生,怎么回事?他们有钱不赚吗?”
  孙思邈沉吟道:“去前面看看吧。”
  他心中暗想,今天不过七月十三,距离中元口还有两天时间,集市百姓这般惊惶,不知和我前来有没有关系?
  他自从见到那妖人留下的“中元、响水集”五字后,就知道前来恐怕会有莫大的凶险。
  可他一则一定要来救张三、王五两个无辜之人,二则也是想趁机见见一些人。今日见百姓惊扰不安,心中叹息,中原动乱数百年,不知何日能重归太平景象呢?我许久前就曾立志济世救民,如今虽有所成,但要实现志愿,实在路途遥远。
  冉刻求顺着路走下去,转了个弯,眼前一亮。
  前方有个客栈,挑出个白布招牌,上书“万安客栈”四个黑字。
  冉刻求倒不是为了找到客栈喜悦,而是看到客栈前停辆马车,正是方才他们见到的那辆。回头对孙思邈道:“先生,刚才那帮人落脚这里,想必这客栈是开张的。”
  孙思邈点头,和冉刻求入了客栈,见客栈内颇为宁静,柜台旁有个伙计,耷拉着眼皮,听有脚步声进来,头也不抬道:“去找别家吧。”
  冉刻求不解这响水集的人怎么如此诡异,有生意上门也不做?
  他一路冒雨行来,带着满脑袋的疑问和一肚子的火气,见伙计狗眼看人低,忍耐不住,拍案道:“你当老子住不起房吗?”
  手一丢,他将背着的包裹丢在柜上,“铛”的一声大响。
  他当初接到这包裹时,满心欢喜,只以为占了大便宜,哪里想到背的时候是多少现在还是多少,一文钱都没有花出去。心怀怨气,冉刻求早打定主意,就算这里是天宫,也要住一晚再说。他双手叉腰,对伙汁怒目而视,看样子一言不合就准备大打出手。
  那伙计骇得跳了起来,见冉刻求颇有杀气,忙陪笑道:“客官,实在是客满了,小的才请你找别家了。”
  冉刻求冷笑道:“你骗三岁孩子呢?眼下吃饭时光,食客没几个,外边也就一辆马车,只怕这店里住的人不超过十个,怎会客满?”
  那伙计有些尴尬道:“是都预定出去了。”
  冉刻求毕竟混走江湖多年,在孙思邈面前呆头呆脑,在旁人面前可不示弱,见那伙计眼睛乱转,知道他言不由衷,一掌拍在柜台上,探身道:“那我和你赌一把。”
  “赌什么?”伙计一哆嗦。
  “老子赌你客房绝对没有全部预定出去,若让老子查出一间空的,你就给老子二百两金子。如果老子错了,就赔你二百两金子。”冉刻求说话时,伸手解开包裹,露出里面的金银,顿时满屋生辉。
  那伙计忙道:“这位大爷……小的可赌不起……”他本爱搭不理,见冉刻求赌注豪阔,好像钱是抢来的一样,只以为这是匪盗,声音都吓得颤起来。
  楼梯处有脚步声响动,一掌柜模样的人走下来,见这面吵闹,问道:“怎么回事?”
  那伙计忙把事情说了遍,伸手向冉刻求等人指了下。
  那掌柜的见冉刻求横眉立目不好相与,撇开冉刻求向孙思邈道:“这位先生,实不相瞒,客栈并未住满,也未预定出去,可这几天实在不方便再接客人。”
  孙思邈道:“为什么?”
  那掌柜的四下看了眼,神色发苦道:“先生何必问这么多呢?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其中的内情,在下真不好说。诸位还是另找别家吧?”
  冉刻求憋得恼火,才待发怒,却被孙思邈一把拉住。孙思邈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叨扰了。只是我等是羽衣请来的,若去别处,只怕不好找了。”
  那掌柜的脸色一变,颤声道:“你说什么?”
  冉刻求困惑不解,一时间不知道“羽衣”是什么意思,竟有偌大的法力?
  孙思邈左手突伸,半空画了几下,收回来后微笑不语。
  冉刻求饶是睁大了眼睛,也没有看清楚他画的是什么。
  那掌柜的见了,身子发抖,上前一步道:“你……”突然舒了口气道,“既然先生知道,那就请住吧。只是请……先生……”
  孙思邈道:“掌柜大可放心,我自知规矩。”
  那掌柜如释重负,恭敬道:“那就好。几位,偻上请。”
  他突然前倨后恭,带众人到楼上,竟给孙思邈几人分了三间上房,更不用吩咐,早让伙计送上热水毛巾,又奉上香茶,态度之恭敬,让冉刻求不可想象。
  孙思邈拿了几文钱要赏给伙计,那伙计却是连连推搪,绝不肯收。
  冉刻求头一次见到这种怪事,真觉得这孙思邈身上满是秘密,再难的事情到了他的手上都会迎刃而解。
  一等伙计退出,冉刻求就问:“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孙思邈微微一笑,坐下来道:“我也不知。”
  冉刻求急道:“这是什么话?你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对你那么恭敬?先生你肯定知道什么,你莫要瞒了,眼下我们三个同仇敌忾,有消息都知道的好。”
  慕容晚晴一旁突道:“其实我倒知道伙计为什么对先生如此恭敬。”
  冉刻求愣住,一个脑袋瞬间有两个大,吃吃道:“你知道什么?”
  “但我也有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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