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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神游-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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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焱说别的什么,恐怕打动不了风君子,可恰恰是这一句击中了要害。天月逐风君子出忘情宫是迫不得已,风君子离开也是情非所愿。风君子内心中对天月大师一直极为敬重和想念,如果有可能他当然想回去看她。但忘情宫的门规在那里放着,根本不让男子进门,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风君子没办法可绯焱居然想到了办法。她分析了忘情宫的门规,在门规中找到了一个破绽之处。忘情宫九门都不得收男弟子,但是做为忘情宫统掌九门的宫主却超越九门之上。忘情宫的规矩就是宫主才可传法,而且传法不传出身地本门道法,只能传其它八门。这样忘情宫主人肯定是超越九门之上不再是九门其中的任何一门弟子。忘情宫的规矩是男子不入九门,并没有明确的说宫主不能是男的!
当然这一条规矩不必特意立下来,本来不入九门之一学道,又怎么能达到超越九门的境界?而且此人学的又是忘情宫道术!可天下恰恰出了个风君子,他与绯焱动手的时候已经离宫三年多了,修为已经达到了超越九门的境界。那么就存在一个合理的假设,天月不让他重回风门,直接将忘情宫宫主之位传给他,这也算不违门规。
绯焱能够找出这条破绽。而风君子却没想到,原因主要有两点。第一点是风君子当初离开忘情宫地时候还没这么大能耐,风流大法也是刚刚学会而已。第二个原因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想都不敢想。做一个风门弟子尚且没资格,他哪里还敢去妄想继承整座忘情宫!可是绯焱这个女人不简单,这个女人的心很大。她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争,替风君子想到了这一点。
绯焱说出来之后风君子也是目瞪口呆,他反问绯焱:“你说的听上去道理是有的,可天月仙子为什么要把忘情宫传给我?据我所知,忘情宫立传人的时候是要通过非常艰难的考验地。就算仙子想考验我也找不到机会。”
绯焱说:“既然你的修为已经到了境界,而且也是天月大师唯一的传人,我就有把握说服天月前辈传位于你。这样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重返忘情宫,想什么时候去看仙子就什么时候去看她。至于其它的事情,我来安排,我会想办法说服天月前辈。也会帮天月前辈去安排对你传位的考验……”
如果别人说这番话风君子绝对不会相信也不会答应,更加不会真正的动心。可说话的人偏偏是绯焱!
天月大师不见外客,如果有人能见到天月,必须满足两个条件:第一是女子,第二要有绝对把握登上忘情天梯。像七心与韩紫英这种修为也不是很有把握。而绯焱就像送上门来的机缘。她带着风君子的口讯去,天月大师也绝对会见她。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要看绯焱地能耐以及天月的想法了。
风君子答应了,将这件事托付给她。有一件事情我事后才想明白,那就是风君子的目的就是想重返忘情宫。并不是想图占忘情宫。他的修为高超,而且心计与手段不俗。但另一方面,他毕竟是一个十六岁地少年。还是一个孩子。有时候一个孩子伸手可能拿到金条上的棒棒糖,但他伸手的目的就是棒棒糖,而不是金条。
绯焱给风君子办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有交换地条件,而且条件不能低了。一整炉黄芽丹只是小意思,绯焱还特别提了个要求就是风君子不能向她出手。绯焱为什么要提这么一个要求?这与另一个条件有关,另一个条件就是她要学忘情宫的法诀。
风君子想要的是棒棒糖,可绯焱想要地却是金条。绯焱看的明白,风君子让她帮忙去继承忘情宫主的位置。目的并不是想占有忘情宫。那么这一座忘情宫包括宫中的法器、灵药、典籍还需要一个真正的拥有、继承之人。风君子毕竟是个男的,也不可能长期占据忘情宫主人之位。就算是为了忘情宫的千年形像以及道法传承,他的身份只能是一个过渡,应该很快就会将忘情宫传给修行女子。
绯焱提出地要求是学忘情宫的法诀,其用意恐怕再明显不过了。如果天下修行女子中还有谁学了忘情宫的法诀之后,能够超越九门之一的境界,最有可能的就是绯焱本人。到那时她也有了继承忘情宫的资格,可以想办法或者直接要求风君子将忘情宫传给她。但绯焱根据自己的心性推已及人,如果风君子事成之后直接把她除掉,也就没有了“后患”。她和风君子都是聪明人,这一点心照不宣。所以她提出了一个风君子不能向她出手的要求,风君子也答应了。
忘情宫对传人的考验主要有三条,第一条就是有传承道法的境界,这个绯焱没法安排需要风君子自己去证明。风君子后来碰到云中仙也算是机缘巧合。风君子没有学过云门法诀,却收了云中仙这么个云门侍者,传了她云门法诀,这足以证明他的境界已到。但风君子的身份不能也不敢正式的收忘情宫弟子,收服云中仙之后直接指点云中仙去了忘情宫。他声明是代天师传法,也请求天月代他指点传人。
还有两条考验更复杂,简单一点说就是守用器物、护承宗门。不必做复杂的解释,忘情宫之会风君子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接受考验。轩辕派的五味道长一开始就怀疑到了,我后来也看明白了。风君子没有想到的是绯焱居然真的能够说服天月大师,更没想到的是绯焱会放出忘情宫已空的风声逼他去入局。可是风君子最终丢掉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象【炫|书|网】征器物呈风节,一番辛苦功亏一篑。
听完了这段前因后果我也沉默半天,替风君子感到可惜。我叹息着问他:“风君子,你为什么功亏一篑,想明白了吗?”
风君子:“怪我自己,如果我当时把碧水烟披给绯焱,也就没有这些事了。”
“你好像还有花样没说出来。绯焱的条件不是学忘情宫的法诀吗,怎么变成了碧水烟披?其实所谓法器的秘诀就是忘情宫的法诀,对不对?”
风君子:“原来你也看出来了。其实那三件法器哪有什么特殊的秘诀,我估计那些话都是绯焱自己编的。她把这些安排告诉天月仙子,仙子就让云中仙这么说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七叶拿到呈风节不追问秘诀我就有点怀疑了。你刚才说的话中又有一个极大的破绽,那就是忘情宫的法诀只有女子才能习练。那么镇宫九器如果有秘诀的话那也应该是只传女子的,可云中仙介绍的时候根本没说男子不可以学。”
风君子:“绯焱才不管那么多呢!根据她的安排,估计我和云中仙拿回挥云杖与呈风节,这不需要传什么法诀。她拿到碧水烟披,我传她秘诀别人也不知道我传的是什么,其实我应传她的就是水门法诀。所以当七叶拿到呈风节的时候,我不得不找借口当场耍赖了。……我在关键时刻一念之差坏了绯焱一道,结果自己的事情也坏了。”
“你为什么突然决定要阻止绯焱?这么看来你没有遵守承诺。”我知道风君子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他做了那个损人不利已的决定肯定另有文章。
我质疑风君子毁诺。他摇了摇头道:“那也不能完全算毁约,整件事情是她安排的,我入局而已。只要我在她这个局中的所作所为都算是守约。她已经开出条件只有女子能取碧水烟披,我也认同了,其实已算守约云中仙怎么出手应该由我来决定,她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冒失去另一件法器的风险让云中仙取回了碧水烟披。……当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如果不那么做,七心怎么办?”
“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七心吧?七心站出来让你有了借口,你本就不想给她是不是?”
风君子:“看来我现在很多事瞒不了你了,确实是这么回事。绯焱这个女人让我感到害怕了,她做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件事她竟然不惜利用下天修行人来设局。我以前小看她了,她的修为高,但心机和手段更加高超。我现在除了修行能够压她一头之外,其它方面还真难说是她的对手,可我已经答应不对她出手了。……如果让她得到了忘情宫的法诀,有朝一日九门境界大成,她一定会图谋整个忘情宫。你说到了那个时候,绯焱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比七叶要可怕多了?”
我苦笑着答道:“七叶只是一只强大而会飞的猴子。如果到了那个时候,绯焱这只母猴子就会大闹天宫的,她会谋天下锋芒。所以你宁愿放弃回忘情宫地机会。也不能让她得逞。你是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这些,改变决定做了另一种选择。”
风君子:“我是这么想的,其实还有一只老狐狸比我更狡猾。他早就看出来绯焱这个女人不简单,很可能有一天会成为修行界的祸源。所以他挑唆你去夺绯焱的炉鼎,暗中使坏打算绝了这个后患。”
“你说守正真人?夺绯焱炉鼎救阿秀元神是他给我出的主意,可他也应该知道我现在没这么大神通。”
风君子:“你没有。我有!守正真人说这话的用意哪里是要你出手,而是要你背后地高人也就是我老人家帮你搞定。可惜呀人算不如天算,他哪里想到我和绯焱之间早有交易,不能帮你出手。他不想粘杀业,想借我的黑如意杀人,想的倒挺美!”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风君子:“其实救阿秀也不一定要夺绯焱的炉鼎,比如孤云掌门绯寒的也可以。”
“这怎么可以!我与绯寒无怨无仇,咻咻的死绯寒又没有责任。”
风君子白了我一眼:“因果你这不也清楚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是了,我也没有反对守正的主意。守正真人不愿意亲自帮忙,我有诺言在先也不方便插手。你恐怕只有靠自己了。难道还想找法海那种高人替你杀绯焱吗?”
“当然不可能请神僧做那种事情!真没想到,法海居然败给了七叶。”
风君子:“是啊,连我都大吃一惊。这两个人的修行高下我很清楚,七叶再强现在也强不过法海。我之所以敢冒险摆绯焱一道,也是因为有法海这个后手在。我自以为策算无遗。却没料到结果天不随人愿。”
“又是云中仙坏了你的事是不是?可这一次你没责怪她。”
风君子:“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赤蛇鞭炸裂之时,虚空破碎地力量扑向法海这边,那是法海自己的法力。他如论如何也要收住,因为伤了人也算他输。赤蛟散魂的力量扑向七叶那边,伤人就算七叶输。修行人自保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和锋、和曦应该不会受伤。可我当时注意到你了,你毫无反应。我立刻就明白你想干什么──你咬牙拼着自己受伤也要让七叶输!可是你身边的云中仙做法护住了你,使你地计划没有得逞。”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云中仙忠心护主我当然不能多说她一句。其实我还真这么想了。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不会受伤。……我当时真的很震惊,很懊丧!法澄那个和尚念的歪诗我听的不是十分透彻。可是法海最后一句话却把道理说明白了,是我自己活该。你还记得他是怎么说地吗?”
“今日不该还而还,当初不该取而取。此间因果茫茫错错,却自有分明。老僧今日也不该谢而谢了,多谢小施主。”
风君子:“我离开芜城之前曾要求法海也到浮生谷中,关键时刻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后还他禅宗圣物木棉袈裟。可那袈裟是我从九林禅院偷的,当初就是不该取而取。法海输了。我仍答应还他,是不该还而还。把偷来的东西还给失主,本不必谢,可他还是谢我,那就是不该谢而谢了。我用偷来地东西跟法海讲条件,结果法海没有赢下七叶,不能怪他。我从一开始就错了,算我自己活该。”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那个蒲团送过去?要我替你送吗?”
风君子:“不着急,我已经答应了法海也不急于一时。你先用着吧,正一三山会之后再说。”
“对了,我有一件事忘了说了。我离开芜城之前去找过张先生,他说这种场合他也帮不了什么忙,但是可以给我起一课推算一番。”
风君子:“哦!张先生算出来什么了?”
“张先生说,在忘情宫外将有人有幸开悟,得窥大道机缘。忘情宫之会虽然热闹,但真正出场的高人并不多,一开始是你和于苍梧,后来又有绯焱、七叶、法海,再加上场边的和曦与和锋。结果没想到……”
风君子:“没想到居然是老和尚法澄是不是?你刚才说地那些高人都是局中之人。法澄是局外之人,这种事局中人怎么会有机缘呢?可能是法澄,也有可能是你石野啊。”
“我?我可没有什么顿悟的感觉。你说法澄开悟了,那他悟到什么了?难道法澄成佛了吗?”
风君子又苦笑:“我又不是佛,怎知法澄成没成佛?我看这老和尚还差点火候。禅宗顿悟也并非一朝大成,有可能与我的四门十二重楼一样。法澄今日越过一门庭而已。具体情况如何,只有法澄自己知道,我们在这里空口而言谈不出真正的东西。……至于你,张先生说的也未必不可能是你──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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