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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夜色妻谜-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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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知道,匡震庞是真的要成为第二个亘仲焦了。没猜错的话,那一刀切下,绝对比亘仲焦丧失得更加彻底。他曾经用于勾引、亵渎别人妻子的依仗,终于不再。幸福之所倚,亦是祸端之所伏;
  他只知道,亘仲焦必将为他这一刀付出代价,故意伤害,致人伤残,够他坐十年八年的了。为虎作伥,自己又岂能落得个美满的善终?
  他只知道,随着那一刀的起落,被切掉的,还有匡震庞同董家的所有关联。董家父女知晓了他在外沾花染草的种种劣行,不但会将他扫地出门,而且会让他一无所有,非常纯洁地滚出门去。匡震庞的下场,不会比死掉好受多少。
  或许,这正是他最贴切最匹配的惩罚。死,对于匡震庞来说太仁慈。
  雷宇天对自己说过,对付匡震庞这种奸夫,要快,要准,要狠,要秒杀。
  匡震庞肚子里装了太多弯弯绕绕的花肠子。如若只论阴谋,论诡计,长期胶着下去,雷宇天未必是他对手。
  所以,雷宇天心中暗暗说过,对付他的阴谋,他要用阳谋。
  他要简单、粗暴,单刀直入。他要趁他还来不及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将爆发提到最前。
  他说过今日必须有一个恩怨了断,那么,就是像现在这样的屌断。
  他说过他这次用阳谋,那么,就是要谋杀掉他的阳刚。
  这件事,从三年前起就注定跟他雷宇天没有半点关系了。所以,在接下来的审讯游戏中,照样跟他雷宇天不会有半点关系。
  亘仲焦一定已经被这件不可理喻的事情折磨得神经错乱,他根本不可能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说,就算他说他其实只想用弹簧刀,警察就采信?谁知道你是不是在买了弹簧刀之后,又从别的地方弄了一把不带弹簧功能的匕首?
  那把一模一样的匕首,是雷宇天清洗掉一切指纹之后,戴着手套揣在袋中。站在公路边,趁亘仲焦挤在人群中时,迅速换掉的。
  无论换匕首还是处理掉弹簧刀,雷宇天从头到尾都戴着手套,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那把带血的匕首上,会有亘仲焦的指纹,也可能有其他吃瓜群众的指纹,却唯独不会有雷宇天的指纹。
  ~~~~~今天的3更正能量满满地完成。情天恨海,惊涛拍岸,以我血气,渡你人间苦海。


第243章 惊变
  雷宇天从杂树林的方向早早离开了洗车场,将那个七手八脚的忙乱现场永远地留在了身后,就像把三年前的一切永远地丢在了身后。
  走远了,雷宇天才长舒一口气,掏出手机。刚刚为了在现场保持屏声静气,所以雷宇天将手机调成的是飞行模式。现在他解除掉飞行模式,再看一看,有没有人给他发短信什么的联系他。
  不看则已,一看,雷宇天头皮发麻。
  短信、微信、手机qq,各种信息像炸开了锅一样,全部一股脑弹了出来。
  “余总,出大事了!您电话又打不通!”
  “余总,快过字画展这边来!”
  显然,手下以为雷宇天就在展厅的其他地方蹓跶,所以电话打不通的情况下,给他发了一条接一条的短信,请他快点过往字画展这边来。
  靠,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雷宇天心中一咯噔。赶紧拦了一辆黑的,急急赶回。
  坐在车上,雷宇天仔细看时间。那些短信都是二十来分钟前发来的。也就是说,在洗车场这边手起刀落、恩怨了结的同时,展览现场那边同样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雷宇天拨通了策划部卢经理的电话。
  “怎么回事?”雷宇天问。
  “余总,您快过这边来吧,是吴佩孚字画,吴佩孚字画出事了!”卢经理在电话中惊慌失措。
  “别慌,说详细点。”
  “是这样……其中一幅吴佩孚字画突然被烧掉了,现场都乱成一锅粥了!”卢经理急得不行。
  “知道了,先稳住现场,启动备用环节。我马上过来。”雷宇天不便在车上细说,挂完电话,只催了几句黑的司机加快车速,就没再说什么。
  然而,平静不惊的面容下,他心中却如煮沸了一江水,摇晃而动荡。今天可真不是个一般的日子呵。这边图穷匕现,那边却又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惊变?
  很快到达展厅大楼外,雷宇天快步跑进展厅,直奔余韵园的字画名品展位。
  现场果然仍显紊乱,一些人仍围在吴佩孚字画的位置,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过,稍让人心安的是,指点的人正在减少,人们的视线被左侧一个如火如荼的活动渐渐吸引,向那边聚集了过去。
  那是雷宇天事先安排好的一个备用活动,也可算是一种预案。主持人现场抛出一些有关传统文化的知识竞答题,现场所有观众只需用手机扫码,即可发送答案。最终竞答胜出者可获得本市一位名书画家为其量身创作的书画,价值上万元。
  刚刚在车上雷宇天指示卢经理紧急启动备用环节,指的显然就是这个竞猜活动以。看来,这一预案派上用场后,还是迅速取得了吸引注意力、恢复秩序了效果。
  雷宇天快步走至那两幅吴佩孚书画作品前。
  其中一幅作品仍完好,但镶嵌在最中间格子的那幅,却完全算是毁了,已经有工人悄悄站在展示墙的背后拆卸。
  完全不知道火是怎么来的,整个那一格的木格子都变了色,木框的原色夹杂着火烧后的焦黑,斑驳不堪。那副吴佩孚的清荷图更不用说了,原本碧红相间的画面烧得黑糊糊的,残破到剩下不到一小半面积。价值两百万的真迹,就这样彻底毁了。
  “怎么烧的?”雷宇天叫上卢经理,绕到墙后无人处问。
  “余总……初步判断,应该是电路问题!是这样,原本一切都很正常,到了下午四点多点,吴佩孚清荷图那一格突然就开始冒烟,还闪出火苗,还没等大家完全反应过来,整副画就烧成这样了!”卢经理头上一直都在冒汗。
  “然后呢?”雷宇天问。
  “然后画被烧掉的同时,咱们整个展位都突然停电,现在这些灯,还是刚刚重新恢复过来的。”
  “把安装线路的电工叫来。”雷宇天吩咐。
  看来,画被烧掉的原因似乎挺简单,就是电路故障造成。毕竟,如果是从外部引火进去的话,首先这个构造火很难从外面烧进去,其次,监控也没发现可疑人员靠近。
  但,那么多画作,电路故障造成的着火点不在别处,偏偏就在吴佩孚清荷图这一格,是不是太巧了一点?
  “余……余总,我从头到尾都是严格按规范来安装线路的呵,不应该呀,怎么会突然出现故障呢?如果电路材料都过关的话,是不可能出问题的才对。”电工显然已经被狠狠训过了,大男人跟个小媳妇似的,在雷宇天面前说得委委屈屈畏畏缩缩。
  “采购部的我也叫来了。”卢经理拉了一个人过来。
  “余总,采购部不可能在这事上犯错误的。这些材料虽不算最好,但也不至于当场烧起来了。当然,要是能够全程使用阻燃材料就好了,可惜成本部又反对……”采购部的同事被电工还委屈。
  “余总,我这就去叫成本部……”卢经理火急火燎又要去找人。
  “够了!”雷宇天猛喝一声,打断了纠扯成一团,乱如麻纱的众人,“今天晚上,所有的部门经理上四楼会议室开会,具体几点等通知!”
  看着那几个人不休不止的推脱与纠扯,雷宇天知道,继续问下去,一定会扯进越来越多的部门、越来越多的人,却唯独,就是不会有一个结果。
  整个事情明摆在眼前:就是一起再单纯不过、再偶然不过的电路故障事件而已。要说责任,谁都有连带责任,但,又谁都不存在主观故意的责任。
  真的这样吗?雷宇天当然不认为是这样。只是,对方这一战打得太巧,让事实看起来就是如此,让所有人相信就是如此。唯有他雷宇天一个人相信不是这样,又有什么用?
  又到了下班的时间,今天的展会活动已经接近尾声,人也渐渐减少。
  对于雷宇天来说,头疼却才刚刚开始。他现在最急的便是赶回公司,父亲还在公司等着他的解释。
  虽然忐忑万分,雷宇天还是硬着头皮敲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


第244章 替罪羊
  “这就是你拍着胸口跟我保证的万无一失?!”果然,一推开门,父亲余生海等他的过程中,已经生了好一会闷气了。一见他进来,手指头敲着红木桌面厉声问。
  “对不起,爸,我对安全的重要性还是认识不足。”虽然有千般万般的委屈,雷宇天还是先向父亲认错,“我安排了六七名保安专门看护两幅名画,我把注意力主要放在画作不被破坏或者盗窃,却没想到其他的环节。”
  “谁告诉你安全就是派几个保安这么简单?!半个月前我怎么叮嘱你的?除了经济效益和社会效应,最重要就是安全,甚至安全还排在效应的前头!现在好了,所有的朋友圈都在传这件事,所有的竞争对手全都在看咱们余韵园的笑话,你好受了?!”余生海气得腮帮都在咬动。
  “是,这件事我弄砸了,给公司带来的影响很不好。整件事我负全部责任。”父亲在气头上,雷宇天不有推脱责任。再说,他也没法推。
  “你负责?怎么负?!俊天呵俊天,你还不明白吗,这件事最大的损失就是在你身上。这是你全权负责开展的第一项工作,它对你来说只许成不许败,结果,不仅败了,还败得一塌糊涂。你叫公司上下怎么看你?你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不仅大家对你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就连对我任命你这个决定都产生了怀疑!”余生海痛心疾首地望着儿子,恨铁不成钢。
  “现在你明白三年多前我为什么不一上来就给你重担,而是让你一步一步做起,在看似普通的工作中得到锻炼和积累了?”余生海又教诲道。
  “如果因为这件事造成公司上下对我能力的怀疑,进而影响到爸您的威信,我愿意暂时退下这个职位。当然,如果能够继续给到我改进和证明的机会,我更愿意选择全力以赴。”雷宇天想了想,认真道。
  “行了,已经坐在这个位置,又不是小孩办家家,别退不退的。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已经不重要,明天在公司正式会议上,真相会是:电工故意在电路中设置了故障,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受人指使。指使他的那个人,是一直对你耿耿于怀的前总裁,余坚恺。我会对事情进行内部化的处理,给电工一点钱,让他承认是受人指使,拿了钱之后他就离开余韵园。”余生海面无表情,仿佛在陈述一个十拿九稳的客观事实。
  雷宇天却听得心中掀起阵阵惊涛。父亲的老辣,他不得不自愧不如。显然,无论怎么解释,雷宇天都很难摆脱在此次事件中的被动局面,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事情推到已然失势的余坚恺身上。
  如果事情并非余坚恺所为的话,那么说白了,就是嫁祸,就是弃车保帅。余坚恺已然是一个弃棋,甚至不久于世,让他替雷宇天背一个黑锅,化解一次困境,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也唯有这样做,雷宇天反而成了受害者,在公司上下的眼中,基本不会再因此事产生太大的形象损失。至少可以说,雷宇天的损失被压缩到了最小。
  雷宇天并没有反对父亲这一主意。不是因为父亲根本不容他反对,也不是因为他认同这种弃车保帅的手段,而是因为,他认定事实上余坚恺并非冤枉,整件事背后一定有他的影子,只是很难查清而已。也就是说,父亲用的是歪招,但很可能却是歪打正着。
  “爸,我还有一个请求。我想单独去见见余坚恺,请您允许。”雷宇天抬起头来看着父亲。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苦心?我在内部定调成余坚恺操纵所为,并不是说真就是他做的。他病入膏肓,来日无多,你还去打扰他干什么?”余生海不悦。
  “他是病入膏肓,可是您也知道,垂死挣扎有时候也是挺疯狂的一件事。我觉得名画被毁这件事,本就跟余坚恺脱不开关系。”
  “是他你又打算怎样?一个躺在医院苟延残喘的人,还能把他怎么样?”
  “我只不过想试试,让他适可而止。在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能够安静点。毕竟,类似这次的事情,谁都不想再发生几次。”
  “如果真是他在背后做手脚的话,你觉得他有那么好被说服?”余生海反问。
  “不试怎么知道?说不定我有办法说服他呢?”雷宇天也回看着父亲,眼神中有些不甘。
  “行……”余生海犹豫了一下,似乎最终还是被儿子说动了。“明天下午会有人带你去他病房。你可以和他开诚布公地长谈,我让看着他的那几个人撤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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