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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云山暝-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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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大傀儡使之首?她望见一旁的青烟微微蹙眉,她的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主上任命一个曾经背叛过组织的人来担任如此高位,难道不怕他再次反水吗?

    ——现在想来,是因为主上已经对白茗进行了金针封脑,让他忘记了一切,所以没有了任何顾虑。

    从那以后,白茗就成为了组织中仅次于“雪鸿”的二号人物。他行踪神秘,诡谲不定,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以外,基本没有和别人说过半句话。于他,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同伴;于她,他却已是生命中唯一的光亮。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呢?她也不知道。只是她每次见面,都痴痴地望着他俊美的眉眼,至于他说什么,每次都一个字也没听得进,她又不想惹他不悦,只能事后悄悄转问青烟。

    “白茗……”她按住心口,轻轻唤出这个名字,想到他对她的冷淡,忽然觉得心如刀割,俏脸上写满了从来不在人前显现的脆弱。

    “我要怎样,才能让你喜欢上我呢?”她一遍又一遍无声地问自己,却无法给出一个答案。

    很久很久以前,她生活在苗疆,跟着一位蛊师学习蛊术,那位蛊师亦精通占卜,她曾央求他为自己算上一卦,蛊师手拈蓍草,目中有洞察天机的冷厉,望着她轻轻叹息,你这一生,会喜欢上一个对你冷冰冰的男子,柔肠千转,难以解脱,你亦会因他而死。

    “那,他会喜欢我吗?”迟疑半晌,她怯怯地问道。

    “只能看造化了。”蛊师手中的蓍草坠落在地,随风飘远,宛如把握不住的命运。

    真的是一语成谶,后来,在江湖里的这么多年,她孤单而寂寞地飘零,几乎每一个男人见到她都想占有她,除了那个白衣少年,然而,造化无情地捉弄着她,天底下那么多男子,她偏偏喜欢上他,“柔肠千转,难以解脱”。

    “造化”,她的造化又在哪里呢?她从来不是命运的宠儿,也未曾奢求过得到他同等的爱,只不过想留在他身边,多看他一眼罢了。

    紫绡全身微微颤抖着,将俏脸深深地埋入掌心,如同一尊玉像,久久不动。透过指缝,她望见香炉里的第十柱香快烧完了,时间,要到了……

    她忽然觉得迷茫,心底竟隐隐有些留恋这一周抱着他四处求医的日子,等他醒来,他们便又是陌路人。“姑娘这样,可真不像武林里的顶尖人物。”这一句话在她耳畔朦胧地响起。

    紫绡忽然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那个女医者的眼睛,神光凝练而不外露,显然身俱深厚内功,然而,作为一个医者,需要内功干什么?她发现女医者的身份大是可疑。

    那么,将白茗交到她手中……她不假思索,长身而起,按照记忆里的方法,伸手在墙上猛地一拍,空,墙壁一阵剧烈的抖动,灰尘簌簌落下,然而,不知道那个女医者先前拍的哪里,她几乎把墙壁拍出了个洞,那道暗门竟还是没有出现。

    紫绡一跺脚,几乎要急疯了,就在此时,咔嚓一声,似乎暗中的齿轮开始缓缓运转,暗门转了一转,终于缓缓出现,她忧心如焚,急不可耐地打开门,掀开帘子,握剑闯了进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暗室里的两个人相对而坐,女医者手拈一根细长的银针,正在为白茗打通血脉,被她这般冒冒失失地打断,不由得皱起眉头,冷冷地丢下两个字:“出去。”

    自己真是太疑神疑鬼了,紫绡心道。她尴尬地笑笑,目光落在白茗的后背上,流畅的线条,光洁莹白如玉雕,她只看了一眼,便两颊泛红,匆匆退了出来。

    “你瞧,人家真是关心你。”待得紫绡的身影完全消失,女医者嘴角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手中的银针上寒光点点,她望着白衣少年,淡淡道,“看来,紫绡也不能留了,我先除去你再杀了她!”

    白茗僵如木石,竟然已经被她点了穴道,他闭目不答,神情清冷,不知在想些什么,如雪的白衣袂下,他修长纤细的手指却在渐渐握紧。

    “长得如此俊俏,叫我怎么忍心杀你?只好让你多受些痛苦。”女医者手中银针激射如电,刺入他后背中天宗穴,少年咬着牙一言不发,脸色是一如既往的苍白淡漠,额头上却有豆大的汗珠滚落,显然是痛苦到了极点。

    “我看你能撑到几时!”女医者厉声道,声音被厚厚的隔音墙壁所阻隔,外面听不到一丝一毫。她纤纤素手从药箱中拈起一根银针,那双手优美柔软,却可以瞬间致人于死地。她脸上僵如木石,面无表情,如果细细察看,发现她没动一下嘴角都是十分勉强,竟然戴着厚厚的人皮面具,做工精美细致,几可以假乱真。

    “肯定比苏云栖长。”一直沉默不语的白茗忽然冷冷道,“你说是吧,天伐圣女。”

    “……”她冷笑着将手竖起,平平一拍,手中的银针直直地插入他背后心俞穴,少年的瞳孔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猛地放大,死死地咬着牙,鲜血顺着他苍白的唇流下,仿佛雪地上绽开朵朵红梅,凄艳而绝美。

    “如此俊俏的一张脸,如此美丽的一个人。”女医者慢悠悠地转动着手里的银针,“可惜,我注定要杀了你。虽然我们本是同一阵营,谁让你的心上人是沙华楼的朝露?”

正文 第43章 尘封眉睫之间其二

    白茗猛然一震,微微蹙眉,难以置信地问道:“是她?”他心中却恍然明白过来,第一次见到朝露时,自己奇异的反应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原来,不管什么金针封脑之数都抢不过人心。

    他讽刺地笑笑:“你们想利用我,让她成为雪鸿在沙华楼的卧底?”

    “当然,否则对于你一个背叛过组织的人,主上怎会再度任用你?”女医者慢悠悠地冷笑道,“可惜,朝露对苏云栖一往情深,叫她背叛沙华楼,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你现在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我只好除去你。”

    白茗猛然睁开眼,眸中冷光如电,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一片沉寂,只是平静冷漠的深处隐隐有丝丝暗流涌动。

    她再度取出一根银针,银针上蓝光幽幽,竟是淬过剧毒,她放在眼前细细打量着:“我也不想用毒,毁了你这张绝世容颜,可惜,可惜……”她慢慢站起来,猛地一伸手,银针闪电般的激射而出,刺入他命门!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时,被点了穴道的白衣少年,忽然动了!

    他反手一剑,空空,银针被远远地击飞了出去,他形如鬼魅,飘渺莫测,轻功高明至极,一时间,女医者只觉得天上地下、四面八方无一处不是他的人影,竟找不到攻击对象。她心中骇然,身子僵住了——不是因为惊骇,而是因为一柄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白茗眼神肃杀,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道:“你的点穴手法也不如何高明。”

    “是吗?”剑横在脖子上,女医者却丝毫不慌张,反而肆无忌惮地笑了,仿佛笃定对方不敢杀她,“三分钟后,这里就会化为一片火海,你杀了我也没用的。”

    “主上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如果你杀了我,我们在沙华楼的内应立即会动手对付朝露。”女医者狂笑着将这一暗招全盘托出,眼里有阴狠的凌厉和疯狂,“组织的追杀将如附骨之蛆,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开的!”她仿佛望见了他悲惨的结局,冷笑连连,“紫绡现在痴恋你,我倒要看看,她到时候会不会亲手杀了你,终结整日被追杀的生不如死的生活!”

    白衣少年移开剑锋,面沉如水,蓦地屈指一弹,无形的劲气从指尖激射而出,洞穿了女医者的心口,鲜血如泉般狂涌出来,女医者陡然失去支撑,颓然跌坐在地上,嘴角犹自挂着一丝冷笑,像是在说:“你逃不了的。”

    看不见的暗门外面,紫绡静静地坐着,等待里面的人出来,纤细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空空,清脆的声响,桌面竟似是空心的。她警惕地站起来,正想削开桌面看个究竟,背后忽然剑气纵横,轰的一声巨响,整面墙轰然倒塌,她向后轻盈一跃,避开去,心中惊骇莫名,隐隐有着恐慌。

    然而,烟尘散去,映入眼帘的却是白衣少年持剑而立的身影,她又惊又喜:“白茗?”

    “快走!”白茗一把拽住她,不及细说,向外捷足狂奔,“走啊!”

    “到底怎么了?”待得狂奔出到了半山腰,紫绡已上气不接下气,然而身边的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忍不住问道。

    “别停!”白茗厉喝,语气平淡中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因为这一阵狂奔,气血未复的他微微喘息着,却半刻也没有停下脚步。

    紫绡心中一惊,回首望去,不过一炷香功夫,山脚下,赫然已成了一片火海!火如一条爬行的蛇,肆虐地向着上蔓延,她奋力地挪动着脚步,前方,清凉的气息夹杂着冷风扑面而来,那是清澈见底的溪流,后面却有滔天热浪,快了,二十丈,十丈,八丈……然而,后面的热浪已逐渐逼近,丝丝火舌舔舐着她的衣袂,她挣扎着脱离火海,人力毕竟有限,又怎能抗争得过大自然?

    她手指翻卷,紫色缎带卷住溪边的垂柳,用力一扯,忽然间猛地松开他的手,将缎带塞到他手中,用尽全力在他的后背重重一推,那是人能够使出的力量的极限。白衣少年如冰霜般清冷的眼神似有所动容,仿佛极轻地叹息了一声,顿住脚步,缎带的另一端卷起她,手腕一翻,借助风力将她远远地送离这个地方,而他,却脚下一滑,陡然向后坠落,顿时被铺天盖地、如怒龙咆哮的火焰吞没。

    “不!”紫绡撕心裂肺地一声厉喝,无奈身在半空,身不由己,终于重重地摔落在溪水那边的地面。火焰在清溪前顿住了脚步,仿佛有无形的漩涡将它渐渐吞没,紫绡颓然地将手砸在地上,几乎砸出血来——

    不过隔着一弯溪水,却已经是参商永离,生死之别!

    “原来,师傅你的预言也不是很准吗?”她仰天长笑,状若疯癫,笑声凄厉而悲凉,如同此刻被烈火炙烤、正在滴血的心。“为什么,死的是你,而不是我……”她按着心口,无声地说道,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从颊边滚落。

    然而,前方忽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抬头望去,忽然全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衣少年衣衫飘飞从火中走出,自他足下所过,火焰在他身旁自动断为两半,他如雪雕般的容颜上泛起殷红,一枚银簪虚悬在他掌心上,银簪上垂下长长的流苏,流苏的末端缀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红石,散发着幽幽红光,笼罩着白衣少年,宛若浴火重生的凤凰。

    紫绡望着安然无恙的他,又惊又喜,失声叫道:“这是辟火珠!”她有些羞怯地擦去颊边的泪珠,嫣然一笑,长舒一口气,“我说拿着这个会有好运气的吧!”

    白茗清冷的脸上也出现淡淡的笑容,如纯净的雪莲盛开在雪山绝域:“多谢了。”他手一扬,将发簪递到她手中,“既是有好运气,还给你吧!”

    紫绡怔了一下,失声道:“你不要?”她黛眉紧锁:“辟火珠可是世间奇珍,天下罕见,唯有南疆苗族一带居民中显赫者世代相传,何况,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送人东西,你你你,你居然不要!”她望着他,眸中盈盈波光流转,似是泪光。

    白茗微微怔了一下,摇头道:“我不是这意思,你……”

    “既然这样,那就是要咯?”她眸中闪过狡黠的笑意,打断他的话,将簪子接过,低声道,“我帮你戴上吧。”

    白茗迟疑了一下,却没有躲开。望着少女的笑容,他冰雪一般的内心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痕,泛起少有的丝丝安宁静谧的感觉——在这之前,他从未想到过,会有人不要性命也要让他活下去,何况,对方还是素来冷漠自私的同僚。

    少女纤细的手指挽起他乌黑的长发,若有若无地轻轻划过耳际,仿佛水面的点点涟漪,也像内心的丝丝悸动,她手指轻轻缠绕,将他的长发束起,忽然俯下身来,在他耳畔轻吹一口气,低声道:“这算不算定情信物?”她的眼中忽然闪现出如孩子般的欢欣。

    白茗微微蹙眉,淡淡道:“当然不算。”他冷如霜雪的眼眸中似微有波澜泛起,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独来独往,从未和人、尤其是女子单独相处过,

    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是沉默地望着一直绵延到他们身前的火海,初升的朝阳在他身上洒下万丈金光,映照得他苍白的脸似也有了淡淡的血色,流动着无限光华,与身前的火海相映,他白衣一片火红,随风扬起,仿佛要燃烧起来。

    “紫绡,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你且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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