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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清缘-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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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
比翼双双飞
轻快柔和的歌声伴着琴音飘荡在绽放的梅林中,梅花树下那翩翩起舞的身影,冷清而独立,如同这一支支梅花,寒雪中傲放,遗世而独立。弹琴人望着起舞的人,淡淡一笑,狂风而起,梅花飘洒,夹杂着好们的长发,白绫飞舞,似要羽化而登仙。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风离接下一片梅花,随口吟来,更笑了唤道:“怡宁,你是爱这梅花呢,还是要这雪?”怡宁回头望着她道:“雪与梅花并存的不是,没有这雪,如何显出梅花的傲骨,没有这梅花的红艳,又如何衬得雪的纯白?”“哧,倒是我不如怡宁看得明白了。”风离带着几分俏皮地说,怡宁道:“你是当局都迷,我是旁观者清。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倔,不是都打算放手了吗?为什么还要帮他?”
风离倒下一杯茶,怡宁却抢过道:“你现在是什么状况了,还想喝茶。明空,以后八个月以内,半点茶也别让你家主子沾。”明空应声上前,端了茶具退了去,风离道:“怡宁。”怡宁瞪了眼睛道:“说正事。”风离轻叹息,道:“放手不是不爱,我只想让他自在。帮他,只是尽了我该尽的责任,你都明白的不是吗?”怡宁急道:“我明白?我不明白,阿离,他不值得你爱。”风离道:“那你后悔爱过舜安颜吗?”怡宁无言了,风离道:“爱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爱不爱。”
松开了手,手中的花瓣随风而去,“我的时日无多了,能帮他一次就帮他一次吧,以后,想帮只怕也帮不了了。”风离的双眸变得迷离,怡宁道:“阿离,不要说些不吉利的话,你一定会好好地活着的。”风离回神道:“什么时候你也信这些东西了?”怡宁道:“我只是害怕,我没办法想像,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顿了顿,怡宁道:“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你支撑着我活下来,没有你,我早就死了。”“你现在还有莫如烈。”风离微笑着说,怡宁点了点头,风离道:“他是真的爱你,有他,你不会孤单了,另外,他也可以支撑你活下去的。”
“他跟你不一样。”怡宁大声地喊了出来,“你是我的亲人,我在这里唯一可以依赖的亲人,我可以跟你哭,跟你笑,可以跟你发脾气,这一切是没有任何可以替代你的。所以,阿离,你能不能为了我,哪怕是一点点也好,为了我,你要努力地活着。”风离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道:“放心,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在我没有死之前,也许一切都会改变,我相信,事在人为。”
怡宁看着她自信的双眸,相信了,这个女人,带来了太多的奇迹,也许这一次,也会有奇迹的,因为她是风离,风离。
“离妃娘娘。”一声轻唤,怡宁抬头一看,竟是李德全,一瞬间,杀气凝结,风离拍拍她的手,道:“别担心,李公公是可信之人。”李德全听得内心翻滚,这个主子心地好不说,对他们这些奴才也是尽心尽力,最难得的是,她一心一意地为皇上,偏偏……
忍不住老泪纵橫,连忙拭过。风离道:“公公,大冷天的赶来,先喝杯热酒暖暖身子吧。”亲自端上,李德全哪敢受礼,风离道:“公公,你跟我不必客套。”真挚的看着李德全,李德全感激地接下,一饮而尽。
“这些日子多蒙公公照顾了,若没有你,只怕我有身孕的事也瞒不了那么久,风离在此,谢过公公了。”风离行礼一福,李德全忙道:“娘娘行此大礼不是要折了奴才的寿吗?虽然奴才不知道娘娘为什么不肯让皇上知道你有了身子的事,可奴才明白,娘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好,所以,只要是奴才能帮到娘娘的,奴才定当尽力。”风离道:“公公的心意,风离领受了。其中内情风离本该如实相托公公,只是,风离确实有难言之隐,还请公公体谅,他日真相大白之时,公公自会明白的。”李德全道:“娘娘不必解释,奴才相信娘娘。哦,对了,这是娘娘要的东西,奴才给你送来了,娘娘看看对不对。”
自胸前拿出一叠纸张,递于风离,风离接过一看,喜道:“对,没错,我要的就是这些,多谢公公了。”
李德全微笑了,道:“那就好。东西奴才给你送来了,奴才也要回去伺候皇上了,请娘娘多保重。”
风离点点头,李德全退了去,怡宁轻叹道:“也就是你,在哪儿都能遇到这样的人。”“怡宁也一样不是吗?”风离回嘴,怡宁嗔了她一眼,风离道:“好了,要的东西都到齐了,我们回去谈正事吧。”“走。”怡宁也严肃地道。
“明姨。”小人儿甜甜地唤,正在摘着梅花的明空听声低头,一笑道:“乐小姐。”另一身影站在她的面前,明空一看,脸色却变得煞白了,福了福身子道:“仁王爷吉祥。”男子听着她生疏的称唤,神情微僵,温柔地唤道:“明空。”“吉仁台叔叔。”乐涯看他们脸色都不对,咧嘴而唤,男子吉仁台连忙掩饰自己的情绪,低头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道:“乐公主。”乐涯道:“明姨很好的,你可不能欺负她哦。”吉仁台看了明空一眼,道:“不会的,我怎么舍得欺负她呢。”
明空慌乱地拉过乐涯道:“仁王爷,奴婢告退了。”乐涯望了吉仁台一眼,却还是听话地跟着明空走,吉仁台二话不说地拉住明空道:“明空,你就要这样躲着我吗?”明空挣扎地道:“奴婢不敢,只是尊卑有份,奴婢不敢有忘。”“明空。”吉仁台哀伤地唤,明空感觉到心似要裂开了,泪珠再也止不住地滑落,“六年了,这六年来我一直都在找你,当我听到你和离格格平安地重回皇宫,我真的好开心。明空,再也不要离开,再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吉仁台冲上去抱住明空,明空整个人僵住了,“啪”一条长鞭朝着两人挥来,乐涯首先发觉,唤道:“明姨,小心。”
小小的身躯毫不犹豫地上前去挡,火辣辣的鞭子结结实实地落在她的身上,血肉模糊,明空大惊,“乐小姐。”挣开吉仁台的双手,抱住乐涯,另一鞭又要朝她挥来,吉仁台捉住了长鞭,怒道:“阿吉娜,你在干什么?”气得双眸冒火的阿吉娜喊道:“你问我在你干什么,那你又做了什么,你竟然不要身份抱着这个贱婢,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吉仁台斥道:“够了,阿吉娜,不要口口声声叫着贱婢贱婢的,明空是我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你可以侮辱我,可你不能侮辱她。”
甩开阿吉娜的鞭子,吉仁台一脸的怒意。“你的女人,她凭什么?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还是风离那个贱女人的婢女,她有什么资格跟我平起平坐。”阿吉娜听了更恼了,吉仁台道:“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我爱她,我就要她当我的女人。”“你爱她,你竟然敢说你爱她,那我是什么,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我为你放弃了一切,你竟然告诉你爱的是她。吉仁台,你忘恩负义。”阿吉娜一鞭落在吉仁台的胸前,更是一片血淋淋,吉仁台道:“阿吉娜,我待你如何,你一直都很清楚,我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以前,但是那只是恩情,不是爱情,我爱的,只有明空,所以,可不可能请你……”“不可能。”阿吉娜冷冰冰地拒绝,盯着明空道:“且不说她的身份,就凭她是风离那个贱人的人,我就不可能容得了她。”
扬鞭还要再挥,“哇!”乐涯竟不客气地大哭起来,还不停地喊道:“阿玛,阿玛好痛啊,好痛啊。”不远的人闻声赶来,乐涯扑入那一身明黄的人怀里,哭泣道:“阿玛,乐乐好痛,乐乐好痛。”玄烨看到她身上带着鞭痕,还有血迹,利目一扫,李德全已惊道:“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小公主,你怎么受伤了?”乐涯不客气地指向阿吉娜道:“是她,是她打我。阿玛,好痛,好痛啊。”
泪水直落,玄烨抱起她道:“李德全,快传太医。”
李德全连忙吩咐人传太医,明空心慌慌地跟上,若是乐涯有个什么差池,让她如何安心。
乐涯若有若无的抽泣传荡在乾清宫中,那身上的鞭痕还有血迹,任人看了也止不住地心疼,德妃闻风赶来,却与一白衣妇人相撞,一看,“良妹妹。”那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妇人,康熙良妃,八皇子胤禩生母浅浅一笑,点头而道:“德姐姐吉祥。”德妃道:“不必客套了,你也是听说乐乐被打了才赶过来的吧。”良妃应声道:“是。”“那我们赶紧进去看看。”拉过良妃,德妃急步而入。
玄烨怀抱乐涯,利目直盯着号脉的太医,道:“公主如何?”太医道:“回皇上,这一鞭是用尽全力打下去的,公主伤得可不轻。”玄烨的眼神变得深邃,语气冰冷地道:“那该如何?”太医看了乐涯一眼,乐涯眨了眨眼睛,太医道:“皇上,臣想回去与太医院各位*商量片刻,再给皇上回复。”“什么意思?这一鞭于公主有何不妥?”玄烨一听急了,总还是沉下气故作镇定地问了,明空一听差点晕了过去,还好李德全赶紧扶住了她。太医吞吞吐吐了些许,道:“皇上可还记得臣等说过,两位小公主的身子自小就弱于常人,于别人伤害只有一分,于两位公主却有三分的利害,所以,无论做何事于两位公主,臣等都必须慎之又慎,以保公主周全,还请皇上体谅。”
“哇!”乐涯一听竟大哭了起来,道:“阿玛,阿玛,妈妈,妈妈。”玄烨抱住她道:“乐乐乖,不哭不哭,阿玛不会让你有事的,绝不会让你有事的。”转向太医道:“*晖,朕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后若你们无法给朕一个保全公主的药方,朕就灭了太医院。”帝王霸气展露无疑,太医吓得双腿有些发软,应道:“是,臣领旨,臣告退。”
走到门前的德妃与良妃自然是将玄烨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手中的帕子。“皇上,德妃娘娘良妃娘娘求见。”太监这会儿才敢上前通传,玄烨道:“让她们进来吧。”德妃与良妃相视而望,踏步而入,“皇上吉祥。”“不必多礼了。”玄烨一挥手,低头柔道:“乐乐,告诉阿玛,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下手打的你?”“咚”的一声,明空已跪下了,道:“皇上,一切都是明空的错,是明空害了小公主,是明空害了小公主。”
“才不关明姨的事,阿玛,你不能错怪好人。”乐涯立刻为明空辩来,李德全上前道:“皇上,你忘了,当时仁王爷和仁王妃也在场,公主也说了是仁王妃下的手。”玄烨眼色一沉,道:“传吉仁台,阿吉娜。”乐涯又窝回了玄烨的怀里,眼角偷偷地看了李德全,李德全笑了笑,走出门口大喊道:“皇上有旨,传仁王爷仁王妃觐见。”低声于一旁的小太监道:“你快去长门宫请离妃娘娘,把这里的事都给娘娘说说。”小太监哪敢怠慢,李德全走回里屋。
“德额娘,良额娘。”乐涯委屈地唤,泪珠子又开始在眼里打转,让人看了那个心疼啊,德妃良妃齐上前,看到乐涯身上的鞭痕,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气,良妃以帕子轻拭,乐涯痛得一闪,良妃道:“痛吗?”乐涯直点头,德妃心疼地道:“谁下手如此重,难道不知道乐乐是皇上的掌上明珠,皇上都未舍得动半分,他倒好,这一鞭子打下来……皇上,太医怎么说?乐乐没事吧?”乐涯首先抢道:“额娘放心,一点小伤,乐乐没事,额娘别太担心。”硬是将泪珠藏起来的模样,让玄烨看得心头一揪。
她们姐妹,他是真疼,纵使他能忍着不去管不去看风离,但他却放不下这两个乖巧可爱的女儿,每每看着她们欢笑快乐,他心里也觉得万般的快活。不得不承认,没有他,风离也一样把女儿教得很好,至少比之于他,要好得多,想想他的那些儿子们,没一个让他省心的。玄烨心头气起,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抚过了他的眉头,一看,是乐涯,乐涯道:“阿玛别皱眉头,你看乐乐现在不哭了,太医师傅说的话阿玛别太放在心上了,乐乐一定会没事的,阿玛笑一笑嘛。”
前一刻还在闹腾,这会儿,乐涯却像个成熟的孩子般安慰着玄烨,但是,相较于乐涯的闹腾,玄烨更怕她这般模样,一个才五岁满的孩子,究竟要经历过多少,才能有这样的细腻的心思,在发生任何事的时候,最先想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握住乐涯的手,玄烨努力地笑道:“乐乐乖。”
乐涯咯咯地笑了,“臣,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岁。”吉仁台与阿吉娜同时施礼请安,乐涯一看捉了玄烨的衣袖,道:“阿玛,是她打我。”玄烨拍拍她的手,安慰着她,利目一扫,吉仁台道:“皇上恕罪,阿吉娜无意冒犯公主,更无心出手伤害公主,一切都只是误会。”“那你身上的伤,也是误会?”玄烨直接地问,吉仁台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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