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律师-第4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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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旁敲侧击
再度踏进赵家的大门，李海心中有些惘然。这一家子，也不知怎么，就和自己结下了不解之缘，赵诗容出国以后，自己非但没有被赵家视为仇寇，反而还得到了冷雨薇的青睐，成为了赵家重点支持的人。老实说，对这其中的转折，到现在他都有些莫名其妙，也只能归结为赵诗容的内心倾向性了。
赵老二惯例是很忙的，不到晚上七点钟回不来，李海帮着冷雨薇在厨房里忙活，打打下手什么的。冷雨薇看着李海娴熟的动作，很是惊讶：“李海，你经常自己下厨做饭？”
“是啊。”李海抬头笑了笑：“我爸没回来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在城里读书，只有放假的时候才回乡下老家去和爷爷一块住。只能自己学着做了，还好也挺有意思的，想吃什么口味就自己做什么口味，侥幸也没把自己给毒死了。”
冷雨薇有些唏嘘，可是又有些别扭。看李海这成长路径，分明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类型的，怎么这家伙偏偏身上一股子挥不开的富贵气呢？只有真正的大户人家，拥有自己的教育方式的人家，才能养出这样的子弟来吧！这，真是异数——俗话说居移气，养移体，李海现在就算不开神力光环，举手投足之间也已经带着不小的威仪。
忙活得差不多了，把最后一锅鸡汤放在火上慢慢炖着，冷雨薇一看时间刚好，外面响起了停车的声音，赵老二回来了。
也不知怎么的，今天李海感觉赵老二显得特别的和颜悦色。他这个人虽然和赵老大很相像，不过因为没打过仗的缘故，一直是坐机关，身上的气质和赵老大迥然不同，总是显得有些高深莫测的，今天却格外地亲切，看到李海居然主动微笑了一下。尽管只是很小很小的微笑，也足够让李海心里打鼓了，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
“倩倩呢？”赵老二看了一圈，没看到赵诗倩在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冷雨薇看了一眼李海，李海见赵老二似乎不大高兴，好像觉得赵诗倩很应该早早在家等着似的，赶紧帮着赵诗倩说话：“倩倩在安慰那个性侵犯案件的受害人呢，今天一审判决出来了，死缓。受害人情绪有点不大稳定，所以倩倩可能要过一会才回来。”
赵老二面色微霁，点了点头，看看时间差不多，坐下准备看新闻了，对于官员们来说，这几乎是雷打不动的节目。冷雨薇帮他盛了一碗鸡汤，开胃垫肚子，要不然一会吃饭就饿过头了，这是赵家的吃饭方式。李海在旁边看着，对此觉得很有趣，每家都有自己的传统，他觉得这样很好，但是现在生活压力和社会的节奏，让很多家庭都失去了这种传统，一方面是家庭变得支离破碎，成员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另一方面传统知识也缺乏传承的空间，使得家庭的含义显得苍白了很多。
冷雨薇给自己和李海也都盛了一碗鸡汤，特意把鸡胗捞到李海的碗里，李海心中一暖，嘴上却道：“冷阿姨，倩倩也爱吃鸡胗呢，不如留给她吧。”
李海是觉得，趁着赵诗倩不在，吃了她最爱吃的鸡胗，这样好像不大好，待会她回来不要闹么？今天赵诗倩的脾气本来就挺大的了，下午说话哪口气火爆的，把李海冲的一溜跟头。
冷雨薇却好似对他这个态度非常满意，说你吃你的，倩倩还有一块留着呢，一人一块谁也不偏向。李海就等这句话呢，一口把鸡胗给吃下去，这种放到整只鸡汤里炖的鸡胗最合他的胃口，总觉得比特意去买一堆鸡胗来吃的味道要好很多似的。——其实就是有种“我抢到了整只鸡里面的精华”的满足感而已。
冷雨薇笑眯眯地看着李海喝完鸡汤，便问：“李海啊，最近和容容还有联系吗？”
说到这个，李海有点发虚，他上一次给赵诗容写信，已经是大概半个月之前的事了，再往前，也有一个星期左右。老实说，以越洋恋人的水准，这种联系频率真有点见不得人。可谁让他这么忙呢？基金会一大摊子事，还得和人争斗，晚上别人睡觉了他不能睡，好几个红颜知己要来回安抚，要不是需要耗费的神力太多有点舍不得，李海都快恨不得搞出化身千万的神通来，不说千万吧，有那么四五个，每个情人身边安排一个，那就好了。
不过要真是那样的话，同时让四五个化身和不同的情人在一起，化身的感觉都能传回真身，那该是什么景象？自己是会觉得快感倍增，还是精分？李海挠了挠头，不再往下遐想了，道：“我最近太忙，有半个月没顾得上给容容写信了。”然后他忽然想起，似乎赵诗容最近也没给自己写信啊？
自己是因为情人多，工作忙，再加上最近身边的局势变化太大，李海也怕写信这种方式泄露太多机密，所以没有写。那赵诗容是为了什么？她出了什么事情吗？那边好像还有个威廉·泰勒，对赵诗容虎视眈眈的啊！
冷雨薇见他眼神不对，心中暗喜，李海和赵诗容的感情，显然是有不小的问题的，否则她也不会惦记着给自己的女儿赵诗倩加塞了。便笑着安慰李海道：“没事，男人忙事业是应该的，你还年轻嘛。最近我听说，容容那个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好像有点消息了，说是六月份肯定会赴约，在打听老赵这边对待婚约的态度呢。你知道老赵那个人的，当兵的，一口唾沫一个钉，当即就答复人家，女儿都准备好了，就等他们来娶呢。”
李海脸色一阵阴沉，任哪个男人听到这种话，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吧，赵老大这么说，分明就是无视他的存在么！而且这种家长式的作风，也让李海很反感，什么叫女儿都准备好了？赵诗容是个大活人，有自己思想和人生规划的大活人啊，怎么能就凭你做父亲的一句话，就安排了她的人生和幸福？
不由得又想到自身，要不是老爸回来告诉了他，李海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身上也有个指腹为婚的婚约呢，这都什么年代了，老人家们居然还搞这一套！算算年纪，老爹这一辈也算是伴随着新中国的红旗成长起来的啊，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思想呢？
李海压根就没想到，他的婚约和赵诗容的婚约，根本就是一体的！这中间的误传，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老李，觉得一上来就退婚，有点说不过去，所以安抚对方，老李的想法是，反正就俩月，到时候让李海和对方见个面，意思意思有个交待，然后再找理由退婚，不就得了？所以他以为自己已经决定解除婚约了，赵老大那边得到的消息却是，男方是有诚意履行婚约的。
于是赵老大倍感惭愧，自己的女儿可是差点就要闹着退婚了啊，对比人家怎么说得过去？弄不好还被老战友说自己是嫌贫爱富呢，这传出去自己的面子往哪放啊！于是坚决要求赵诗容和李海划清界限，顺便把赵诗容寄回来的信都给扣下了。就连赵诗容原先通过赵诗倩中转的渠道，也因为赵老二夫妻俩的想法变化，而直接掐断了。
冷雨薇察颜观色，幽然道：“我也知道苦了你了。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这事是有点难以接受，老一辈人有老一辈的想法，其实换做你们自己有了孩子就明白了，父母总是想尽力让孩子的人生多一点幸福，少一点烦恼的。好像我们倩倩吧，人家都说我们这女儿养得好，聪明活泼又漂亮，可谁知道我们俩为这孩子操了多少心？就说现在吧，人也大了，追求的男孩子也不少，可她好像就没看中一个似的，愁人不？”
李海听了，也是一阵默然，所以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彼此都是亲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这事能说谁对谁错？他也只好说：“我能理解，只是心里不大快活。”
冷雨薇看着李海微笑点头，忽然道：“其实，李海啊，要是你先认识的是我们倩倩，可能什么事都没有了，不光我们夫妻俩看你不错，倩倩也挺喜欢和你在一起的，你看她姐夫姐夫叫得那么亲热，有时候我们老赵提起来都有点酸溜溜的呢，笑死我了。”
李海也没往深处想，冷雨薇这话说得在理啊！有时候想起自己和赵诗容之间的烦心事，李海也会胡思乱想，要是赵诗容没有那个婚约，就像赵诗倩一样的自由自在，那该多好？便道：“我也挺喜欢倩倩的，活泼可爱，当她的姐夫我挺高兴的，就怕当不了多久了。”
冷雨薇心中大喜，要的就是你这个态度！当即再进一步地试探：“没关系啊，我们全家都很喜欢你的，我说过了，哪怕你和容容不能成，我也希望你成为我们家的一分子。”
李海心中一热，正要感谢，赵诗倩一阵风地从外面冲进来，一眼就看到冷雨薇和李海坐在一起谈话，她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血液猛冲上头，小脸涨得通红，老妈不会是这就在跟李海摊牌了吧？！
第678章 拧巴
赵诗倩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她这个妈妈冷雨薇，本来一肚子话的，被冷雨薇眼睛一扫，顿时都烟消云散了，规规矩矩进去洗脸洗手，出来刚好赵老二也看完新闻了，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李海就发现了一件事，蓝秘书好像从来没在赵家的饭桌上一起吃过饭，看来赵老二对自己这个秘书也不是完全推心置腹的。
赵老二拉着李海，说起下午宣判的案子来，李海也只好听着：“你觉得这个案子的判决，是否合法合理？你是学法律的，又在推动这系列案件的审判上起到了很大作用，我听听你的看法。”
这就是当领导的作派，明明是想要贯彻自己的意志，不，让你自己先说，说完了我再来影响你，让你自己转变看法。李海的气倒是平了不少，看了一眼赵诗倩，见她低着头扒饭，搞不好也在竖着耳朵听呢，心里笑了笑，道：“赵二伯，这个案子，仅仅从法律上来说，判决还是公平合理的，也合乎法律的规定，不过我认为此类案件的社会影响太大，应该判得更重一点，以顺应民心民意。涉及到官员弄权的，本来就是很敏感的话题，弄权的对象又是未成年的孩子，这就更加让人难以接受，不重判的话，很容易让人怀疑司法公正性，因为大部分老百姓都不懂法，法制意识也不怎么样。”
赵老二似笑非笑：“你这好像是外行话吧，法律专业的学生怎么能这么说呢？为了民意就要罔顾法律规定吗？你也说了，老百姓不懂法，法律意识淡薄的现象很严重，可是毕竟时代在进步，现在比几十年前要好很多了，那不是更应该注重司法公正，维护法律的尊严，这样才能加强老百姓的法律意识吗？”
李海心中苦笑，我要是不这么说，难不成对着你这个江南省的头号大员，大放厥词说什么法律就是法律，凌驾于一切之上？越是往上层走，就越是看得清楚，法律这东西，约束力真是相当薄弱，国内老百姓很多时候不尊重法律，正是因为我们数千年不中断的司法经验告诉我们的老百姓，这一套都是上层用来玩弄老百姓的工具，要想和上层的人玩，就不能守着这一套东西。
“赵二伯，我是学法律的，所以更知道，理想中的法治社会，其实是不存在的，西方的法律，也只是维护社会秩序的工具而已，在我们国家，很多时候是通过别的途径来达到这样的效果，法律只是其中一种手段。政治高于法律，这才是常态。”
话音刚落，赵诗倩就哼了一声，嘟囔道：“马屁精！”冷雨薇马上笑着夹了块鸡翅放到她碗里，笑嘻嘻地说：“倩倩，吃块鸡翅，食不言寝不语。”赵诗倩立马把鸡翅放到嘴里，堵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咕噜咕噜转，她可是太懂得老妈这笑容下的内涵，要是自己再敢胡说八道，那后面可就要吃排头了。
赵老二却对李海这番话大感满意，击掌道：“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政治高于法律，法律为政治服务，西方是因为已经摸索出了一整套，利用法律途径来实现政治意图的办法，并且能让社会主流都纳入这套办法之中，所以才能建立起法治社会。归根结底，法治毕竟是形式，不是内容，更不是终极目的。小李啊，你能想通这一点，说明你这法律真的没白学。”
李海心中撇嘴，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可关键呢，现在国内的老百姓，恰恰就是找不到能够合理维权的途径，他们只有依靠法律啊，那你上层怎么能不重视法律的建设呢？司法公正怎么能不加强监督呢？不过这里面确实问题很多，都不是摸着石头过河能形容的，水深得连脚都站不稳，还摸个屁的石头。
这么大的问题，李海就算身为神使，也不认为自己就能搞得定，管好自己身边人就不错了，也就是顺着赵老二的话这么一说罢了。也许这个观点恰好挠中了赵老二的痒处，他身为一方大员，未来是朝着那最高长老院的位子努力的人，对待这种问题就必须要有明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