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别出门-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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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叫我我就会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黄尖尖。
正在这时,妈妈站在姥姥家的房头喊我回去吃饭于是我带着黄尖尖就进了屋子。
进屋后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东北人家吃饭不讲究几菜几汤,一张桌子上面用个小铁盆装了满满一盆的排骨炖豆角,一个盘子里装着豆角锅里贴出来的玉米面饼子,由于四舅舅和四舅妈上班,所以就我们一家人还有姥姥姥爷一起吃饭。
姥爷之前和我爸爸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这会儿也就是上桌表示表示,我挑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身后的黄尖尖不停的吸着鼻子,我回头一看,我操了,这老家伙馋的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姥姥看我一个劲的回头看,就问我:小南呀,门外有啥,你咋一个劲的回头看呢?
我嘿嘿笑道:没啥没啥,不知道谁家的狗跑来蹲在门口往屋里看呢。
妈妈听后训斥我说:好好吃饭,狗有啥好看的。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黄尖尖呲牙咧嘴恨恨的瞪着我,我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喷了。
我爸上来就给我一下说道:吃饭还不老实,在得瑟就给我滚回家去。
我姥爷笑眯眯的说道:老五,谁家孩子不爱疯爱玩?在打我大外孙子你就给我滚回家去。
我爸嘿嘿的笑了笑转过头去不敢吱声了,这时院子里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爸妈我来了。
声音刚落屋子里就进来一个中年男子,只听我姥姥高兴的说道:老大来了呀,快过来吃饭。
第四十九章 便宜大舅
我细细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记忆里搜寻了一遍也没这么个人,我姥姥是不是老糊涂了,我大舅也不是这样的呀。
只见这男人跟我妈笑了笑说道:妹子妹夫都来啦,这小子就是晓南吧,老听妈爸提起,还第一次见呢,说着顺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递给我说道:第一次见我大外甥,大舅也没准备,这点钱是大舅的见面礼拿去买点喜欢的玩应吧。
我妈也不拒绝,说道:晓南,大舅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我一头雾水的收下这一百块钱,心里纳闷,哪来这么个大舅。
我转过身却见黄尖尖不在是一副馋嘴吧猴的样子,两只贼溜溜的眼睛此刻也变的很认真的看着我这便宜大舅,愣着神若有所思。
一家人都招呼着我这大舅一起吃东西,黄尖尖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出去,于是我抹了抹嘴说道:我吃饱了,出去玩去了,那便宜大舅说道:别跑远了,一会回来咱们一家人照两张照片,我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
出门路过厨房的时候我顺手在锅里捞了一大块排骨拿着跑了出去,黄尖尖在前面走一直没停,我也就只能跟着它身后,等到了之前的那片李子树林黄尖尖停下了脚步,我递上去一块排骨说道:想吃就吃呗,还跑这么远。
黄尖尖一看见排骨立刻眉开眼笑的接了过去也不见它吃,只见它放在鼻子底下细细的闻着,过了片刻发出满足的声音啪的扔掉了手里的排骨。
我压抑的说道:咋啦?排骨不合你胃口呀,一口也不吃,随手就扔了。
黄尖尖嘻嘻的笑着说道:谢谢啦小兄弟,这排骨不错,不过我没有本体,吃不了东西,我闻过就相当于吃啦,这块排骨已经没有味道了,不信你捡起来尝尝。
我鄙视它一眼说道:我才不捡你的狗剩。
黄尖尖老脸笑的很是灿烂说道:以后有好东西经常孝敬我老人家点,你们不是讲究什么尊老爱幼嘛。
我抗议到,你又不是老人,你丫这岁数在你们修道的里面还算小孩呢。
黄尖尖老脸一红,好似想起什么一样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兄弟,咱说正事,你那个大舅舅好像有点不对劲呀。
我一愣问道:怎么了?我没看出那不对劲呀?
黄尖尖抄着手说道:但愿是我大惊小怪了,不过你那大舅舅身上真的有点邪门,我问到了熟悉的味道,好像是胡家的,又好似柳家的,你最好叫你那大舅舅最近小心些。
我心想我咋告诉呀,难道一溜风的跑过去就喊,大舅舅你最近时运不好?
我操了,我那便宜大舅舅不一棍子削死我的。
我问道:黄尖尖,你可别忽悠我啊,胡家和柳家也不一定是害人吧,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坏事呢?
黄尖尖摇头晃脑的说道:通常如果只是单纯的保家仙或者遇见接触的话普通人身上是留不住野仙的气味的,就算你是出马弟子你也只有野仙上身的时候才会出现动物的气味。
老百姓俗话讲,这个人有没有人味,这‘人味’其实就是代表着人活着本身就有自己的气味,如果这味道没了,那么这人也就离死不远了。
而你这大舅舅身上的味道已经被别的味道给掩盖住了,这只能说明他肯定是遭遇什么了,而且这东西还缠着他时间不短了,等到他人味耗尽了,阳寿也就跟着没了。
正说着,就听见我妈那大嗓门又喊了起来,晓南又跑哪去了?赶紧给我滚回来,你大舅要给咱们照相了。
我答应一声转身跑了下去,反正黄尖尖要跟我回家的我也没跟它打招呼。
一家人拍照无非就是老人在前面坐着,我蹲在老人的前面,父母站着老人的后面。
大舅舅拿出一个很专业的相机咔嚓咔嚓的照着,我看着眼前这个便宜舅舅心里一阵苦想,怎么才能知道他遇见什么事了呢?再说了,他到底是哪冒出来的大舅舅呢?
等大家拍完照片,姥爷便招呼我爸和我那便宜大舅舅一起去园子里收拾菜地,姥姥在妈妈的搀扶下进了屋子,我也紧跟着进了屋子,上了炕我就问姥姥道:姥姥,哪来这么个大舅舅?
姥姥笑了笑说道:这可是你的亲大舅,是你姥爷第一个老婆生的孩子,这孩子命苦,十几岁的时候便没了母亲,后来养父也去世了他就接了他养父的班去了林业局工作,那时候小我看他可怜,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姥爷的亲儿子,所以我没事就给他送些煎饼和咸菜之类的,日子久了也就处出感情了,这孩子每年都会来住几天,你不常在这所以没见过。
我妈这时也说道:大哥这几年看来混的不错呀,看人家那大照相机。
姥姥笑着说道:那相机不是他的,他现在在林业局专门照相的,反正就是哪丢木头了他就去照相什么的。
正唠着就听房门哐当一声响,打外面进来一个人,这人我认识,小时候上姥姥家经常能遇见他来串门,此人姓董,外号董彪子。
“彪”在东北的语言里表示傻的意思,也可以说成是缺心眼或者精神病的统称。
我抬头一看是他来了,于是笑呵呵的说道:董彪子咋地,想我啦?
董彪子嘿嘿的傻笑着嘴里含糊的说道:晓南和二姐回来了(姥姥家这边的人都问我妈叫二姐)。
姥姥瞪了我一眼说道:别没大没小的,什么董彪子董彪子的,按辈分你得叫小舅呢。
我缩了缩脖子没敢吱声,这董彪子的姐姐正是我的三舅妈,所以俺辈分我还真得问他叫舅舅呢。
姥姥又问道:小董呀来大娘这有事?
董彪子好似一下想起什么一样,急忙说道,隔啊壁老老胡家小啊小妹啊死了。
我妈听后一惊说道:小董别瞎说哈,胡晓梅俺们同学刚才上山我还见她匆忙回家呢,这才多大会功夫就死了。
小董一激动更是不停的挤眉弄眼的,含糊的说道,不啊信你啊就去瞅瞅。
我妈下地趿拉个谢就像门口跑去,这老胡家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小他家的小女儿就跟我妈是同学,两人天天一起上学放学,一起上山打草喂猪虽然很多年不联系了,但情分还在。
刚才上山的时候我妈就看见她个背影急匆匆的就进了她家门,我妈一想毕竟这么多年不见了虽然情分还在,可见面还真不知道说啥,就想着等要走的时候过去拜访一下就得,谁想到这么一会既然说她死了。
话说我妈跑出去一看,老胡家大门右侧高高的竖起的大幡明确的回答了我妈胡晓梅看来真的死了。
说起大幡在这里叶童多嘴给大家普及一下丧事的常识。
幡乃帝、后大丧之时告知天下而所用之物。
礼节单中谓之丹旒,是立于乾清宫外的。
丧礼通称为大幡,此即招魂引路的旗帜。据说,这是满族牧民的遗风,在草原上,如果看到哪座帐篷前立起了大幡,就知道哪家死了人,大家就都来吊唁,帮助料理丧事。后来成了满人普遍的丧仪,据《黑龙江风俗琐记》载俗有丧,树木杆于庭,上挂长幡,以示远近。
满清入关定都北京后,满、蒙旗人仍沿袭旧俗,人死,先立幡架子、幡杆。随后才上绣片(即幡条的本身)。
通常大幡高达三、四丈。这是杠房与彩子局两家的买卖。因为用的是杠房的大件设备和绣片,但还须经彩子局进行加工装饰。幡的颜色、形式不尽相同,其颜色是根据丧家和亡人所在的旗别来决定的。
后来慢慢的被民间和汉人简化,凡有丧事者,门前竖起一大杆子,杆子要高过房脊,上面用烧纸穿成一串从竿尖一直拖到地上,只要看见谁家挑起这杆子就证明这家有丧事了。
要说这立杆分男左女右,我妈一看这大门右边立的大幡顿时慌了神,趿拉个鞋就跑去了。
第五十章 拘魂码
这是老胡家传来的一阵阵哭声也惊动了园子里干活的姥爷他们,只见我爸拎着个锄头跑过来正好看见我出来就问道,晓南说说咋啦?你妈跑啥呀?
这时我姥爷个大舅也跑了过来,问道咋啦?出啥事了?小妹咋慌慌张张就跑出去了?
我说道:刚刚听董彪子说,隔壁的胡晓梅死了。
我姥爷一听说道:不能吧,昨天小梅还上我这来要菜籽呢,说着就向老胡家看去。
看了一眼我姥爷说道:完了完了看来老胡家真出事了,走咱快去帮忙,说着拉着我爸和我那便宜舅舅就去了老胡家。
我也跟在后面一溜小跑的去了老胡家,进了门之后就听见屋里一个妇女的声音哭的死去活来的,我走进一看,我妈一边抹眼泪一边搀扶这哭倒在地上的一个老年妇女。
地上躺着个女人,遮面纸已经盖在了脸上,所以我看不见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不过看身上穿的衣服并非故意做的寿衣说明了这女人不是得病死的,而且表面看起来也没有伤痕,这也说明不是自杀或者意外之类的死亡,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快就死了呢?
我忽然想问问黄尖尖看看它是怎么想的,可一转头却忽然发现打我照相开始就没在看见黄尖尖了。
这时就听躺在地上的老太太一边哭一边喊道:我的小梅呀,你咋就这么命苦呀,你怎么忍心走在你妈的前面呀。
我妈一边劝着老太太一边摸着眼泪,老太太断断续续的讲述了胡晓梅的遭遇。
原来这胡晓梅毕业以后找了个本地农场的对象,两口子刚结婚也是恩恩爱爱的,可过了几年这胡晓梅竟然不怀孕,于是男方家里不干了,硬是逼着小两口离了婚。
胡晓梅一气之下就回了娘家,平时上班之余帮父母种地干活的,要说今天一早胡晓梅起床后觉得天气挺好的想上山去采点山菜回来吃,于是早早的就挎着个筐上了山。
往常胡晓梅也经常上山采菜,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走了没多久这胡晓梅就急匆匆的回家了,正是我妈遇见她的那时候。
胡晓梅回到家之后放下筐就进屋躺下了,她妈以为她累着了呢,进屋问了半天,胡晓梅才说道:刚才上山采菜被个毛毛虫给咬了一口,之后就感觉迷糊所以回来躺会。
要说山里人被个蛇虫鼠蚁的咬了也算的常事,还好东北这些东西毒性一般都不大,所以家里人也没当回事。
可中午喊她起来吃饭的时候一扒拉却发现人已经硬了,于是赶紧出去买纸挂起了大幡,这才来了一群帮忙的人。
胡晓梅的母亲哭啼着断断续续的讲明了胡晓梅的死因。
周围的人都暗叹这女人死的不值,我妈更是跟着一直低声的哽咽着。
死者是我妈妈的同学又是我姥姥家的老邻居,所以妈妈决定在姥姥家住一晚,等明天这胡晓梅出殡了在回家。
我也为了能晚一天上学在姥姥家住了一晚。
爸爸妈妈姥爷还有便宜大舅一起去老胡家帮忙,我留在家里陪姥姥。
吃过晚饭,四舅舅和四舅妈也下班回来,听说了老胡家的事急忙跑去帮忙。
要说早年间农村死人办丧事,并不像现在的城市一样要收多少多少的礼金。
那时候只要是一个村住着的,甭管你有钱没钱都要去帮忙。
有钱的就给个十块二十的礼金,关系特别好的最多给五十块。
就算没钱也没关系,去卖店买上三块五块钱的烧纸,到死者的灵棚前烧了,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