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劫重生-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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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程度,甚至是与陌生的幸存者碰面时该送出什么礼品都考虑在内。
得到这个有益的提示,负责背着杂物的这位老兄如梦方醒,立即转过身,由另一位押运员从他的背包侧面的开口取出了两个大小如巴掌的牛皮纸袋。幸存者们预备送出的这两个纸包,重量都是两百克,里面装得分别是精盐和白砂糖。尽管牛皮纸袋的包装算不得精美,但纸袋里面装的东西对于这个时代的幸存者来说,毫无疑问都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好东西。
“你们别害怕,我们都是好人。来,这是送给你们的礼物。”
黄鼠狼给鸡拜年!这些处境落魄的关内幸存者,对面前这几个武装人员是既不敢得罪也不愿意深交,只想趁早跟这些人分道扬镳,最好不要发生任何纠葛。
常言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还主动送了礼物。
这时,一个貌似家长模样的中年男人小心地迈步向前,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从桃花源人手上接过了纸袋。拆开纸袋的封口,袋子里的白色粉末引起了这个男人的好奇心,他用手指沾了一点,然后用舌尖添了两下。随即,这个蓬头垢面的家伙两眼放光,大叫说道:
“盐哪!这是盐哪!”
所谓是百味盐为首,这话一点不假。人类在漫长的自然进化过程中,逐渐养成了对于盐的特殊嗜好,甚至这种对盐的极度成瘾性已被视为常态,反倒是某些地方的人不吃盐的生活习惯,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奇谈怪事。可以举例来说,当间隔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吃不到盐,人体就会出现类似气短、乏力等诸多的身体不适反应,跟毒瘾发作的差别只是烈度不同而已。纵使不考虑由缺盐造成的不良感受,光是每天吃着那些没有添加盐而显得毫无滋味的食物,日子久了也是一种严重的精神折磨。
老话说,拿了人的手短,吃了人的嘴软。虽说这些披着一头乱蓬蓬头发的幸存者们,仍然对这几个外来者抱有疑忌之心,不过相比于适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合作态度而言,桃花源人凭借奉上礼物的润滑作用,宾主双方的关系大有改观。
估摸着这些本地人对己方的观感有所改善,同来的押运员当中口才最好的徐胜冶自告奋勇上前跟他们攀谈。
花了一点时间和言语技巧缓和谈话的气氛,徐胜冶笑眯眯地将话题转入正途,说道:
“老乡,你们知道瞎摸岛在哪吗?”
这些难民似的幸存者平素都在本乡本土这一带活动,要说他们不晓得周边有什么大势力是惹不起的,那就像一个人说不知道家门口的垃圾箱一样可笑。
稍稍沉默了一会,那位刚刚接过盐和糖的中年男人直起身,他用手一指南方,说道:
“……不远,从这往南走二十来里地,在芦苇荡的南头。”
桃花源人首先接触到的这个仅有十来个人的小部落,是由在大洪水时期后重组的三个家庭结成的求生联盟,不过他们并非隶属刘家崮、吹瓶峪和瞎摸岛这三个大势力中的任何一家。这些零散的幸存者只是游荡在这片土地上的可怜投机者,由于缺乏足够的武力保护自己,日常的食物来源主要是靠捕鱼和挖掘芦苇根、蒲草根,以及采挖到的野菜。这个小部落的日子过得甚为艰难,他们时常得提防着那些惯于食人的暴徒,所以适才对桃花源先头部队作出的过激反应,是被过往的悲惨经历吓出来的毛病。
徐胜冶想方设法地从对方口中掏出了不少有价值的讯息,在双方的交谈临到结束之际,他出于好意地询问说道:
“哎,你们想不想到东北去?我们头吩咐下来,如果有幸存者愿意加入,可以在回程的时候把你们也梢上,有兴趣吗?”
相比于孤注一掷地前往投奔茫然未知的新世界,人们通常在确信自己已经身处山穷水尽的绝境之前,下意识地第一反应还是愿意继续抱残守缺下去。面对着桃花源人的言辞劝诱,这些骨瘦如柴的幸存者以一种固执的沉默代替了答复。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明白这些人无意跟随己方前往桃花源,几个押运员放弃了略显徒劳的说服工作。对他们来说,这次首航行动试水的意味多过进行贸易本身,尽快搞清楚本地的切实情况要比招揽几个人来得要紧。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南下试水(3)
“保持搜索队形,隐蔽前进。”
在与后方停泊不懂的水上飞机进行了无线电联络后,简要通报了他们一行人即将前往瞎摸岛的消息,以钱铭为首的四人组继续向前推进。
虽说纯粹以武器装备的性能衡量,这支仅有四个人却武装到牙齿的小分队,完全能与人数十倍于己方,配备着老式自动步枪的武装份子抗衡,但这种情况最好还是别出现。从前面的小部落人们口中,小分队第一次听到了食人族的称呼,显而易见,这个名称不是来源于民族属性的划分。在这片河网纵横的水域地带,存在着一些养成了令人发指恶习的暴徒,除了可能存在的怪兽之外,这些食人族就是小分队最可能撞见的威胁。
绕过一片泥沼,徐胜冶蹲姿扫视四周,然后他摆手说道:
“安全,可以通过。”
在这种水泽河网的地域活动,经常走些冤枉路是在所难免的。若不是仗着无线电导航支持,这些样子看起来都差不多的芦苇荡,绝对能让千军万马都迷路陷在里边。连续跟泥泞的沼泽,以及吸血昆虫等麻烦较量后,四人组艰难跋涉过一段泥泞的湿地,停下了脚步开始休息。
抬头看了看天色,钱铭喝了一口水,开口说道:
“咱们大概走了多远?”
闻声,徐胜冶和另外两个幸存者一起合力打开携带的防水地图。在靠目测粗略计算了一下行程,徐胜冶接口说道:
“直线距离不到八公里,如果那些人说得没错,咱们快到瞎摸岛了?”
收起地图的时候,一个押运员摸着剃成板寸的脑袋,说道:
“哎,徐哥,你说这破地方怎么叫瞎摸岛?名字真TM怪。”
叹了一口气,徐胜冶对这位总是在上课时走神的同仁一点辙都没有,说道:
“张公斗上课不是说了吗?你又不注意听讲,这地方不是叫瞎摸岛,是叫虾蟆岛,叫这名是因为当地的蛤蟆特别多。你试一试,虾蟆读白了不就成瞎摸了。”
几个人在原地逗留休息了一会,趁着太阳略微西斜,他们继续向前跋涉行进。只是才走了半个多小时,位置略突前的尖兵就打出了警戒的手势。随即,后面的人立马蹲下身在茂密的草丛里将自己隐蔽起来,而后在分队长钱铭的指挥下,坠在猴头的三个人小心翼翼地匍匐前进凑近到尖兵所在的小岗。到达了出现状况的位置,他们谨慎地探出头张望,刚好是窥见了前方正在发生的意外事件。
“轰……”
只见一股黑色的烟柱瞬间窜起十几层楼高,随之,附近一片喊杀声大作。许多手持着简陋冷兵器和种类驳杂枪械的男人,犹如一窝蜂地正朝着前面不远处一处四外被湖水环绕,由泥土和木桩等材料构筑的堡垒冲去,激烈的战况从一开始就进入到了白热化状态。
见此情景,在场的几个人都没了主意,他们只得转向钱铭说道:
“钱头,这事怎么算?咱们上还是不上?”
前番桃花源发动东征时,吴晗等人在半路上捡到的那个野人钱铭。当初,他被老毛子从定居点驱逐出来,身边的同伴也死了个干净,那些人只剩钱铭孤身一人在荒野中生存下来,由此可见,他的野外生存能力和对危险情况的判断力都不是一般的强。这一次南下远程贸易的行动,吴晗想要指派合心意的人选,点数了手头上的那三两只大猫小猫之后,特地点名让不被大家看好的钱铭参加押运人员的选拔活动。
果然,钱铭不负吴晗所望,从众多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功地夺得了野外行进、野外求生等一系列必备科目考核的头把交椅,也被选拔为押运员外拍的探索分队负责人。现在到考验钱铭究竟是一块被埋没的黄金,还是吴晗看走了眼的顽铁的时候了。
尽管从四人组的位置观察,参与围攻瞎摸岛的武装人员为数众多,但是枪声听起来却很是稀疏。根据表面的现象加以分析,这些进攻者的弹药并不充裕,他们手里的枪更多是在充当威慑力量。
钱铭一面观察着战况发展,一面回答同伴的提问,说道:
“咱们刚来,人生地不熟的,现在连这些人是谁在跟谁打都没弄清楚,你说能怎么办?老实看着吧!”
四个押运员静下心来,开始仔细观察着不远处这座被称为瞎摸岛的岛屿。看了半天,几个桃花源人才弄明白,为啥他们在天上的时候转悠了许久也没发现这个地方。
其中的原因是简单过头了,这座岛屿之上丝毫看不出人类活动留下的痕迹,不仅没有建筑物,而且岛上的低洼地带长满了如芦苇和其他水生植物,地势稍高一些的地方则满是茅草和浓密灌木,几条隐蔽的小径若不是凑近了仔细分辨,全然瞧不出是人类行走的道路。甭说房子这样醒目的人工建筑,这座岛上连最该存在的农田都瞧不见踪影,天晓得上面的人是吃什么过日子。
类似这样与周围自然环境浑然一体的完美伪装,漫说是依靠高空目视看出什么端倪,纵然是用专门的红外侦察设备也难以发现隐藏的文章。
具有极佳伪装的瞎摸岛,内里并不是如外观看起来这样人畜无害,咬人的狗不叫啊!随着外围的进攻者不断迫近,在岛上和周边地区随处可见的大洪水遗迹,无数硕大的河卵石被捅开,跟着露出了隐藏在这些石块之下,黑洞洞的幽深射孔。
“嗖!嗖!嗖!”
无论是属于正在发动进攻的一方,抑或是冷眼旁观的四人组,他们在外面听不到统一的攻击指令,但此时仿佛有人在一瞬间开启了眼前这部战争机器的总阀门。只在霎那间,由岛上各处隐蔽射孔相继射出的弩箭,恰似漫天飞蝗一般叫人看得眼晕。携铺天盖地之势而来的狂暴箭雨,瞬间横扫过正在冲锋的人群。一簇簇飞溅的鲜艳血花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似乎是一秒钟都不曾停息。
此情此景落在四个桃花源人的眼中,在彼此对视之后,他们齐齐地吸了一口凉气,这瞎摸岛也不是什么善茬啊!
千万不要认为弩弓是一种中古时代的军用装备,马上就瞧不起它的杀伤力,以貌取人是部队的,以名声考虑武器杀伤力也是不可取的。如果不考虑上弦的缓慢速度,这玩艺的近距离穿透力还要在手枪弹之上,常规的轻型防弹衣都未见得能挡住弩箭攒射。再者,大量的弩弓形成规模集中来使用,这种博物馆的老古董收割人命的速度,丝毫不亚于现代化的自动火器。
进攻方的武器装备明显好于隐蔽在瞎摸岛堡垒中的防守一方,但是进攻者的弹药不足是很大的缺憾,至少他们拿着不少的自动步枪和半自动步枪。然而,精明的防御者利用全面堡垒化的防御工事,抵消了进攻一方的人数和武器性能优势。
在目下这种激烈火爆的战斗中,即便是神枪手级别的射手,要抽空瞄准那些隐藏在草丛和灌木丛下,总面积仅有一块砖头大小的射击孔。恐怕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不是百步穿杨的好枪法,而是足够好的运气,这样才能在瞄准期间不被防御者不间断射出箭雨扎成了漏勺。眼见得战况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在桃花源人这些打酱油的旁观者角度,钱铭等人看不出进攻者付出死伤惨重代价的时候,防御一方损失了多少实力,最大的可能是他们无谓地浪费了一些弩箭吧!
徐胜冶心算着双方的伤亡交换比率,他晓得战局很难出现逆转,随即将注意力放到了处于下风的进攻者一方。如此一番观察下来,徐胜冶多少看出了点门道,他面色微微一变,拉扯着钱铭的衣袖,说道:
“钱头,这些人挺生猛啊!好像他们一点都不怕死似的,这个也……”
闻声,钱铭也留意看了一眼,他不看还好,越看就越觉得这场面诡异莫名,甚至叫人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钱铭忍不住骂道:
“妈了个巴子的,一个个全吃枪药啦!这么不要命……”
在一场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战斗中,处于劣势一方的士气衰减是非常严重的,到了一定程度士气低落到崩溃边缘,即使用枪顶着士兵的脑袋也很难让他们再继续坚持下去。可是围攻瞎摸岛的这些进攻者似乎不畏惧死亡,他们的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什么,神情也带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异意味。在不明原因的驱使下,即使在旁人看来这场战斗的大势已去,努力纯属是徒劳,这些进攻者却依然坚持继续向前冲锋。如此非人类的癫狂和不理智,总是能给人予不寒而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