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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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硕抬起头诧异的盯着纳兰容若,要知道这次去天津和回北京之后去北大旁听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刘兰和纳兰容若,可是这纳兰容若怎么知道的。
看了看徐硕一脸困惑的表情,纳兰容若挥了挥手,“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感觉怎么样就行了。”
“还行吧,最少感觉知道了很多自己以前并不知道的东西,特别是一些关于石器时代还有清中后期的东西,感觉有人指路的话,的确会比自己一个人摸索着走来的快许多。”
纳兰容若点了点头,“你得趁着这段时间多看些东西,多学点东西,不光是这个古玩这一行的,那些经济的,外语的,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玄学什么的最好也都自己再去涉猎一点。”
徐硕摇了摇头,“光这几个就已经快招架不住了,如果再加上别的,估计就一点功夫都没了。”
纳兰容若摇了摇头,“没志气,别人能熬得住,你就熬不住么,年纪轻轻的不能像个几十岁的人一样没有一点斗志。”
徐硕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低声说,“记下了。”
纳兰容若这才满意的笑笑,然后chōu了一口烟,看了看脸上稍带颓sè的徐硕低声说,“你不要以为是我在bī你,你得知道你因为一无所有,所以你便可以无所畏惧,而这个就是你现在唯一所能拥有的。”
徐硕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塞到嘴里点了,chōu了一口,这一老一少便终于再不说一话,等到一根烟了,徐硕把烟头摁熄在一个一次xìng水杯里,站起身往周围看了看,低声对纳兰容若说,“干爹,我得走了,等我干妈回来了,您跟她说一声。”
纳兰容若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泡着烟头的一次xìng纸杯,徐硕会意走过去端起来,刚走了两步听到后面传来一句。
“你想不想知道天津的事情是哪个做的?”
徐硕回过头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纳兰容若摇了摇头,“不管是谁做的,总是我自己打了眼,怪不得别人。”
纳兰容若嗯了一声摆了摆手,“滚吧。”
徐硕笑笑赶紧推开mén,这时候身后又传来了一句,“看看北大有没有漂亮的nv生,有的话找一个领回来,你干妈急着抱干孙子呢。”
徐硕一愣差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走出楼道之后徐硕总感觉似乎忘记了些什么,可是又想不起来,走了一会,才一拍后脑勺,“夏墨不也是在北大上学么,不来荣宝斋,总归会在北大吧!”
徐硕走了好久之后,刘兰才从mén外回来,看了看客厅里还在看报纸的纳兰容若,问道,“阿硕走了么?”
纳兰容若放下报纸冲刘兰点了点头,“走了,临到走了还在客厅里chōu了支烟来yòu惑我,不过还好我意志力还是比较强的,没有被他的yòu惑到。”
刘兰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纳兰容若脚下的一点烟灰,“以后chōu完烟,想编排的时候记住先把东西打扫干净了然后再编,否则别人一眼看出来了,你说的这些话还有什么意思。”
纳兰容若顺着刘兰的目光往脚下看看,嘴里嘟囔道,“阿硕这小子,临走了还yīn我一刀,真不厚道。”
刘兰没说话走到纳兰容若面前坐下,默默地盯着纳兰容若,纳兰容若看了看刘兰的表情,赶紧把报纸放下,把屁股挪到刘兰身边,拍了拍刘兰的肩膀笑眯眯的说,“老婆,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情,咱们能不能不去卖小吃了,钱又不是不够花,你在家做饭给阿硕那小子和我吃,不是也挺好么。”
刘兰笑眯眯的看了看纳兰容若,纳兰容若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连忙摆手,“好吧,我说错了,咱们还是卖小吃吧,我不怕累。”
“那你还不赶紧去择菜去?!”
垂头丧气吃了个憋的纳兰容若搬着一个小马扎进了厨房,看着厨房角落里堆着的青菜,近似于神经质的拿起一棵青菜啪的一声撕成两半。
“臭小子。”
走在校园里的徐硕连连打了两个阿嚏,róu了róu鼻子,暗暗纳闷,怎么一到这北大校园里,这鼻子就好像什么一样,总是阿嚏一个接一个的。
徐硕一路上又是像第一次来北大听讲座的时候一样,一个接一个打听经济系的位置,东绕七绕绕了半天才知道路边有路牌的指示,其实自己大可不必一个一个的拉着人问的。
于是在经济系上课的楼下就多了一个坐在台阶上左顾右盼的年轻人。
其实徐硕也不知道夏墨到底在没在这座大楼里上课,只是凭着感觉在这里等,而且心中想的是一天等不到就等两天,两天等不到就等三天,三天等不到就等一星期,反正书是在哪里都能看的。
手捧着一本《中国大百科全书文物·博物馆卷》傻傻的坐在台阶上一页一页的翻看着,所有应该记录的都记在身边的一个小本子上,这一点是蔡国声jiāo代他的,重要的,不懂的,都是你应该记下的,老话说得好“好记xìng不如烂笔头”,徐硕不是天才,只是一个吃了大亏,才想着要拼命的年轻人。
滴零零的下课铃声响了起来,徐硕站起身走到花坛边站定,一双眼往走出教学楼的学生脸上打量去。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什么都不求了,明天一过,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可以安安心心的码出来东西了)
徐硕想了想,从口袋掏出手机按下了一条短信。
在哪里呢?
良久之后,手机嗡嗡的响起。
在学校,怎么了?
能来看看你么?
徐硕看了看这个满是省略号的短信,把手机装进口袋,既然你不相信,那么我就给你一个惊喜,徐硕转身走到路中央,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的脸庞。
一般情况下学校下课的时候大多都是三五成群,人cháo如海。
徐硕就这么站在人流当中,一双眼睛无所顾忌的往从自己身边过去的人脸上扫去。
如果这一幕被放到某些学电影制作的学生手里,如果站在人流中间的年轻人手里能再捧上一大束玫瑰花,把这段拍下来之后,在做后期的时候把帧数调快,那么一直站在人cháo中间不动的年轻人便会特别的凸现出来,然后这就是一个唯美的爱情片所必要的场景。
十五分钟后,人cháo散尽,徐硕róu了róu已经因为左摇右摆而导致的酸麻不堪的脖子,缓缓的再走回花坛边,怅怅然的望了望天,突然很有种想chōu烟的感觉。
就在低下头从口袋里掏东西的瞬间,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徐硕抬起头,三四个nv孩子笑着说着从楼梯口走了出来,徐硕站起身走到路旁。
nv孩脸上笑容依旧。
擦肩而过。
徐硕怔怔的往前走了几步,声音有点颤抖,与其说是叫人,不如说是喃喃自语来的更合适一点。
“夏墨,是你么?”
云淡风轻,寂寥无声。
看着nv孩子的背影消失在路口尽头,徐硕咬了咬嘴唇,走到花坛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了。
一根接一根,一包烟下去了多半包。
也许是夏墨没认出自己,也许是自己喊的声音太小,也许只不过是长的相像的两个人,也许是夏墨腼腆,也许是,但最有可能的是像自己这样尘满面,鬓如霜,所以才会纵使相逢才应不识吧。
终我如今二十三年所做的,也不过是在等待罢了,小时候等待母亲喂自己的母rǔ,稍大点等自己什么时候能长大,再大点等父亲什么时候不打骂自己,而剩下的这些年不妨就再用来等,等我在你背后低声喊一声夏墨,而你能回过头来对我笑靥如花。
徐硕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就想这么愣愣的坐在这里坐上一会,突然肩膀上感觉被一只手拍了一下,徐硕回头看了一下,是一个老头儿。
徐硕扬起脸笑笑,“老人家,有什么事情么?”
老头儿指了指徐硕手里的烟笑道,“胆子不小啊,敢坐在这教学楼下chōu烟,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那个学生能这么随意。”
徐硕摇了摇头,一脸惊异,“难道这里不能chōu烟么?”
老头儿拍了拍徐硕的肩膀坐到徐硕旁边,从徐硕膝盖上放的烟盒里chōu出来一根,拿着看了看,然后手一摊,徐硕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递了过去,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纳兰容若给他讲的那个几等烟民的故事,禁不住笑了起来。
老头儿拿打火机把烟点了,看着徐硕纳闷的问道,“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徐硕摇了摇头,“没怎么,就是想到了一个笑话。”
老头儿笑了;“小伙子,什么笑话,讲出来给我听听。”
于是徐硕便把纳兰容若说的那些个烟民分级的事情说了一遍,看得出来这老头儿也是听说过徐硕说的这个笑话的,徐硕刚说了个一等烟民,老头就摆了摆手嘿嘿直笑,“别说了,我知道了,不就是想说我是四等烟民没烟没火么。”
徐硕干笑了几声,不吭声了,老头子瞅了瞅徐硕,“有什么心事么,能不能给我老头子说说?”
徐硕摇了摇头,“也算不上什么事情,就是一点小小的心事,也没什么说出来的必要,不过就是自己多坚持坚持就能做到。”
老头儿点了点头,冲徐硕伸了个大拇指,“不错,就像老头子我,就一点也不敢去参加那什么体检,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好一点,去一检查,嘿,全身上下都是máo病,让你戒烟,让你戒酒,让你戒荤,戒来戒去,戒到最后,剩下要被戒掉的估计就是我这条老命了,所以我从来不去参加那什么体检,生死由命,我懒得去管,什么时候阎王爷收我了,就让他自己个儿屁颠屁颠跑来接我,要是懒得看我这老头子,我也不去给自己添堵。”
这才是真洒脱,徐硕听了老头儿这话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句话,然后就想到等回去的时候把这些话说给何静之何老爷子听听。
一根烟chōu完老头拍了拍屁股站起来,打量了徐硕几眼,然后讪讪的问道,“小伙子,你真的不认识我么?”
徐硕摇了摇头,然后颇有些好奇的问道,“您是谁,我为什么一定要认识你?”
老头儿拍了拍胸口笑了,“有意思,有意思,我是谁,你又凭什么非得认识我不可,说得好,小伙子,你是哪个院的学生?”
徐硕摇了摇头,“我不是学生,我是来旁听的,才来也不过一星期。”
老头儿哦了一声,“以后没事的时候来朗润园十三号楼找我,还有小伙子你不要怪我老人家多嘴,年轻的时候总是想谋段好姻缘是没错,不过别因为这事情扰luàn了你自己今后想走的路子,年轻不容易,我活到现在**十岁,心里想的记得的还是年轻时候记住的那些东西。”
老头儿说完这些话就拄着个拐棍一摇三晃的转身走开,徐硕看着老头儿的背影突然想,等自己到**十岁的时候能不能也像这老头儿这样,不执mí,不执著,不执拗,不多想,就是简简单单的走完这剩下的没几年的时间。
nv生宿舍窗户前面是大片的树林,但是在冬季没有一丁点的绿sè,只有荒凉的灰黄sè,北京哪里都好,就是风沙这点不好,每年总有那么几段时间,从内蒙刮来的黄沙覆盖整个京城,一个nv孩子站在窗口盯着经济系教学楼的方向,一动不动。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nv孩身后正在照着镜子于自己脸上一颗青chūn美丽疙瘩豆斗智斗勇的室友才发现nv孩就那么一丁点都不动的站在那里已经那么久了,才颇为关心的走到nv孩身边拍了拍nv孩的肩膀,“小墨,在看什么呢?那么专心?”
扭过脸看着室友好奇的眼睛,nv孩子笑的就像三月的chūn花般灿烂。
“在看一个要长大了的孩子的野心和梦想。”
室友切了一声,撇了撇嘴,“不就是思chūn么,还说得那么委婉。”
nv孩没搭腔,转过身把头伸出宿舍楼,闭上眼睛,任凭风沙吹在脸上。
今天这事是我欠你的,以后我再给你还回去。
徐硕似乎忘记了那个小nv孩再给他手链的时候说的黑曜石能冲邪避煞,送他这个就当是她姐姐替他挡些灾厄。
徐硕似乎更忘了,一个能在北京寒冷的冬天里分给他一床被褥,在临走之时在他枕头下面塞了一沓钱,一个教了他那么多东西的nv孩子就算再怎么可恶,也不会只因为一点点所谓的面子做到纵使相逢应不识。
nv孩子把手伸出窗户,做出一个拥抱状,很用力,很用力,似乎是想把身前的空气当成某个人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