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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纨主-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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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强把手里的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看着一边秦汉武乐了,伸出胳膊肘碰了碰秦汉武笑道啊:“你说了这么一大堆的大道理,倒是一点实话都没有给我说,也没给我说说到底这画到底是怎么做的。”

    “简单点的可以用国画sè中的赭石、花青、墨等sè,最好是透明的颜sèsè在较大的容器中调和,把下层颗粒粗的颜料滤掉之后,用排笔或板刷蘸取上层sè水在纸或绢上刷匀,一遍不成可刷两次,即可染成仿古画颜sè。或者可以红茶适量加水在火上煮,等把茶水煮成红褐sè时,根据sè调的需要调入其他sè或墨,就可以刷制了。到了现在有的懒得就直接用过锰酸钾这种常用的呈小颗粒状的消毒剂,加水溶解后的那种紫sè,涂在纸上把纸的颜sè变成褐sè。不过得注意这种溶液不宜太浓,太浓会使纸的质地变脆。中国的书画作伪,至少在南北朝已经出现了。而今;随着书画市场日益庞大,市场对高仿书画需求量很大;而书画作伪手法之多,今之简而言之。画工做仿真品时,有时把名家的真品放在玻璃台面底下,利用灯光反shè进行拓绘;或用大mén幅的玻璃纸铺在原作上,逐笔细描,然后再将描好的玻璃纸铺在灯桌上面,覆以宣纸,用笔画在宣纸上。没有这种条件的,或笔下“过得硬”的,干脆挂在墙上描摹,而后题钤印,堂而皇之地随行入市,不过这些都算不得上高明。”秦汉武chōu了口烟,低头想了想,接着说道:“稍微高明点的要么就是换款。利用现成的作品,擦去或挖空题款和印章,而后加上其他不相干的作者名款。再或者就是添款。即在原来没有落款的书画作品上,添上名家名款,使作品陡然间成了“名人之作”。或者就是半真半假,以一段真的题跋,接上一段假画,或利用真款四周留有余纸,加绘假画。还有的把原画放大,增加尺幅面积,如利用假画把册页放宽或拉长。有的移贴手法更为jīng妙,鉴别时不重新装裱,其真伪就很难被发现。我以前听老爷子说过上海某博物馆收藏了一幅古代山水画,专家曾多次对这幅作品进行鉴定,均被确认为真迹,何况上面还有黄宾虹的题记。直到6年以后,当博物馆重新翻裱,裱糊师将宣纸揭下一看,题款和画幅整个脱离开来,变成了两半,这才知道此画有假。对一些古旧作品的赝品,售假者通常会在假画上加盖伪造的著名鉴赏家的鉴定专用图章,甚至有专mén为鉴定这幅画而做的题跋。还有的高仿者通过拍卖公司或画廊将其成jiāo单进行一翻填写后,俨然一份可以上市买卖的真凭实据。有人甚至伪造其他国家的一些买卖文件,然后再以“回流”的形式进入中国书画市场领域,这算是高明的,不过我估计他不会用这样的方法,这样的方法,虽说不好看出来,但是只要认真去看,或者用科技手段去验证年代的话还是可以看出来真伪的。”

    秦汉武把手里的烟头扔了出去,刚好等于卖了个关子,惹得许强一阵着急,看着秦汉武眼巴巴道:“那你给我说说,这要是不按这么做的,他们是有什么办法,或者说你是打算用什么办法?”

    “我猜他肯定是有南宋的宣纸,还有那个时候的颜料,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能找到名家给这幅画题跋,中国字画界,向来有请名家题跋名作的传统,几笔下去,似乎画品的可靠xìng就有了保证,价值因此而陡增。但如今一些较负责的书画家都不敢贸然下笔,有一些伪作造假水平也很高,万一题错了,再张扬开来,画家的脸上也会无光。也许市场的险峻更在于发生在幕后的肮脏jiāo易。购画者将满腔信任jiāo付给了鉴定师,殊不知却反有被作伪的可能。一些鉴定者因为利益驱动等原因,不负责任地给各种赝品题鉴,为假货进入市场大开绿灯。但是只要能找到人题跋,而且是那种大家可以认可的那一种,完全可以证明这幅画的价值,而我想,他一定手里有这样的人,也只有这样,这幅画才能卖出这样的价钱。”

    “说到这里,其实说现当代名家里面最能仿造东西,也是最出名的当属张大千,作为书画收藏家和鉴定家的张大千,是历史上少有的。在历史上像他这样既是书画家、收藏家还是顶尖的一流作假高手的,大概只有北宋时期的米芾了。徐悲鸿先生曾经就说张大千的画作是五百年来无此君。而且这位造假画的水平也是五百年来无出其右者。而为什么张大千的仿作最难以辨认,一点是因为他多请名家为他的画作题跋,也就是当时的鉴定大家,其中有四个人为他提的最多,他们是:叶恭绰、溥儒、黄宾虹、于非庵,这四位到底是眼力不济还是另有苦衷现如今是没有人知道,但是他们的提拔现在却成了鉴别是不是张大千仿作的一件力证,题跋是一方面,不过对于古画来讲,最讲究的是原装原裱,也就是行内说的老裱,而为张大千做老裱的是一个叫做周龙昌的人,周龙昌最擅长于挖补,可以说挖补已经到了神出鬼没的程度,任何破碎,任何人物、山石、亭子等等,均可搬东迁西,无丝毫破绽可寻。有一次,陈巨来手中有张吴湖帆仿董其昌风格的山水扇面,大千见到后认为可以luàn真,可惜亭子画得太挤。周说可以将亭子搬到左上角。扇面因为是熟纸,所以挖补起来是非常困难的,周龙昌居然可以在扇面上动手,可见他挖补的水平之高了。他另外一绝技是挖补绢本的画,陈巨来曾经说周龙昌挖补绢本画作的工具很简单,只是要一竹丝签,一片极薄的象牙片子,只要心细,把纤维对正,就可以织把绢画织成原来的样子。”秦汉武把手里的烟头丢到一边,看着对面的许强认真道,“所以我感觉,那个年轻人一定是认识周龙昌的徒弟或者是他的后人,即便是我把这幅画补全,肯定也有纰漏的地方,只有这些裱画的人,才能够真正的把画完完整整的给nòng好。”

    “如果这按你这么说的话这些东西肯定是不会被人看出来,用的本来就是一样的纸,一样的颜料,再加上有同样的笔力,然后还有名家题跋,再然后让别人给好好的装裱一下,这些个步骤nòng出来的东西,怎么会被人看出来。”许强笑道。

    “假的毕竟就是假的,就算是张大千仿的,他也还是假的,归结到底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印章,比如在民间的流传,比如一代一代的传承,不可能说没有任何征兆的横空出世一幅画这样,而且像有的话,不说收藏家,而是那些画家最容易分辨出来画的真伪,就像钱松岩先生鉴别张大千的仿作的真伪的时候一样,一眼下去就能看出来张大千仿石涛的画究竟是不是真的,这不是说他的鉴定的能力有多好,而是因为对石涛的画,他已经临摹了无数次,自然是能够分辨的出来这东西的真或者假,从笔意和笔触,以及某些细节上,他掌握的甚至要比仿制这幅画的人还要好。”秦汉武回答道,“不过看的出来的人毕竟还是少的,有时候臆造的画更是叫人难以猜测,如刘伯年建国前,他臆造了一张《梨花鳜鱼图》,托名是宋代画家李延之的作品,这件作品生动、自然,没有亦步亦趋摹仿古人所产生的生硬、局促之感。它先被人悄悄地nòng到了北京,后由画商陆鲤庭卖给了上海博物馆,上搏把它作为jīng品收入《画苑缀英》。刘伯年看到画册后感到事态严重,就主动给有关部mén写信,说明他造这张假画的情况,真相这才大白于天下。这样的造假者其实才是最值得尊敬的。如果我这幅画,他要是用来蒙骗别人我无所谓,但是如果要是拿去博物馆收藏,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古玩和古画,其实最怕的就是两眼一抹黑,趁着兜里有俩钱就往里面跳,这里面的水太深,有时候跳进去就出不来了,甚至有时候直接就被淹死了,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所以强子,我还是跟上次给你说的那句话,你要是玩这行,要么就跟我一起,要么就啥都别想,不要想你能撞大运,更别想走那些歪mén邪道的,没一个能成的。”秦汉武转过头看着许强正sè说道:“所以就算是这次不管那年轻人nòng到了多少钱,不管分了我们多少,我们不能眼红,不能贪,更不能让人知道使我们做的这个,你这段时间要做的就是赶紧给我们找退路,别再去找你的那些狐朋狗友,而是安安心心的给我好好把路线什么的看看,等到咱们把事情做好了要跑路的时候,别找不着南北。”

    徐强点了点头,笑道:“我说过你说,我做,只要你说出来了,我就是再贪玩,再不收心,这段时间也都得改了,从今以后再没有一丁点的想法,专心致志的就给你想这后路的事情,看看咱们能不能好好的溜走。”

    许强突然伸出手勾住秦汉武的肩膀贼兮兮轻笑道:“我说,你是不是对那个万宝宝有点小心思?”

    秦汉武笑而不语。

正文 三一四章 恶来堂堂

    “现在去哪?”许强转过头盯着秦汉武轻笑道。

    “去哪?先给我找一个洗澡的地方,我去蒸上一蒸,然后给我安排一家静室,让我自己在那。”秦汉武又从许强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轻轻敲着玻璃窗面,道。

    “要不要特殊服务?”许强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这点,看着秦汉武嘿嘿狂笑。

    “要你个大头鬼,给我找个干净的地方,就是那种单纯洗澡按摩的地方。”秦汉武接着专心敲击着面前的窗户沿,然后看了看窗外,转过头看着许强笑道:“强子,你信不信,我这次要做一件,他们谁都想不到的事情,我要这整个北京城都为我颤抖,都看到,我秦汉武的手艺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许强抚掌大笑。

    对于秦汉武所说的,他自然是百分之百的相信,而且百分之百的支持。对许强来说,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比从秦汉武嘴里说出来更加真实。

    沐浴更衣,焚香熏绕,剩下的便是手中拿着画笔,静坐静室单单看那一幅《二郎巡山图》,等看到睁眼也是那图,闭眼也是那图,胸中装的也是那图,脑中想的也是那图,再等到图上每人每物即便是分开也知道他们该在那个位置,再顺着那个位置,把原画欠缺的部分在心中幻想出来,再等到心中胸中所想所念都变成了一个个线条顺着笔意一点点走动,再然后就是脑中只剩下笔意,宛若一支笔站了水在纸上勾勾画画,虽然没有痕迹,但是细细抚摸纸面却能感觉到笔在纸上的痕迹,再然后便是脑中空无一物,缩紧存的便是这张纸,这支笔,还有这空dàngdàng无一物的身体。

    这个时候便是挥笔画画的时候。

    秦汉武所等待的就是这一瞬间的到来,等待的便是这厚积之后的勃发。

    材料果然如同秦汉武所猜想的一样,都是选用的原汁原味的宋时材料,这一点不能被秦汉武敬佩,而且按照秦汉武的猜测,这些材料应该都是来自从谭敬手里流出来的那一批旧时清宫材料,应该是在谭敬年轻的时候从清宫淘nòng出来的,当时的价值应该是在黄金二十余两,但现在却是少有,秦汉武也是第一次尝试用这样的材料作画,所以他在心里对于纳佩风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好感,因为喜欢画画的人能够找到喜欢的笔墨纸砚,真的在这个时候,不多了。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讲一讲谭敬,谭敬也许不是中国历史上造假最好的人,但一定是中国近现代流水线集团化造假的第一人,现在收藏家知道他的大名的人不多了,但在新中国成立前的上海滩,他可是大名鼎鼎。他的集团所作的假画不知让多少收藏家和博物馆上当受骗。著名鉴定家张珩在主持国家文物局工作的时候,经常对周围的人说:在海外征集书画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从谭敬手中流出的东西。

    谭敬号和厂,祖籍广东开平人,出生于经商世家。早年他曾向著名的词人潘飞声学习填词,有较高的文化修养。由于他的经济实力雄厚,购买字画只问好坏不问价格,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收藏了很多元代的书画,其中有张逊的《双钩墨竹图》、南宋赵子固的《水仙图》、赵子昂的《双松平远图》、倪云林的《虞山林壑图》等。这些画,有的是从庞莱臣手里买来的,有的是请他的好友张珩转让的。虽然他的经济实力雄厚,眼力并不是很好,经常需要别人为他掌眼。一次,有人从东北长chūn买回原为清宫旧藏的李唐《晋文公归国图》和宋高宗手书《左传》,作品后有倪云林和明代吴宽的跋尾,这两件东西对方开价100根金条,谭敬还价到70根,并要求先留在他这边鉴定几天再付款。几天之后,他对来人说“赝品奉还”。最后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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